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二章，一别艾米莉亚
在得到这股心的力量之后，终于明白了何为空间。 所谓的空间，就是一种组成式，一种在这个世界上显现出自身的方式。其实类似的东西有无穷之多，而空间只是其中一种而已。空间又整块的，有小到卡不见的，最后这些多元素组成式在一起就成为了所谓的空间。 “原来之前的猜测是真的，这个世界的空间极其不稳定，似乎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了。”这个地方黑十三没来过，虽然知道前方有着强大的敌人但是自己并没有任何的紧张感，反而沉浸在领悟空间的感觉当中，简直就像是几天没进食突然看到数不清美食的人，一口下去根本停不下来。 黑十三一步一步缓慢的走着，看着陌生的环境和陌生的组成式。“这个空间是被单独创造出来的，想必应该是从世界某处切割了一块下来用作地基，然后在里面写上了电磁波存在的公式所以房间内才会有光吧？”当一片空间被隔离出来太久时，他原有的公式会逐渐失去作用。例如空间，时间，任何存在的东西最后都会消亡，因为维持他本身存在的东西消失了，这片空间的过去。因为空间被切除，所以理论上他的过去也消失不见了，那么如果没人管它自身就会消亡掉。 “理解的勉勉强强，感觉和自己的阴属性分身转移有点类似，不过我的只需要找到坐标就可以了，这个空间术还需要自己写入公式。理论上来说我的招式更容易上手，而空间术的上限则更高一点……例如，可以通过推测找到自己的家？”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了已经不知道离开了多久的家了。 从最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几个月，然后在不知名的封印里陪着沙提娜在里面待了十几年然后又转移到了第二条世界线。而一想到自己的家就觉得很难受，虽然在这个世界仿佛待了很久了，但是自己却一点归属感都没有了，就像是一个只会执行任务的机器人而已，一次又一次完成自己的任务，没有任何停歇的时间。 “好想，给自己放个假啊……”黑十三抬头看着最后的石台阶，这木门后面大概就是罗兹瓦尔的所在地了吧。将脑海中全部的想法全部清空，黑十三重振精神，接下来的战斗不容任何闪失。 “虽然自己大概猜到普莉希拉早就察觉到了罗兹瓦尔的不对劲然后故意和他来到这里的，但是没想到她的力量还真能和王国第一魔导师打的不相上下。”要问黑十三是什么时候猜到的？大概也就是在刚才吧。罗兹瓦尔的分身露头的时候自己大概就猜到了罗兹瓦尔他本人可能奈何不了普莉希拉，而这时候他自然想起了自己的存在。 “自己身上有他要的东西，但是他却不知道是什么。假设他手上的‘福音’一早就知晓了我的存在，那么对我的理解有多深？肯定不是全部，应该只是类似于指引一样的提示。不然他也不会蠢蠢欲动忍耐了这么多年一直监视着自己而没有下手。”分析出罗兹瓦尔的行为之后黑十三更加笃定了罗兹瓦尔手上的福音只能看到一些很肤浅的东西。 手放在厚重的木门上，原本这个空间没有重量这种东西，自从被添加了之后……等一下，为什么他可以添加规则而我不能添加呢？一个大胆的想法从脑海中蹦出。 黑十三推开了木门，房间内却没有看到罗兹瓦尔和普莉希拉，周围也并没有战斗的痕迹，刚走两步，硕大的房间内看见一个被铁链绑住四肢的人……一个漂亮的精灵族女人，又或则是半精灵。 即便是通过深渊相隔了十几年自己依然不会忘记这个和沙提娜长得很像的女人，自己作为守护骑士宣誓过的半精灵——艾米莉亚。 艾米莉亚静静沉睡着，面部的表情是如此这样安详，她像是一件艺术品，更像是……一个被世界遗忘的人而被关在了这里。 被压抑住的是喜悦的心情吗？不对，这是无法抑制的愤怒，罗兹瓦尔！ “艾米莉亚我这就放你出来！”她一直在这里吗？她抑制被罗兹瓦尔关在了这里吗？为什么会这样？