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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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婉见我,如此灰心冷淡,也知道不好再劝。想了想问:“王爷去那种地方兴许是没有什么好事儿,郡主要不要去瞧瞧?” 我望着昏黄的烛光映照在一格格的窗棂上,神色漠然:“他自然是会归来。” 我想,他懂我。 他不是问过我,我与姑母,与那些女子不同不是吗? 夏天的晨总是来的比较早,今日逢上晴天,有极好的早霞招展,仿佛一匹上好的流霞锦自天际伏曳而下。 换作曾经,我并没有这样好的心情细赏霞光,但是此刻,我也愿意。笃定地看着早霞倾于碧瓦琉璃之上,阿婉福福身:“郡主,夫人来了。” 我看着娘亲徐徐走来,我比往日更多了几分恭敬,行礼过后才道:“娘亲怎么来了?” 娘亲望向我笑:“阿玺让娘亲好生看看。”她牵起我的手,目光湛湛的盈盈看向我,频频点头:“比上一次气色好多了。” 我轻抚着娘亲的手,想起了久未见面的爹爹。想起我这几个月来,委实不孝,竟很少回家看望二老。我抑制住心头情绪的起伏,道:“娘亲快请坐。”我望着娘亲唇边一点甘甜如露的笑容:“娘亲奉上了什么大喜事?这样高兴?” “你姑母,忙着给太子选妃,邀我一同进宫。”娘亲笑笑,又道:“这不?想起你许久未进宫了向太皇太后请安,便想着你和娘亲能一起去。” 想必昨夜的在温府发生的事已经落进了姑母的耳朵里,姑母急着给华哥哥选妃,看来就因为如此。 我嫣然一笑:“那阿玺先进去收拾收拾。” 大概是娘亲看出了什么端倪,婉声道来,“辰王呢?不是听阿婉说他回来了吗?” 我清简的薄薄衣衫被风微微卷起,微眯了双眼:“王爷他公事繁忙。” 娘亲一听,抬眸,骤然道:“这像什么话?成亲一日便抛下新婚妻子不顾,这才回来又不见踪影!长安城人道辰王妃深明大义,阿玺,你实话告诉娘亲,你过的可舒心?” 我淡然一笑,望着天际升起的一抹淡淡光,嘴角勉强的弯了弯,不想让娘亲担心,怡然道:“娘亲多虑了,阿玺很好。” 娘亲心下欢悦,一时也不知说什么,深深怀疑,默然含笑。 我望着满院阳光,含笑看着远处的男子走进,对着娘亲深揖:“岳母大人安好。” 我望了他那一袭金光灿灿的衣裳,干净整洁,身上没有任何的酒气,不像是在鸣翠坊待了一夜。 娘亲时常说,辰王虽比不上太子身份尊贵,但好歹也是一朝亲王,自要待她的阿玺好,她便满意。可眼下娘亲似乎对辰王很有看法,轻轻的“嗯。”了一声儿,笑道:“听闻王爷很忙,是不是忙的家里还有妻子都忘记了?” 辰王身子一僵,忙赔笑道:“小婿不明岳母大人的意思。” 我立马含笑挽上辰王的胳膊,颠声朝着娘亲撒娇道:“娘亲!阿玺知道娘亲怪王爷成亲一日便撇下我离去。可娘亲从小不是告诉阿玺吗?大丈夫所作为,理应捍卫疆土,保家卫国而安。所以娘亲才看上爹爹的不是吗?” 我将头倚在辰王的怀里,他顺势宠溺的抚了抚我的后背,我又道:“娘亲,就不要再欺负夫君了!” 娘亲没好气的笑了一声儿,伸手点了点我的鼻尖:“你阿你,真不知说你什么好。” “要出门吗?”他见我一身装束,我点了点头,他牵过我的手温润一笑:“我陪你。” 故意当真娘亲的面与他甜腻,就是不愿让娘亲担心,见娘亲点了点头高雅的转身离去,我与辰王走在她的身后,我横了一眼阿婉,她立即躲避我的眼神低下头,一定是这个丫头告诉娘亲我的境遇,要不然娘亲怎么知道这么多! 这时候辰王搂着我的肩,暧昧温暖的气息在耳边流窜:“你刚才叫我什么?在叫一遍。” “王爷。” 他好似惩罚的咬了咬我的耳朵,我浑身一颤,有些害怕的四下看了看,幸好没有被人看见,他道:“错了。” “夫君。”