第五卷：与堕天使同行 第九章
第九章、 路西法望着加百列离开的方向站了很久之后，我把他请进城堡的医疗室，希望为他治疗一下伤口，伊莎贝尔给他拿来了消炎药。而他却对自己的伤满不在乎，“不用了，谢谢！我的伤口自会愈合的。” “你是一名非常受尊重的天使，没有任何一位天使能跟你相比，米迦勒都被你感动了，相信他一定会帮着加百列免受审判的。”我说。 “在离开天国以来，能认识你们，我真的感到很荣幸，在天国的时候，我之所以会被排挤，其实是因我太过于高傲，引起了众天使的不满，现在我才明白只有低调、乐于帮助他人，才会受到别人的尊重，而不是靠高等的身份和地位。” “米迦勒说得对，只有你才能惩罚世间的暴力与邪恶。” “多谢你们对我的支持，我发誓以后会把我的武器用在有必要发挥的地方。”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他长吐一口气，“我打算去寻找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尽量依靠我个人的力量来完成他们的愿望。” “我的好朋友，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他考虑了一番，“问吧。” “暗元素碎片是不是在你那儿？”他对这个问题感到很疑问。也许我不该这么问，于是我赶紧纠正道：“其实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随便问问，如果你不想说就别说了，就当我没问。” “我对暗元素不感兴趣。我差点忘了，我这倒真有一样东西要送给你，但不是暗元素碎片。”他接着拿出一枚戒指递给我，“送给你，希望它在关键的时候能够救你一命。” 我接过戒指，瞧了瞧上面镶着的黑色水晶石和五芒星图案，“这件东西是你的贴身之物，实在是太贵重了，我是不会接受的。” “那你就把它扔了好了。” “你明知道我不会扔。那好吧，我接受你的礼物。你帮了我这么多忙，我该怎么感谢你呢？” “那都是我应该做的，我要以此来证明我是正义的，并非人们说的那个魔鬼，我要以帮助别人、拯救世界来救赎我曾经所犯下的罪孽。” “你并不是魔鬼，你永远都是那个正义的六翼天使。” “你把戒指带上，能派上用场最好，派不上用场就留个纪念吧。” “非常感谢！那我就收下了。”我一边将这枚戒指戴在手上。现在，我的右手戴着父亲送我的戒指，左手则戴着路西法送我的戒指。 “我还要帮你最后一个忙，阿历克斯。” “帮我？你已经帮我够多的了，再帮我的话，我可不敢接受。” “就算帮我完成一个心愿，但我只能帮你一个人，伊莎贝尔和弗兰克就免了吧。” “如果不方便的话，我可以到外面。”伊莎贝尔说。 “伊莎贝尔，你不需要离开，我想请你帮个忙，请把高脚杯拿来，一个就够了。” 伊莎贝尔很快拿来一只高脚，路西法接了过来，顺手拿起了桌上的水果刀，在自己左前臂划开了一道口子，我和伊莎贝尔被他的举动惊呆了，眼看着他将自己的血滴进高脚杯，滴了足足半杯。 “路西法，你这是……”我有些吃惊得说不出话，一边失神地看着他。 他依然很淡定，“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我和伊莎贝尔没有因血液的诱惑而去抢那杯血。 “这是什么意思？”伊莎贝尔问。 路西法把杯子给了我，“喝下它。” “什么？”我更加惊讶了，“这是……”我有些不知所措，“我不想喝血。” “我这是在帮你，请你务必喝下它，这是为你好。” 我接过杯子，看着里面浓厚的血液，这种味道对我来说不是很诱人，但我一旦喝下去，会发生什么呢？见路西法如此有诚意，我只好喝下去了。这种味道比人血的口感好几十倍。喝完之后，我想：他不会用这种方式来表示对我们不死联盟兄弟会的敬意吧？