当初流言艾米莉亚不是离开了这个国家了吗？那她为什么又会被抓住？！ “醒醒！快醒醒啊，艾米莉亚！”眼看着这样摇晃都没醒来样子的艾米莉亚，黑十三连忙将手放在艾米莉亚的脉搏上静静的感受着。1秒，2秒，3秒……脉搏跳了一下，艾米莉亚还活着！黑十三后退两步。 “观测者加护——开。”房间内下落的灰尘瞬间凝固住，黑十三的眼睛所看见的就像是从上帝视角看见了自己和这个房间内所有的一切，小到火属性魔晶石发出微弱光芒中的化学反应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眼睛移动到艾米莉亚手腕上的铁链上，瞳孔猛地缩了起来变成一条线。锁链密度很高，似乎有特殊的禁制让其加固了，自己单靠蛮力花一百年也不可能打得开。 目光移动到艾米莉亚的脸上看似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只有在这种极致观察下来能看到平时看不见的东西。 “二十年……”用着微弱且颤抖的声音说道，黑十三终于知道自己心中的压抑从何而来了。艾米莉亚在时间之屋被关了二十年之久，身体似乎还受了很重的内伤，罗兹瓦尔不但没有帮艾米莉亚救治，反而将受伤的艾米莉亚狠心的将她监禁在这里！！ 生命机制在自我保护的情况下陷入了假死状态，由于长期没有正常进食而变得虚弱的身体，每过几个月身体为了确认大脑是否死亡而将她唤醒一次……明白了，自己明白为什么一进来就感受到了那股压抑的气息，罗兹瓦尔在用她培养大罪司教的继承者，她正在饱受挣扎！ 可怜的艾米莉亚根本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要受到这样的待遇？一回想起那个总是弱弱怯怯说这话，总是甜声细语不敢大声说话的艾米莉亚，总是为他人找想不顾一切的艾米莉亚，总是时常带着微笑，即使再苦难的时候也要保持微笑的艾米莉亚。黑十三不知道，黑十三也不想知道，现在他只想将罗兹瓦尔打趴在地上让他睁大了眼睛看看他到底做了什么！ “打不开……钥匙一定在他身上。。。”黑十三让自己涌动的心情尽量平复下来，这样的状态对上罗兹瓦尔可是一点胜算都没有。 一拳打在地面上传来的反震让身子整个一颤，冷静，这时候如果冲动就正中他下怀了。 黑十三回头看着那倒木门，刚才通过解析，找到了时间之门的另外几条通道，说起来就和某个任意门一样，不过只能在这个空间内使用。 “运气倒是不错，不过这会不会是你可以安排的呢？罗兹瓦尔？阁下？”黑十三略带讽刺的冷哼一声，可房间内除了艾米莉亚和他以外根本没用其他人。 “的确是运气不错，看来福音上所说的都是对的，菜月昴，你会为我找到正确的道路。”原本完整的墙壁上突然一阵扭曲就像出现了一扇门，然后罗兹瓦尔从墙壁中直直走了出来。 依旧是那副小丑的妆容用来掩饰自己真正的年龄。 “你这身体不是你自己的吧，看起来很不般配？”罗兹瓦尔这具身体年龄有点年轻的过分了，根本不符合他那活了几百年的身份。所以在有了魔女教和大罪司教交战的那些经验，黑十三可以肯定罗兹瓦尔同样的借用了一样的方法得到了永生。 “不般配？怎么会呢~这可是我是后代的身体，理论上来说这个世界上找不到更好的替代品了呢~”罗兹瓦尔目光紧视着黑十三，微微上扬的嘴角有一丝张扬，似在嘲笑，似在回味。 “你这家伙，连自己亲生的都不放过？你还是人吗！”这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句！黑十三已经肯定他就和外面那些死掉的魔女教徒一样，为了目的不惜一切代价，根本不懂何为人性，他们从内心已经不是人类了。 “亲生的？我的子女的话已经在最开始的实验就被弄死了，这个身体可是我是子孙后代哦，说起来得叫我爷爷呢？”说着残忍的话同样的面无表情，只有那睁大的一对眼睛显得他的心情变得兴奋起来了。 “合作吧，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一切。”