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37章 初战
除了装备,那便是战斗力。 商军那是一个已经有着多年征战历史的队伍,不止和东夷,周边哪个方国不服就打哪,年年如此,从未间断。 因此,绝对不是如今这些个东夷部落匆忙聚在一起的“野鸡”部队组合,就算是多了姬发这么个“润滑剂”通过多种手段粘合了一把,但相互之间的配合肯定没有多年作战经验的商军那么默契。 更何况,将领一级也是如此,重大决议还得各部落之间互相角力,吃苦受死的不用说各个部落之间都不想往前站,而缴获战利品的时候大家都想一拥而上,所以在分配任务的时候各部落之间的将领经常是吵得面红耳赤,就差相互打架了。 而商军的先锋只有一个大将,那就是飞廉。 商朝的天子则是绝对的中心,那便是帝辛。 可惜这些个东西姬发说了也没用,用仲丑那厮的话说纯粹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以往东夷和商军纠缠多年,也不是没有取胜过,何况这次装备这么齐全,要知道东夷人虽然人少,但个个骁勇善战,都是以一当十的主。 难道你看不见此前我们战斗的结果吗? 对此,姬发又开始有些后悔此前因为自己过于心急而发力过猛,导致东夷推进地太顺利了,早知道应该让他们多吃点苦头才对! 再一细想,自己求助于宓也只怕难以获得预期的效果,让她直接赋予自己军事指挥权本就没有期望,而别的办法呢? 如今敌方动作诡异,情势不明,而这边将士们又过于乐观,一样样列下来,姬发更觉得头大! …… 对常年在山林野地中奔走的东夷人来说,横渡淮水是件颇有难度的事情! 然而这对于姬发而言,却变成了一件好事,因为横渡淮水的难度,队伍行军一再耽搁,于是姬发终于再一次赢得了建议权,因为他再一次别出心裁地想出来横渡淮水的最快办法,尽管仲丑的脸色相当难看,但是双方利益一致,也最终沉着脸接受了姬发的建议。 东夷人过河很简单,游过去! 可有些族人不会游怎么办?总有一些部族是居住在水边的,所以会游泳的将不会游的托上带过去。 两三个人才能带一个,再加上淮水那么宽,当然慢啊,这对于急于报仇雪恨的仲丑等将领而言当然是急不可耐了。 于是姬发顺势提出,由他来召集一部分人制作木筏,然后一批批将士兵们送过去。 木筏是什么东西,仲丑他们当然不知道,当姬发不紧不慢地带着几个人砍了一些树木,再用树皮绞成绳索将其捆成一排,然后扔在水上,果然可以站很多人而且不会沉的时候,仲丑终于黑着脸不吭声了。 对于手头没有方便工具的姬发而言,制作木筏并不容易,何况他本来就打算多耽搁一阵,再加上,即使有了木筏,会划的人也没有啊,临时再安排些人训练一番怎么顺流往下漂到对岸,一来一回,这时间就耽搁的长了。 等所有东夷族人好不容易渡到对岸休整的时候,姬发终于等到了渴盼已久的宓大首领的答复,可是只能换来一番苦笑,宓大首领果然只能将自己的部族的紧急调配权给了他,但是都会儿了,似乎已经没有什么作用了。 因为,飞廉的先锋部队已经到了! 两军相遇,大战一触即发! …… 呼! 哈! 呼! 哈! 杀!杀!杀! 伴随着漫山遍野的呼吼声,没有任何准备,没有任何开场,没有片刻对峙,没有任何阵形队伍或者就简单排了那么一长排什么的。 双方将士从上到下似乎不约而同地执行了最为简单的战术! 宛若仇人见面,不,这本来就是仇人见面,就这么冲上去,杀死对方! 仅此而已! 原始社会最为直接、最为残酷、最为血腥的一面再一次在姬发面前上演。 …… 一排排离弦的箭如暴风雨般朝敌人扑了过去…… 一个个士兵如同被狂风吹倒的稻草人一般倒了下去…… 如同大浪一般紧接着后边又涌上来无数的人…… 然后下一拔箭雨又扑了过去…… …… 箭用完了,长矛长戈上了……
一簇簇排戈如同叉烧鸡一般串起一个人,然后摔往不远处…… 霍霍的刀光里血光飞溅,人头乱滚…… 喊杀声、惨叫声响彻长空…… 血流成河,渐渐流入不远处的淮水,染红了大半江面…… …… 看着这些个日子里自己所刚刚熟悉的人倒在了阵前,姬发睚眦欲裂,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红了眼,抛弃了所有的冷静,同样义无反顾地投身于这股洪流之中! …… 从天明只杀到天黑,已然精疲力尽,当完全看不见对敌人的时候,双方不约而同的同时后撤了。 商军后退了不知道有多少里,已然瞧不见队伍,而东夷部落队伍,则继续收缩到了淮水岸边。 …… 姬发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在最后,此刻才有功夫思考这场突如其来的战斗。 从飞廉率领的队伍来看,这应该只是一次试探性战斗,双方都没有竭尽全力,也可能是本身飞廉就带了这么多人。 日暮之前,姬发有意观察了一番,从队伍推进的距离而言,东夷似乎是占了上风。 岸边燃起了一堆堆的篝火,只是不像往常一样,大家都聚拢在火堆旁边,而是隔了不短的距离。 尚未走到自己的落脚处,姬发就听见此起彼伏的大吼大叫的声音: “嗨!” “哈哈哈” “痛快,待到明天再杀他个娘的” “就是,老子我今天干翻了三个” “老子我干翻了四个!” “狗日的……” …… 姬发觉得心好累,但是却是由衷地为大家的战斗意志感觉高兴! 可是当看到带头的将领们也是如此兴奋不已夸夸其谈得大说特讲时,姬发却再也忍不住了,决定给这些已经被冲错头脑的家伙们头上狠狠泼上一盆凉水。 也就在说话的当儿,他忽然想起白天为什么觉得商军那里总觉得有些奇怪,现在终于明白问题出在什么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