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功与过 【06】大战前夜

    h市，“与狼共舞”舞厅。

    “妈的！简直是欺人太甚！”一个雪狼的人举起手中的啤酒瓶子往地上一摔，酒水和玻璃四散飞射。

    “大嘴，冷静一点，你这是做什么？”梁子从椅子上站起来喝道。

    “黑皮死了，我们好几个场子被砸，你叫我们怎么冷静？”大嘴大声说道，周围雪狼的人也个个咬牙切齿。

    “大家听着，”梁子说道，“铁头他们已经找到了老大，我也和老大通过电话了，老大的意思是大家先忍让，一切等他回来再说。”

    “那老大什么时候回来啊？”

    “就是啊，老大什么时候回来？”众人议论纷纷。

    “老大电话里没说回来的时间，”梁子说道，“但是铁头他们已经上飞机了，因该很快就会回来，到时候就知道了。”

    “那再给老大打电话啊？问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兄弟们都快憋疯了。”一个手下说道。

    “老大的电话号码看不到，来电显示是一串加密符号，没办法打回去。”梁子说道，“大家再忍耐一下，老大说了，他一回来就会找燕赵门连本带利的算清楚。”

    雪狼众人听了这话，总算稍微平静了一点。

    这时候，梁子的手机突然响了，他飞快地接起来一看，只见屏幕上显示的正是一串加密符号。

    “是老大！”梁子心中一喜。连忙按下接听键：“喂！……老大，果然是你！”

    雪狼的人一听，全都围了上来。

    “……好。我听着……”梁子对着电话说道，“人质交换？……行，我马上就去。……好的！还有一个问题，兄弟们都在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没问题。等我好消息！”说完挂断电话。

    “怎么说？”

    “老大说什么了？”

    众人纷纷发问。

    “老大叫我去天下酒吧，让我无论如何接下那个奖励最高的人质交换任务。说有办法让我们完成任务。”梁子说道。“他还说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明天晚上就会回来。”

    “太好了！”雪狼的人全都欢呼起来。一个个摩拳擦掌，看样子都已经等不及要找燕赵门算帐了。

    “我现在马上去天下酒吧。”梁子说道，“大家都呆在这里等铁头他们回来，不要乱来，一切按照老大的吩咐去做。”

    “知道了。二当家的，你快去吧。”众人说道。

    梁子一边往外走一边苦笑着摇摇头，这帮家伙真难伺候，他知道自己在这帮人心目中的地位始终不及李承恩的万一。

    “也对！”梁子心中想到，“如果换作是我，任谁的话自己也不可能乖乖的听啊，能让自己心甘情愿听话的人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第二个，只有老大，只有李承恩。”

    h市至尊会所。

    “咚咚咚！”木制雕花门上传来轻啄的声音。

    “是佩玄吗？进来吧。”一个男人的声音传出门外。

    林佩玄推开门走进去。对着书桌旁一个戴金丝眼镜闭目养神中年男子叫道：“师父。”

    “什么事啊？你这么快就修改好0830号任务条件了吗？”

    “没有师父，我刚刚想去掉任务失败惩罚，提高奖励。却突然收到任务申请。有人接下了0830号任务。”林佩玄说道。

    “哦？是什么人啊？谢若男吗？”

    “不是的，是雪狼的二当家。”

    “雪狼？”中年男子睁开眼睛，坐直了身体，“他们老大都还没有救回来，怎么会……”

    “他们最近被燕赵门逼得紧，可能想孤注一掷吧。”林佩玄说道。

    中年男人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说道：“也好，如果‘魔兽王’真的是中央的人。那么雪狼的人来做这个送死的任务就再好不过。‘魔兽王’在血帘教手上失踪，如果雪狼的人也死他们手上，那么这个黑锅血帘教就背定了——任务给他们，顺便提高任务奖励，让他们尽量多派点人去。”

    “好的师父，我这就把任务发下去。”林佩玄说着退出了门外。

    x市，李蓉的私人别墅门口。

    “李教主，那就这样决定了，明天按照计划行事。”李承恩站在车门边对着门口的李蓉说道。

    “放心吧，我已经叫人下去安排了。”李蓉回答道。

    李承恩点点头，转身对一旁的叶小雨说道：“小雨，要不你坐我的车，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叶小雨说道，“我有保镖送就够了，你明天还有很重要的事情，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李承恩微笑着点点头，笑容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那么……晚安！”

    “晚安！”叶小雨有点像逃跑似的钻进汽车，连和师父说句道别的话都忘记了。

    李承恩目送载着叶小雨的车转过道路的转角，然后默然不语的钻进自己的大众tiguan，靠在驾驶位的座椅上发呆。

    李蓉看着这一切，摇摇头轻叹一声，转身走进了别墅。

    x市，莲湖小区。

    两辆黑色轿车停在2单元门口，3个穿西装的保镖钻出车门。后车上下来的保镖绕到车的另一侧拉开车门，叶小雨身着白色风衣从车里钻出来，对保镖点点头，然后在保镖的簇拥下迈步走进2单元的大门。

    这栋建筑有六层，没有电梯，每层楼有两户人家，分别在楼梯左右。叶小雨的房子在五楼左边，由于是在保释期间，她必须每天都回到自己的家里过夜。

    五楼右边原本住着一对中年夫妻。因为今天白天遇袭的事情，黄启生用高价买下了这间房子，供几个保镖居住。

    在叶小雨上楼之后约摸过了三分钟。五楼左边的窗户里透出灯光，不一会儿，右边的灯也亮了。

    房间里，洗漱完毕的叶小雨穿着一身白色的睡裙，她手中端着水杯，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走进卧室。这间卧室不大，但是十分整洁。每一件家具，每一个摆设都井井有条。连床单和被子都平整得看不出一道褶皱。整洁中却不显得死板，墙上挂着的那幅淡雅靓丽的飞马踏月油画和床头柜上精致的米分红色化妆盒又彰显出卧室主人那股内敛的热情。

