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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是属下之错

    “谁说他们一定是死了?”洛王阴冷眸光犀利迫人。

    “主上也认为师兄父女未死?”

    “你我皆未见到那尸首,说死?岂可定谳?今日猿形术的出现,不就是个疑惑点吗?那都若离,想来不那么简单,你马上去查他的来历。”

    “是,属下遵命。”

    洛王大掌自棋盒里揪抓了一下,那棋子“哗哗”作响,他拧了拧眉道:“哼,火烧忻王府,那十有**是月元庆所做,那白晋鹏死得可是真赶巧,本王那日寻白晋鹏说那酒中渗水之事,夏候煜突然就来了,第二日白晋鹏便服毒自尽,月元庆设的好计,这老滑头,不动声响便把矛头指向了本王,本王还没找他茬,他倒先朝本王使了暗枪,这一回,本王看他如何保得了他那宝贝儿子。”

    “主上你是说那姓白的是庆王派人所杀?不是说是服毒吗?”独孤风华眸内微疑,道。

    洛王眸中阴恻清浅,执棋子“叭嗒”落了棋盘,道:“要一个人服毒自尽有何难?你们这些江湖人杀人就是刀起刀落,就不知迂回一些?”

    “主上说的是。可庆王为何要杀白晋鹏?”

    洛王冷眸微抬,极轻蔑一笑,讽道:“你当真是与秦无心差得远了。杀白晋鹏,无非就是杀人灭口,白晋鹏是月元庆的人,想来与那火烧忻王府有着莫大干系,他知道庆王的事儿太多了,并且让夏候煜给盯上,白晋鹏便只有一死了。月元庆这是一石二鸟之计,断了夏候煜的线索,把矛头指向本王,让夏候煜来缠着本王,他月元庆便可做他想做之事,若非本王谋了今日之一计,断不知他月元庆有多得意呢。”

    独孤风华唇角微动,谄媚一笑,道:“洛王好计。”

    “好计亦让你弄得一塌糊涂,本王重在那藏宝图。”洛王拧眉冷哼,“月元庆想来是得了忻王那一份,尧王手中这一份若是到了他手中,哼,那他便功成一半了,兴许自先帝手中失的那一份就在他月元庆手中,让他抢了先机,你让本王如何能安寝?”

    “主上息怒,是属下之错,任凭主上责罚。”独孤风华垂首。

    一辈子被秦无心压着风头,就连他死了还是这般,在主上眼中,他永远都不如秦无心,当真是气结。

    “好啦好啦,别总说那些言不由衷的话了。”洛王“啪啪”又连落了两子,眸光冷冷盯在棋盘上,道:“本王总觉得月元庆身后有高人指点着,以他那蠢脑子,断是谋不到这般巧妙之计,你速查了那都若离的来头,一有消息便来回报。”

    “是,属下告退。”

    独孤风华极快自窗掠入夜色中。

    洛王长指捏着黑棋子,抬首眯眸自窗口望那沉沉夜空,眼底肃杀似一道急电,猛然划过苍穹,横扫千里。

    大手一紧。

    宁我负人,休教人负我。

    *

    金銮殿散了朝。

    各官员面色沉凝快步而走,皆不想在此刻搅入几位王爷的纷争中。

    月忻宣与月鸿飞兄弟俩并立,不动声色的看暴怒未散的庆王及如寒潭幽冷的洛王。

    “元庆,你无需这般看本王,你上次在殿上无实据奏本王杀人,本王未与你计较,今日你儿犯下滔天大罪,本王只是请皇上按律禀公执法而已,本王可没有无中生有,你无需把火往本王身上浇。”洛王睨眼冷道。

    庆王怒目圆睁,大手在空中一划,道:“你少假惺惺,此事断与你少不了干系,我儿昨日好好的在府中并未离府,怎就出现在绣坊?并做那等大逆不道之事,可能吗?”

    “元庆。”洛王眸内阴寒骤聚,扫眸看一眼月忻宣,拧眉道:“宣儿在此,你说话得惦量着点,别凭空栽赃,你儿做的好事,你倒张口便推到本王身上来了,本王昨日到宫中探望皇嫂,你可看清楚了再说。再者,昨儿之事,宣儿鸿儿皆在场,你儿当场被揭了脸面,还想抵赖?”

    “哼!那还不是你……那有心之人使了障眼法?”庆王脸色微变,眸光掠了向月忻宣,声音软了些,“宣儿,曜儿没做那大逆不道之事啊,他昨日一直在府中。”

    月忻宣温润眉眼间掠过淡冷轻痕,眉尖微蹙,看着庆王道:“元庆叔,宣儿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众多双眼睛看着,还能赖得了文曜吗?”

