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娇躯撞上那一座小山般坚实的胸膛之时,夏侯缪萦不由闷痛出声。【】 “你干什么?快放开我……” 挣扎无果,夏侯缪萦抬眸,狠狠的瞪向那近在咫尺的男人,恶声道。 怀中女子,杏眼圆睁,美目含怒,一张皓如明月的脸容上,不知是羞是恼,正晕开薄薄的红晕,像皎洁雪地里铺了一层淡粉樱花瓣,清丽绝艳,玉质仙姿。 赫连烁但觉下腹一热。 “没想到缪儿你,就连生起气来,都如此的撩人心魄……” 轻浮嗓音,紧紧贴于夏侯缪萦的耳畔,灼烫吐息,暧昧而蛊惑,似千虫万蚁咬着骨头,爬过阵阵颤栗。 “赫连烁,别忘了,我是你王兄的女人,你竟敢对我无礼……” 忍住周身的鸡皮疙瘩,夏侯缪萦定了定混乱的心绪,硬声警告着,只无奈整个身子,都被他牢牢锁在怀中,根本动弹不得,着实让人气闷。 “有什么不敢的?” 男人目光灼灼凝于她艳若桃花的脸容之上,唇薄如刻,突然漾开一缕邪肆笑意: “只要本王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就像现在,本王若是要对缪儿你做什么,又有谁能够救得了你呢?” 圈在她纤腰上的大掌,蓦地一压,迫着那柔若无骨的娇躯,更加紧贴在他的身上,女子似有若无的体香,就这样丝丝萦绕在鼻端,激的赫连烁心中一荡。俯首,薄唇就要压向那娇艳欲滴的唇瓣……“赫连烁……” 眼见着男人越逼越近,夏侯缪萦却只觉越来越恶心。情急之下,一双手拼命的推拒着那健硕胸膛,同时膝盖一弯,便要撞上男人的小腹……赫连烁却抢先一步,察觉她的意图,眸光微闪间,大掌已倏然滑到她的大腿,夏侯缪萦眼睁睁的望着他轻薄指尖,沾上她的衣襟,心头大恼,用力一挣,稍稍拉开与他的距离,而就在这时,弯起的膝盖,却陡的一麻,似正被人拿着千万根利针刺着一般,疼痛难耐……闷哼一声,夏侯缪萦只觉身子一软,重重跌倒在地。 “缪儿……”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也惊了赫连烁一跳,没来得及拉住她的大掌,说话间,便要伸出去扶她……“走开……不要碰我……” 夏侯缪萦却一心以为是他在她身上动了手脚,怎肯让他靠近?只拼命的往后腾挪着,但觉两个膝盖之处,火辣辣的似火烧,却是疼的根本就站不起来。 “你怎么了?” 赫连烁望着那惊慌失措的女子,短短一瞬,她俏丽的脸容之上,已是全无血色,那几近惨白的模样,竟硌的他心口不由的一疼,顾不及多想,只赶忙又踏前两步,大掌一伸,便将她纤细的手臂扯了住,微微用力,即要扶着她起身……就在这时,平地里却蓦然传来一声大喝,低沉的嗓音中,有掩也掩不住的蓬发怒气: “你在干什么?” 赫连烁心中一凛,与此同时,背后突有凌厉掌风袭来,直取他的要害之处……无暇细顾,赫连烁屏气凝神,劲腰一拧,堪堪避过了这一掌,惊魂甫定之际,触目望去,一眼便看到,面前赫连煊眉眼阴鸷,而在他身后不远之处,秦侯赫连武宸亦是满目怒色……“缪儿,你怎么样?” 转瞬间,赫连煊却已是扑到女子的身前,长臂一揽,一把便将她拥进了自己怀中,沉沉话声,似沁着无限的焦灼与关切,一字一句,莫不缠绵缱绻: “没事的……不要怕,我在这里……没事……” 男人紧紧搂着她,灼热胸膛,隔住轻薄衣衫,牢牢贴在她身上,guntang的温度,如烈火一般炽烈燃烧,一丝一缕,无孔不入,直透进血管里,夏侯缪萦甚至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砰砰砰,一下一下,擂鼓般撞击在她胸口之上,纠缠住她的心跳,交织成奇异的频率。 这是个什么节奏?夏侯缪萦彻底懵了,只觉脑子里空白一片,五官六感,三魂七魄,一呼一吸,都仿佛完全堕于此时将她死死拥住的这个男人的怀中。 形势直转其下,赫连烁在一旁瞧着,根本不容他细思整件事情,便见秦侯已缓步踱到了跟前,忙目光一敛,恭谨行礼道: “儿臣参见父王……” 夏侯缪萦觉出,听到他出声的赫连煊,紧拥住她的手势,微不可察的一松。 而下一瞬,男人已轻轻将她推出怀抱,温厚大掌,托住她圆润肘弯,顺势一带,便将她缓缓扶了她起来。 