    叶小雨推开窗户，任由微凉的夜风把窗帘吹得轻轻飘荡。坐在床头的桌子旁，从抽屉里拿出一瓶维他命丸。倒出一颗就着温水服下去。打开桌子上的电脑，看了几篇生物学论坛和军事论坛的文章。然后点开了音乐播放器，随着一阵悠远缠绵的乐音伴奏，一个深情的女声在卧室里荡漾开来：

    “当相对渐成习惯，当身躯想躲藏你臂弯，当感觉是来自你一双眼，想保护这真相实太难……”

    叶小雨呆呆的听了一会儿，慢慢俯下身去，从抽屉里拿出一只钢笔和一本精美的日记本。摊开日记本，翻到中间几页细心写了起来。

    乐音流动，笔尖轻转。纱制的窗帘随着晚风翩翩起舞。

    写了一阵，叶小雨放下笔思考着什么，双手不自觉地轻轻抚上自己的脸颊，手指慢慢向下滑过脸上的皮肤，滑到了唇边。

    她放下双手悠悠吐出一口气，站起身来走到窗边。窗外正是满天繁星，那些星光映在她碧水一般的眼睛里。就如同又多了两个夜空。眼前的一切都和记忆中那个夜晚一样，只是身边仿佛缺少了什么，叶小雨紧了紧睡裙的领子——比起那天来，这风似乎太凉了点。

    就在她低下头想要转身的时候，目光突然一顿，她看到楼下不远处一个没有路灯的角落里，一辆大众tiguan车静静地停在那儿，没有灯，车窗里漆黑一片。

    叶小雨用手轻捂着微张的嘴唇，眼睛里烟云流转，就那样愣在了窗前。夜风越来越急，她却再也感觉不到寒冷，反而，她更希望风再凉一点，好扑灭心中那股想要冲下楼去的冲动。

    这时候汽车的前门打开来，一个人影从车里钻出，叶小雨心中一颤，只见那个人慢慢走到路灯下抬起头来。灯光中，一头银发和一张笑意盈盈的俊脸都显得那么夺目，那么耀眼。

    眼见那个人对着自己慢慢伸出手来，张开五指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叶小雨心中那点坚持顿时化作烟尘，随着一声激动的喘息声吐出了胸腔。她像一个害怕错过婚礼的新娘，轻提着睡裙，飞快地往门口跑去，刚打开门，却看见一个保镖正正地站在楼道里。

    “叶博士，有什么……”

    没等保镖说完，叶小雨“砰～”的一声关上门，后背靠在门上，抓着睡裙的领口，脸色有点尴尬的左右看看，然后仿佛泄气了似的吹出一口气，慢慢走到卧室里，颓然坐在床边。

    她咬着下唇，控制着自己尽量不去想窗下的那个人，尽量远离窗口的坐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又忍不住站起来，一咬牙，探头向窗外看去。只见窗外路灯下空空如也，已经没有了那人的影子。

    叶小雨暗叹一声，无力地把头靠在窗框上，就在她拿不定主意是该庆幸还是惋惜的时候，突然窗口一道银光自下而上闪过，她来不及吃惊，只觉得一只强有力的手臂环绕在自己腰间，身子一轻，已经从窗口飞了出去。

    叶小雨惊呼一声，随即感觉两片火热的嘴唇贴在了自己的嘴上，惊呼声嘎然而断。

    脚下的地面越来越远，天空的星星缓缓的旋转，叶小雨看着眼前那双比星星还亮的眼睛，体味着唇上比火焰还烫的温度，慢慢地合上了双眼。

    李承恩一手环着叶小雨的腰，另一只手在楼顶的围墙上一撑，两人的身影又窜起5、6米高，落在了六楼的楼顶。他动作不停，精神力流转，继续向周围最高的一高的建筑跃去，轻飘飘的仿若驭风飞翔。

    那栋建筑的20楼里，一个微微秃顶的中年男人面对着窗户跪在地上，对着面前一个手拿菜刀，凶神恶煞的女人求饶道：“老婆，原谅我，我发誓，以后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绝对不再说谎！绝对……老婆！老婆你快看后面！有人飞上去了！”

    一秒之后，凄厉的惨叫响彻了夜空……

    李承恩搂着叶小雨树叶一般轻轻飘落在城市之巅。叶小雨只感觉脚下一实，接着又一只手环上了自己的后颈，全身不由自主的贴上前去。紧紧的拥抱让他们的身体之间没有了一丝缝隙，星空下，两条人影似乎融为了一体。

    莺莺娇柔，燕燕轻盈，有太多积累的情感需要发泄，有太多相思的债需要偿还。

    直到感觉胸口憋闷、呼吸不畅，两人的嘴唇才恋恋不舍的分开。叶小雨的身体好似要融化一样粘在李承恩胸口，眼神迷离，双颊升起两朵红云，仿佛喝醉酒一般。

    李承恩用绸缎一般光滑的脸蹭着叶小雨脸颊上的那朵红云，望着天边轻轻说道：“看！”

    叶小雨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整个城市中的灯光点点，和天边的星空连成一片，仿佛每一颗星星都可以在地上找到同伴——它们并不孤单。

    下辈子我不光要戒赌，还要经常陪老婆看星星。

    叶小雨耳边想起李承恩曾经说过的话，只觉得心中柔肠百结，不知道是幸福还是悲苦，她伸出手搂住李承恩的身体，把脸埋进他的胸口，柔声说道：“承恩，我们约定吧！”

    “约定什么？”

    “从此刻开始就算是下辈子，好么？

    －－－－第二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