我低声道,迎头看着他微笑的脸。 “很好。” 娘亲急着去东宫,为华哥哥选妃,我便与辰王先去拜见了太奶奶,在到了娴阳宫,这好像是我第一次以这样的身份来见贤妃,心底有些紧张,但面色依旧缓和,从容。 进了殿里,笑吟吟朝着殿内的华服女子行了一礼,跪下,磕头:“晋月拜见母妃,望母妃玉体安康。”我瞥见辰王与我一同跪在我身侧,我看向他的时候,他也正看着我。 目光灼灼,勾人心魄。 贤妃招招手,亲热地笑道:“晋月过来。” 我徐步走上前去,她示意我坐在她的身侧,我点头微笑,她欣慰地笑,一脸慈祥:“果然晋月不是一般女子,若换上其他人,奉上尘儿大婚后便走了四月,今日归来,恐怕早已大哭大闹!” 这时贤妃身边贴身婢女福如上来,利索的摆开一排糕点,辰王扫了一眼,取了块白玉霜方酥在手:“儿子说过,阿玺不是一般女子。” 我微笑着瞥了他一眼:“母妃过奖了。” 贤妃唇边都是笑意:“这些日子苦你了。” 我温和道:“母妃哪里话。” 辰王快活地一笑:“多谢母妃疼惜。”他道,“福如姑姑,这个白玉霜方酥还有多的吗?本王可否带走一些?” 福如忙答应着:“有,有。奴婢这就去准备。”连端过酥点走来。贤妃饶有兴致地看着辰王:“若本宫没有记错,这白玉霜方酥是晋月最爱吃的。”
我生了几分感慨,贤妃的心思果然细腻,几月前因我落水在娴阳宫养病之时,福如送来的酥点,我只吃白玉霜方酥,可不知辰王是怎样知晓的。 辰王没有说话,只是默然含笑的看着我。 临走的时候,贤妃独留我一人在房中,拉着我的说说了一句话:“孩子,尘儿是真心想要待你好。日后,你可不要让他心寒。” 她这话我乃有些不懂,但还是点了点头。 我走在辰王侧身,他目光深幽幽的看着我,直望到人心里去。沉思着道:“母妃她对你说了什么?” 我眼底的笑影淡薄得如落在枝叶上浅浅的光影:“没什么。” “好吧。”他闭目须臾,“阿玺,你可知为何我上次要突然离开长安城?” 他的神色极静又道:“你有没有想过,东胡战败,我朝威慑四方,谁又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在这个节骨眼上举兵来犯?” 我一笑:“我一个小女子自然不懂。” 他坦然:“阿玺,有些事我想告诉你,但怕你又接受不了。” 我脸色有一瞬的僵冷,我接受不了?到底是什么事?很快笑道:“你要告诉我便说,你不告诉我,我还不听呢。” 许久,他只是默默的看着我,气氛有瞬间的冷,凝神良久,才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罢了。等你长大了,很多事你会明白。” 我越发的奇怪?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站直了身子,笑吟吟道:“少卖关子,不说就罢了。哼!” 他笑一声,亲切中透着几分沉沉的威严:“见你现在这样挺好。” 好?他说好,我便好吗? 我不语,走在他身侧,琢磨着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心底盘旋过一个疑问又一个疑问。 许久我心头大石落地,这抬起头来:“你说的事,是不是与我家里有关?” 他一愣,便脱臼道:“现在还不是时候,时间到了什么都会明了。” 我轻轻一笑,忽而郁郁:“时间到了,怕事他们早已走远了。” 辰王满脸忧色,抚着我粉红香腮道:“阿玺,任何时候我都不会抛下你,都会有我在。” 我愣了愣,正犹豫着怎么回答,但见他愁容满面,宁静了许久的长安城,兴许是要来暴雨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