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卑职领命！”柳仙对着吴百户一拱手，转身看着一副前辈做派的常得酬道：“那就请常小旗赐教了！” “放心！作为前辈我一定会手下留情的！”常得酬抬着头做出前辈高人的模样，眼神透露出一丝鄙夷之色，他此刻心里仿佛已经看到柳仙在自己绣春刀下惊慌失措，丑陋至极的模样。 “哈！”常得酬大喝一声，一跃而起半空抽刀对着柳仙狠狠劈去。那丝丝破风声看得一些小旗脸色微变，显然这刀威势不小。 柳仙见状轻笑一声，也不拔刀稍稍往后退了那么一步就让常得酬颇为不凡的一刀落空。这旁人看来刀锋凌厉的一招，对于柳仙来说最多算是幼童挥刀，而且还是木刀。 虽然自己能够轻松得胜，可他并不想这么做。在这个尔虞我诈的世界，保留一些实力还是好的。 常得酬眼见自己想要一刀制敌的计划破灭，怒火更盛！“喝！”上前一步，刀锋一转直奔着柳仙裆下而去！这刀不可谓不阴毒，若是柳仙受了这刀不管他有没有手下留情，最起码子孙根肯定是不保了。 “窝草！居然想对老子的小兄弟下手，老子这辈子都还没开过光！”原本打算再让他走几招的柳仙，瞬间被这下三滥的招式激怒了！ 只见柳仙用刀鞘在他刀身轻轻一击，“噔”地一声，常得酬挥来的绣春刀就已经脱手而出稳稳的插在卫所大柱之上。 胜负以分，柳仙也不罢手，刀鞘一转直直的打在常得酬的胯下！只见他脸色徒然大变，由红转白，在由白转青，闷哼一声直挺挺瘫倒在地，身子还在不断的抽搐，胯下已经渗出丝丝血水。 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柳仙也是干脆！直接对着吴百户拱手道：“卑职武艺不精一时没留住手，请大人恕罪。” 吴百户见到常得酬胯下染血都不由得脸色微变，更不用说其他总旗和小旗们了。 “武艺不精？你TM是在逗我？有眼睛都能看出你是故意的好吧！” 四周围观的锦衣卫们见他那凄惨模样，顿时感觉自己胯下凉飕飕忍不住紧了紧大腿，同时将柳仙划入了不能招惹的行列。他们可是锦衣卫，锦衣卫最出名的不是他们滔天的权势也不是他们染血的锦衣而是那不带重样的残酷刑罚！在场的都是家传渊源的锦衣世家，什么刑罚没见过？没在别人身上试过？以他们的经验一眼就能看出常得酬估计成为整个明皇朝中唯一不带种的锦衣卫了。 “无妨，武艺比校本就凶险怨不得你。”吴百户也没在意摆了摆手让人将常得酬抬去送医。 “大人，卑职听闻过几日就是锦衣卫内部比武大赛了，不知卑职现在报名可还来得及？”见吴百户没计较，柳仙也松了口气随即想起万人弥说的事情，开口问道。 吴百户脸上扬起一丝微笑，随后脸色肃穆对着帝都所在方位拱了拱手，道：“比武大赛乃皇帝陛下为我锦衣卫选拔精英而特别设立，按规定应是本人亲自来我这里报名，可你恰好又在闭关修炼中，无奈报名昨日已经截止，本百户也毫无办法。” 听到自己与比武大赛无缘，柳仙有些急了：“大人，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吗？” 吴百户脸上那丝莫名的微笑又再次挂在脸上：“你先别急，听本百户说完！你应当好好感谢千户大人对你的垂青！本百户在将名单呈送千户大人时，将你的事顺嘴说了一句，千户大人应允帮你留一个名额！” 柳仙有些发蒙，没想到素未谋面的锦衣卫千户居然会对自己如此照顾，不过此时他也没有多想，俯身而下答话道：“卑职自当感谢千户大人的垂青，此事卑职也当多谢大人，若不是您千户大人也不会知晓此事，卑职谢大人厚爱！” “何必如此，你我两家也算世交，我与你父亲当年在帝都时......”