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武盟
风雪未停。 小红就站在风雪里，满眼都充满着期待的神情，她在等待着黑衣人的回答，虽然隔着雪慕，可是，她却仿佛看到了他在张嘴，他似乎要开口了。 黑衣人果然开口了，黑衣人道：“你回去吧。” 小红道：“为什么？你关心我？” 黑衣人的身体一震，似乎被关心这两个字震撼到了自己的心脏，然后他第一次用自己的眼睛隔着重重雪慕打量起了这个少女。 他的心里又想起了什么呢？没有谁知道，就连他自己都有可能感到莫名其妙，不该想起的一些人，一些事，却偏偏被无关紧要的词句唤醒了藏在心底里的秘密，他痛苦，不敢面对，所以转身，所以消失在雨幕里。 小红并没有跟上，她看到了他身体的震动，所以她知道，她跟上去只会徒增他的痛苦，她是一个善良的人，不愿意看到别人陷入痛苦的境地之中。很多时候，她只希望自己的痛苦可以给别人话来少许的欢乐。 她回去了，在转身的刹那，她多么希望那个人可以回头告诉她，他就是剑尘，很可惜的是，她注定失望，所以难过。 小红第一次知道了眼泪是何滋味，那种滋味一点也不好，她再也不想去品尝了。所以，她强忍着泪水，眼泪回流，到心底，到全身，心是酸的，全身也都是酸的，所以她知道，还是让她流过脸颊，流露在外会比较好，所以她还是忍不住哭了。 走在回去的路上，自然遇到了不少的人，可是，她既没有打伞，也没有防雨的工具，所以没有人看得出来她脸上的水是雨水还是泪水。 小红回到了客栈的时候，她的脸上挂着的却是欢乐的笑容，她微笑着对老先生说衣服湿透了，要定一个房间换换衣服，等风雪停息了少许在出。 老先生自然听从了她的话，他对于小红这个捡来的孙女一向是很宠爱的，如果可以用他的命换来他的不伤心，他都不会犹豫。 所以在傍晚的时候，老先生就走出了房间的门，走出了客栈。 这座小城的一处郊外，有一座破庙，破庙的上方还飘着些许白烟。 老先生走了进去，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火堆旁边的黑衣人。 黑衣人在喝酒，喝得很慢，火堆上放着的是一只鸡，在靠着，表面金黄，滴落着油，使得火势变得更加的旺盛了起来。 老先生坐了下去，他的眼睛看着的是那一只鸡，似乎很想吃的样子，而且他的喉咙还微微的上下的挪动了几下。 过了许久，那一只烤鸡看着已经熟透了，老先生就将那一只鸡抓了起来，空手将那一只在火上烤着的鸡抓了起来。 老先生拿在手中，将烤鸡的一条腿撕了下来，然后闻了闻，就狠狠的咬了一口。果真是好吃极了，他张开嘴来，呼出的白气中似乎都带着香气。 他吃着手中的鸡似乎还不满足，一把抢过黑衣人手里的酒葫芦，很自觉的喝了起来，大呼好酒。 老先生道：“小兄弟，你要不要尝尝这美味和这美酒？” 原本是黑衣人的东西，他来了之后，就好像是他的东西一样，用一种主人家的口吻询问着客人。 黑衣人紧握了一下自己腰间系着的血红腰带，但很快就放了开来。他看着火红的火堆，一语不。 老先生道：“如此美味，小兄弟确定不享用吗？老朽可就要吃完喝完了哈。” 他试探着问道，想要黑衣人能有所回答，可是，他只是在看着火堆，就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何况是嘴巴呢。 老先生看到此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又将没有了一条腿的鸡放到了火上烤了起来，酒壶却还是在他手中。 嘭。 老先生的拳很快，黑衣人的胸膛之上被他一拳轰中，黑衣人倒在了地上，脸上露出了狰狞之色，而后转为痛苦。 他还是一语不，慢慢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又坐回了原位，又保持着同样的姿势看着那火堆。 老先生又轰出了一拳，这一次，他似乎是有所准备，一拳轰到胸膛，竟然纹丝不动。不过他终于开口了。 黑衣人道：“离开这里。” 见他开口，老先生笑了笑，似乎他两次出拳，都只是为了开口。 老先生道：“你为什么会躲在这里？你不知道满天下的人都在找你？” 黑衣人不语，就连抬头看一下老先生的意思都没有。 老先生接着道：“难道你也不想想你父亲吗？他距离被斩杀的日子已经不多了。” 他原本以为黑衣人听到父亲两个字，神情会有所不同，可是，他失望了，黑衣人唯一的变化是抓起了火堆上的烤鸡，吃了起来。 他已经饿了一天了，通常的时候他是不会自己弄这些烤货来吃的，可是今天却是例外，因为他遇到了这爷孙二人。 老先生见状，他伸手抢夺，一条鸡腿在黑衣人的手里，一整只鸡却到了老先生的手里。 老先生道：“泰山之巅，剑东流的问斩之地。” 他吃着手里的鸡，口中含糊不清的说道。 “五毒门人兴许会出手相救，不过，面对着武盟来说，他们是如此的势单力薄。机会甚小。” “武盟是在近日成立的，目的就是为了要对付那一把剑，那一个人。” “我知道你是剑尘，你没有如同他们所想的那样，拥有了魔剑就会失去了本性。” “可是，你知道的，武林中，尤其是正道中人，他们是害怕有人的实力会凌驾在他们之上，昔日的红日天宗就是一个例子。” ...... 老先生边吃边说，还不时的将手中的酒壶丢给了黑衣人。他说了许多的话，唯一的效果是黑衣人接过了他丢过去的酒葫芦，仰头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 对此，老先生已经恨满意了，他哈哈大笑，又抢过了黑衣人手里的酒葫芦，喝了起来。 而后，老先生也不说话了，破庙之中，一片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