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对不起
回家的时候和过来的哈密顿碰上了。 哈密顿是一副难受的模样，进门的时候一脸扭曲，里欧随口问了一句，“你怎么？”其实是担心哈密顿被袭击了，有安这个例子在，里欧的担心并不是无意义的。玩具厂的魔法师还在巴顿，还在攻击巴顿的魔法师，无差别的那种，哈密顿这个核心成员的家人身份，明显更有危险。 “呃，没什么。”摆了摆手，不想回答的样子，“兰斯呢？”他就是来找兰斯玩儿的，转移话题自然也是往兰斯引导。 里欧往楼上看了看，好像没什么动静的样子。里欧皱了皱眉，为了安的隐私，让哈密顿在客厅等，自己上去了。 二楼的是三个房间都关着——主卧，副卧，娱乐。主卧里没人，里欧抿着嘴，推开了有点响动的娱乐室，安在打游戏。对，那个子弹匀速飞行的游戏。 安的脸色还有些苍白，回头看了里欧一眼，“兰斯在睡觉。”转头继续打游戏。 里欧撇撇嘴，先不管，进了副卧。 兰斯睡的无比安详样子，里欧推了一下，没反应，照着脸拍了两下，还是没反应，放弃了。 里欧下楼，看着等的无聊的哈密顿，“兰斯还在睡。” “呃……那，告诉他我来过了。”就是要走的意思了，挺得体的小伙子哎，也不难为任何人。 “哈密顿。”里欧有点犹豫，“这几天要是没事的话，还是别在外面乱跑吧，恩，不安全。” 哈密顿眨了眨眼，随即笑了，“谢谢。”也没多说什么，走掉了。 “这小子身上有非常强大的防御魔法器。”丹尼尔在厨房弄吃了，丢出来一句话。 “哦。”里欧也觉得没什么好奇怪的，毕竟是斯通先生的儿子。但马上挑了下眉，“你怎么知道？” “感觉，我感觉我一时半会儿弄不死他。有点像你给我的感觉，但当然，他的感觉比你差一点。” 里欧的嘴角抽搐了两下，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往楼上跑。 刚进娱乐室，安就丢了个手柄过来，“帮我通关。” “我很烂。”里欧很诚实。 “那就站在那里当耙子。”物尽其用的意思了。 不过正题也很快开始了，“谢谢，你救了我的命。” “不用谢。”其实是里欧没得选，谁都一样吧，半夜发现身边躺了个快死的人，就算没有魔法，马上救人，也会拨个120吧。 “然后，抱歉。”安把手柄按的啪啪响。 “抱歉什么？”里欧很怀疑这是为了他的血废了床单的道歉。 “我已经给兰斯解释过了。”安的语气挺平静的，但似乎很多时候，人在叙述糟糕的事情时，都是这种平静的语气，“他就很生气，愤怒，恩，暴躁，才是正确的词。”请别吐槽安不是在用母语说话，有重复，是自然的，“所以我先说对不起。” 这除了让里欧疑惑和好奇外，真没什么其他作用。 “你见到伯特了，对么。”安抽空撇了里欧一眼。 “恩，只看到一半，然后就被拉回去了。” “我强行打开了一条通道。”安的视线回到屏幕上，他控制的小人正在满屏幕的匀速子弹中四处腾挪，好像也是绝境，“在边境里，一条直接通向你这里的路。” “伯特告诉我了。”里欧不过在是在送命而已，帮安的小人挡了几次子弹后，彻底没了作用，“他说他找到路了，以后还能回来。” “再次抱歉。”安不知道是要强调什么，停顿了一会儿，在屏幕上出现游戏结束的字幕时丢了手柄，“他可以找到路，其它东西也可以。我开了一条路，救我自己，却也是开了一条路，害了你。” “我，我没听懂。” “之前就跟你们说过，边境和我们的世界不一样，伯特要回来，需要信标。不然，他只会在边境游移，永远回不来，最后彻底迷失掉。” 里欧点了点头，表示这里他还听得懂。 “这个世界的人，不该去边境，因为会迷失。”安掏出了那只被当做信标的古董表，递给里欧，“这就是开辟道路，到你这里的信标。所以我从边境到你这里来了，我得救了。” 里欧皱了皱眉，似乎，懂了一些了，试探性的问，“你，你是说，边境和我们这个世界不同，没有路？在里面的东西不知道自己会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往哪里去？所以会迷失，所以想要回到原来的地方，需要信标，需要这个？” “你可以这么理解。”安抿抿嘴，似乎是无奈，“你只能这么理解，我们是这个世界的生物，无法完全正确的解释另一个世界，你这理解就算对了，我的解释也高明不到哪里去，即使我去过。”摇了摇头，“描述不出来。” 里欧安静了一会儿，“所以没有路的世界里，本来只有一个只有特定人知道是什么的信标。”里欧手里的表，“伯特知道这是他的东西，他曾经身边的东西。这信标是给伯特指引方向的。其他人即使看到了这信标，也不知道这代表了什么。就像我们的世界，地面上放了块石头，只有认识的人才知道这石头，就是回家的路标。” 安点头了，并接过话，“然后，我在沿着这块石头，修了一条路。”歉意又带上了，“现在，即使再蠢的东西，在空荡的世界里，看到了一条路，都知道，这条路，会通向某个地方。那就是路的意义不是么，从一个地方，通往另一个地方，有起点，有终点。” 里欧凭空打了哆嗦，“边境里的东西，会跑到这条路上来？！” “伯特就跑来了不是么。”安依然平静，平静的歉意，这是最糟糕的，你想发泄，都觉得没用。“虽然他大概也是本来就被信标指引，靠的近，最先跟过来了，但，重点是，他跑到路上来了。我跟你和兰斯说了，找回伯特需要时间，原本不知道要多长时间，伯特才会靠这信标的指引，回来这里，但现在，有了一条路在那里，直通的路。我来后的多长时间他出现的？” “呃，几，几分钟吧。” 安侧过了头，“这就是我要表达的观点。” 于是，里欧必须要问了，“边，边境中，可，可能会有什么也跑到这条路上来？” “任何你不会想出现在你面前的东西。凶灵，影魔，班林，恶魔……”安摇着头，“对不起。你现在可以朝我大喊大叫了，只是，别像兰斯一样动手，就好……”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