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光之神殿
如果圣经也可以修改的话，那么人类的好奇心必将要成为新的原罪。 安德鲁最终也没有回答杰瑞的问题，只是严肃地对他说，除了提升实力成为一名真正的战士，其他的事情并不需要他去理会。 其实杰瑞也想到这种结果了，如果其中没有什么隐情的话，凯瑟琳在提到这件事情的时候就会给出解释了。但凯瑟琳没有，只能说明这件事情本身不一般，或许真的是牵扯到了什么神殿的秘密。 来袭者的尸体很快就被净化了，出手的并不是凯瑟琳，而是安德鲁使用了一种奇特的药水。 药水都是由药剂师制作的，这个职业并不属于三大职业之一，不过在有些特别的地方却能起到与魔法类似甚至还要超过的效果，这也是他们能与锻造师共称为两大副业的原因。 第二天清晨，队伍重新上路。 而这一次包括安德鲁在内的每一名神殿战士都几乎日夜不休，无时无刻不在盯着周围的动静，以防袭击事件再次发生。 可或许是对方并没有准备第二次袭击，也可能是被安德鲁的防御者实力给震慑住了，接下来的两天都平安无事，那一座巍峨的已经被杰瑞渴望了许多年的高山，终于再一次出现在他眼前。 圣山，神殿！ 圣女返回神殿，走的可不是杰瑞埋葬老哈里的那条路。实际上即便沿着那条路一直走下去，越过圣光广场并走到尽头，也依然距离圣山还有很远的路程。 在等待迎接的队伍到来时，杰瑞站在那里望向了东方，正是布鲁村的方向。 “不知道胖子现在怎么样了？他们都通过甄选了吗？还是有谁最后回到了布鲁村，延续着他们祖辈的生活……” 杰瑞的情绪有点复杂，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他茫然过，又打起了精神。他以为自己谁都不会相信，却接受了一个便宜老爹。他还以为自己永远也不可能融入布鲁村，但最后却和一帮真正的孩子打得火热，还成了公认的孩子王…… 就连他自己都把这一切当成了一场游戏，以为自己只是在玩耍。就好像某些女人遇到了有点帅的流氓，既然不能反抗了那就享受吧，他也认为自己只是在享受反抗不了的生活。 但现在他发现不是这样，完全不是！ 真是个混蛋啊，竟然连自己都会骗。他分明就是真的融入了进去，也真的把自己当成了布鲁村的杰瑞·哈里。那些被他当成一场虚假游戏的朋友们，贪酒的胖子、布鲁最狠的补刀天王、碎蛋虎妞……其实早已经成了他生命中的一部分。 而心中那久远的记忆，他总是要提醒自己那些才是真实的，实际上却早已经离他远去了。如果不是他自己都知道那些再不会回来，又哪里还需要什么提醒呢。 “也许，过去的就该让它过去吧！” 杰瑞眯起双眼轻声呢喃，站在附近的小托尼还以为是在对他说话，下意识地问道：“什么？” 杰瑞摇了摇头，笑道：“没事，准备走吧，接我们的人来了。” “那是来接圣女殿下的。” 托尼瑟生生地说着，并没有注意到神殿的队伍才刚刚从上面下来，而就连那几个神殿战士都没有能提前察觉，可杰瑞却敏锐地发现了。 注意到神殿之人到来并作出反应的除了杰瑞之外，就只有防御者安德鲁。当然，凯瑟琳现在依然坐在马车中，以她的实力是肯定能注意到的。 杰瑞没有再说话，更不会反驳小托尼，对他来说接圣女殿下还是接他又哪里有什么区别。 “神殿，我来了！”杰瑞在心中喊了一声。 前方的神殿队伍已经分成两列，分别守护在道路两侧，安德鲁归队的同时，圣女乘坐的马车也缓缓向前。 当初还在布鲁村的时候，杰瑞就无数次地遥望圣山，好奇那层层的云雾后面究竟有着什么，光之神殿又是什么样子。 现在他马上就要知道答案了，但这个答案却是让他如此的始料未及，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走进云雾中去。 就在杰瑞和其他预备役们同样震惊的目光中，那环拥着圣山的云雾底部竟然打开了一扇大门。 云雾轰隆隆向两侧卷起，明亮却丝毫不刺眼的光芒顿时映入每个人的眼帘，可是藏在那光芒中的却不是登山的道路，而是—— 一座城！ 杰瑞目瞪口呆，他本以为还要爬山，然后上到峰顶才能抵达神殿的所在。却怎么也没想到云雾遮蔽的后面，竟然存在着一座城市。 难道这就是光之神殿？一座城！ 可是这样不对啊，山呢？