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无间道？
“我看好你。” 赵义军冒出这么一句，把徐子龙给整糊涂了。 因为有前言“只是朋友？”，所以他不知道赵义军是看好他的能力，还是看好他能成为韩小雪的男朋友。 不明白，就不好乱说话。 徐子龙只是笑笑，没言语。 赵义军微笑着说：“九部的同事，都知道我们的关系吧？” 徐子龙点点头：“多谢总监关照。”还是不能多说。 本来大家只是以为他是走通赵义军的“后门”进来的，并不是太在意，现在有了剧本这个事儿，再把他叫到办公室这么亲切“招待”，肯定把他当成是赵义军的嫡系了。 有这么个大靠山，徐子龙却没有欣喜的感觉，总觉得古古怪怪的，有点心虚，不踏实。 这个赵义军的思维太跳跃了，又掌控着谈话的主动权，徐子龙有些跟不上。 似乎看出徐子龙的谨慎，赵义军哈哈一笑：“别这么紧张，说实在的，我听小雪说起你被电影学院开除的原因，很是敬佩，现在的年青人，像你这样敢于不计后果也要挺身而出的，很是少见了！” 说着，面上很是严肃的拍了拍徐子龙的肩膀。 徐子龙谦虚着：“可别这么说，当时我也就是脑子一热，根本就没想什么后果，等到后来被开除了，甭提多后悔了，悔得肠子都青了。你不知道，我打小的理想就是当一个电影导演，这下子全完了……” 一边说着，一边扼腕叹息的样子。 “呵呵” 赵义军看着一脸悔不当初的徐子龙，问道：“如果再有这样的事，你会怎么选择？” 怎么选择？ 如果依然是原先的徐子龙，可能真的会考虑一下，见义勇为确实舒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但是那后果实在是太严重。若是没有意外，这辈子基本都不可能当得上导演了。 但是现在的徐子龙早已换了内核。 前途重要，但是自己的本心更重要。 为了自己的前途对一些事昧着良心假装看不见，那重活这一辈子又有什么意义？ 所以他叹着气：“就我这暴脾气，怕是改不了了，还得是那样……” 赵义军大笑。 “好样的！” 徐子龙苦笑：“好什么啊，还不是被学校扫地出门，背着开除的处分，一辈子的污点？” “很想当导演？” “那是当然，考上电影学院的那天，我就发誓要把烂牙刚张一毛什么的全都给毙了，咱就是华语电影第一导演，可是现在……唉……” 这一声叹息，是真真切切的苦闷。 背着这个污点，想要取得一个电影导演的资格，实在是难如登天。 哪怕他有着重生的优势，也是颇为棘手。 赵义军看着他：“很想当导演？” “梦想啊！” 赵义军抽了口烟，眼神有些飘忽，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办公室里陷入短暂的沉默。 徐子龙有些牙疼，浑身不得劲儿。 这个赵义军，无论长相还是气质，都是极有魅力的，笑得起来的时候让人如沐春风，很容易得到别人的好感，在加上他的家世背景，简直就是一个钻石王老五。 但是这人思维太跳跃，跟他谈话，是在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很费脑细胞。 徐子龙讨厌这种气氛，更讨厌打起精神每一句话都得猜来猜去。 沉默了一会儿，赵义军说：“帮我个忙，我给你一个承诺。” 徐子龙一愣，看着他。 大哥，你在制作部都快一手遮天了，你叫我帮你忙？ 赵义军说道：“你知道我跟金英达不和，看他就不爽。” 徐子龙点头，这是整个台里都知道的事情。 据说前几天开会，这两人当着大老板的面，差一点赤膊上阵演一出全武行，势如水火。 赵义军继续说：“我把你调进综艺部，替我盯死金英达，他的一举一动我都想知道。” 徐子龙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无间道？ 可是大哥，整个电视台都知道我是你的人啊，综艺部那可是金英达的地盘，你把我调去他还不分分钟把我捏圆了搓扁了，还盯个屁啊？ 