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物是人非了
“画儿，你醒了？”首先，是舒天南慈祥的声音响起，语气轻柔，眼神中充满了慈爱。 “父亲。”舒画应了一声，坐起来，靠在床头。 披头散发，脸色憔悴，看上去很令人心疼。 “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饿不饿？”舒天南在床边坐下，握着她的手问道。 舒画轻轻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就忍不住洇入了眼眶。 舒天南眉头一皱，“怎么了，是不是这些天受委屈了？”其实他恨不得立马得知，舒画这几天到底遇到了什么。 舒画抽泣了一下，擦了眼泪，只是摇摇头。 舒棋在旁迫不及待的问道：“对了，小妹。父亲说你去了一个远房亲戚家，怎么一走就是半个月；你又怎么会在大姐院门口晕倒的呢？要不是大姐及时发现你，我们都不知道你回来了。” 舒画被问的有点懵，她明明就是被人追杀了，还摔进了悬崖了，这会怎么就变成去远房亲戚家了。 “好了，你小妹她刚醒，还是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吧。”舒天南对旁人说道。 舒画刚醒，肯定知道自己不是走亲戚去了，万一说漏了嘴，事情岂不就穿帮了。 舒琴这会也跟着说道：“我看小妹精神也不大好，我们还是别打扰她休息了。” “好吧。小妹，你好好休息，我们过两天再来看你。”舒棋虽然还是不放心，不过更不忍心打扰舒画休息。 舒画点点头，有意识的深看了一眼舒琴，不过她倒是没什么不正常的，还是像从前一样温柔亲和。 等旁人都离开后，舒天南找借口把佣人都退了下去；舒画看出来的，舒天南肯定有事要问她。 舒天南一脸凝重的问道：“画儿，你告诉为父，这些天你都哪去了？” “画儿不孝，让父亲担心了。”舒画精神状况低落，所以语气都是无精打采的。 “你告诉为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父定为你做主。” 舒画知道这件事瞒得过其它人，肯定瞒不过舒天南；最终，她将自己遭遇的经过跟他说了一遍。 得知这样的结果，舒天南并不意外；唯一让他意外的是，居然有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对他舒家人动手。 “画儿，你别怕。这件事，为父定为你查个水落石出。”舒天南面色很严肃，而且是保证的口吻。 “谢谢父亲。”有舒天南的保证，舒画感觉也轻松了。 以舒天南和刘鑫的实力，想查出几个杀手，应该也不算是难事吧。 “画儿，还有件事，为父觉得，有必要让你知道。”舒天南犹豫了许久，才开口。 舒画看出了他的为难，也猜到了大概是为什么事。 “父亲是想说，大姐被封妃的事？”舒画主动先问他。 “你都知道了。”舒天南没等到，舒画已经知道了。那么，肯定就是舒画突然出现在舒琴院门口的时候，就得知了这件事，然后才 晕倒的。 “为什么，为什么是大姐，你告诉我为什么是大姐？”舒画抓着他的手，情绪激动的有点不能自控。 委屈的泪水，刷刷的从眼眶中滚出。她实在想不明白，短短半个月时间，事情为什么会变得这样。刘询信誓旦旦的对她说，他会给她一个名分。 曾经在一起的开心，欢乐，一切一切都仿佛昨天，可为什么，短短这些天，他的却封别人为妃，而且还是她最敬重的jiejie。 这么残酷的事实，叫她怎么接受。 “画儿，你别太难过了。人各有命，皇上也是为你好，你可千万不能怨皇上。”舒天南只能安慰她，千万不能让她因为一时冲动而冲撞了皇尊。 “女儿知道了，父亲先回去吧，女儿想一个人静静。”舒画眼睛哭得跟桃核似得，整个人看上去，情绪低落，面色也憔悴。 舒天南叹了口气，可想舒画此刻的心情；可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给她时间，希望她能想开点，于是他起身离开了。 舒画一个人坐在床上，眼泪可以肆无忌惮的往外流。 其实，她确实没有伤心的必要。因为，就算刘询不娶舒琴，她也根本不可能跟刘询再有什么；她已经把身子给了刘鑫，也决定要跟刘鑫在一起，所以，刘询只能是她一个梦。 