他究竟是何用意？我将高脚杯放到桌上，几秒钟过后，我的身上突然有一股灼热的感觉，这让我感觉血管要爆裂似的。我突然栽倒在地上，痛苦万分，拼命撕扯着我的上衣。伊莎贝尔顿时慌了手脚，她试图把我拉起来，路西法拦住了她。 “你对他做了什么？”伊莎贝尔朝路西法怒斥道。 路西法依然很淡定，“他需要坚持五到十分钟，他在适应这一反应，再等等，我向你保证他会没事的。” 我当时的感觉真的是生不如死，脑海中再次浮现出了“罂粟岛最后的战争”和离开罂粟岛之后的一些历程，我仿佛看到了夜之岛的科技中心；父亲摔碎海底城的诅咒石板；被关押在地狱囚室里的那些肮脏的囚犯；以及无回城的大殿等等。那股剧烈的疼痛无情的攻击着我的每一根神经，我隐约能听到伊莎贝尔在呼喊我的名字，以及她对路西法的责怪声。 我在地上挣扎了近一刻钟的时间，在大理石地面上留下了几道深深的抓痕，随着时间的延续，痛苦渐渐从我身上消失了，我就好比游览了一次地狱，现在又从地狱回到了这个世界。伊莎贝尔见我有所好转，她的心情也沉静了下来，将我从地上扶起。我感到身上充满力量，似乎有一种百毒不侵的感觉，即便是亡灵也对我毫无威胁。路西法满意地朝我点点头，难道是他给予了我某种力量？我来到窗前，打开窗户，看到几只小鸟在树上，它们像是在交流，我听到有个男人在说：“这座城堡不错，可以在这附近筑巢。” 我不知道这是谁在说话，我看了看附近的森林，没有发现一个人影。 路西法走到我身旁，问道：“你听到什么了？” “好像有人在说话。”我说。 “你再仔细听一下。” 我一边观察周围，一边聆听这未知的说话声。一个女人的声音又在我的耳边响起，声音很小，像是在说：“我喜欢这里，就在这儿安家吧。” “伊莎贝尔，你听到了吗？这是谁在说话？”我感到很困惑。 “什么？你听到说话声了？”伊莎贝尔很惊讶，“我只听到鸟叫声。” “你还不明白吗？”路西法问我。 难道这是小鸟在说话？我能听懂动物的语言？这是真的吗？“是小鸟在说话？”我吃惊地大叫道。 “你终于明白了。” “这是真的吗？”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本事，这一切都是路西法给予的，他给了我新的技能和力量。 伊莎贝尔为她刚才冲动时对路西法说的一些话感到懊悔，她急忙向他道歉：“对不起，我刚才确实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我刚才说的那些话不是故意的，请您……” 他微微一笑，“我知道你当时的心情，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也会如此。” 我不仅能听懂动物的语言，而且还能清晰地听到昆虫在树上行走的声音。这太神奇了！我实在不明白，路西法为什么要如此帮助我？我立马冷静下来问他：“我的好朋友，你为什么要这样帮我？” 他将目光转向窗外，“因为……这个世界需要我们。” “这不是答案。” “这个世界需要你这样的人站出来维持正义，像我这样的魔鬼站出来维持正义的话，人们是不会承认的，所以你就算帮我个忙，世界上有很多连上帝也无法控制的事情，这个时候就必须有一部分人站出来默默的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魔鬼的帽子’已经无法从我头上摘下来了，每当人们提起我，就像仇恨敌人一样说我是一个魔鬼，说我背叛了万能的上帝，说我该下地狱。我已经落得如此令人厌烦了，不管我再怎么努力挽救这个世界，也不会赢得尊重。我的命运似乎早已注定，我和地狱有缘，既然和地狱有缘，那么就要好好珍惜地狱的生活。” “你有这样的心态，我很佩服。” “弥补世界上的不公正和法律的漏洞就全靠你了，这也是我最后一个心愿，喝了我的血，你将拥有地狱的力量，也不会受亡灵的侵扰。” 