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这是我的艺术
红尘客栈后面的那座山丘底下有一个鲜为人知的空间，那片空间里，只有为数不多的几座房子，而且还是用竹子建造而成的，但现在，那一座最漂亮鲜艳的房子却已经不见了，在无数血红剑气迸的刹那，那一座被无数鲜花环绕的房子已经化为了废墟。 那是五毒门的总部所在，五毒圣姑研究毒药的圣地，没有人知道她在里面究竟研制出了多少种毒药，但人们至少知道，没有愿意去尝试她的毒药是否可以吃死人。 那一片山丘的底部环境和外面是无异的，也有风雪，只是风雪已停，鲜花已败，房屋已经残破不堪。 红尘客栈的后院小池子里的水突然不见了，一道门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了两个人。五毒圣姑搀扶着受伤不轻的它心夏。 “夏儿，来，吃下这枚丹药，一切都会没事的。” 它心夏接过了五毒圣姑所递给的丹药，吞服了下去，然后，她感觉到了胸口中的那一口灰尘终于是被那枚丹药给吸收了，然后，她猛地咳嗽，吐出了一口血，血上粘附着无数的微尘颗粒，那是房屋倒塌之时她来不及躲避而吸入的。 如果，那微尘颗粒一直留在她的体内，年轻时兴许不会有什么问题，但等到年纪一大，必定伴随着很多种病。 而此时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剑尘却是嚷嚷着要鲜血，他的脸上，留有的残血使得他看起来仿佛来自地狱一般。 他挥舞着血红的剑，剑光飞舞，扩散到很远很远的地方，身后的房屋已经不在，一朵灰色的云朵盛放开来，他却不管不顾。 “人，我要杀人，血，我要鲜血。” 嘴中叫嚷着，开始四处乱跑，手中的剑依旧挥舞着，剑光四散间，那一片空间的样子已经改变。剑尘来到了竹屋旁，来到这里的时候，他的眼睛里明显的露出了痛苦的神色，他似乎在挣扎，过了一会，他的眼睛里露出了一丝清明，但却更加的通过难过，竟然有着要流泪的迹象，但很快，那一丝清明就被一抹暴戾的神色所代替，进而之有叫嚷了起来。 他冲进竹屋之内，不见任何人影，但却见到一张摇椅摆在中央，此时还在轻轻摇动，他的眼睛里，似乎又有了一些迷茫之色浮现而出，却又被暴戾嗜血泯灭殆尽。 一剑挥出，摇椅破碎开来。 “哼，以为躲起来了我就找不到你们吗？” 邪魅的笑容，扬起的嘴角，飘扬的丝，剑尘豁然转身，然后走出了竹屋。他没有去破坏，使得竹屋保留完整，唯有一张摇椅破碎。 这很令人意外，但一切又在情理之中，因为那是他记忆深处的美好，他下不去手，也没有能力去下手，因为的眼会不时的露出挣扎。 很明显，他的身体一半是他的意识控制，一半则是已经被如意宝剑所诞生出的剑魔灵所控制，而那剑魔灵就是他额头上的血龙。 血龙所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屠戮。 它要屠戮，进而吸收血气，然后诞生身体，进而降世。 他们本身就是处在同一个身体之中，剑尘当然知道它的想法，所以他才不会去救他的父亲，因为他知道，武盟不会平白无故的放人。 但他知道又能如何，世人都很怕潜在的危险，唯有消灭才会让他们心安，所以剑尘懒得去解释，因为没有用。 没有用的事情何必去多浪费口舌，何况，说话这种本领，剑尘很不擅长，而且也不愿意去擅长，他喜欢安静，喜欢独处。 可是，没有人知道他的兴趣，也没有人愿意去了解他的兴趣。人，都是想要看他的剑，从而被他的剑所杀，从而让他渐渐控制不住自己被剑魔灵控制的身体，从而让自己的意识渐渐的被取代。 说来说去，任何后果都是人咎由自取，都是他们以自我为中心而付出的代价。 当然，这些想法是剑尘此刻内心的独白，他自小深受父母以及剑南天的教育影响，一切都会站在狭义一边着想，所以不愿意去伤害别人，所以不愿意去麻烦别人。 可是，世人都是以要他剑，要他命为己任。 他不懂，但却已经懂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剑魔灵很聪明，它在剑尘身体的这一段日子里，每一次往返在竹屋与花满屋之间，每一次都会注意着它心夏的举动。 所以他它很快就找到了离开山丘底下空间的出口。 小池子的水又被排干了，小池子的底部的门又开了，却没有人出来，很久之后才有一道剑光出现。 小池子边当然有人，五毒圣姑也在，它心夏也在，两人站在一群人的后方，满眼忌惮的看着那道已经开了的门，以及那突然出现，就斩断一个人的肩膀的剑光。 “他来了。” 他果然来了，剑尘执剑缓慢走出，面目冰冷，却又一丝鬼魅的邪魅笑意，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人影，他很欢喜。 “倒下去。” 倒下去的不是水，是毒粉，五颜六色的毒粉向着小池子的那道门倾斜而下，很快就被填满，没有人能够在如此多的毒粉中存活，魔鬼也不例外。 可是，剑尘却活了下下来，不但活了下来，而且还活得很好。世上绝没有人的度可以这般快，比声音的度还要快。 “哈哈” 笑声来自四方，来自天上。 “好多的人，好多可以杀的人。” 剑尘执剑横空而立，离地三丈，笑声回荡间，人已经向下冲了下来，他的目标，就是站在池子边的那些人。 噗嗤。 一道鲜血从一个人的喉咙上喷洒而出，形成的红色匹练挂在了天上，然后落到了地上，剑尘并没有动，而是站着，欣赏着那道血红的匹练。 脸上的邪魅笑容更甚。 “这是我的艺术。” 他说完之后，人又动了。 噗嗤，哗啦，啊，救命，啊，快跑。 各种各样的声音充斥了这一片天地，剑尘却是格外的喜欢这种叫声，他的眼睛里满是欣赏，就像是一位艺术家在看着自己刚刚做出的杰作一样。 五毒圣姑和它心夏趁着人群大乱之时，就已经离开了，她本来就很擅长离开，所以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剑尘却注意到了他们，可是去不愿意去管他们。 惨叫声在继续，剑尘的艺术成品还没完，依旧继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