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再遇追杀
那一个个火把缓缓逼近了庞子丰和袁熙,二人躲在草丛里,企图躲过一关。眼见着敌人一个个从他们身边走过,没有发现他们,袁熙一时激动,他的鼻际“嗤”的一声,竟然噗哧一笑,愣是让已经让逃过一劫的他们,落到了敌人手里。 带人搜捕他们的正是公孙起的儿子公孙恪,在父亲被赵云刺杀之后,半个时辰内,他便雷厉风行的继承了太守之位,此人身高九尺,肚大腰圆,力大无穷。一抓到庞子丰和袁熙二人,便立马上去给二人一人一拳。砂锅一样大的拳头,重重的砸在了二人的脸上,顿时鲜血直喷。 袁熙暴跳如雷,妄图挣脱约束上去和公孙恪大干一场,但终究没有挣脱士卒的双手,急的脸蛋像锅堂中的火叉一样通红,士卒立马用绳索将其捆绑的严严实实。 庞子丰不动声色的抹去流出来的鼻血,掩觜欲笑,神情诡谲。 公孙恪气愤的用手扼住庞子丰的脖子问道:“你他娘的笑什么?” 庞子丰握住公孙恪的手臂,用力的推开,然后咧嘴大笑道:“哈哈哈......我笑少主只知拿我们无辜的二人泄愤,却终究没有能力抓住杀了尊父的赵云。” 公孙恪抓住这二人就是为了从他们嘴里问出赵云的去向,没想到先行一步被庞子丰猜出了来意,不由得好奇的问道:“你娘的,是怎么找到我的身份的?” 庞子丰抬头看了公孙恪一眼,不屑的音容之中透出了一对阴森的眼眸,让周围的所有人都不得不对眼前这个看似落魄的犯人透出异样的目光,等待着他张口。 停顿须臾,庞子丰笑道:“阁下虽然身穿铠甲,但内穿白粗布裤襟,白粗布腿带,外罩斜襟孝袍,再外面穿一袭对襟无袖过膝褡袢,腰系孝带,此为“重孝”麻衣。阁下手系白麻带,却染血为红色,足可见阁下是刚刚失去尊父急欲报仇。济城内外守将,无不惧怕赵云神威,而阁下却能率领几百府兵深夜出城寻找杀父仇人。试问整个济城中,除了公孙太守的长子公孙恪,又有谁会如此胆魄?” 公孙恪面无表情,五官僵硬,犹如被寒冷的冰霜冻住一般,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庞子丰,突然僵硬的嘴角,硬生生的挤出了虚伪的笑容:“足下好眼力啊,有点意思,既然如此,若你识时务,速速告诉我赵云逃到哪里去了,老子饶你不死。” 庞子丰转过身,指着身后的夜路说道:“你们循着地下的血迹,自然能够找到他们,但是你们打着火把,气势汹汹的追赶,就如清水摸虾,愚蠢至极。熄灭火把,揪着月光可以看到地上的血渍,何须打着火把。” 公孙恪得意地点点头,极其狂妄的走到庞子丰面前,伸出脏兮兮的右手在庞子丰头上抚摸了一下,略带嘲讽的说道:“你小子挺识相的,不过,老子还是不会放过你。”说完便命令手下把庞子丰也困了个严实,然后低头指着庞子丰和袁熙说道:“要你他娘的耍我,今晚找不到赵云,明日就让你们给我爹殉葬。” 说完公孙恪示意两个手下,将捆绑的庞袁二人押回了济城。然后命人熄灭了火把,循着地上的血迹朝着丛林深处进发,在临出发前,公孙恪告诉他的手下,今夜要是不能为他的爹报仇,所有人每天都不准或者回济城。 一路上庞袁二人像粽子一样被捆绑的动弹不得,在加上嘴里被塞了布团,更是呼吸都显得十分困难。经过了一个时辰的艰苦折磨,二人被待到了公孙府的内牢,到了牢房门口,就被狱卒用脚揣了进去,二人跌倒在地,相互头皮蹭掉了嘴上的布团,才喘了一口大气。 刚内说道,袁熙就忍不住的埋怨起来:“我怎么就相信了你这个家伙,真是气死本公子了,好好的日子不能享受,跟你来到这里受罪。就公孙起那狗儿子,居然胆大包天的给我一拳?等我有机会,我砍了他狗头。” 