罗兹瓦尔伸出右手，他有五层把握眼前的男人不会拒绝自己。 “我拒绝！如果我想得到什么我会自己去争取，不需要任何人帮忙，也不需要合作。”罗兹瓦尔才刚开口就被黑十三给拒绝，虽然拒绝也在考虑范围之内。 “真是可惜了，明明我可以更温柔一点的，你现在的表情就像是我儿子临死前的表情一样。明明都快要死了还在喊着我的名字，希望我放了他。啊~还有那在一旁因为我的命令而亲手被他杀掉的儿媳妇，啧啧啧~真是令人感到遗憾呢~” “你觉得这样就能激怒我？” “难道不是吗？” 黑十三呵的笑出了声。 “没错，你成功的激怒了我！那就试试吧！门外的我和这里的我已经是天翻地覆的变化了，这一点你失策了吧！罗兹瓦尔！在你踏入这个房间内的时候为什么我会第一时间发现你的出现？”黑十三一语点中，罗兹瓦尔反而是闭上眼睛一副享受表情的微笑。 “因为这个空间的规则被你修改了对吗？” “！！”他……即使知道了也不害怕吗？这片空间的规则已经不是他定下的了。 “早你进来之前我就已经找到了这篇空间与外界的连接点，只要我将这个点给卸载掉，整个空间坍塌之后，你所自傲的空间术就会一文不值！”很奇怪！为什么我掌握上风他还能那么泰然自若。 罗兹瓦尔用手托住下巴仔细的恩了一声然后说道： “我记得我应该有说过吧？我可是会六种元素的法术的哦~空间法术，只是业余而已哦~”看到笑出来的罗兹瓦尔黑十三张大了嘴巴。 自己先入为主的以为罗兹瓦尔空间术是他的攻击手段，那么自己废了他的攻击手段他就像失去翅膀的老鹰一样。 “就算是这样你想试试吗？空间坍塌之后我们所有人都回不去！你就为你所做下的一切罪恶给我陪葬吧！” 听着黑十三大声高调的怒喝，罗兹瓦尔静静的闭上眼睛轻声说着：“知道喜欢一个遥不可及人感觉吗？明明朝夕相处，但是却被视而不见，明明近在咫尺，但是自己却只能远远的看着她的背影。” “给我去死！强压！”黑十三召唤出整片空间百倍重力压在罗兹瓦尔身上，而他的头顶上只是出现一片涟漪之后再无反应，并且他那表情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 “怎么可能这么强！”自己出其不意的一招竟然连像样的出招都没有就被化解了……不，他根本连动都没有动！ 再次睁开眼的罗兹瓦尔眼睛变得清澈了不少，只是眉心逐渐皱了起来眼神变得严厉凶恶，裂起的嘴角一副恶狠狠的样子大声叫道：“知道明明再怎么努力却连一步的距离都无法跃进，即使付出了一切包括生命在三百年之后都没有让那个人回头正眼看自己一眼是什么心情吗？罪恶！无能！福音不是说你能做到你最想做的事情吗？想救这个女孩？哈哈哈哈！”罗兹瓦尔仰着脖子高声的笑了起来，顷刻后抬起手嘴里念叨有词。 “剥夺——”这一指，指向黑十三。黑十三一激猛地后退，但是在这片空间中移动根本毫无意义，自己的举动只是遇到危险时本能的反应。自己很清晰的从罗兹瓦尔口中听到了剥夺两个字，是魔法？是权能？还是诅咒术？又或则自己其他不明白的超能力？ 缓缓放手下的罗兹瓦尔用余光看了一眼黑十三的所在地然后转过身看着墙壁，此时在黑十三的眼中墙壁中竟慢慢的浮现出一幅油画。那幅画上的人栩栩如生。 “老师啊，为何您明明还在某处却不肯回应我呢？除了睿智的您，谁还有资格活下来呢？等着，等我祭祀完外面的那些人就拿到贤者之石去得到龙血！到时候就可以将您复活了，让您的智慧照亮整个世界！让世界为之震撼！”罗兹瓦尔用手轻抚着墙壁上的画像，而画像上出现的是一个极致美貌与年轻的女子，整个画面充满着纯洁的白色和黑色的睿智，以及那秀丽的一头银发。 “艾奇多娜？艾奇多娜是罗兹瓦尔的老师？不对，关键不是这个，艾奇多娜应该不在这条世界线才对啊，这边的强欲魔女不应该是刚见面的斯黛拉吗？”这一点黑十三可是可以肯定的，无论是谁都没有听说过艾奇多娜的名字，而罗兹瓦尔又怎么会知道？难道他也来自另一条世界线？ 可是……怎么了？自己怎么一动也不动了，身体动不了……不对劲，很不对劲……不是身体被控制住，连思维都快要僵硬了！！