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哎呀我头晕
一旁的雷二虎浓眉一跳,真想拍案叫好,这些问题其实大人亦有想到,只是近日不知为何,总是躲着若离,不与她见面研商案情,没想到若离亦有想到,这二人的思绪还真是缜密。 “这个……”白夫人伸手抚了额,“哎呀,我头晕……” “夫人,你怎么了?”那唤作小青的婢女上前扶了她。 “小青,扶我入内躺下。”白夫人软软的靠在小青身上,眼眸微阖,轻声道:“送客吧。” 都若离唇角微勾,眼眸扫一眼雷二虎,站起身道:“那,夫人便好生歇着罢,我等便不打扰了。” “告辞。”雷二虎亦站起身。 “二位请走好。”白夫人虚弱轻声道。 门外婢女入内,引了二人离府。 * “若离厉害啊,你不看那白夫人都吓晕了,她定有蹊跷。”雷二虎骑着马儿,咬着rou包子,欢愉道:“此番没有白来,一会儿大人知道了,定然高兴。” 都若离亦骑着马儿,吃着rou包子,嘴儿咀嚼了咽下,傲然一笑,道:“蹊跷自是有的,其实那日你拿了那血衣袖给我看,那些疑点都出现在我脑中了。” “那你为何不说?为何还让大人传讯那洛王爷?”雷二虎用力的咽下口中差点儿噎了他的包子,疑惑的眸光看向她。 都若离扬唇一笑,眸内闪了灵黠,道:“难道就不准我公报私仇?” 与那狼狗打的那一架,她永世不会忘,不借机报一下私仇,她心恨难消。 雷二虎眸光一闪,恍然大悟道:“啊,原来是这般,难怪大人那时莫名奇妙的说了一句,原来大人是知道你公报私仇。” “什么?”都若离眸光一顿,手儿绕了马缰绳,侧了脸向他道:“你说那小气大人知道我借机公报私仇?” 雷二虎点点头,“是啊,当时大人说了三个字,小狡猾,我一时没转过弯来,这下明白了,大人是说你。” 都若离撇嘴,“小狡猾?兴许说的是你呢?” “若离,你觉得会是说我吗?”雷二虎眨了眨眼眸,意味深长的笑笑。 都若离脸儿一仰,撅了嘴儿,拍马往前奔,“快回署衙了啦,我有新发现,得向大人禀报。” “新发现?”雷二虎愣了愣,亦拍马奔起,“大人……不知大人在不在署衙呢?” “不在?他能去哪儿?又一个人躲起来喝酒?”都若离不以为意。 这小气大人,与师父一样,就是喜欢喝酒,而且喜欢一个人躲起来喝。 那话少沉闷之人都是嗜酒的吗? 雷二虎又愣了愣,“你怎知大人躲起来喝酒?” “哈哈,我有千里眼。” 都若离灵黠眸子一转,欢快的笑,甩那马鞭“啪啪”作响,策马飞奔。 雷二虎哑然失笑。 * 夏候煜的心情似乎极不好,坐落案后,抚了前额沉声道:“说吧。” 都若离眨巴着眼睛,看看雷二虎,又再看看眼前垂首的夏候煜,讶异道:“大人可是病了?” “你是希望本官病倒是吧?”夏候煜未抬头,沉声道。 “大人,若离不是那个意思。”雷二虎担心两人又起争执误了正事,便抢先回了话。 “是不是她心里清楚。” 都若离抿抿唇,道:“大人,我心里怎么想你也要管吗?” 此话一出,雷二虎轻扯了扯她衣袖,扫了眼光向她示意。 “大人,若离说有新发现。” “说。” 夏候煜一动不动。 雷二虎又扯了都若离衣袖,示意她快说。 都若离微怔,小气大人竟然不发火? 雷二虎再次扯她衣袖,她才回了神,眸子一闪,抿抿唇正色道:“大人,小的在白夫人妆台上发现一块天禄兽玉佩。” 话音一落,夏候煜猛然抬头,沉眸如水,湛凉,凤眸极快一敛,道:“可有看仔细了?” “看仔细了。”都若离水眸迎着他眸子,灵巧眼睫“扑扑”闪闪,道:“不过未得近看,我只在寝屋外望入内见到的,但确是天禄兽玉佩,是白玉。” “若离,你当时是为了看这东西的呀?”雷二虎道。 “是呀,难不成你以为我看美人呀,自一进那厢房我便闻到一股男子气息,心中有疑惑,走至那青铜瓶子处是可以看到寝屋内的,当时我亦不知那寝屋里会有何物,直觉觉得想往里看看,没想到当真有发现。这白夫人怎会有天禄兽玉佩?且是在放在妆台上的,不言而明,自是与王爷们有干系了,白夫人当真不简单呢。” 雷二虎趣味而笑,“男子气息?那是什么样的?