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杀戮

    “你没事儿吧，其实你不必害怕，与其死在这里，还不如被这些达官贵人带走，说不定还是个受宠的小妾，再不济丫鬟也行，至少不用担心温饱问题，也不用在这里承受别人的冷眼和虐待”少女用手缓缓抚摸着我的背给我带来了一丝丝安慰。“不过，以你的姿色，估计也只有哪位好心人肯收养，不过能来这里的人，又有哪个存有好心，你放心，有个人答应会把我带走的，我到时候和他商量商量，我对他有恩，他断定会答应的，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哪？”不知道为什么合欢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有些少女情窦初开的绯红。

    “我.....叫我阿凉好了”，不知怎么当听到梦里那人叫阿凉的时候，胸口总是隐隐的痛。

    “阿凉，阿凉.....”她反反复复地念着我的名字，“你以后唤我合欢就好。

    “咳咳咳.......”

    “你没事儿吧，合欢，是不是着凉生病了？

    “没事儿，都是旧疾了，我吃点要就没事儿了”只见她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包裹，里面有许多不同的小药丸“活了小半辈子，我的宝贝就是一大堆药，无论到哪里我都带着，用久了也自有一点治小病的心得"。

    我正想仔细询问一下她的病，她却突然打断我说“阿凉，你的木簪真好看，是你娘亲给你的吗？”

    “什么木簪？”那个木簪不是掉在了万人堆里吗，我心想,却也没多在意。

    “诺，就是这只呀，能不能送给我？”说着她从我的头上摘下来，放在手心仔细打量。

    “你喜欢就拿去好了。”一只木簪换一条命，也是一笔不错的交易。

    合欢，转瞬即逝的快乐，那么忧伤，忧郁，看着面前笑靥如花的女孩，我内心却总有些惴惴不安，感觉自己像一只小虫好像掉入了一张大大的张网，越挣扎，被捆绑的越紧。

    "喂，合欢，你对那人有多大恩情，他才会出手救你，莫不是那人是六十岁的老翁，要把你娶回家当个十八姨太。"

    "阿凉，你这个人看起来挺正经，怎么说起胡话来比我还甚。我只不过有次无意中救了那人的性命，他身体康复后定要报答于我，我说了不用，可是谁知道他那么固执，就在我出事的前两三天，他还传书信给我，说过几天来看我，如果他去找我看见我的小屋的东西都被砸个稀巴烂，肯定会来找我的。"

    "我看到未必，这世间最难猜的便是这人心，有时候你看着他的心是红的，可是扒开一看，里面早就烂了，这人心是最靠不住的东西。"

    突然之间，嘈杂的买卖市场突然变得寂静下来，放眼望去，着一袭雪白缎衫的年轻男子站在树下处众人中，似珠玉在瓦石间。

    那是怎样一张清秀而淡漠的容貌，俊美的脸庞，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打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白皙的皮肤，一双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所有哀愁的耀眼黑眸，侧脸的轮廓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却又不失柔美是让人心动，眼睛里闪动着一千种琉璃的光芒，竟是已不能用言词来形容。

    只见他四处打量，像是在寻找什么人。他低声在他手下耳旁说了什么，便开始一个一个笼子的开始仔细查看。

    此时，我身边的合欢却将头放的低低的，不敢看向那男子的方向。我心中略有疑惑？

    我用胳膊肘碰了碰合欢，"合欢，难道这个男子就是欠你感情债的男子，你不出声我就当你默认了啊，既然他是来救你的，你为何此刻又要躲躲藏藏，莫非有什么难言之隐，说来与我听听，兴许我能帮你。"

    "我……我只是觉得若真要他带我走，以后我的一切不都要仰仗与他，可是看他的装扮，就知道是个贵人，而我，不过是个穷酸的……要是旁人看见了，定以为我是高攀人家的。"

