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方壶寻先知
古宸决定去“方壶”，上古神仙居住的地方。他要知道他的“沧海明珠”出了什么问题。 若是带上那聒噪的“冬瓜车”五人组，一路上只怕不能安静，想了想还是去买一辆货真价值的马车得好。古宸交代了一下采儿，便先去城里买马车去了。 要买到好马配好车可真不容易，古宸走遍了东西两个集市才好不容易选定了，可还要第二天才能提货，眼瞅着天要黑了，心里惦记小乔，便早早回鹊起乡。 回到帐篷的时候，采儿正递了一碗粥给小乔，见古宸进来，开心道：“古公子，你回来的正好，小乔好多了，肯吃东西了。” “真的？”古宸走过去，接过碗，“我来。” 轻轻吹凉了粥，放到小乔嘴边：“乔，张嘴。” 颜小乔一听古宸的声音，又抿紧了嘴巴。 “怎么了？怎么又闹别扭了。是不是怪古大哥没陪你？我去买马车去了，等明天马车准备好，我们就可以出发了。” 小乔低下头，半响才发出一句：“太久没洗澡了，浑身臭。” 一旁的采儿笑起来：“这下好了，小乔是彻底活过来了。还会惦记身上干净不干净了。我这就去给你烧水，你等着啊。” “小乔，不吃东西洗澡人会犯晕的，你趁烧水的功夫把粥喝了好不好？”古宸又道。 颜小乔想了想，便吞了一口，大约实在是饿了，转眼一碗粥就喝完了。古宸看她狼吞虎咽的样子，知道是彻底好了，可这眼睛为什么还不能复明呢？唉，只能等到了方壶再想办法了。 古宸拎了热水进来，又在帐篷里放了个大木桶，试好了水温。对颜小乔道：“小乔，脱衣服吧。” 颜小乔一听，捂紧被子道：“你出去。” 古宸无奈道：“采儿是姑娘家，只能我帮你呀。” 颜小乔哭笑不得：“你们都出去吧，我自己能行。” “这……” “你不出去我就不洗了。” “好吧，那你慢慢来，干净的衣服和擦身的布我放在你手边了。” 见古宸退出帐篷，采儿奇怪道：“古公子，你怎么也出来了？你不帮小乔吗？” 古宸摇摇头，从怀里取出一只箫，对着月亮吹了起来。 过了许久，帐篷里没有动静了，古宸估摸着水差不多都要凉了，便走到门外问：“小乔，好了吗？我们能不能进来了？” “进来吧。”里面传来一个平静的声音。 走进去一看，颜小乔已经穿好了古宸的月白色长袍，虽然大了些，却显得仙气，洗干净的脸上白白净净的，黑色长发垂在耳畔，还带着些水珠，整个人出尘脱俗，如同天上仙子。 采儿也从未见过颜小乔如此这般模样，呆了半响道：“难怪小乔哥不喜欢采儿了，小乔哥要是姑娘，比采儿还好看。哎呀，真是没脸见人了……” 古宸见小乔这副神仙模样，也半天说不出话来，脑海中忽然又飘过一个红色身影，还是上次那个叫他哥哥的人。古宸拍拍头，再定睛看小乔，又觉得她的模样真有几分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古大哥，刚才是你在吹箫？” “呵，怕你不放心，你听着箫声就知道人在外边了。” “原来是这样，古公子你对小乔真是太好了。”采儿道。 颜小乔笑笑，低下头，也不说话。 第二日，古宸收拾了马车，把颜小乔扶上去坐好，准备出发了。 “古大哥，小乔就拜托你了。”站在车外的采儿大声说。 “放心，我带她去治好了眼睛就会回来的。”古宸跳下车，伸手在采儿的头顶画了一个祝福，被天神祝福过的人一定会有幸福平安的一生。 古宸驾着车朝西方驶去。车上铺了兽皮毛毯可以让小乔舒服地躺着，幸好不是那辆聒噪的五人组冬瓜车，不然这一路上也别想安生。 车行了一路，忽然停下来。 古宸回头道：“小乔你要不要小解？” 里面没有声音。 他转身走了进去，只见颜小乔已经半躺着睡着了。吃了沧海明珠以后，她的脸色恢复了很多，苍白的嘴唇也变成了以前的粉红色。古宸在她身侧躺下，耳畔就是她温热的呼吸，颜小乔的睫毛像小扇子般盖在脸上。古宸低头在她睫毛上印下一吻。 身畔那人动了一下。 “吵醒你了？” 颜小乔的睫毛动了动，“什么时辰了？”眼前一片黑暗也辨不得时日。 “午时了，你饿不饿？” “嗯。”颜小乔点点头。 古宸扶她坐起来，打开旁边的包袱，拿出糕点。 颜小乔嗅了嗅，“这味道，好像吃过似的。” “你最喜欢吃的。”古宸说着拿起两块桂花糕放在她嘴里。看着颜小乔被塞了满嘴，费劲地鼓着腮，古宸忍不住哈哈笑起来，小乔总是这么可爱。 “让你捉弄我。”颜小乔伸手在地上一阵乱摸，抓了个纸包就朝对面塞去。 “哎呀，全洒了。”古宸抓住她的手。“咱们离长安越来越远了，这些糕点，你再想吃就吃不着了。” 颜小乔忽然不语了。 “怎么了？”古宸轻拂下颜小乔脸上粘着的糕饼末。 “我跟婶婶在长安生活了七年，现在她不在了，天大地大，我该去哪呢。” 古宸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又说胡话，以后海角天涯，你都有我啊。” 颜小乔道：“我们现在要去的地方在哪里？” “离我的家乡很近，那里有些很神奇的人。也许能治好你的眼睛。” 颜小乔缓缓道：“其实若是瞎一辈子我也认了。我本是个不祥的人，儿时没了爹娘，后来又害了白婶婶，还连累了乌衣巷的好多人。我怕连你也……” 古宸用手捂住她的嘴，“不要胡说。这不是你的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你我的缘分，是老天决定的。” “可是我担心你。”颜小乔拉开他的手道。 “我不是一般人。” “那你是什么人？”颜小乔其实早就觉得古宸有些捉摸不透，可是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古宸在她脸上啄了一下：“等你好了，我就告诉你。让你亲眼看看我的家乡。” 颜小乔脸上一红，推开他：“等我看得见了，你就别想老欺负我了。” “好，等你好了，换你欺负我。”宅古的脸皮真比城墙还厚。 下午颜小乔在车里又睡着了。云飞下来跟在古宸身边，“陛下，你们为什么不坐云去方壶？半日就可到了。” “小乔是rou体凡胎，受不了云上的速度。我已经用了缩地之法，再过两天就可以到了。”古宸边驾车边说。 “陛下，凡人的寿命那么短，对你而言，六十年就像弹指一瞬间，她要死了怎么办？” 古宸看着前方，不语。 两天过后，古宸和颜小乔终于到了方壶。这里看起来是一座幽静的山谷，其实却有方圆几万里。这里的时间和空间都是虚幻的，一切如远古之初天地的一片混沌。古宸将马车留在谷外，凡间的马是受不了这里的空间挤压的。而颜小乔因为有古宸的神力护着，完全感受不到已经来到了一个奇异的世界。 这个地方古宸小时候来过，他被父皇带来见先知，先知住在一座看起来貌似是竹楼的房子里，他与父皇站在竹楼下，在得知古宸将是下一任战神的继承人并能维护天地的和平后，父皇安心地带古宸走了。尽管没有见到先知的面目，古宸依然感受到了上古之神的神秘力量。 此时，古宸又看到了这座竹楼。 “先知大人在吗？我是古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