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艰难的抉择
零号小队与圣裁军团33号小队的个人赛，最终以零号小队获胜而告终。 这样的结果在之前几乎没有人能预料到，毕竟圣裁军团那里有着两名三级战士，而零号小队这边却只有一人。 然而就像这个世界的历史中记载的那样，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会按照正常的规律去发展，总会出现一些意外情况。 战争与混乱中的意外人物被称为英雄，和平时代的意外人物则被颂为天才。这一次扬名的天才毫无疑问正是杰瑞和丽莎，而且尤以杰瑞的战果最引人注目。 一名打破历史以二级层次战胜三级高手的少年，仅仅是这么一个头衔就足以让很多大人物被惊动，让他们想要知道杰瑞究竟是何许人也。 圣城中的一切都会被记录下来，虽然这些记录并不能被普通人见到，但那些大人物甚至是他们背后的人，却并不属于普通人的行列。 从杰瑞来到圣山到他去往魔兽山谷，从他自魔兽山谷归来到他晋级战士正式加入凯瑟琳军团，一桩桩一件件全都被有心人翻了出来。 甚至很快就连杰瑞在进入神殿之前的事情都被人查到了，知道了他是来自圣山脚下的布鲁村，也知道了他曾参加过神官甄选却被判定为神弃者，最后是他被正在招收军团预备役的安德鲁看中，然后随准圣女凯瑟琳一同登圣山入圣城。 一股暗流正在悄然涌动，可带给那些人的却是更大的疑惑，他们发现仅仅从履历上来看，杰瑞似乎与天才这个称呼相去甚远。 他的战士进境非常慢，之前也没有表现出太特别的强处来，唯一能被称道的也就只有努力这一种说法了，甚至他还有着一个武痴的绰号。 只有极少数人才有资格查到杰瑞曾加入风之国的冒险队，以及在地下峡谷中他奋勇冲击改写战局的事情，但那些资料上都将这一切归为神明的庇护，却也同样不能反映出杰瑞的个人实力有多强。 与杰瑞相比，反倒是丽莎的履历更精彩一些，她的成长过程也更像是一名典型的超级天才。于是很多人的目光都转移到了丽莎身上，希望能从凯瑟琳这里把她给要过去。只在很少的人还在关注着杰瑞，但也只是当作一个邀请丽莎失败后的备选。 圣城西南角的秘密基地中，一声声呼喊声正在钢铁墙壁间回荡着，其中夹杂着怪异的叮咚声，那赫然是汗水连续不断砸落在地上的声音。 在个人赛结束之后，零号小队还有一天的时间去修整演练，好为了明天的团体赛做最后的准备。 现在带领大家的人正是托尼、丹尼尔、卡洛斯他们三个，他们不仅是将三人组合技练得最好的一组，同时也是最终整个队伍的运转核心。 在之前的一个月中，他们早已经演练过无数次，整个零号小队的三十名参赛者不仅各自组成组合技小队，还会以托尼他们为核心，形成一个大的阵势。 只要他们的这个阵势不破，同样等级的对手就很难正面攻破他们的防御。而当他们主动将阵势打开的时候，也将是他们攻击力最强的一刻。等到明天团体赛开始之后，圣裁军团就将第一次领略到他们那最强的攻击力会有多么恐怖。 只不过即便算上托尼他们三个引领者还有正在一旁监督训练的丽莎，在场的也只有二十九人，唯一少了的那个正是杰瑞。 一片巍峨的建筑，处处都沐浴着祥和的圣光，让人仅仅只是走近都仿佛受得到了心灵的洗涤，连灵魂中的一点点污垢也被洗去了。 这里正是圣女殿的所在，但却不是凯瑟琳平日里召见杰瑞的那个正殿，而是一处相对来说这不起眼的偏殿。 就再杰瑞的前方不远，一个人全身上下都被灰袍所笼罩，他只有半只洁白如玉的手掌露在外面，其他地方即便是以杰瑞的眼力也无法看清。 就在刚才，杰瑞本来打算去将新一月的引导魔核交给凯瑟琳，却在中途遇到了这位灰袍老人，并被对方引到了这里。 “先生，请问您将我引来是要我做些什么吗？” 杰瑞一脸恭敬地问道。 灰袍人自然正是乔装成这样的准圣女殿下，而在那阴影与魔法双重遮挡的兜帽下，凯瑟琳的嘴角正微微挑起。 也就只有这种时候她才会听到杰瑞如此恭敬的话语，而每一次她都会感到自己当初的决定真是太正确了，也更加确定要把这个前辈高人的身份保持住。 凯瑟琳忍着暗笑，口中却是一副无比严肃的语气：“你可知道你走上了歧路？” 