我看着自己的双手，也觉不出自己有什么特殊力量，不过我相信这是真的。” 直到晚上，我和路西法来到了瑞士边境一座小镇的咖啡馆，和他在一起比较有安全感。 我们坐在靠近墙脚的地方，点了两杯特浓黑咖啡，周围的人有的在闲聊，有的在看报纸，随后走进来四个青年男女，其中一位男子直奔靠近我左手边的一张桌子而来，他坐了下来，其他三人也相继而坐，每人各点了一杯咖啡。一位男子瞥了路西法一眼，顺手拿起刊物架上的一本杂志翻看起来。 “最近有什么好看的电影？”一位姑娘问那男子。 男子摇了摇头，“还是那些科幻片。” 另一名男子说：“我就喜欢这样的电影，尤其是美联邦拍的科幻片，这不仅反映了美联邦的强大，而且还预示着人类对未来科技的追求，科幻电影的结局都是美联邦人是最后的胜利者，因为美联邦拥有世界上最强大的军队，能战胜所有来自外太空的入侵。” 话题由此展开，几位青年的话题就是把电影和当今的美联邦军队联系在一起，想象着美军未来会不会真的像科幻电影里那样所向披靡。 正当几位年轻人谈论的津津有味的时候，路西法可能是有些听不下去了，他插上说：“一派胡言。”几名年轻人顿时变得鸦雀无声，他接着说：“美联邦想通过电影来宣扬自己的强大，宣扬他们才是最伟大的，这些虚拟的电影恐怕连小孩子也不会相信，纯属娱乐而已，看看也就罢了，但不要去相信。如果美联邦真的是最伟大的国家，为什么世界上还会有那么多人挨饿？为什么世界上还会有战争？美联邦的政府官僚通过向别的国家发动战争来谋取个人利益，而不是公民的利益，政府的贪婪欲望将美联邦公民的军队送上战场为他们卖命，致使很多父母失去儿子，很多女人失去丈夫，很多孩子失去父亲，从而破坏了无数个美好的家庭，而美联邦的政府官僚却在坐收渔翁之利。非但如此，政府和企业还将国家原本属于公民的自然资源据为己有，他们破坏了人类懒以生存的环境，还企图将公民变成给他们开发资源的工具，而公民却得不到拥有那些资源的权力，这才是最黑暗的事实！这才是最黑暗的美联邦政府！还有谁想接着辩论下去？”他一边将咖啡喝光，起身走出咖啡厅。 敢说这类话的人，恐怕也只有路西法了。我也将咖啡喝完，一边替他向几位年轻人道歉，然后走出咖啡厅。 我俩像散步一样，漫无目的地走向陌生的街头巷尾。他突然停住了脚步，长吐一口气，说：“该做的我都做了，我也相信你的能力，我想我该走了。” “走？为什么？”其实我的确想让他留下来。 “去找我的归宿，我得走了，你可要多加小心，有必要的话，我保证还会回来，我相信我们一定还会再见面的。” “你帮了我那么多忙，我还没好好谢你呢。” “不必谢我了。” “你给了我一枚戒指，而我却什么也没给你。” “即使你真的给我礼物，我也拿不走。” “为什么？” “因为……我只不过是随着你的‘吸引力定律’而来的。” 我大笑了一番，“‘吸引力定律’？你就那么喜欢开这类玩笑？”随后，我看到了他后背上的六面翅膀又重新展现了出来，只不过别人看不见而已，只有喝了路西法之血的人才能看到这一幕。 “阿历克斯，你当初为了使自己变得强大，不受其他血族的欺负，因此你向宇宙发出了‘吸引力定律’，我也就随着‘吸引力定律’而来了。” “这么说米迦勒和加百列也是‘吸引力定律’起到的作用？” “这我可就不清楚了，现在我必须离开了。” 我看得出他是在跟我开玩笑，我开始变得歇斯底里，不由得把目光转向公路的一端，当我再转过脸来时，他却消失了。“路西法，路西法。”我稍稍抬高嗓门喊道，“我知道你能看见我，这根本就不是你所说的‘吸引力定律’，大恩不言谢！我们还会见面的。” 我想：我跟他迟早有一天还会见面。我有预感，等下次跟他见面后，一定会遇上一场更震撼人心的血雨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