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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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一生好强,性情刚烈,自然不能让我吃半点亏,如今娘亲插手我与亦尘的事,我也不再多言,垂眸,看着床榻前的璎珞。 “我这一来,就看着你病怏怏的躺在床上!”我扑进她的怀里,在她怀里蹭来蹭去,在她眼前唯有我,她说的话我甚是感动,唯有泪流。“阿玺,娘亲何曾见过现在的你,你怎可如此脆弱,如此狼狈!” “娘......” “什么也别说了,跟娘回家!”言罢,便对阿婉使了个眼色,阿婉立即打开柜子收拾什么东西,这时,门打开,亦尘走了进来。 娘亲站起来,从袖中掏出什么,一张纸书扔给了亦尘再道:“你看好了!这纸休书!是我们阿玺休掉了你!” 我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扑向亦尘,忙不迭把夺过他手里的休书,脑子半晌空白,支支吾吾的说着:“娘亲,你,怎么可以这样?”娘亲早有准备,她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谁告诉她的? 这可是天底下一大奇谈,我休掉了辰王!还是娘亲做主! 他的眼睛落在休书上,一眼也没有看我,也没有对娘亲解释什么,对我解释什么,我心中再多的酸楚面对娘亲也只能隐忍。 娘亲二话不说牵起我就往外走,阿婉会意的搭了一件外衣在我身后,娘亲牵着我疾步的离去,走到庭院内,走到宫门口,他越来越远,他不曾回头看我。 他连一个离别的眼神都没有,他真的不要我了吗? 还是从一开始,都没有把我放在心里过。 原以为,他会追上来,挽留我。 我目光深锁着宫门,他也未出现,娘亲十分生气的道:“别看了,不会追来!” 我失望,难过的低下头,垂泪。 我......原来你从不曾在乎过我。我原来是可有可无的。 直到我上了马车,也没再见过他,车已经离开辰王府,驶往回府的路上,车驾微微摇晃,深繁重绣的垂帘隔绝了外面阳光。 我头颈挺直,手足发冷,以倔傲从容姿态踏出王府,穿过宫门,步上马车……直至此刻,终于只剩我独自一人,紧绷的全身却仿佛再不受控制。有一股强大而冰冷的力量,贯穿了我,支撑着我全副意志,不致松懈软弱。脑中一片空白,神思昏沉,如同坠入茫茫迷雾之中,看不清四周,抓不住一切。 离辰王府已经很远了,方才亦尘的神情,却还在眼前清晰萦绕。 他没有追上来,我无所谓,而我这多月来的感情都是一人付出,而白白浪费吗? 他的话,一句句,一字字,一个眼神,一个神情,仿佛火炭,又如寒冰,令我的身子一时冰凉,一时火热。 我交握双手,指甲用力掐进自己掌心,连这尖锐的痛,也惊不去心头的惶乱。 前面隐约传来侍卫扬鞭开道的声音,道边围观的百姓纷纷走避,人声喧哗。 明知道仪仗森严,隔得再近也不可能看见我半根手指,人们却依然争先恐后,冒着被长鞭抽打头脸的风险,也要争睹晋月郡主的风华,哪怕只看一眼马车的影子,闻到一缕薰香的味道,也令他们雀跃不已。 早已听惯这样的喧哗,这一刻,我却突然觉得辛酸苦涩。 他们看的并不是我,而是晋月郡主,辰王妃。 世人争睹的是那个名动天下的嫦氏之女,宠冠一时的名门千金。 我是谁,是美是丑,是哭是笑,并没有人在意。 刹那之间,恍如梦醒,我突然想纵声大笑,泪水却抢先涌上眼前。 喧哗声中,我慢慢挑开了垂帘。 围观的人潮忽然静了下去。 绚烂秋阳之下,我静静凝望眼前人群。 放下垂帘,我闭目仰靠了软榻,终于笑出泪水。 我是尊贵的晋月郡主,我为何要如此低微! 娘亲与爹爹的马车在前,听着车轮轱辘的转动,慢慢驶去远方。 我不知怎么面对他们,唯有逃避,一天天,一月月,一年年……我开始觉得,自己变了。 心里从某一处地方开始,渐渐变凉,变硬。 昔日承欢父母膝下,对家中恋恋不舍的少女已经不在了,昔日伙伴亲友,如今境遇各异,相逢已是各自疏离;就连菀渃jiejie,也已变得沉默幽怨,如宫中那些红颜寂寥的妃子。 父母,姑姑,叔父,每个人见到我,总是竭力呵护,眉眼间尽是藏不住的歉疚。 面对这样的亲人,我却宁愿他们如从前一样斥责我,教训我,也好过现在这样的小心翼翼。 有些东西,已经变了,再也回不去从前了。 家中的日子过得甚是清闲安逸,直到今日若生前来,我才明白一些我看不清的东西。 他正替我把脉,嘱咐这阿婉要注意一些什么事情,是我上次跌倒动了胎气,要卧床休养好一阵子,我笑道:“有神医在,还保不住我的孩子吗?” 