    "看来我是要帮你一把，你一会儿真要能脱离这里，可别忘了还有一份我的功劳。"我不知道此时的我到底是想救她还是想就自己。"喂，你们想要找的人在这里，喂！"我大声吆喝着一边用手挥舞着，示意他们，终于他们注意到了我，便向我这个方向走来。"

    男子看了看我身边的合欢，沉默不语，过了片刻，才开口说到“将她，带回去”他手的方向指的就是在我身旁的合欢，男子说话的语气没有想象中的温暖，但是很陌生。

    听到男子说话，合欢抬起了头，"我答应更你走，但是我我有个条件，能不能将她也一起带走，不然放她在这里.......”我没想到合欢会为我求情，毕竟，能来这里的人哪个存有好心，虽然我们只是囚奴。

    “她？”男子的目光转移到我身上，我感到里面的杀气比之前还要凛然，我将自己的身子缩了缩，将眼睛以下的部分都藏在大衣下，我怕他看见我那满身伤痕。他突然拔出身侧的小刀，我看到他眼神中闪过决绝，我的心也随着身体温度迅速降落，急沉到了底部，难道就要这样断送性命？

    “不过是个奴隶”男子淡淡的说到。

    对于死亡的恐惧，袭上了我的心头，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我忽然大喊了一声“我不是奴隶！”

    “不是也得死”，“嘭”，空气中传来了刀剑的碰撞声。

    “主子，我觉得她可以参与我们的计划，你不是还没找到合适的人。”合欢有些着急，生怕下一秒我便没了，“主子，就当合欢求你了”。

    “你叫什么？”男子在一番深思后开口的第一句话。

    “阿凉”我小心的回答道。

    “以后唤我主子”说完男子便转身走开了，留下合欢紧紧抱着我焦糊糊的身体。

    （三个月后）

    艳阁的楼台边，一个女子站在窗前。

    那种不开一世的眸子，那张目空一切的脸色，似乎都随着江都夏夜里躲在暗处的杀手与刺客的而渐渐黯淡下来。

    她在等，等那个把她送到这个地方学尽狐媚之术的人，黛眉紧蹙，红唇微启，嘴角勾起的那抹弧度仿佛还带着丝丝嘲讽。眼中流露出的风情让人忘记一切，血红色的外袍包裹着洁白细腻的肌肤，她每走一步，细白的小腿若隐若现，脚上的银铃也随着步伐轻轻发出零零碎碎的声音，仿佛可以迷惑人的心智。

    艳阁楼内歌舞升平,香烟缭绕,给人一种似真似幻的感觉.这种烟花之地,本就难寻一丝真情，天下的人不过皆为利来，皆为利散，三个月了，该来的终究要来，我走到艳阁最高层的一个房间内，站在门前，迟疑着要不要进去。

    “阿凉，好久不见，近来可好？”这般暖心的话从少年嘴里说出却毫无情谊，我推开门走了进去。

    “主人，阿凉听从您的吩咐，已经在这艳阁学习了三个月，基本掌握了江都大部分官员的喜爱偏好以及把柄。“

    淡雅如雾的夜明珠散发的光里，微微沾湿的长发，紧贴着那细致如美瓷的肌肤，而略显得稚嫩的脸，美得让人窒息的眼眸和那优美如樱花的嘴唇，正是那沐浴的谪仙少年。

    ”给我弹一曲吧“少年的手指肆意的搭在木桶的边缘，眼神却是邪魅至极。

    纤细的手指划过古朴的琵琶，令人sao动的诡异声音从琵琶流露下来，抑郁之情流露在空气中。男子低垂着眼脸，浸在自己营造的世界里，长长的睫毛在脸上形成了诱惑的弧度，我注视着他紧闭的双眸，失了神，手下拨动的琴弦也有些凌乱了。

    “你有心事吗？”少年紧闭的双眼忽的睁开，似乎很是不满“去，叫合欢过来伺候，你退下吧。”

    “是，主子。”

    “对了，我过两天来验收你的成果，可别辜负了这副好皮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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