再说了，哥们还想在制作部这边混呢，这眼瞅着就是副导演了，再去综艺部从头开始？ 赵义军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看着徐子龙郑重说道：“我的承诺就是，只要我当上龙腾卫视的副台长，就保你一个导演资格证！” 导演资格证！ 徐子龙心动了。 若是依靠自己的努力，想要获得这个证书实在是太难了，不仅要电影学院撤销他的开除处分，还要得到整个电影行业的认可。 自己打定主意在龙腾卫视“养望”，这是他想出来的唯一的办法，可是这个“养望”的过程需要多久？三年？五年？还是十年八年？ 徐子龙不想等。 如果赵义军权力助他，依靠赵义军的人脉、威望、实力以及赵家的恐怖背景，一张小小的导演资格证书自然是手到拿来。 而这个承诺的前提条件——赵义军当上副台长，在徐子龙看来完全不是问题。 综合考虑，眼下的这个机会是最好的捷径。 可问题是：万一赵义军不守承诺怎么办？ 这件事等于先收货再付款，对于付款人的信用人品实在太重要了，要是到时候脸一翻不认账，徐子龙能把赵义军怎么样？ 赵义军微笑看着徐子龙：“明天我会把你调去综艺部，会给你争取一个制片人的职务，无论我的事成与不成，一年之后，我依然会兑现我的承诺。” 这下子，徐子龙是真的心动了。 制片人啊！ 在“龙腾卫视”里头，阶级的划分非常严格，权限也极为清晰。 综艺部高层领导分为总监、监制、制片人、导演、副导演等等。 综艺部的总监当然是同时兼任副台长的金英达，然后每一个综艺节目都会有一个监制，下设制片人、导演若干。 制片人是一个影视项目的经理，是掌握项目生产的总指挥，他是作决策、直接协调与指挥的人。负责具体的电影、电视剧项目策划、生产、发行等一系列经营活动的负责人，是影片生产的主持者、投资者或其代理人，是决定一个项目成败的关键人物。 虽然说影视剧的制片人和综艺节目的制片人在权责和影响力上来都大大不如，但凡事都是相对的，事在人为，你敢说“跑男”的制片人不如一个三流电视剧的制片人？ 徐子龙知道，自己需要的只是一个机会，无论电视剧的导演还是综艺节目的制片人甚至电影导演，他只是要一个机会，只要这个机会摆在自己面前，他自信自己能够抓住，然后一飞冲天！ 他有太多风靡一时的综艺节目、太多经典的电视剧、太多票房大卖的电影。 哪怕赵义军最后食言，没有履行给他一个导演资格证的承诺，只是这一个综艺部的制片人，也足以让徐子龙赴汤蹈火了。 当然，真要去赴汤蹈火，那是不可能滴…… 那么问题就来了。 “金英达怎么会接受我？” 徐子龙疑问，都知道我是你的人了，你的死对头金英达还会同意让我调去综艺部？ 赵义军知道他同意了，心情大好，哈哈一笑，起身从办公桌上拿过一份文件，丢给徐子龙。 徐子龙粗略一看，居然是综艺部申请抽调徐子龙的申请。 徐子龙觉得自己脑水不够，理解不能。 金英达会主动要求自己调过去？ 他疑惑的看着赵义军，赵义军嘿嘿一笑：“一大早金英壮就跑来了，替他堂兄递交这份申请……” 我了个擦！ 这个金英壮也太阴了吧？ 不用说，这是打算来一招釜底抽薪，在制作部虽然金英壮的职务比徐子龙高，但是这里是赵义军的地盘，金英壮也不敢太放肆的对徐子龙怎么样，可要是到了综艺部，那可是金英达的天下，捏圆搓扁还不由着人家来？ 身为副台长的金英达跟赵义军要一个狗腿子，赵义军不可能不同意，为了一个小人物就撕破脸，不值当，更何况说不好赵义军这边还收了什么好处呢，这家伙可不是吃素的。 事情捋顺了。 金英壮想把徐子龙调去综艺部往死里整，然后赵义军来了个将计就计，顺手就把自己这个钉子给钉到综艺部去了。 他根本就不怕自己不听他的话，哪怕自己投靠金英达那边，人家都不会要。整个电视台，他赵义军就是自己的靠山，只有他有能力罩住自己。 哪怕没有那个承诺，自己也别无选择。 徐子龙暗叹，眼前这个帅的一塌糊涂的赵义军，真特么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