庞子丰什么话也没说,突然后手从内衣袖口立马掏出了一个小匕首,非常小,也就比缝衣针大一点点,是他花重金请高超的铸剑师特别打造的匕首,以防不时之需。磨磨蹭蹭搞了两柱香的时间,才慢慢解开了两人的绳索。 见庞子丰半天没说话,袁熙像个蝈蝈一样,噼里啪啦的埋怨好多话,最后才问了一句正经的:“你报出赵云的行走路线,是不是有点出卖朋友保全自己的意思?我知道算救了我,但是总感觉有点于心不安!非英雄所为。” 闷了许久的庞子丰,听到这话才终于张口:“放心吧,他们找不到赵云。赵云刚刚走出了生死之战,行军速度自然比寻常时候要快出几倍。公孙恪在晚上盯着地上的血迹慢慢走,就像乌龟追兔子一样,追不到算他们命大,追到赵云,也就是自寻死路。但愿他们活着回来,不然我们明天一大早就要没命。” 袁熙赞同的“嗯”了一声,转而急切的问道:“你让他们熄灭火把,隐藏了队伍,这对赵云不是很不利吗?万一赵云被伏击了,怎么办?” 庞子丰哈哈大笑,摇了摇头说道:“袁兄是二公子,懂治理州国之道,不懂行军打仗倒也在情理之中。但这公孙恪,像带过兵的样子,如果他真熄灭了火把,那无疑是个‘饭桶’,灭掉火把,赵云可以俯身挺地面的声音,便能识别有没有追兵。公孙恪熄灭火把,无异于掩耳盗铃,是十足的饭桶,熄灭火把,道路不清,我只是想拖慢他们的步伐而已啊。”
庞子丰一言,让袁熙茅塞顿开,对庞子丰的机智也就更加欣赏了,他朝着庞子丰挤了了挤眉毛,屁股朝着他那边挪了一挪,嬉笑道:“你年纪不大,城府倒是很深,活像个老狐狸,说的话都别有用心,不仔细想,还真听不明白。你对我说话,不会也有心眼吧。” 庞子丰也朝着袁熙吐了一下舌头,说道:“我可真是被你的天真打败了,我早就说过,我庞子丰这一生为天下苍生计!袁兄有造福天下的志向,我就有帮助袁兄荡平天下群雄的责任,现在天下群雄逐鹿,我连说话也能步步为营,唯有对你,言真意切。” 对待庞子丰,袁熙也是一点也没有公子的派头,听完这一席话,如蜜如耳,甚是甘甜,竟然搂着庞子丰的脖子开了一句玩笑:“你要是是个女儿之身,本公子今晚就在这牢里面宠幸了你,哇,哈哈哈哈” “吵什么吵,命都快没了,还在这里笑”牢头一脸醉意,摇晃着牢木恶狠狠的骂道:“你们这些猪狗不如的畜生,犯了死罪,还敢恬不知耻的搞事儿,等着少爷回来让你们尝尝烙铁的滋味。” “别理他,朱门酒rou臭,一副棺材样儿。”庞子丰也毫不客气的回击了过去,那牢头一时忍不住,拿起桌上的鞭子,打开牢门,冲进来就给了他们几鞭子,泼妇骂街一般训斥了一番之后,才离开。 庞子丰和袁熙,这身上一阵阵火辣辣的疼痛。庞子丰倒是没什么,毕竟皮糙rou厚,只是苦了袁熙公子一身细皮嫩rou,再打几鞭子估计就要皮开rou绽,袁熙暗自说道:“乱世走狗,纵然可恶,但你我牢笼之中,也怪不得他。如若知道我的身份,此人定不会如此,唉,我看他把我们当成是犯了死罪的犯人了。和这些人,也就不计较了,只是那公孙恪着实可恶,一拳之仇,我定然要报。” 袁熙对底层的人,不管是什么人,倒都保存了一棵宽容的心,这正是庞子丰看到的“仁主”之相,但作为谋士,却无论如何不能天真的心慈手软。 庞子丰也跟着叹息了一通说道:“袁兄倒是不跟这小人一般计较,但我却看不下去,如此这般狗仗人势,真是活该一辈子下人。挨这几道鞭子,当让我后悔一时没有控制住情绪,回骂了他“一副棺材样儿”,情绪失控真是我最大的缺点,作为谋略之士,这无疑是大忌啊。没想到这低贱的牢头,倒是给我上了一课。” PS(精彩好文,每天更新,收藏支持一下堂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