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菊花语（第三更）
华灯初上，街上行人渐少，昏黄的百家灯照亮了街道。 小吃摊已经结束了一天的工作，但只要他还要生活，明天依旧会出现在那个位置，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直至终老，除非有一个人愿意去改变这样的生活，而且还要有魄力，但是，这样的人很少很少。 剑尘两人回到裁缝店，一件精美的衣服已经摆放在了它心夏的面前，它心夏很满意，叫老板带领自己去换衣服的房间内换了，自己原来的衣服却丢给了老板，并且告诉那个老板要把衣服洗干净，以后她会来取。 身上的衣服已经干了，她却已经换上了新衣服，她自然也叫剑尘换上了新衣服，她挑选面料如此的久，竟是为剑尘也同时挑选了面料，而告知了老板剑尘的身体尺寸。 她的眼力好极了，剑尘的衣服很合身。 当然，剑尘换衣服的时候他们已经在了一家客栈里，是另一家客栈。 他们只开了一间房，当然也只有一张床。 剑尘一如以往的趴在桌子上睡觉，它心夏却没有想到她在桌子上睡觉竟然可以睡得如此安稳，而且睡得向是一头猪一样。 它心夏当然不会担心剑尘会半夜冲到床上把她怎么样，因此睡得也很安稳。 两个人都入睡了，他们都没有做噩梦。 第二天醒来，它心夏依旧选择游玩，并没有立即回去，而是爬了一座山。 那一座山不高，却大，两人走了半天，终于走了一圈，而后便是下了山。下山时已经天黑了，他们一路之上并没有碰到死仕之类的不知趣者。 回到了客栈，剑尘言道今晚就要回去，它心夏不肯，说明天晚上在回去。剑尘有花影初在它心夏的手上，因此没有做过多的争辩。 就这样两人又在那家客栈住了一宿。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它心夏突然现，他们山也看了，水也玩了，好像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了。 想了片刻，她道：“我们去看花吧。” 这个季节会有花吗？有，菊花，很多的菊花。 漫山遍野的黄色在不大不小的小土丘之中开放着。 它心夏坐在菊花从里，剑尘站在菊花中，看着下方的村，下方的河，心中宁静极了。 坐久了，它心夏又躺倒在了菊花中，一两棵菊花就立在她的面庞旁边，她伸出了手来，将那菊花抓住，而后带到自己的鼻子跟前。 菊花的香味很淡，淡得近乎闻不到，但它心夏却像是闻到了很浓的花香一样，满意极了，她放开了菊花，忽而展开双臂，看着天空。 十月份的天空，明净得就像是一面镜子。 它心夏安静的享受着这美好的时光。 剑尘始终站着，他的目光始终没有在它心夏的脸上停留一会，他的眼睛，看向的是下方的河，下方的小村。 村子里不时的响着鸡鸭狗叫之声，不时的冒起了炊烟。 十月份的农村也不是特别的忙，闲暇的时间也要多出许多。剑尘可以看到有一些人正坐在自己的院子跟前吸着烟斗，晒着这初生的太阳。 村子的旁边，一条小河流淌。流水很轻，也很清澈，可以看到三三两两的人挑着小河里的水正在往家中赶去。 他们的家在何方？是在那吗？也许是的。那么我的家又在那里？ 天涯。 剑尘看着如此美好的景物，深怕自己伤感，赶紧收回了目光。他也坐了下来，一只腿弯曲着，一只腿伸直，一只手臂搭在弯曲的膝盖上，一只手则是拨弄着那些菊花。 清风正吹，时光正好。 剑尘的心却是始终在提防着会不时出现的寻死之人。 它心夏道：“你羡慕乡下的那些人吗？” 剑尘苦笑道：“羡慕，可是你不给我机会。” 它心夏知道他此言所指，却也坦然道：“不时我不给你机会。” 剑尘道：“那些来杀我的人是不是你叫来的？” 它心夏道：“如果我说不是，你会不会信？” 剑尘道：“不信。” 它心夏道：“你为什么会怀疑我？” 剑尘道：“因为你和削三药认识，削三药恰巧就研制出了可以控制人的思想的药物。” 它心夏知道自己和削三药的谈话引起了剑尘的怀疑，而且那一次削三药带领人来客栈找他们的麻烦的时候她又恰巧去备至马车去了。这种巧合实在是令人怀疑。 它心夏道：“是我告诉他们你会和我在一起的，但没有想到他们还是回来寻死。” 她大方的承认着。 剑尘实在也想不到她竟然会真的承认，而且如此坦荡。 剑尘道：“为什么？” 它心夏道：“因为我meimei。” 她没有meimei，她的meimei自然就是李青竹。 时间渐走，两人却再也没有说过话，有一些话，心里明白就可以，不用说出来。 当日落西山，菊花看起来更加美丽的时候，剑尘开口了。 “我原本就是要去往林剑山庄的，为什么你偏偏要我跟你一起？” “没有为什么，就是因为我想看到死人。” “你看到的死人还少吗？” “很少，少得可怜。但是跟你在一起之后，我就看到了很多的死人，我才现，看死人并非是一件愉快的事情，看他们嘴里流出的鲜血，我都想要呕吐。” “那我们就此分别如何。” “虽然令人作呕，但我却觉得你杀人的时候好帅。” “有好多人都不是我杀的。” “但却因你而死。” 剑尘说不出话来了，如果没有他的存在，那些人可以活得很好的，只是因为他的出现，那些人才会前赴后继的死去。 “我应该去死吗？” “你觉得这些菊花会凋零，那太阳就不应该出现吗？” 剑尘又说不出话来了。她总能够说出一些让他哑口无言，无从反驳的话来。 夕阳已经完全落入了西山后面。 两人离开了那座小土丘，走在了街道上。 冷冷清清的街道上，一个行人都没有，只有不是吹起的风使得那些招牌不时的晃动着。 他们没有回到那家客栈里，而是回到了最先的客栈里。 剑南天当然在，他坐在大堂之中喝酒，却并非只有他一个人，还有很多的人，其中有七八个人是站着的，只有两个人是坐着的。 两个人坐着看着剑南天喝酒，他们都没有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