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鼓鼓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于是郑重道：“我是忘忧山下玄天城的第十八代族长的孙子云歌。你呢？”

    老者想道：原来是一位后人，今日一梦居然游到此地。也罢，告诉他也无妨。于是模仿着鼓鼓的口气正色道：“我是颢天之上，九重天域、仙尊者，人称九天仙尊。”

    “这些名字听起来很唬人啊，我问你，九重天在哪里？在忘忧山的什么地方？对了，你没有名字吗？”

    “九重天之内只有我一位仙尊，不需要名字。”

    “也是这个道理，一个小门派，没有弟子、没有杂役、甚至就连喘气儿的也只是你一人而已，不用解释，我懂的。不过，我得说你胆子不小，敢称仙尊的都在天上，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是不是吹牛被人打到这里避难来了？”

    九天仙尊甚觉有趣，故意道：“是啊，有位叫魔尊者的，一直追着我不放，所以我把自己放逐到水里，那水中有世界之桥，我虽被禁固于一座湖里，但可以通过世界之桥，到各个世界看一看。只是不知为何，到了这里却不能通过。”

    鼓鼓想了想，指着潭上看不见的高天说道：“听云灵祖奶奶说，这里的天地被咒天族给封印了，我们一万年都没能出去，你能飘到这里已经很不容易了。看来，你不仅有吹牛的本事，你的法力也很强大！”说着他便憧憬起来。

    仙尊者闻听略一思索道：“居然这个种族又出现了。那你们为何不在内部将其开启？”

    “据说这片大陆的天地之力已经被禁固，那地底有个怪物在吸收我们的血脉之力，如果要强行出去，我们的身体就会受伤。云灵祖奶奶今天便受了很严重的伤。还有这一万年来，我们的身体都受到了影响，你看我的腿，在上面走不快，在水里游不快。我们的族人都变成了这个样子。”说着，鼓鼓扶着洞口边一块突出的漆黑巨石坐下来，揉着短腿。

    仙尊者叹了口气道：“看来这魔族是要断我的后路啊。也罢，今日，我传你一套心法，可克制那所谓的诅咒之力。”

    “可是我不懂修炼。”

    “不懂修炼怎么破的境？”

    “我吃了凤霞丹。”

    “这人间居然还有这种上古丹药？”

    “再也没有了，就这么一颗，祖奶奶给了爷爷，让他破人间境用的。他虽然已经很老了，但他舍不得便给了我，结果被我糟蹋了。”

    “唉——”仙祖又无奈的叹道：“世人曾言天若有情天亦老，这人间又何尝不是？凤霞丹非凡品，更确切的说应该算是神丹。若你爷爷吃了那颗丹药定能冲破人间境，可是他对你的情误了自己的寿命。有情误修行啊。不过还好，玄天族有此大义之人，兴盛可期也。来来来孩子，到前面来，坐的太远会令我过于浪费精神力。”

    鼓鼓乖巧的坐了过去，那光团之中的老人左手食指一点眉心，在其指尖形成一个米粒大小的光晕。再伸手一指，那如光的手指似是很吃力的穿过壁障变得有些虚弱，然后没入了鼓鼓的眉心。是的，他的手伸到鼓鼓的魂湖之中，没有任何痛楚，只觉得一阵恍惚，他闭着眼睛，隐隐间他看到了一副令他难解的景像。好大一片湖，在湖中央一座精致的亭子凛然而起。而后，在亭中的一张方桌之上出现一本书，那书上什么都没有，只是见到一些泛着墨绿色的还有些发旧的纸张在湖风的轻抚之下，一张张向一侧翻去。他又发现自己出现在凉亭之外，向那本幻明幻灭的书走过去，他紧张起来。

    “莫紧张，那个不是你，是我的投影，因我在梦中，为你重建魂湖令我精神力不支，所以无法将自己的样子投射过来，只能借用你的魂体做完这一切。”一个空灵的声音从魂湖的上方传来。

    他马上问道：“可是前辈，我看得到自己啊，这是怎么回事？”

    “你在自己的魂湖之中，所以你自己无处不在，这里发生的一丝风吹草动你都能感觉到。没什么可奇怪的。”

    “那我为何看不到你，你在哪里说话？”

    “这就是人与仙的区别，你永远也无法掌控我的存在。所以，呵呵——你也只能听天由命。”说着，那个走到亭中的鼓鼓结了一个令人难以理解的手印，印入那墨绿色的书中，而后他又伸手一招，自湖中纵起一粒光团，鼓鼓记得，这是之前老者送进来的。那光团印入魂体的眉心之中。此刻，鼓鼓感觉到了不一样，他感觉自己正站在湖心亭中，看着那书页，居然看到了上面的图画与文字。更怪的是那陌生的文字，居然自己也能看懂。咒天术？咒天解？鼓鼓奇道：“前辈，这些不是梦话吧。”

    仙尊者面露不悦道：“何出此言？”

    “您不是在梦里吗？梦话都是不作数的；再者，如果你在做梦，而我却活在真实里，那岂不是说，我活在你的梦境里？如果你醒来了，这些东西就会不见了，那时我可是会失望的。”忽然，鼓鼓想起了什么，遂又问道：“请问前辈，你这一梦该不会几万年吧。”

    仙尊者笑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是仙，仙人的梦怎可与凡人相提并论？我只是打了个盹儿，你能入我梦来，也算是你的机缘。罢了，你若是怕，便以最快的速度将咒天解背下来，如何？”

    “如果你真是仙，便不会骗人？”

    “当然。”

    “也就是说，你走了，这些东西还在？”

    “还在。”

    “那我相信你，我不背了。”

    “为何？”

    “我发现你说的也许是真的。”

    “也有可能是假的。”那金袍人鄙夷的看了他一眼。

    鼓鼓心中忐忑道：“好吧，我还是记下咒天解吧。我再也不想每天拖着这么短的腿走路了。”

    “先看倒数第三页。”

    “《幻象迷宫》？这是什么法术？”

    “是灵魂功法，可令你过目不忘。”

    “还有这样的功法？”

    “天地无象，诸事有法。这《幻象迷宫》本就是《天地神诀》的一部分，若非梦中能力所限，我可将全部的神绝留在你的魂湖之中，看来你今日没这个福缘了。不过，这部分《天地神诀》也都是各族功法的精髓，皆是仙阶功法。缺少的那部分对你也没什么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