若离你这不长一个狗鼻子了吗?” “去,你才狗鼻子呢。”都若离抽鼻撇嘴,“我的嗅觉是较一般人敏感,那些极淡的气味我是能闻到的,其实每个人身上都有着一股特有的味道,男子与女子身上的味道自是不一样,有一些人使用香囊就是为了掩盖自己身上那过重的体味,那每个人的体味并不是那么好闻的,人又不是花儿,味道自不如花香了。白夫人那屋中的气味兰花香中带着rou腥味,rou腥味其实是大多数男子身上的体味。” “rou腥味?”雷二虎乐不可支,挠了头不敢置信的看她,打趣道:“那你说我身上的体味是什么味?” 都若离嘴角微微一挑,灵眸一转,道:“你呀,童子味。” 雷二虎脸儿一红,咬牙瞪眼,眼角余光扫向夏候煜,怪嗔道“若离,你……这不埋汰人嘛。” 这大姑娘说这番话,她还真不脸红的? 都若离眨巴着眼眸,“真的呢,你身上稚气未脱,有着孩童那清爽气息,不是rou腥味,我可没有埋汰你。” “那……那大人身上又是什么……味道?”雷二虎壮了胆儿一字一字嗫嚅道。 不知是受了都若离的影响还是见大人一直似乎兴趣盎然的在听,他头一次提了胆儿当面议论大人。 “大人?”都若离咽了咽口水,眸儿看向那石雕般坐着之人,嘻笑,“大人,让小的说吗?” 夏候煜双手抱了臂,冷眸轻睨,眸内深湖般潜定,唇角轻勾,不言。
“那小的便说啰,不过,无论好坏,可不许罚小的哦。”都若离扬眉灿然道。 偶尔逗一逗这冰人,还是挺有趣的,给日子添一些乐趣嘛,整日面对枯燥的案件,怪闷的。 夏候煜唇角深深翘起,似笑非笑,长睫重重眨一下,依然不语。 雷二虎似乎也读懂了夏候煜的意思,扯了都若离衣袖,催促道:“说来听听。” 都若离笑如夏花般灿烂,眸儿一转,道:“大人身上的是rou腥味,要不然大人为何整日用石榴花香?” “若离!”雷二虎扫眼看自家大人,急扯了都若离衣袖,拧眉轻声道:“可不许埋汰大人。” “我说的是实话。”都若离拂开他的手,抬眸看向夏候煜,痞笑道:“大人,说好的不生气不罚小的,可别说话不算数。” “你哪只耳朵听到本官说了那样的话?”夏候煜斜斜的挑眼看她,眸内寒波点点,冷光滢澈。 “大人果然赖皮。”都若离撇嘴。 “放肆!” “啪”一声,夏候煜将那案上的宗卷重重往案上一掷,寒了脸冷声道:“说正事儿。” 雷二虎脸色微变,垂首低声道:“大人请息怒,是二虎逾越了。” 都若离杏眸小狐狸样儿转转,唇角一弯,道:“好吧,说正事儿,其实大人身上的体味挺好闻的,不是rou腥味,也不是石榴花香味,小的亦说不出是何种味,形容不了,总之是很特别的体味,辩识度很高的体味,少有的,就这样。” 一口气说完,微挑眉又道:“白夫人那天禄兽玉佩一事,白夫人与全管家是兄妹,小的这般推测,一,白夫人本与庆王关系非一般,全管家这才得以入庆王府为管家,全管家不是说了才入庆王府当管家没有多久的吗?故而,先是白夫人与庆王关系非一般,才有了全管家入庆王府一事。二,那酒账得以即时结,亦是有赖于白夫人与庆王的关系。三,婢女说白夫人有一位不为人知的兄长,想来就是这一位全管家,白夫人寻了这不为人知的兄长入庆王府,外人也不得而知,对她来说极是有利的。四,白掌柜死,而白夫人活着,说明凶手识得白夫人,才不下手。五,假设凶手为洛王,或是洛王指使之人,那白掌柜既死,为何留下这见证了逼夫服毒的白夫人?有悖常理。就这般看,洛王杀人的说法不合理。若说实证,那血衣袖亦是疑点重重,白掌柜是用什么血写的呢?四肢无伤,又没有吐血。所谓字迹与白掌柜的字迹相似,这要混淆视听是极容易的,字迹是可以模仿的。由此可见,那天禄兽白玉佩,当属庆王所有。” 夏候煜眸中极快掠过不易察觉的愉悦,眉眼淡淡,敛了些湛冷之气,道:“你所推测甚是合理,自上回你们在庆王府中见了那全管家,许是庆王有所警觉,近日全管家与白夫人无任何接触,可庆王这入了白府,本官未得任何回报,他是何时入的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