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失踪的囚犯
刚一走进囚室,老赫就兴高采烈的,对弗兰基米尔道:“你子还真不赖,连秃鹰都奈何不了你。” 弗兰基米尔原以为老赫什么都没发现,没想到这一切都被他看在了眼里。不过让人欣慰的是,弗兰基米尔自打来到这鬼地方,还是头一次看到老赫脸上露出喜悦的表情,看来他干得不错,挺招人喜欢。 “秃鹰?就是刚才那个大个头的秃子?”弗兰基米尔确认似得问道。 “对,他就是我们这个区的‘公牛’,也就是所谓狱霸,没有人敢惹他,据他曾赤手空拳的将人撕裂。”老赫不住的头。 “是这样吗?他们这样的本事?”弗兰基米尔有些好奇,他不认为那家伙,有那么大的气力。 “看来你子,还真有两下子。” “他只会恃强凌弱。” “不过你还是心些为好。他虽然奈何不了你,但他有不少的帮手,都他妈是些混蛋。他们肯定会联起手来对付你,你一定要心谨慎些才好。” “我们别再提他了,我不喜欢那个家伙。”弗兰基米尔来到肮脏的抽水马桶前,这东西是在污浊不堪,他屏住呼吸,尽量不让恶心的气味进入鼻腔,这尿撒的让他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好吧,不就不。”老赫隔着牢门,观察周围囚室里的动静。现在还没到熄灯时间,虽然光线很昏暗,还是勉强能够看到其他囚室里的情况。他终日被关在这里无所事事,逐渐养成了颇爱偷窥的习惯。这样多少也能打发一些无聊的时光,现在又多了个室友,好歹算是有个人,能够和他话。 “老赫,我想问问你,听这里有犯人失踪?”弗兰基米尔一边清理着鼻腔一边问道。他感觉自己的鼻子就开要炸了,这里的每一种气味,都能让他彻底的丧失嗅觉。 “是啊。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你今天才刚来。”老赫不解的看着弗兰基米尔,脸上流露出诧异的表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弗兰基米尔又问了一遍。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听莫名其妙的就失踪了,然后他们尸体,又被稀里糊涂的发现。东所北所西所都发生过这样的怪事,据连南院的狱警宿舍也有狱警失踪。总之我都是从其他犯人的窃窃私语里听到的,所让我也多少问过几次,但那些自称什么都知道的人,却又吱吱呜呜的,半天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后来我想这一定是谣言,古拉格从来就没有缺乏过谣言这种的东西。直到有一天,我认识的一个囚犯,也神秘的失踪了,数天之后他的尸体,被狱警们无意中发现。知道这件事后,我才开始意识到问题的蹊跷,看样不像是空xue来风的谣言,那也家伙也不像是被狱警虐待致死。虐囚致死的事情,虽在古拉格从不少见,但也绝不会如此频频发生。所以这件事情,起来还真叫人困惑。”老赫回到床铺上努力地回想着,随后又摇了摇头。 “莫名其妙的失踪后,尸体又被稀里糊涂的发现?”弗兰基米尔不解的摸着下巴。 “对,而且据死状非常难看,当然听也有一些人的尸体还没有被找到。有人认为他们是越狱,但更多的人则认为,这里面另有隐情,谁都害怕自己会成为下一个失踪的人。” “这事听起来还真悬乎,知道他们通常都在什么时候失踪吗?” “听都是在放风的时候,他们和其他人一起出来放风,回去的时候他们的室友,率先注意到他们并没有回到囚室。如果是越狱的话,就算他们死了,也会被吊在广场上示众,狱警不会那么低调,他们总会杀鸡儆猴。对于最近的失踪事件,古拉格方面处理的很是低调,所以大家才认为这并不是越狱,一定还有不为人知的内情,这样一来自然就人心惶惶了。” “奇怪,奇怪,奇怪。”弗兰基米尔不停地重复着。 “有什么好奇怪的,谁知道这到底是真是假。有人他们死时,内脏都被撕扯出来了,甚至还有人他们被分尸了。从三个月前开始有失踪的传言,各种各样的谣言就层出不穷,谁都不清楚到底是真是假。就像我刚才和你过的,我起初根本就不相信,后来我认识的一个人也死了,我才开始有些许的相信。不过一切都是大家的胡乱揣测,谁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在弗兰基米尔和老赫有问有大的交谈之际,两名狱警来到151号囚室门外喊道:“54号。” 囚室里没人回答,弗兰基米尔和老赫面面相觑的看着彼此。狱警又叫了一边,还是没有人回答。 这时候老赫指了指弗兰基米尔道:“他们在叫你,你怎么不理他们,我劝你不要耍性子。” “他们是在叫我吗?我怎么不知道?”弗兰基米尔一脸茫然的看着老赫。 “54号,就是你。”老赫无奈的摇摇头。 “是吗?”弗兰基米尔倍感惊奇,他不明白老赫这是怎么知道的,就连他自己都全然不知。 “看看你囚服上的编号。”老赫用手指指了指弗兰基米尔。 弗兰吉尔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囚服,胸前的布标上赫然写着“54”。弗兰基米尔知道此事,才终于明白过味来。 “你们是在叫我吗?”弗兰基米尔向囚室外狱警问道。 “难道我们是在叫鬼吗?”狱警白了弗朗基米尔一眼。 “请问,有什么事情?”弗兰基米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平缓一些,他不想惹怒这里的狱警。
“典狱长要见你。”狱警一边打开牢门一边。 “典狱长要见我?发生了什么事吗?” “不要问那么多,你怎么像个biao子似得喋喋不休。我们只是奉命带你过去,你跟我们走就好,给我安静一。只要我没有问你,你就不要话。”狱警恶狠狠的道,他脸上流露出极度反感的神情。 两名狱警一左一右,押解着弗兰基米尔走过一条又一条长长的走道,经过一道又一道的坚固的铁门,最后他们来到一个没有窗户的房间。 房间很狭窄,空气很污浊,怎么看都不像是典狱长室。 房间里只有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桌前坐着一个发福的男人,男人转过身子,弗兰基米尔一眼就认出了他。 “你们先出去,我想和他单独谈谈,有什么我会叫你们。”典狱长对两名狱警道。 两名狱警应了一声,就转身走出房间,并顺手关上了房门。 “坐吧,伊万。我可以这样叫你吗?”典狱长的语气显得非常柔和。 “当然可以,谢谢。”弗兰基米尔着,拉过典狱长对面的椅子坐下。 “这里还习惯吗?我听你的室友,是个和平主义。” “他人不错。” “嗯,自从战争结束以后,无论东方还是西方,和平主义者越来越多。我想不久以后,全世界都会是托尔斯泰主义者或者罗素主义者什么的。真不知道这是好是坏,我们的革命需要一颗坚定果敢的心,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不热爱和平。” “我想您这种时候,叫我来这里,不只是为了和我讨论和平主义吧?” 典狱长清了清嗓子,面带微笑的,注视着弗兰基米尔。弗兰基米尔也扎巴着眼睛,静静的等待着典狱长的回答,他很想知道,此刻典狱长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