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六章 古怪钟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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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生看到另外一个自己,站在一大堆尸身上,用那种神秘而又恐怖的兵器,在拼杀着。 魔王。 景辉是一个地地道道的魔王,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父亲,还把冲上来的那么多的对手,全都干掉了。 敢于留下来的,决不是些不中用的,而那些识相的,却是老早就奔逃了。 达生的脑子里面飞快地运转着,不可能,那不可能是自己,哪怕就是前世或者是在另一个时空中,自己都不可能是那样的惨无人道。 当那个酷似自己的人,干掉了所有的对手,把那个地方便成了一个巨大的死人堆的时候。 黑云压城,狂风肆虐,很快,在电闪雷鸣之后,便是一场瓢泼似地大雨。 在那雨水的冲刷下,达生看到,那些被砍杀了的尸身上,雨水混和着血水,浊浪涌起,翻卷着。 那个魔王似的年青人,用手中的兵器指着黑下来的天,大声地狂叫着,“苍天啊,是你无情,是你先无情的啊!凭什么,凭什么要置我于死地,凭什么不给我生路。谁不给我生路,我也不会,也不会让人活着!” 达生分明感觉到,那个像是魔王一般的年青人,在那儿吞咽着苦水,他所看到的,只是一面,只是人家要让他看到的一面。 雨水冲刷着大地,山崩地裂,洪水将那地面上的尸身全都卷走了。在那冲刷而来的泥石流之中,达生看到,景辉的那个虚幻的身影,用手中的兵器,将一块向他冲撞过来的巨石砍去,砍得那那石头成粉末状四散。 在那洪水之中,达生看到了一些像是天神一般的人,在虚空之中狞笑着,忤逆的人,会遭受到天遣,达生还在那偏僻的村子里的时候,在庙里听戏,便有好几次听到了这样的说法。 景辉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他是应该有被天遣的,经受了成千上万人群的攻击,没有人能够杀得了他,遭受了五雷轰顶,在天崩地裂之中,他依然没有死,相反,那些虚空之中的天神样的人物,很快便传出惨叫之声。 达生感觉到自己既是身临其境,却又是有如旁观者,面对着那些恐怖的杀戮,那些攻击,甚至天崩地裂,巨大的泥石流,一切都如同是过眼云烟,没有对他造成一点儿伤害。 那一切只不过是犹如生在他的眼前的,他的脑子之中,幻影,真实得让他害怕的幻影。 达生看到了疯狂的景辉,可是,这得要多大的仇恨,才会把一个年青人逼到如此的绝境。 景辉的一只手臂上,抱着那个被寒铁兵器洞穿了的女人,那个自称是景辉的女人,却是达生见过的娘。 景辉将手中的兵器指着那几个天神样的人说道,“你们这群老废物,滚远点,听到没有,给我滚得越远越好,我并不想杀你们,我真的不想杀那么多人。” 达生看到那些高高在上,在云端上的天神样的人,挥舞着长长的袖子,将那云雾,闪电,山石,全都向景辉的头顶上砸了过来。 “去死吧,你这个祸害,如果不能够灭了你,这天下哪还有太平的日子!” 达生听到那些天神样的人,在云端上自鸣得意地狞笑道。 景辉将手中的兵器朝那些天神一指。 只见一道闪电,从景辉的头顶上打了下来,达生都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恐怖得差点尖叫起来。 景辉的兵器已经离手,那兵器出了炫目光芒来,只听到一声巨响,兵器还没有触及到那些天神样的人,便炸开了花。 “祸害,你都看到了,人在兵器在,兵器已经灭了,你还负隅顽抗个啥。死吧,你只有这么一条路可以选择,你死之后,将不入轮回,永世不得生。” 天神的诅咒相当的恶毒,达生听到了景辉出了犹如狂暴的野兽般的嚎叫。 奇迹出现了。 那已经四分五裂的兵器,竟然在快要靠近那一个狞笑着的天神样的人面前,突然地现出了原形。 那兵器从天神样的人身上穿过,达生嗅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儿。 在进入钟楼之前,也是嗅到了那么一股怪异的血腥味儿。 一切都是那样的逼真,那另外几个天神样的,见到同伴被杀之后,只是眨眼之间,便消失掉了。 刚才还山崩地裂,泥石流四处乱窜的,却一下子风平浪静的。
达生看到,景辉抱着那个女人,站在那悬崖峭壁的旁边。 随着那一声叹息,达生觉自己依然在那儿追逐着那口钟。 他现在已经明白,只要自己将那钟撞响了之后,便会在他的眼前呈现出一种很异样的场景,而且,那场景之中全是景辉的一些他所不知道的回忆。 “老方丈,刚才钟声已经响过两次了,景辉哥哥会记得我吗?他会记起我么?” 除了呼呼的风声外,达生竟然听到就在那外面,钟楼外面,兰儿用很低的声音对那个老方丈说道。 “一切皆有缘法,女施主不必过虑,老僧自有办法的。” 那老方丈的声音,雄浑,极具威势。 达生疑心这一切都只不过是老方丈和那个兰儿设下的局,或许真实的情景,根本不是这样的。 那方丈说他自有办法,不过是一飞起的一脚,竟然让他跟着那口钟跑了那么远的一段路。 整个钟楼,本来就是一个极其神秘的地界,与其让人家牵着鼻子走,去探知所谓的自身的身世之谜,不如跳出这个魔障。 如果不是听到那老方丈说出他自有办法的话,达生也许会紧跟着那钟,一直追下去,等到自己碰得晕乎乎的时候,便自然地产生一种所谓的真实的幻觉了。 达生试着用无相之力,让自己能够定神下来,不去追赶那个和自己度相当的钟。 然而,那钟确实是很怪,当达生快时,它便也快,当达生能够慢下来的时候,它也自然地慢了下来。 反正,它的存在就是要等着后面追赶的人去将它撞响。 越是这样,达生越觉得心乱,那种是为他而设的,老方丈说过,自从他不在这庙里的时候,那诡异的钟便一直不曾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