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提亲（3）
“我说保成媳妇，你是来找茬的吧，”见儿子受挫，李母不客气的说道，完全不鸟她队长媳妇儿的身份。 “怎么是找茬呢，素绢没父母了，我是代表她娘家人，给她把把关，她一个姑娘家的，有些话不好说出口，我就要替她说出来，说的不好听了你们应该能理解，如果你们恼羞成怒的话，我就当你们心虚了，”队长媳妇儿毫不在乎，好话赖话都让她说了个遍。 “······”李母还想说什么，被李建华拉了一下，再说下去就成自己心虚了。 “我记得王老三媳妇是青山大队的吧，”队长媳妇看向李翠兰，虽然是问话，语气却很笃定。 “对，没错，”李翠兰有点不解队长媳妇儿是什么意思。 “看建华同志的模样，应该读过书，”队长媳妇继续掌控话题方向。 “对，我儿子初中毕业，是个文化人，现在在青山大队做记分员，工作清闲工分又高。”李母得意的说道。 “青山大队的情况，我们都了解，供出一个初中生不容吧。”队长媳妇语带怜惜的说，像是没有看到李母得意的嘴脸，记分员而已，还是青山大队的，在她面前什么也不是。 “是不容易，不过我们一家省吃俭用的总算把他供出来，那时候我们家里可真苦啊，我老头子和我家老大老二时不时地要进山一趟，打个野鸡野兔卖给收购站又卖不了几个钱，他们爷儿仨每次进山我都担心的不得了，好在都挺过来了。现在好了，他初中毕业了，我们大队长器重他，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大队记分员，看来还有有文化的人。”以为和队长媳妇找到了共同话语，李母推心置腹的说道。 “你们家应该就他一个读书人吧？”队长媳妇猜测。 “对，不过家里的几个小的也有该入学的了，我寻思着把孙子送去上学，到时候也能和我家老三一样有出息。”李母不疑有他。 “建华同志，这样不好吧，你家里好不容易把你培养出来了，现在该你回报家里了，你转头要入赘到泥湾大队过好日子了，你对得起你爹娘吗？你对得起你兄嫂吗？”刚才还天和日丽，转眼间就暴风骤雨，队长媳妇儿问的话是既尖锐又急促。 “·······”李母蒙圈了。 “·······”李翠兰这才知道队长媳妇的险恶用心。嗯，还是年轻，就不该让队长媳妇在里面搅搅。 “·······”王大娘王大嫂王二嫂不敢和队长媳妇队长。这才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保成嫂子，我并非是独自享福，我入赘了也是我爹娘的儿子，该养的老我一定会养，我有一口干的，就不会让二老喝稀的，我相信素绢同志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应该不会反对的。”李建华说的是掷地有声啊，如果是普通的农村少女恐怕会被感动的在心里不要不要的求嫁了。 可惜，素绢在现代经过了奶奶剧的洗礼，对这样的说法特别不感冒，怎么地，我如果反对就是不通情达理了呗。你一个赘婿，就跟人嫁出去的姑娘一样，在这个时代，有儿子的情况下，就没听说过用闺女给养老的，我同意赘婿给父母养老是情理，不同意是规矩。在李建华同志不知道的情况下，素绢对他的评价分数降了一大截。 “娶了媳妇儿忘了娘的多了去了，建华同志，你有这个心还是挺好的，”队长媳妇儿赞道，“不过，建华同志啊，你有一口干的就让你爹娘也吃干的，那你兄嫂怎么办，还有你的侄子侄女，干看着？你爹娘能吃的下去？”话锋一转，带有诱惑性得话柔柔的从她嘴里说出。 “我爹娘当然不能让孙子孙女干看着，”明知对方不怀好意，李建华也不能不答。 “那你要每年要孝敬多少才能够你父母和一大堆侄子侄女吃干了，不会要把王家整个家搬过去吧？”队长媳妇稳稳推进自己的问话。 “我、我，怎么可能？我们自己也是要生活的，我养不起那么多人，可以把父母接过来孝敬。”完了，李建华的思维乱了，他们一家子的打算被炸出来了。 这rou还没吃到嘴里呢，就想后面的好事儿了，素绢虽然和人当面交流反应慢，可是也不傻，这李建华既然这样说，李家肯定是有这方面打算的，只是不知道还有其他什么心思，当下决定继续缩着脖子不说话，看队长媳妇儿能不能套出李家更多的打算，队长媳妇儿威武霸气，加油啊。 “保成嫂子，我家建华的意思是说，可以时不时的把我爹娘接过来孝敬，而且我三弟和绢子年轻，有好多事情都不懂，尤其是有了孩子之后，没个大人在身边可怎么是好，我爹娘还能给他们带带孩子。”听到老三把自家后面的打算说出来，李翠兰赶紧插话，描补一番。 “对，我儿子就是这意思，王家闺女死了爹娘，待到他们有了孩子，我们不出头谁出头。”李母连忙说道。老天，你还不如不说呢，死爹娘死爹娘，当着人家闺女的面说好吗？你没看见素绢的脸色都沉了，真是猪队友。 “你们自家也有孙子吧，这不照顾自家的孙子反而照顾王家的孙子，这没道理吧，你们不是打算儿子入赘，把爹娘爹娘陪送过来吧？爹娘过来了再把一大家子弄过来？”队长媳妇勾起嘴角说道。全中，你到底是咋猜的啊！ 素绢在旁暗自点头。 “保成嫂子啊，咱么这一堆人就别在这里面搅合了，这门亲事能不能成，还得看绢子和我三弟，他们要是都愿意了，那什么事都不成问题，咱们可以商量着来。”李翠兰说道，当务之急还是先让队长媳妇闭嘴，她有暗自留意到素绢的动作，队长媳妇再说下去这么亲事就成不了的，还是让三弟和素绢单独聊一聊，凭着自家三弟的人品模样，素绢一个小姑娘还能跑的了。“你看，现在咱们是不是先出去，让他俩单独说说话，现在都新社会了，不兴盲婚哑嫁了，得给他们一个了解的机会。” “可以啊，活了半辈子了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不过孤男寡女的，单独待在屋里，这好说不好听啊，还是咱们在屋里吧，让素绢和建华同志到外面说几句话吧，即便有人知道了也没什么可说的，咱们从窗户里也能模模糊糊的看着他们呢。”队长媳妇儿无可无不可的点头答应，她也在暗自留意素绢，看素绢的表现就知道这门亲事今天无论如何是定不了了，以后如何还要看自己的手段。 王大娘有点担心，不过没有插话，她也不傻，从来不知道李家还有这个打算，欲言又止，拉了一把还要说实话的李翠兰，既有对她的不满，也有对保成媳妇儿的顾忌。李翠兰注意到自家婆婆的脸色，心里一惊，再也不敢说话了。 且说素绢和李建华在一行人的注视中来到堆柴的地方。 “素绢同志，我刚才说的意思并不是说我父母要跟着咱们过，毕竟咱们都是年轻人，没经验，有了孩子也不会带不会养，有他们帮忙也是好的，虽然孩子会姓王，到底也是我儿子，我爹娘帮着带是应该的。”李建华再一次解释道，还没见到素绢时，他只是为了王家的家底才答应入赘的，看到素绢之后才变得的心甘情愿，甚至有些急切。 “建华同志，暂且不说我还没有答应嫁给你的事，即便我将来嫁给了你，如果咱们短时内没孩子，你要怎么孝敬你父母，你是不是就不会接你爹娘过来了。”带孩子，是不是接下来就一住不走了，涉及自己的利益，素绢还是有很多小心思的。 “素绢同志，这种思想可要不得，孝敬父母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即便咱们一时没有孩子，父母该孝敬的还是要孝敬，我吃好的怎么能让二老吃糠咽菜呢，家里又不是没有房子。”李建华义正言辞的教训道，他觉得自己这番话说的力度特别大，应该能激起素绢的崇拜之情。 “·······”素绢无语了，你咋知道你就能吃上好的了，看你的样子就不像是能下地干活的，不会以为到泥湾大队还能找到记分员这样的清闲工作吧。 “建华同志，你会干田里的活吗，反正我是会不会的，你现在是青山大队的记分员吧，可是现在泥湾大队的记分员也是初中毕业，我们王家所在的第七生产小队，记分员是小队长的弟弟，你觉得你能争得过他？”素绢不客气了，问的问题有点尖锐。泥湾大队的人口比较多，下面又分了10个生产小队，每个生产小队大约40户人。 “素绢同志，懒惰可是要不得的，农活不会干可以学，我听我大姐说你力气很大，学干农活一定很快，至于我，我可是初中毕业生，即便不能当记分员，小学老师也是当得的，我相信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李建华一本正经的说道。 “我靠，你咋那么大的脸呢，”自持是个文化人的素绢难得的在心里的彪了一句脏话，“这是要老娘养你的节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