若生抽了口冷气道:“像你这样折腾,这孩子有几条命也受不了你这样的娘亲!” 阿婉急切护主:“先生说的什么话!” “好了,好了,与你家主子开个玩笑,你看看她这个愁眉不展的样子。啧啧......也不知她一天在想什么。”他双眸盯着我看了良久,又道:“那日若不是辰王即使找我去救你,你这孩子恐怕.......” “说吧,要多少银子?” 他一急,折扇敲在我肩上:“我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吗?我是说你就没有想过他怎么知道你出事的?” 我垂眸,不再言语,想过又如何? 这时沉默了许久的阿婉断断续续的说:“娘娘,这事奴婢想告诉你很久了,又怕说出来让你忧心,晚上睡不着。” 这丫头话一出,我一急,到底是什么,只听她道:“那日,奴婢听到前殿十分吵闹前去一看,只看到娘娘十分虚弱的躺在王爷怀里,可他的穿着奇怪的很!身边还有许多侍卫绑了一个丫头,是冰心!其中原由奴婢也不是很清楚。” 难道那日我模糊中看到的人真的是他!为什么他会穿侍卫的衣?难道他一直都在我身边?一直都在浮笙宫外? 冰心?推我的人是冰心!? 阿婉的话的确造成了我的困扰,我双眉一撇,想从若生那里知道更多的讯息,若生一边叹气一边说道:“我与辰王呢,好歹也有些交情,你与他的事,我自然是管不上。但是我想告诉你的事,往往看到的并不是你想到的,真正爱你的人未必对你百般呵护,那些把你捧在手心里的人未必是正真对你好。你可明白?”
“你到底想说什么?” “冰心在背后偷袭你,当场被抓!也承认了落胎之事对你的陷害,也供出了幕后的主使人温兰!”他扬了扬脸,认真的看着我。 “你怎么知道这些?”温兰果然狠心,对自己的亲生孩子都舍得下去手!只不过她用人不过高明,冰心那丫头做事太过心浮气躁。 “这种皇家丑闻,当然不会流传出来。我怎么知道的,你自然不用管。” 我直觉若生与亦尘的关系不一般!我想问,但知道若生是不会告诉我的。他小坐了一会儿便离去了,我独自一人发呆,我与他还有将来吗? 翌日,华哥哥来府上看我,还带着子轩哥,我甚是意外!没想到他消息这般灵通,知道我有了身孕,也搬回了家里住。 他带着各种珍贵的补品,把整个内阁堆得满满的,他笑容可掬的看着我,明晃晃的衣袍在斜窗投射下来的阳光里发光。他走近我,道:“气色事不错了,再过几日便可多下床走动走动,总这么躺着坐着也不是个办法。” 那瞬间,我直觉回到了从前,他还是从前那个呵护我的大哥哥。 他越是凑近我,我越是把他明黄锦袍上的巨蟒看的清晰,我瞬间清醒,这蟒有一天会变成龙,摇摇而上成为真龙天子! 他与姑母都不想我怀上这个孩子,现在又何必假心假意?还当我蒙在鼓里吗? 我客套的回道:“华哥哥说的极是,我越发觉得我像个老人了。” 子轩哥临在华哥哥身后,多日不见,他像是消瘦了,脸色阴沉,看起来没有什么精气神,不想昔日里那般朝气蓬勃,人都变了,全都变了。 他最近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华哥哥现在应该会很开心吧,我离开了辰王府。 此刻对于他,我竟然有一丝畏惧,他不喜欢我肚子里这个孩子,因为他流淌着亦尘的血液! 我双手抚摸在小腹上,孩子,你是不是也能感受到不安,只见推积成山的补药像是毒药一般,紧紧的勒着我的脖子,难以呼吸。 “这夫妻嘛,床头打架床尾和,你与三弟二人,还是要一人主动些,这一直闹下去,孩子怎么办?”他眉开眼笑的看着我,又道:“本太子与你的诸位嫂嫂还不是,昨天闹过了,今日还不是一样恩爱,阿玺,身为皇子嘛,难免有点倔脾气,你就柔顺一点,去向三弟是个好?” 他劝解的语气,让我大跌眼镜,我刚才是不是在做梦,华哥哥怎么会说这些话?整个嫦氏一族连同姑母不都是希望我不与亦尘在一起吗?华哥哥为什么会来当和事老? 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我没有说完,只听他又道:“本太子还有些公事要找侯爷,带来几个人来陪陪你说话,正和你娘亲在前殿说话,恐怕一会儿就过来了。” 我点点头,嘴角一弯,露出一抹艰难的微笑。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为什么华哥哥你离我那么远了? 这时一直不说话的子轩哥突然折了回来,“这些东西你最好全部拿出去丢了。”随即,环视了屋中的补药一番。 我自然不敢用华哥哥的东西,但是子轩哥的话更是让我心中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