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三人等了一会，就有人把莫君之的兵器拿来了。锦瑟看到那是一把弯月形的大刀，开刃的那一面密密麻麻的穿上了尖锐的挂钩，可以看出这就是当日造成斩风肩周处的伤的源头。锦瑟隐隐看到刀刃上泛着些银紫光，料想恐怕这上面已经涂了毒。 弯刀是由莫君之拿着展示给锦瑟看，刀刃离锦瑟只有一伸手的距离。锦瑟想了想，缓缓的伸出手，好像要去触碰刀面的样子。 “小心！”莫君之失声叫到，赶紧将刀向后甩去。 锦瑟迷惑的看着莫君之。 “这上面淬了剧毒，还是小心些好。”莫君之解释道。 “淬了毒？什么毒？你从哪得到的？”锦瑟急忙问道。 莫君之有些狐疑的看着锦瑟，锦瑟自知自己的急切可能已经引起他的怀疑，赶紧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到，“莫公子也知道，我是个弱女子，一把匕首放我手里也没法发挥它最大的功效，但是如果淬了毒也许就不一样了。姑娘家出门在外，总是要多加小心的。” 莫君之一副了然的样子，点点头回到，“女孩子确实要注意安全，尤其是像锦小姐这样貌美的妙龄女子。这毒也是我偶然间从唐门得到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毒。” “唐门......”锦瑟敛眸轻喃着。 当天下午，锦瑟和斩风就暂时拜别仗剑山庄赶往唐门了。约定好半个月后再来仗剑山庄取匕首，锦瑟二人就在莫君之依依不舍的话别中策马扬鞭，疾驰而去。 唐门距离仗剑山庄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一天的路程便能赶到，可锦瑟二人下午才出来，所以不得不又在郊外的林子里露宿一晚。 夕阳落幕，倦鸟归巢。锦瑟在河边生起一小撮篝火，而斩风则是挽起裤腿下河摸鱼。 随着哗啦啦的水声喧闹的响起，斩风带着两尾鲜活的河鱼走回到岸上。将鱼扔到一块较为平整的大石头上，斩风一掌下去，两尾鱼瞬间便重去投胎了。 待斩风清理干净鱼后，便递给了锦瑟，而锦瑟早就趁着斩风收拾鱼的时候，在附近找了一把薄荷叶回来。把薄荷叶塞进鱼肚子里，穿进树枝，慢慢的在火上烤着。火光照亮了两人相顾无言的面容。 沉默了许久，竟是斩风先开了口。 “我看你轻功不错，内力应该也还算充实，但你似乎......不会武功。” 锦瑟微微有些愣了一下，不知道斩风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了，不过还是回答到，“我师父说我经脉闭塞，而且又细又密，只能把内力屯着，很难用出来。” 斩风点点头，“这样的话确实不适合学武，不过你如果想要在江湖上找你师兄的话，不能仅靠我来保护你，你自己也要有自保能力。” 锦瑟有些沮丧的低下头，用树枝的最前端戳了戳火堆，说到，“我也知道啊，可是我有偷偷的试过，只能调出一点点内力，基本上就是花拳绣腿，没什么用。” “那你为何不试试暗器呢？” “暗器？”锦瑟有些疑惑的抬头看着斩风。 “嗯。”斩风颔首，随手拿起一片薄荷叶，甩手便扔了出去。本来柔软的叶子此时却像尖锐的刀片一样，深深地射进树干。 锦瑟吃惊的瞪大双眸，期待的看向斩风，“教我！教我好不好！”情急之下，竟一手拉住了斩风的衣袖。 斩风低头看着自己黑衣上那抹白皙，有一瞬间的失神。 “可以，不过我建议你用银针。我想你作为一个医者，应该会随身带的。”斩风面色如常的抬起头说到。 “银针？我有。”锦瑟将手里的烤鱼塞到斩风手里，开始在自己的腰间摸索着。 从腰封里，锦瑟掏出了一个牛皮的棕色小布袋，上面满满的，插着各式各样长短不一的银针。 斩风将烤鱼架到篝火旁，抽出一根银针，同样甩出去。只见银针化作了一条银色的弧线，好像瞬间消逝的流星，直直的朝着刚刚那片薄荷叶而去。银针从薄荷叶的尾部闯过，将薄荷叶劈成两半后埋进树干中。 锦瑟仿佛在看神迹一样看着这一切，曾经因为自己经脉的复杂而学不了武让锦瑟在一段时间内变得失落，毕竟她的娘亲曾经是一个武学天才，从小习武少年便称誉江湖，而锦瑟一直以娘亲为榜样。但是现在，突然有一种方式，即使不能让锦瑟成为绝顶高手，但至少也可以在面对敌人时不用只有逃跑这一条出路。可想而知，现在锦瑟的内心有多么的激动。 “你可以试试看。”斩风从树上取下银针还给了锦瑟。 “我要怎么做？”锦瑟拿着银针，明明是曾经那么熟悉的东西现在仿佛变成了一个全新的事物。 “调动你的内力到指尖，手腕要稳，”斩风轻扶了扶锦瑟的手腕，接着说到，“然后看着你前方的那棵树，”刷的一声，斩风又扔出去了一片叶子。 “现在，盯着那片叶子，将你手中的银针甩出去，甩的时候要发力。”斩风收回手，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锦瑟。 锦瑟深吸一口气，目光如炬般盯着那片小小的叶子，手腕微动，银针飞了出去！ 锦瑟的心也跟着那颗银针向前飞，看着它从一开始的如流星般慢慢的越来越慢，好像随时都会掉落，锦瑟的心悬起来了。 终于，那颗银针碰到叶子，然而只是堪堪的扎在了叶子上，并没有像斩风一样让叶子裂成了两半，但即使这样锦瑟也激动异常，至少证明她还是有可能做到的。 “斩风，你看到了吗？我这算是成功了对不对？”锦瑟的双眼迸发出了奇异的光彩，嘴角的笑容灿烂耀眼。 斩风不自觉的也轻扬起了嘴角，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弧度，但确实是笑了。当斩风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有些微愣的轻触着唇角。他已经有多少年没有笑过了？五年，十年，还是十五年？他以为自己早已忘了笑是什么，可是没想到今天却能再次体验这样一种愉悦的感觉。 斩风神情有些复杂的看着锦瑟的侧影，在锦瑟还未察觉之前便放下了手恢复了一脸的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