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关于书的讨论

    里欧不知道乔治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醒，所以干脆没管下铺这个跟死猪一样的家伙，一早就出了门。他有十分确切的地方要去。好吧，是被要求要去的。

    昨天晚上，马修和乔治离开后，里欧都睡下了，却被一个电话吵醒，居然是科林先生，什么都没说，只有一句命令：“明天一早过来。”没有任何解释，和给里欧询问的机会就挂了。

    于是，里欧只能乖乖的去了。

    再次来到科林先生的家前，里欧连感概一下由这里展开的一切的机会都没有，们自己开了，科林先生一手整理着领带，一手拨弄着袖口，“你晚了。”

    “对不起。”抱歉都说了，里欧才想起科林先生根本没有约过时间，“呃，先生，您让我来……”

    车钥匙已经飞到了里欧的面前，里欧险险的接住。

    “你开车。”科林先生流畅推里欧下前廊，反身锁门，一指车道，就径自走向了路边。

    十分不幸的，里欧做过科林先生两个小时的助理，印象深刻的两个小时。所以大脑都没反应过来，身体就已经开始行动了。

    开车出车道，看着科林先生坐上副驾，“先生，我们去哪里？”

    “西区，上西，xx街xx号。”科林先生报了个十分具体的地址，同时在车厢里翻了张地图出来，丢给里欧，仿佛他确认里欧不知道这个地址似的。

    怎么说呢，里欧确实不该知道这个地址，甚至，里欧差点随口说出，‘是去斯通先生家么’这样的话，好在被甩到面前的地图提醒了里欧要闭嘴。

    首先，里欧和乔治都知道这个地址，他们亲自去过，还顺便帮斯通先生在心脏上取下了颗子弹。其次，昨天里欧打的那个乌龙电话，科林先生把里欧当成了其他人，告知了今天会去斯通那里。

    这些都是科林先生不知道的事情，而里欧打算保持这样。单手在方向盘上展开了地图，抿着嘴装作认真看地图的样子。

    “是斯通的家。”科林先生补了一句。

    “哦。”里欧应一声，不准备多说一句。

    车开始匀速行驶起来时，科林先生开口了，“你的书，我看到第三卷了。”

    里欧有些惊讶，快速的侧眼看了下科林先生，眼下确实有些乌青。里欧的书有六卷，第一卷《开始的魔法之路》，已经看过第一卷第一章的我们知道就是魔法师为了初生的爱情，开始真正成为是魔法师的情节。第二卷是《魔法师结社》，我们还完全不知道写了些什么。第三卷《一个人的魔法》，我们倒是知道一点，那篇魔法师在客车上被揍的情节……

    第三卷，已经是里欧的书的中间了。应该还记得乔治说过，科林先生的阅读速度很慢，所以里欧在怀疑科林先生是不是昨夜熬夜看了。心情有点复杂。

    “我没兴趣和你讨论你的情节设置。”意思就是即使是一个编辑在和一个作者讨论作者的书，但这讨论的重点也不会是这本书的内容，而是其它东西。

    科林先生没看里欧，侧头看着窗外，“我倒是对你的设定有点感兴趣，特别是在第二卷出现的魔法师结社。哼。”大概是嘲讽，“这就是你幻想出来的，这个世界，当下的时代，魔法师的生存结构么。”

    里欧抿着嘴，“恩。”点头。

    “哼，告诉你点东西吧，你的想象没有我预期的那么蠢，结社这种东西，存在过。”科林先生不看窗外了，看前方，路，“但并不是普遍的存在，只在某个特定的时代，限于某些特定的魔法师群体。而且，这些结社魔法师使用的魔法，是……”

    “黑魔法。”里欧的马上闭嘴，他完全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插这么一句。

    科林先生没表情的看了眼里欧，“哼，你还算上进，看了《基础魔法理论》的历史篇。”

    里欧确实看了，在吸血鬼房东朵拉多次的提醒还不看就说不过去了，但最重要的原因并不是朵拉的提醒，而是在斯通先生家……不对，斯通车库后的地下室里扫到的那些书名——《仪式魔*述》、《黑魔法起源》、《第三次魔法体系规整》……

    科林先生摆了摆手，“我希望，你已经有了自觉，说出黑魔法是表示你已经发现了，在你的幻想中，你写出的魔法，已经进入了魔法领域所谓的禁忌。如果你只是的普通人，没人在意你幻想了些什么，但你不是普通人，对么，哼。”科林先生意义不明的哼笑了一声，“我不清楚考夫特这个叔叔是怎么当的，居然会任由你想了些这中东西。”

    里欧不能继续保持沉默了，紧皱着眉，犹豫了半晌，“科林先生，到底什么是黑魔法？”

    “哼，你想要个例子？”科林先生扯着嘴角，“你已经写出一个。给你第一卷第一章的批注里，我对主角的第一个能力是关闭痛感的不理解，第二卷，你是怎么解答的？你自己写的，不会忘了吧。”

    “他（书中的主角）不是关闭了痛感，是转移了，转移到了他当时还不知道的、属于他的魔法结社成员身上。这些成为了他能够在第二卷和自己魔法结社相遇的线索。”

    “所以，就是把一个主体的感觉，转移到另一个主体身上的魔法，可以这么理解么。”科林先生总结。

    “恩。”

    “那，如果我把一个男人射X的感觉，转移到一个女人身上呢。”

    里欧一脚踩在了刹车上，整个脑门撞向方向盘。

    “呃……”捂着头看向科林先生。

    科林先生面无表情的掏出胸前的手帕，按在明显歪曲的鼻梁上，“你最好是在后悔自己没有在书里用上这样的情节。”轻微的嘎嘣声后，科林先生放下已经被染红的手帕，继续按住鼻子，好歹鼻梁正了，“黑魔法，是个非常笼统的称呼，它是一切给予魔法师超越神设定的世界法则的魔法统称，而世界法则，又是十分琐碎的东西，小到雌性是受x者，大到时间的表现只能正向移动……”

    科林先生依然面无表情的看了眼里欧，“你打算一直停在这里么？”

    里欧心情复杂的重新踩上油门，而科林，继续了，“现在的魔法师，大多已经失去了判断黑魔法的能力，因为魔法的分类在经过不断的规整后，已经把这些黑魔法从魔法中剔除，特别是魔法公会。在公会的魔法教育中，已经完全没有黑魔法的踪迹。我想我已经明白考夫特把你送来巴顿的原因了，我，是个实践黑魔法师，现在，我们要去有一个黑魔法理论，或者说，黑魔法爱好者的家里。”

    里欧已经不知道该回应什么了。

    “当然，你最好管住你的嘴。如果你在斯通面前提任何我是黑魔法实践者的话，考夫特会后悔让你遇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