杰瑞一愣，心中顿时狂颤，他看得出对方是猜到了什么，只是他还不知道这位神秘的灰袍老人所猜测的究竟是什么。 “不知先生此言是何意？”杰瑞恭敬地施礼问道。 凯瑟琳现在没心情去耍弄杰瑞，只是为了要保持神秘形象才故意冷哼一声道：“何意？你同时修行魔法与斗气，竟然还问我是何意？” 嘶—— 杰瑞倒吸冷气，他最担心的就是这件事情，却没想到真的被对方给看出来了。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既然这位神秘老人要将他领到这么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就说明对方并不想把这件事情公之于众。 “请大师赐教。” 杰瑞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他这样的话让凯瑟琳有些无语，如果不是为了保持这个身份的神秘，她真的很想大骂杰瑞一顿。 可是现在，凯瑟琳不仅不能那样做，同时也的确没有那份心情。 凯瑟琳无比严肃地说道：“你可知为什么历史上没有魔武双修的人？” 杰瑞摇了摇头，虽然他心中已经有了一点猜测，但依然觉得从来都没有人能同时拥有魔法和斗气太过奇怪。 “因为冲突。”凯瑟琳说道：“斗气的破魔属性决定了它可以将魔力流打散，使得被有序超控的元素重归原始平衡。你同时修炼魔力与斗气，就如同强行让水火相融，魔力强盛则斗气破灭，斗气强盛则魔力不存。在初期的时候两者都弱时还可以勉强形成互不干扰的平衡，但到了后期呢？这种勉强的平衡从未有人能保持下去。” 杰瑞没有说话，但已经眉头皱紧。 他自己的感觉也是这样，斗气与魔力相互冲突。他只能努力保持二者的平衡，否则一旦二者失衡，这两种力量就会在体内碰撞并湮灭，那时就将会对他的身体造成难以想象的巨大破坏。 不过他也并不能完全认同对方的说法，因为对方将保持平衡的难度说得极为夸张，还说到后来没有人能掌握好平衡的分寸。可他的情况却是清楚地知道那个分寸在哪里，也丝毫没有感受到有哪里勉强了。 凯瑟琳那兜帽下的阴影中射出两道明亮的光线，正是她有意显露出来的目光，让杰瑞明白她现在有多么的严肃认真。 “历史记载中尝试魔武双修的人其实并不少，只是除了一开始的阶段外，他们无一成功，并且没有哪怕是可以让人稍稍接受的最终结果。最近的一例是在一百七十年前，那是一名公认的天才，无论是在战士一系还是在神官一系都表现出超人一等的罕见天赋。可是你知道他在同时修炼魔法与斗气之后，最终落下个怎样的结果么？” 杰瑞从来都没有听闻过这个故事，当然不会知道那位前辈最终遭遇了什么，而灰袍老人也没有真的让他回答，而是直接说出了答案。 凯瑟琳缓缓说道：“他同时达到了六级战士与六级信徒，这便已经是历来尝试魔武双修之人的最顶峰。而他的身体就在这一刻突然崩溃，魔力、斗气，都在一瞬间付诸东流，如果不是大主教伊格纳兹恰好经过将他救下，这名天才便已经回归神的怀抱了。” 杰瑞心中剧颤，他不知道故事中那人的遭遇会不会就是他的将来。正是这种内心的波动让他没有注意到，刚刚灰袍老人在提到伊格纳兹这个名字时，他的语气显得格外沉重。 神圣的光辉下，灰袍老人的身影渐渐远去。杰瑞已经没有心情去觐见圣女，他唤出了圣女殿的侍女爱丽丝，直接将新的一颗引导魔核交给她，请她去转交给凯瑟琳。 浑身上下都洋溢着青春与纯真的少女眨着眼睛看他离去，直到很久之后也还想不通这个总是在笑着的男孩为什么会突然愁眉不展。 杰瑞自己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回到秘密基地的，但他并没有走进去，而是转了方向爬上那座小山，在夕阳的余辉中坐了下来。 “我不是在教导你，而是在警告你，立即将所有与魔力有关的东西都抛弃吧！趁你还有机会选择，趁你还没有毁了自己，莫要自误！” 灰袍老人的话一次次的在他耳边回响，也让他的眉头越皱越深。 “真的要作出选择么？” 阳光照在脸上，杰瑞却只感到一阵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