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我在这过够了
杜红梅听到杨凡打来电话说梅月华要领着孩子要走的消息大吃了一惊。她和杨国这好好的怎么突然想走呢？杜红梅不便在电话里详问，一边叨叨着“这是怎么了这是？这是怎么了这是………”一边急急地往外走去。 杨忠夫妇也是一惊，随后紧跟着母亲走出房门。 从老家到杨国的楼房有一段距离，杨忠担心母亲心急赶路血压升高，走出没几步便回头冲刘伟喊道：“妹夫，你送我们过去。” 刘伟应声而出。 几个人坐着刘伟的轿车一会儿便来到杨国的楼下，杨忠搀扶着母亲便上了楼。 杨国楼房的门虚掩着，刚来到门口便听到了杨凡和乔菲的力劝声。杜红梅抢步推门而进。 眼前的一切让杜红梅惊呆了：只见梅月华一手提着行礼包，一手牵着小石头，面色沉寂，正欲往外要走。杜红梅几个人的突然到来使她的头扭向了一边，似乎不愿意看到他们。 杜红梅走上前去，紧锁着眉头，问道：“石头妈，你怎么了？今天不是都要去老家过阳历年么，你这是怎么了？” 梅月华默不作声，一脸的愁怅。 大石头小石头用满眼茫然的目光望着杜红梅，对于眼前这位曾被他们亲切地称呼为奶奶的老太太有了几许陌生感。 杜红梅象忽然发现了问道的关键点，转头四下里望了望，却没有见杨国的影子，便急急地问道：“咦，杨国呢？石头妈，杨国呢？” 梅月华缓慢地转过头来，望着杜红梅，目光里尽是怨怒之色：“你还问我？你的好儿子去山西探望汪涵予去了，难道你不知道？” “去山西了？………”杜红梅愕然了。半晌才说道：“我怎么不知道？你们知道么？”她转脸看向杨忠夫妇。杨 忠夫妇摇摇头。 杜红梅知道事情不妙，跺了一下脚忿忿地道：“哎哟……这孩子，你看……他上山西干嘛去呀，哎哟，哎哟……” 梅月华道：“伯母，在这住这十多天我算是看透了，你儿子根本就不稀罕我，他心里只有山西监狱里那个汪涵予，哼，我算什么……” “哎呀不会的，”杜红梅道：“他们俩早己离了婚，再说汪涵予在监狱里要坐八年牢呢，他们俩怎么还能在一起呢，绝对不会的。” 梅月华苦笑了一下，道：“你觉得我还有在这留下来的必要么？实话告诉你吧，自打我来这十多天了，你儿子就从来没动过我一根手指头，我在这里算什么？给他妆门面？给他洗衣服做饭，那我岂不成了一个保姆了！我受够了，我要走，非走不可！” 杜红梅哑然了，她没想到杨国这段时间竟与她这么相处，你说一个女人找男人干什么，仅仅是为了生儿育女？不是的，这一点任何人都非常清楚。可杨国从来不动人家一下，这让谁心里也承受不住。 梅月华说的对，她在这里似乎也只是个保姆的角色了。 见杜红梅无语，梅月华也不再多说什么，多说无益，拉了小石头的手一下，道：“大石头小石头，咱们走。” 刘桂花连忙拦住她，道：“弟妹，弟妹，你看你别走啊，等杨国回来我们好好劝劝他，啊，天底下没有过不去的坎，这我二弟呢平时也少言寡语的，你们就是欠勾通，勾通勾通就好了。” “就是就是……”杨忠在旁说道。 “你们都不用劝了，”梅月华道：“我们俩在一块不合适，伯母，这不您也来了，这房间的钥匙就交给您了。”梅月华说着，便把楼房钥匙递到杜红梅的手中。 杜红梅真就跟傻了似的，感觉自己来的真是不合时宜，明明是来劝阻梅月华的，却无意中把房门钥匙收下了。这不是要赶梅月华走人的么？ 瞬间，杜红梅感到了钥匙的烫手，仿佛是一块烧红了的铁一般连忙又把它塞给梅月华：“你你你，还是你拿着吧，这钥匙，我可不拿。” 梅月华也不再给她，拿着钥匙在眼前看了看，笑了笑，随即手一松，钥匙落在地板上，发出一声脆响。 杜红梅感觉到眼前亮光一划，在似乎眩目的亮光中她模糊地看到梅月华走动的背影，她晕眩了一下，杨忠连忙把她扶住了。 梅月华领着两个孩子，脚踏钥匙而过。 杨凡连忙赶了过来，看到奶奶面色腊黄，惊叫道：“奶奶，奶奶……” 杜红梅定了定神，见梅月华已经下楼，忙对杨忠说道：“快，快给孙月荣打电话，让她来劝劝她……” 梅月华领着两个孩子低垂着头顺小区的道路走着，脚步匆忙而又执着地。她感到身后是一个正在向她开蹋而来的大陷井，脚步稍微一慢就会掉进里面。 脚下生风，不一会，便来到了村大道旁的停车站台。 稍微松了口气，捋顺了一下散乱的头发，看看刚刚走过的路，看看前方，有一些茫然。 “mama，我们要去哪儿？”小石头仰着脸怯怯地问道。 在他的记忆里，他已有好几次这样的搬迁了。他不知道mama最终要把他们带到哪里去，但他在此时最敏感的想法就是紧紧抓住mama的手。 在漂泊不定的生活中，他害怕走丢。 “我们回家……”梅月华道。 “还是回我奶奶那儿么？” “嗯，”梅月华轻轻地点点头。 等了一会，车没等来，却等来了孙月荣。 孙月荣象一个拖拉机似地突突突地喘着粗气地跑来了。到了梅月华的跟前，仰着脸儿捶着胸脯喘了一会儿气，这才说道：“哎呀，你可把我急死了，你这是要干啥去？” 梅月华冷冷地道：“我和他没法过，孙婶，你看你这是给我说的什么人呢？白天晚上地不靠我的边，他心里根本就没有我，我还在这干什么？给他看家？给他做保姆？这能是两口人的生活么？” 孙月荣道：“嗨，你不知道，他这个人就是不好说话，象大闺女似的腼腆，你们两个人相处时间长了就好了。” 梅月华白了她一眼，道：“你也不用再花言巧语为他遮拦，反正我是不和他过了，我要回家。” 孙月荣道：“你回家难道一辈子就不嫁人了？象你这样的带两个男孩找个主不容易，一般的家庭这两个男孩谁养得起啊？你看杨国多有本事，开着旅馆饭店，冷库里还存着蒜，你就是为了这两个孩子你也得在这里过下去，你考虑考虑，你婶不误你。” “哼，”梅月华冷笑了一声，道：“你说的倒好听，可他不喜欢我还在这里干啥？” 孙月荣见梅月华态度坚决，知道她铁了心想走了，也毫无办法，叹了气，道：“唉，说你也说不听我也没别的法子了，这样吧，你和杨国不成，等你婶再瞅准好的了我再给你说。” 梅月华沉思了片刻，道：“我带着两个孩子到谁家过谁家也不喜欢，可我总不能把孩子撇下不管吧？我的心凉透了，我这辈子我谁都不嫁了，在家安安稳稳地把孩子拉扯大也就算了。” 孙月荣无奈地摇了摇头，还想说些什么时客车已停在了面前。“走，上车。”梅月华把包裹背到肩上，一手拉着一个孩子上了车。 “喂喂………”在孙月荣的招手之中，客车开走了。 望着客车远去的背影，孙月荣的目变得呆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