    “哼!文曜那小子竟对我手中的藏宝图虎视耽耽,挟持我母妃,皇帝哥哥没有立斩文曜,给三个月时日你们自证自己清白,已是万分照顾着元庆叔的脸面了,元庆叔,有这气力在此处与三叔争论,何不早去寻你口中所说的清白实据?”月鸿飞不悦道。

    “鸿儿可是说得对极,元庆,三个月时日,不短呢,你看,皇上对你可真是宽宏大量,若是换了本王,给一个月算是不错了。”洛王眸光斜睨,冷然讽道。

    “你!”庆王怒目朝洛王一瞪,甩了袖便阔步往殿外走。

    洛王勾唇,望那背影讽意深深,转目向月鸿飞,“鸿儿,龚太妃可还好?”

    月鸿飞眉目淡然,道:“还好,有劳三叔挂念。”

    “听说那小神捕都若离为救龚太妃受了重伤,此等忠心之人,宣儿鸿儿可得好好重用才是。”洛王眸光微瞟向月忻宣。

    月忻宣眼睫一闪,眸光微动,不轻不重的开口,“三叔,既然你说都若离是忠心之人,可她差点儿死在三叔的狼狗抓下呢,三叔似乎不太愿意见到对宣儿兄弟忠心的人呢。”

    洛王脸色一滞,沉凉的眸子闪了些笑意,抚了抚须,沉定自若道:“宣儿误会了,那日三叔只是随口一提,没想到他竟应了,年轻嘛,总归是争强好胜的,当时夏候廷尉在场,也许都若离是为了在上峰表现一番吧,此等出个风头,博上峰欢心的,那底下的人也没少是这般的,宣儿莫怪,那都若离年少机灵,身手好,三叔瞧着亦都喜欢呢,还寻思着机会向宣儿将此人要来洛王府当护卫头儿呢。”

    “三叔,要若离你便别想了,二哥断不会允的,且她是夏候哥哥的贴身随从,夏候哥哥亦不会放人。”月鸿飞清湛眸中闪了意味,双手抱了臂笑道。

    “三叔,你也都说瞧着喜欢若离,这般上乘之人,宣儿岂有放手之理呢?”月忻宣水润眼底是果决的笃定,清清淡淡道。

    洛王那阴冷细长的眸子一敛,眉间轻挑,道:“宣儿鸿儿说得有理,时辰不早,三叔且先行回府了。”

    说完不待二人反应,转身大步向殿外去。

    “三叔,皇兄重律法,他日夏候廷尉查案,还请三叔配合。”月忻宣唇角淡牵了,不急不徐道。

    洛王伫足,侧了脸沉声道:“那是自然。”

    说完大步跨出大殿,急步向那宽阔的白玉甬道而去。

    看着洛王高大的身影消失,月鸿飞弯唇讽笑道:“二哥,这通通都浮出水面了。”

    “嗯。”月忻宣负手微仰首,自洞开的殿门望那碧蓝晴空,神色淡然,轻声道:“一切如皇兄所料,走吧。”

    说完缓步而走。

    月鸿飞浓眉一挑,亦随步跟着,神情愉/悦道:“皇兄运畴帷幄,决胜千里,果真是高。”

    “不然怎当咱们的皇兄呢?怎当这天下之主?”月忻宣说得清淡,但言语间满满的崇敬之意。

    月鸿飞长臂一伸,搭在他肩头,笑道:“那是,若说能让咱俩服的,除了父皇,便是皇兄了。”

    月忻宣斜眸看一眼他那大手,眉心轻拢,道:“多大了?还孩童一样搭肩搂背,若是换了皇兄,你又得挨一顿呛。”

    “皇兄这不没见着嘛。”月鸿飞清湛的眸内水水亮亮,大手一搂,兀自不放,扬唇笑道:“二哥,你说咱们小时候那阵子多快乐呀,无忧无虑,天大的事儿都有父皇顶着,真想念那样的日子。”

    月忻宣任由他搭着肩,脸色深沉,眼底黯然,“三弟,你相信父皇不在了吗?”

    “不信。”月鸿飞未作多想,果断道:“我不信,父皇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我相信父皇定然活着,他也许在默默的看着我们呢。”

    月忻宣微叹,“三弟,我也相信父皇还活着,皇兄亦是,三弟,皇兄极不容易,咱们得多为皇兄着想,天下重担,会把皇兄压得喘不过气的,皇兄亦是人啊,血rou之躯,会伤心会难过,七情六欲皆有的。”

    “嗯,我知道,这些年,我亦没让皇兄cao心啊。”月鸿飞道:“还好母妃生我生得晚,若是老大……我受不了那压力。”

    “故而咱们得感激皇兄,他当了老大,咱们就没那么多烦心事儿了。”

    “那是。”

    *

    皇宫外,金阳淡洒,立在马车边的月忻宣与月鸿飞笑眯眯的望着大步自宫内出来的夏候煜及紧紧跟着的雷二虎。

    “太后此次又说了什么?”月忻宣温雅淡笑。

    月鸿飞挑眉,“我猜是逼着成亲,每回都这样,少不了的啦。”

    夏候煜眸内潜静,唇角淡勾,道:“太后说云萝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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