夏侯缪萦看到,他刀削斧砍般的一张俊颜上,殊无半分喜怒,惟有一双濯黑的眸子,漆如夜海,精光潋滟,漾着深不见底的暗涌。 这样的赫连煊,与方才与她胸膛紧贴胸膛,软语安慰、殷切垂询的男子,判若两人……这才是他的真面目吧? 脑子里没来由的闪过这一念头,夏侯缪萦顿觉莫名的有些心灰意冷。 男人似察觉到她的不安,覆在她纤细皓腕上的大掌,不动声色的紧了紧。 这颇具警告意味的一个动作,令夏侯缪萦又是心中一凛。下意识的望向身畔的男子,却只见他冷毅侧脸,硬如大理石刻,薄削唇瓣,一开一合,字字凉如寒冰: “六王弟……你方才想要对缪儿做什么?” 一言既出,便见那秦侯赫连武宸,刀锋般锐利的眸子,直射向面前的第六子,沉郁眸色,亦愈显阴暗。 赫连烁察言观色,忙道: “三王兄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本王只是见三王嫂一不小心跌倒在地,心急之下,想要扶她起身而已,绝非有意冒犯三王嫂的……” 这番话,看似解释给他口中的“三王兄”所听,但赫连烁一双琥珀色的瞳仁,却始终似有若无的游走在对面的夏侯缪萦身上。 而赫连煊,在听到他开口之际,箍在她腕上的大掌,却是状若无意的拉着她,向自己身上靠了靠,形成一种保护的姿态般……“那你告诉本王……” 冷笑一声,赫连煊似气极,如同一个正为妻子讨还公道的模范夫君一般,质问着: “缪儿好端端的为何会摔倒在地?” 经他一提,夏侯缪萦陡然意识到,先前从膝盖之处传来的痛如针刺之感,这一会儿,似乎已经渐渐散去,竟仿若从来没有过一般。 夏侯缪萦心中疑惑,不由的望向对面神色未明的赫连烁……是他对她做了手脚吗?抑或是她原本就是别人阴谋里的一颗棋子?
这突如其来的一个念头,顿时吓了她一跳。眸光却不由的转向她此时依偎着的这个男子……赫连煊……她离得他这样近,咫尺之间,她却仿佛从来也看不清他的模样……正神思微恍,突听一直没有出声的赫连武宸,沉声开口道: “缪儿,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夏侯缪萦没有料到会陡然间问她,心头不由一跳。但觉那箍在她腕上的大掌,又是一紧。粗粝的掌心,若轻若重的磨在她肌肤之上,似沙砾一般,麻麻的痛痛的,说不出来的滋味。一如她此时的心。 众人晦暗莫测的眸光,尽数凝于她身上,等待着她的回答。 “父王……” 敛了敛混乱的心绪,夏侯缪萦暗吸一口气,放低眉眼,斟字啄句,轻声道: “儿臣只是感觉膝头之处,突然疼痛难耐,这才跌倒在地的……” 纵使低垂着头,夏侯缪萦依旧能够感觉到,此言一出,落在她身上的各色眼光,皆是一变。 但见那赫连烁眉目挑了挑,似略微有些惊讶,又仿佛觉得理所应当,只凝着她的一双眼睛,又多了几分灼热……赫连煊却是瞳底潋滟,映出女子低眉垂眼的模样,濯黑的眸子,没有一丁点儿的亮光,似乎能将人溺在里面,再也难逃一般。 “缪儿,真的只是这样吗?” 沉沉嗓音,醇如美酒,从赫连煊薄唇间,徐徐倾吐而出,萦绕开丝丝缠绵与蛊惑,叫人心醉。 夏侯缪萦只觉胸膛里埋着的某处,不由动了动。隐瞒赫连烁的轻薄,固然是她不想撕破脸皮,节外生枝,但除此之外呢?对身畔男子的怀疑、不信任,乃至防备,是不是才是真正的原因呢? 夏侯缪萦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仿佛一切都只是她的直觉。这个名唤赫连煊的男子,她的夫君,她看不懂……沉默,似水一般划过。 便听赫连烁反问道: “三王兄希望是哪样呢?” 赫连煊将目光从身畔的女子身上收回,淡淡瞥了他一眼,漫不经心般道: “本王只是有些好奇,这才多问几句的……话说六王弟与本王的娘子一起游园,身旁却没有一个奴才伺候,岂非太于礼不合?” 赫连烁顿时心头一震。先前他为了与夏侯缪萦单独共处,确实遣散了所有的奴才,还好他早已想好了应对之策,此刻听他追究起来,便即开口解释……却见赫连煊根本不待他出声,便是目光陡然一厉,冷郁眉眼,利刃一般射向他身后的某处,阴鸷嗓音,似淬了毒,从他凉薄唇瓣间,凛然吐出: “什么人躲在树后鬼鬼祟祟?给本王站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