唯独让她接受不了的是，这个梦，不仅不现实，而且还很虚伪，很可笑。 明明心里没有她，却要把每时每刻都在说掏心窝的情话；明明就不喜欢她，却把她宠的无法无天；明明对她没有感觉，却一直在给她希望…… 舒画自从回来后，一直在房间里，不肯出门。这一呆，就是五天。 这几天里，她一直解不开心中的心结，所以，她决定还是要进宫一趟。有些话，她必须要找刘询问清楚。 眼看舒琴进宫的日子近了，舒画赶着这天舒天南上早朝之后，悄悄的从后门溜出去，找了马车，将她送到皇宫。 她有刘询给她的令牌，所以出示了令牌就能进宫。 刘询还在早朝中，她只能在朝堂附近等着。宫里人来人往，但并没有人注意到她。 “这不是舒四小姐么，您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几名结伴的宫女，其中一个人一眼就认出了舒画，而且还走过来跟她打招呼。 “我在等皇上下朝。”舒画实话实说。 “皇上早就下朝了，这会正在后花园赏花呢。”小宫女说道。 舒画眉头一蹙，她明明给了银子，请小公公帮忙转告刘询，她在这里等他，怎么可能已经下朝了呢。 难道是，小公公没有帮她转达，还是，刘询根本就不想见她。 舒画眼底眸色一冷，心里不甘心。就算是刘询不想见她，她也必须找他问清楚。 “这四小姐，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皇上不过是一时图个新鲜，她还真把自己当指头上的凤凰了。” “谁说不是呢！这会被自己姐妹算计了一把，还有脸进宫了。要是我，被毁了身子，还落个抛弃的下场，我早就找根白绫投胎去了。” “哎~谁叫毁她清白的是咱们万人之上的帝王呢，她只能认命咯！” 等舒画回过神来，几名小宫女已经走了，而且还一边走，一边讨论着关于她的事。 这件事，看来已经是传的满城风雨了。 舒画只觉得，自己像个笑柄，看到她的人，眼里都充满了嘲笑和讽刺。 在这种目光下，她一分钟都不愿多呆在这里。所以她直接找到了后花园，一路打听，才得知刘询在陪后宫妃嫔游园。 后花园里，舒画远远的就看到刘询携后宫在游园，一路有说有笑，上去其乐融融。 他倒是挺悠闲的。舒画在心里轻哼了一声。 从后面追上去，肯定会被人发现，然后没等接近刘询，就被阻拦。所以舒画选择从前面去拦截他。 “何人如此大胆，没看到皇上和各位娘娘在此游园嘛！还不快快退下。” 不出所料，舒画出现在刘询的前面不远处的位置，随从的小公公注意到她时，就快步的上前对她进行教训。 明明就知道她是谁，几天不见，就转眼变成何人了。舒画在心里感叹，可见宫里的人，是多么现实，吝啬。 刘询这会当然是注意到了舒画，他面色一沉，但还是朝她走了过去。 舒画就站在原地，看着他，眸光是冷淡的，表情更让人看不穿她的心理；但是，明知她因为什么来，也猜到她此刻的情绪了。 “大胆女子，见了皇上，还不快快下跪行礼。”一旁的小公公，又凶神恶煞的斥道。 舒画无动于衷，她的目光一分一秒都没有离开过在刘询身上；她走近刘询，但是被一片的宫人上前制止。 刘询抬手示意宫人退下，这个举动，稍微让舒画感到一丝温暖。 “我有话要问你。”舒画也没有在朝他靠近，站在原地，冷冷淡淡的开口。 “你果然不适合生在宫里，看来，朕的选择是正确的。”刘询同样是冷漠无情的态度。 她的性子，真的是不适合在宫里。没有一定的礼数，就连万人之上的帝王站在这里，她都敢目无王法。 所以，刘询的意思是，他选择舒琴是对的。她，舒画让他觉得丢脸了，是么！ 刘询独自会自己的宫殿，舒画也在后跟着；原本跟刘询游园的妃嫔，那一个个犀利，恶毒的眼神，几乎都快要把舒画杀死了。 殿内，刘询坐在软榻上。浑身散发着威仪的王者气魄，这是舒画从未见过的一面。 舒画站在殿内，被殿内压抑的气氛，压得快要窒息了。看着刘询从未有过的冷漠，她知道，自己问什么都是多余的。 但是，既然来了，她就要让自己的心，死的彻底。 “为什么不是我？”问出这句话，连她自己都觉得是可笑的。 其实，如果真的是她，她就会高兴嘛？不！她同样不会高兴，她只会感到自豪而已。 刘询深眸看着她，内心是纠结的。他不想伤害舒画，可是，木已成舟，他只能断了舒画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