黑十三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和已经消失不见的下半身。 “啊……剥夺——我明白了。”黑十三面部呆滞的抬起头看着罗兹瓦尔，自己在这个世界的联系被他剥夺了，自己的存在和过去已经没有了。自己的身子已经消失一半了，从一开始还没开始和他正面决斗自己就已经输了，即使自己这么努力了自己还是什么都做不到吗？ “帕……克……”自己身后传来女子柔弱的声音，黑十三转过头看去。 “艾米莉亚……”黑十三欲言又止，自己现在还能做什么？叫醒她让后让她看见自己当着她的面消失之后更加伤心？告诉她自己努力过，但是失败了？ 看着哪一行眼泪从脸颊滑落的时候黑十三伸出了手接在手里。“mama……”艾米莉亚在紧闭着的眼睛带着哭腔的喊道。 我……我…… 眼前最后一幕永远定格在少女哭泣的表情，黑十三好想要去做点什么，该做点什么呢？ 周围好吵，我不是该死了吗？黑十三看着自己的双手苍白而透明，自己的确是死了，被罗兹瓦尔一句话就给杀掉了，即使实力提升了那么多还是连一个照面就被打败了。不过黑十三不后悔，这辈子自己终于勇敢的面对了自己的弱小，虽然有些可惜，但是接下来就是轮回了吧？可惜了，自己接触力量的时间还是太少了，不然有着这么强加护的自己应该还是有一战之力的，至少不至于一个照面就被打败了。 以前还以为这些都是古人虚构出来的，直到走过一座桥看着门前高达四五米的两尊身上拿着锁链的牛头马面才确信自己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牛兄马兄，我是新来报道的，请问我该怎么走？”可不管自己怎么问，牛头马面都一个劲的皱着眉头看着自己，那一对铜陵大眼看着黑十三有些不解，难道他们不会说话？果然传说都是骗人的。 “怎么了？”既然他们两没有拦下自己，那么就索性继续往前走吧，顺便看看这地府的风景。 “这要是在前一天看到这一的场景，大概会吓得叫出声吧？”空中无数飘着的阴魂随随便便都是缺胳膊少腿，有的还拿着自己的头在手上，在看到自己之后停下来给自己打招呼，而自己竟能冷静的点头回应着，该说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轮回？大概就是这里了吧？怎么没有孟婆呢？”黑十三来到一座大屋子前，看起来就像古代的衙门一样，上面写着轮回殿三个字。走进去只有一个长得和传说中判官样子的人在低着头不知道在写着什么，从黑十三进门之后就一直在写，黑十三默不作声的走进了门。 “你好，我是新来的，在哪里报道？”而那名‘判官’抬头看了黑十三一样又低着头接着写着。 “里面进去，有人找你。” 黑十三大步坦然的走着，现在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 但是，他刚才说，不是去里面报道，而是有人找我？是语法错误吗？要知道艾米莉亚那边世界的语言和自己原本世界的语言就不一样，会不会地府的也不一样？ 黑十三走进门看见一个一脸黑带着判官帽的人坐在椅子上，一脸威严的看着刚进门的黑十三，不知为什么这个人能给自己一种很恐怖的压迫感。“我是黑十三，在此之前我能问几个问题吗？” “说。”那名黑脸判官点点头。 “轮回会不会要等很久啊？鬼魂肚子会不会饿啊？万一想吃东西没有钱怎么办啊？外面似乎有很多人在排队啊？投胎的时候会不会很疼啊……”黑十三一股脑的将所有的想法说完，就看见那名判断的脸越来越黑，脸上的煞气都快挤出水来了。。。 “你TM的有完没完！这里不收你这个外来者！有人让我传话给你！” 似乎没听清黑十三又啊了一声。“啥米？” “地府不收你！赶紧拿上你的东西给老子滚回去！” 黑十三愣神了，地府都不收我，那么自己还能回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