吴百户连忙起身将俯身而下的柳仙扶起，感叹一句还没说完就眉头一皱含糊过去：“按辈分你也当称我一声世叔，叔侄二人何必如此客气？”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柳仙实实在在的瞧见吴庆转移话题时的神色，脸上一闪而逝的是对某人或者是某种事物深深地恐惧，他心中顿时生疑！按理说他父亲堂堂一百户所坐堂上官，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殉职了？而且对于他父亲殉职一事朝廷也是语焉不详，只是告知说执行隐秘任务失败连尸身都没能领回来！ “这倒是侄儿的不是了，请世叔见谅。” 不过柳仙虽然心中起疑，表面上也没露出丝毫破绽，只见他满脸感激与吴庆上演起了叔侄情深的戏码。 堂下那些站立着的小旗和总旗们，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看着地上常得酬留下的血迹心中感叹道：“你也算不冤，谁让人家是叔侄呢？” 就在两人大戏快要结束的时候，突然一千户所的锦衣卫闯了进来，径直来到吴百户身边附耳说了几句话。 吴百户脸色大变，当即站起身来对着柳仙道：“你立刻随我来！”说完连让仆从牵马的时间都没有，直接脚下一踏轻身跃起踏屋而去，留下了一脸茫茫的总旗小旗。 吴百户高来高去是轻松，倒是苦了柳仙。他又不能众目睽睽之下将龙行使出来，不然中镇抚司的同僚估计马上就找上门来了，所以他只好迈着两条大长腿在地上死命的追。 由于吴百户走的急，柳仙出了卫所之后也只有对着万人弥甩了一个安心的眼神便绝尘而去。 柳仙随着吴百户来到他上次面见郡主那栋宅院，只是这时宅院外围满了穿着飞鱼服的锦衣卫，吴百户没有让人通报直接带着柳仙从小门走了进去，兜兜转转来到厅堂。 厅堂内主位上坐着云纱遮面散发出摄人气势的宫装女子，赫然就是那位郡主大人！此时的郡主正眼神愤恨紧盯着左手边站立一位面色阴郁身穿麒麟服的男子，右手边也站立着一位身穿飞鱼服腰挂千户腰牌的男子，那男子虽然身穿武官服饰却依然有一股儒雅气息，他就是掌管整个江城的千户何子轩，只是他此刻却是脸色不愉的看着堂下跪着的锦衣卫们。 “卑职锦衣卫百户吴庆，锦衣卫小旗柳玉堂，见过指挥同知大人，千户大人！”吴百户带着柳仙快步走入厅堂，单膝跪地拱手道。 在宅院门口见到那些守卫森严的锦衣卫时，柳仙就开始察觉不对劲了，结果一进厅堂居然发现不仅跪了一地的锦衣卫校官，堂上居然还站着两位大人物！一位是千户，另一位居然是身穿麒麟服的指挥同知！还有一位女子还坐在主位之上，更离谱的是柳仙居然觉得那女子有几分眼熟，好似前不久在哪里见过。 柳仙偷偷瞄了吴百户一眼，他有些想不通吴庆为何会将自己带来，这里面包括跪满一地的锦衣卫就属他官职最小。而且平时远在帝都的指挥同知都到了这里，他感觉自己好像一不小心被卷进了大事情里面，心中喘喘不安！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入锦衣卫之后的事情，始终也没有想出自己出现在这里的理由。无奈之下他只好垂头平心静气的做起旁观者来，反正他是打定主意尽量不牵扯进去，免得横生枝节惹来杀生之祸。 “恩，起来吧。”那指挥同知眼睛都不眨一下完全无视了二人，倒是脸色一直不好的千户对着二人摆了摆手，还特意对着柳仙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