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父亲的粗口

    里欧的父母在二楼的卧室，首先是要把里欧父亲这几天在阁楼睡觉的东西整理下来，然后是一些医院赔偿里欧家要用的一些文件。

    楼上在做这些的时候，楼下的露易丝正把听筒递给里欧——她真的现在才用电话联系中部的公会。

    “按我们商量的说。”露易丝小声的嘱咐着。

    里欧点了下头，接过了听筒。

    “那么……”听筒那边一副不耐烦的语气，“考夫特的侄子，再次解释一下，我引用，‘里欧告诉了那个狼人，公会魔法师就要来了’。”叹气，“为什么要帮助狼人。”

    在露易丝的点头示意下，里欧尽量平静自己的语气，“我没有帮助他，我在保护我自己的家人，他已经在我家牲棚出现了一次，我的家人只是幸运，他当时只是想要袭击那些牛，如果是人怎么办。”里欧深呼吸一次，调整情绪的这个行为，正好可以让对方自己考虑里欧应有的心情，“露易丝不在，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应付一个狼人，以免你不知道，我接触魔法不过是一个多月前，我只能想办法让他离开，越远越好。刚好他似乎惧怕魔法公会，所以，我告诉他了。”

    “呃……”对方无语的长出了口气，“那，现在你想告诉我，即使我们派人现在赶去【摩多】，也不一定能抓到这个狼人，因为，对方已经被你吓走了？”

    “我不知道，或许他不怕吓，或许他怕。”里欧在露易丝的再次点头鼓励下继续，“我又不是公会魔法师，我也不是狼人，我怎么知道。”

    “呃，好吧。那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快点，我父母快整理完了，要下来了。”这倒是实话。

    “呃。露易丝说，你第二次遇到这个狼人的时候，是在教堂，以执事的身份。为什么他要主动接触你？最让我不解的，为什么他告诉你他的真实身份？呵，就是为了感谢你帮他遮了下下身？你就没有一点意识，他或许是在套你的话吗？”

    里欧沉默了一下，露易丝交待的，然后，“我不知道，如果你抓住他，你可以问他。”然后是不耐烦，“听着，我已经告诉你们所有事情了，我不知道还要说什么。”

    电话被露易丝接回去，“差不多够了。能汇报的我都说了，现在是你们的工作了，如果你们来的及时，我或许还能配合你们调查，但如果你继续在电话里问些我们都没法回答的东西，对事情没有一点帮助。”

    听筒里面又说了什么，里欧是听不到了，但明显不太高兴的样子。

    露易丝听了一会儿，“哼，你是对的，随便了，不关我的事，这不是我的辖区，我只是履行汇报的义务而已。”看了眼里欧，“只是到时候这边再出现狼人袭击，考夫特先生问起的时候，你们有东西回答就好。”说完就挂了。

    露易丝松了口气，“可以了，不用管了，我们成功让他们不爽了，公会魔法师过来调查估计也不会找我们了。”

    里欧皱着眉，他其实不太理解魔法公会到底怎么回事，露易丝只是在电话里抱怨了一下‘在执行考夫特的特别任务期间，居然发生狼人袭击’，就让对方烦躁了起来。

    但其实真的不难明白，中部不是露易丝的地盘。就像之前这乡下地方需要花一个小时才能出警的警察，会不屑、排斥兰斯这个城市的警察发表意见一样。

    更好，露易丝还特别强调了是考夫特的特别任务——在别人地盘上请外人来执行的特别任务。

    所以自然的，对方会不爽。魔法师也没有多么高端，不过是人类而已。

    反正结果是好，里欧摇摇头，不去想了，抿抿嘴，“现在就是和兰斯早点回巴顿。”

    露易丝点点头，“如果你担心你母亲，别，持续的恢复性魔法并不困难，即使我们都离开了，她也……”露易丝暂时闭嘴，因为里欧父亲出了卧室，站在了楼梯上。

    脸色并没有很好，是之前情绪起伏太大造成的，“里欧，过来，我有话跟你说。”说完就直接示意了一下里欧的房间，进去了。

    里欧向露易丝看一眼，是在纠结。公会的事情有露易丝在，好解决，难的是，里欧要怎么再次和父母开口，要去巴顿。

    里欧父亲直接关了门，一副严肃的样子，“告诉我实话，你在巴顿过的怎么样。”

    非常让人不解的开场。

    里欧愣了一下，也同时意识到了一件事情——从来他回来后，父母一直没有过问过他在巴顿的生活。家人的相处几乎是刻意略掉了一些话题，强行过着大家都熟悉的日常。

    看里欧没回答，里欧父亲撇了下嘴，“你的书？你叔叔的编辑朋友怎么说的？是好书，还是坏书？”呃，请原谅这个实诚男人的说法。

    “呃……”里欧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那就是没成了？”里欧父亲眨着眼，“呃，我给那个编辑打电话的时候他还说不错的，呃，无所谓了。那，然后呢？你还要继续写小说么？我不觉得你就这么放弃了，对么，儿子？”

    里欧依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里欧父亲摇了摇头，拍了拍里欧的肩膀，“你知道我和你母亲都不赞成你搞这些，而你也知道原因，因为没用。”里欧父亲扫视了一眼里欧房间中堆满的书，叹了口气，“至少对我们家没用，对农场没用。”多实际的话。

    里欧的父亲继续摇头，“但，你也应该知道点事情了。在你回来之前，你母亲和我就在商量，等你回来，陪你母亲最后一程，等她走了，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生命，太短了，如果不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呃，你母亲……”自动消声了，因为太奇怪了，说不下去了——里欧母亲不会‘走’！

    里欧也按住了父亲的肩膀，“父亲，我……”

    “哎。”里欧父亲居然一把推开了里欧，莫名的提高了声音，仿佛做了什么决定，“所以，现在屁事都没有了！你还要在家里蹲到什么时候？显然，你又不帮我去田里干活！你母亲也不需要你全天看着了！你那个巴顿认识的女，女朋友，差不多也看烦乡下的风景了，你什么时候走？！”

    里欧眨眨眼，“呃，明，明天？”

    “*！”里欧父亲是要在今天，在里欧面前把所有脏话都爆一遍了，“明天？！*！你母亲刚……*！你小子都决定明天就走了？！你这个混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