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相依
剑尘站在街头，大声的对着胖少年询问，他因何而练功？是为名，或是为利。胖少年不知该怎么回答，就连他本身也不知道，他为何要苦苦哀求泥哈哈收他为徒。 剑尘双手抱住了头部，蹲到了地上，他很痛苦。他有一个执念，要修得高深武艺，但是，这个执念因何而起，他却不知。 剑尘开始安静了下来，他开始回忆了过往，记得泥哈哈，记得他曾经穿着破烂的衣服躲在一个房子的后面，日落而出，日出而眠。他也想起了他曾经被人抓住过，那些人虽然言辞肮脏，但是却没有在抓到后对他怎么样，他记得他和如嘻嘻的事，他记得他叫剑尘，如此种种，他都记得，却是忘了一些片段的记忆。 “我好像忘记了一些记忆。” “忘记了我父母是谁，我忘记了我来自何处。” “好像关于我的出处，我都已经记不住了，我只知道我姓剑名尘。” 剑尘想着想着，他给了自己一个答案，那个答案尽管他不甚是满意，但也找到了他因何而练功的起因。 “或许，我就是因为那段消失了的记忆而练功的。” 如此想了清楚，剑尘站了起来，又开始了他的找工路途。 胖少年一直在旁观看，突然看见剑尘站了起来，又走起了路，居然没有叫他，他心中也不恼怒，反而叫道。 “喂，等等。” “不要跟着我。” “额。” “停住。” “我都说了，你不要在跟着我了。” 剑尘站定，一只手指着胖少年的脚说。 胖少年因为泥哈哈的师命在，不敢就此离去，所以只好剑尘说什么都是装作听不到，剑尘站住，他就跟着站住，剑尘走动，他也开始挪动他那胖胖的身躯，如此境况坚持了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 剑尘因为急着找工养活自己，最后也就不再管那胖少年了。是以胖少年一直跟随在后，也不说话，剑尘进去一家饭店或是客栈里面询问是否需要劳工，他便站在外面等候。 每一次询问，都是因为身上的穿着而屡屡失败，于是剑尘便萌生了要将身上衣服换掉的想法，可是，一转念间要到哪里换呢？这却又是一个问题。 于是就边找工便想着要怎么和人家换衣服，如此寻找，一天的时间就又过去了，傍晚来临，肚中早已经饿得不行，剑尘就又回头询问胖少年身上是否还有银两。胖少年掏出了钱袋，只够两人的一顿了，还是早上的那个样子。 两人吃起了晚饭，没钱住客栈，剑尘带着胖少年来到了那处破庙，天气尚未转暖，两人走进了屋子内部，借着胖少年身上带的火石，两人在其内生起了火来，火光亮起，四周一片昏暗。 看着四周的灰尘，两人又打扫了起来，顿时灰尘四起，当真是尘土飞扬了，昏黄的火光照射着那些飘扬的尘土，有一点迷蒙之色。 “诶哟。” 胖少年很是疲惫的叹了一口气，此番打扫对于他来说，有一点超量，是以把自己睡觉的地方打扫好之后，便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灰尘渐渐落下，那已经打扫干净的睡觉之地，又有了一些灰尘，他们知道就算打扫几十遍，此处时不会干净的了，因此谁也没有去管。 “你叫什么名字？” 坐在火堆边，剑尘看着火光，轻声问道。 胖少年尚未从劳累中缓过，过了片刻，他才回答说。 “我姓杨名茂。” “杨茂。” “嗯。” “你呢？” “我什么？” “名字啊。” “你既然跟着我，以后叫我老大便好。” “老大。” “嗯。” 两人不再言语。 其实杨茂的年岁比剑尘还要多出少许，应该大个一两年的，但是却因其性格憨厚，对于什么事情都不太在乎，因此剑尘叫他叫自己大哥，他也欣然答应了。 奔走了一天，两人都累了，杨茂更是累得不成样子，在火堆边双腿一摊，一会之后就传出了呼噜声，而剑尘则是根据胡老三所传的要诀盘膝而坐，修炼内里片刻方才抵挡不住困意的袭来而深深的睡去。 只听得火堆里传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四周却是静悄悄的，一夜无话。 天色微明，破庙中鼾声大作，杨茂还未苏醒，而剑尘却是看着那已经燃烧殆尽的柴火发着呆，不知心中在思索着什么。 过了一会，剑尘轻轻的推动着依然在睡的杨茂，杨茂醒了，看着剑尘，眼中露出茫然的神色，甩了甩头，清醒了几分，问道。 “老大，干嘛？” “你肚子不饿吗？” 说起饿，杨茂的肚子便传来了动静，杨茂呵呵一笑，很是尴尬的模样，带着胖嘟嘟的身躯便艰难的站起身来。摸索自己的身上，发现银两早已经没了。 “我们出去找工做吧。” 两人出了门，找了一天，找不到工做，于是向饭店里的老板讨要了一些，填了个三分饱，又回到了破庙之中，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那破庙仿佛就成了两人的家，他们的安身之所。 反复了四五日光景，剑尘终于将他那一身华丽的衣服处理掉了，换了些许银两了一身普通的衣裳。 “胖茂，你这么胖，吃得太多了，以后找到工做，你应该多做。” 这一天，路边摊旁，两人吃着比较便宜的东西，剑尘看着正在吃着香的杨茂说道。杨茂自然不会反驳什么，他只顾的吃，然后点头。 “哈哈，这就对了嘛。” 剑尘显得有一点满意，自己也跟着低头吃起了东西，那东西只是一碗白粥，和一个小馒头而已，而杨茂则是两个馒头。 吃完后，两人又开始找工去了。 找了七八天，那衣服兑换而来的银两又再度花完了，而且还是一天一顿饭的吃，才能够坚持这么久。 “看来，我们真的要饿死在这里不可了。” 剑尘的头靠在杨茂凸起的肚子中，看着屋顶叹了一口气说道。 杨茂不语，他睡着了，饿得睡着了。 剑尘听到了杨茂的大呼声，从他的肚子上离开。 “死胖茂，这么快就睡着了。” 重复找了半个月的工，有一些店家反复询问了两三次，都是因为那身衣服而拒绝他们，这一次，剑尘穿着普通的衣服，又再度开始了从头再来。 终于，剑尘的劳力被一家妓院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