那高耸入云的圣山哪去了？除非…… 轰地一声，一个古怪的念头在杰瑞脑海中划过，他猛地反应过来。 不是圣山不见了，而是那座山就在他的眼前但他却认不出来，因为圣山就是神殿，神殿就是圣山——两者，本是一体！ 他想起了在一本古旧的书上看到的内容，里面曾说圣山外有神明亲手布下的结界，保护着圣地与神殿永世长存。 想到这段记载，再想想刚刚那云雾化作大门的奇景，杰瑞哪还会想不明白，他在外面看到的圣山根本就是结界所化。 杰瑞猛地回头，果然，身后完全没有什么云雾，入目的分明就是万里晴空。他甚至都能辨别出一些远处的山头，布鲁村就在那里的山脚下。 “圣山……是假的？” 话一出口杰瑞就知道不妙，果然附近几名穿着白袍的神殿人员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其实只是瞪他一眼已经算是轻的了，如果他这句话是在外面喊的，说不定真就要被当作异端给烧死了。 不过在这“圣山”之内，这些人肯定是已经遇到过不少类似的事情了，甚至有可能他们自己第一次进来的时候也同样口不择言过，所以才只是用眼神警告他不许乱说。 “哼，没见识，圣山当然是真的，这里面的奥秘你一辈子也弄不明白。” 有人从杰瑞身边走过，虽是压低了声音但那语气仍是让人十分不爽。 杰瑞不用扭头看也知道是谁这么跟自己过不去，除了那位犯了相思病却又没有爱情命的亚当，也真是再没有别人了。 形势比人强，谁让人家是四级战士，而自己却没有任何实力呢，杰瑞皱了皱眉还是决定忍下去。 不过在他心里面，正在狠狠地诅咒这位亚当一辈子也别想碰到他的夏娃…… 但让他哭笑不得的事情出现了，已经走到他前面的亚当忽地把一样东西抛给他，幸亏杰瑞的眼神很好，否则肯定把这情况当成是那家伙在对自己发射暗器。 实际上亚当抛给他的是一本书，同时冷哼着说道：“该你知道的里面都有写，记好了免得丢我们的脸面。至于里面没写的事情也就不需要问了，你还没那个资格。” 看着亚当昂首阔步地走远了，杰瑞的嘴角都在抽搐着。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意思，这算是善意呢，还算是恶意呢？想了想也想不明白，杰瑞决定不想了，正常人哪能跟有病的计较。 不过这本书的确是他所急需的，神殿中规矩森严，万一他一不小心犯了什么大忌讳，那可就是相当的麻烦了。 很快就有人来带领杰瑞他们前往预备役的住所，果然就和他们猜测的一样，这个住所位于圣城最边缘的地带，自然也是条件最差的地方了。 但包括杰瑞在内的每个人都很兴奋，尤其是托尼、丹尼尔还有卡洛斯这可怜三人组，哪怕是最差的地方对他们而言也已经前所未见的“奢华”了。 从明天开始，他们就将在这个地方接受最基础的训练，直到他们在一年内通过一级战士的考核，才能正式成为凯瑟琳麾下圣骑士军团预备役的成员。假如一年之后他们中仍有人没能通过考核，这个人就将被抹去记忆送出圣山，可说他的一生便彻底毁了。 这种做法很残酷，但又没有人能说出个不字来。毕竟他们在同意加入的时候都已经答应了这样的条件，而这圣城神殿中又确实有着太多东西是不能为普通人知道的。 距离开始训练还有一夜的时间，杰瑞临睡前一直在看那本相思病患者丢给他的书，竟然真让他解开了不少旧时的疑惑。 比如这圣山上的云雾并不只是结界的伪装，而是真实存在的，因为圣山本身也是真实存在的。 这里面涉及到了凡人无法理解的神力层次，将两个不相干的地方神奇地叠加到了一起，但人们寻常情况下只能看到并触及其中的一个，这就是普通人眼中的圣山。 只有当控制结界的人将结界打开，外面的人才能在指定的方位与时间看到还有另外一处地方存在，这也就是他们现在身处的圣城。 看着里面的介绍，杰瑞都快被绕晕了。但凭着他不同于常人的经历，他也能大致理解一点。 只怕是被叠加到一起并非圣山和圣城，而是两地所处的空间被强行扭曲并连接。这种事情对这个世界的人而言很难理解，可在他远去的那段经历中却已经有着比较成熟的理论。 正暗暗陶醉自己学识渊博的时候，杰瑞突然感到胸口一热，这让他差点没跳起来。他终于想起来，自己竟然忘记了一个极其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