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上一章:第188章下一章:第190章 夏侯缪萦手势一顿,抬眸望向他。【】(hua.。更多最新章节访问:ww.。(閱讀最新章節首发) “夏侯缪萦,就算你救得了本王一时,也救不了一世……” 赫连煊并不看她一眼,凉薄嗓音,还带着强忍的痛楚,冷声道: “你我都知道,从你第一次拿自己的血做‘药’引开始,想要压制海棠千夜的发作,以后便只能用你的血配天仙子,除此之外,谁人的也不管用……” 夏侯缪萦一时有些沉默。他说的没错。这海棠千夜确实有这样的特‘性’,若是在解毒过程中,以人血做‘药’引,那么在以后的解‘药’之中,就必须用同一个人的血,否则全无用处……她知道,会有这样的隐患,只是,当日在山‘洞’中的情形,除了这种方法,她想不出其他手段来救他……“所以呢?你这是怪我当初这么做了吗?” 夏侯缪萦问。 赫连煊淡淡望向她,清冽寒眸,如一汪深不见底的幽湖,平静无‘波’,暗流汹涌。 “夏侯缪萦,本王只是想让你明白,如果你真的执意要离开本王,那根本没必要再‘浪’费心力来救我,反正没了你的血做‘药’引,本王迟早会死,不是吗?” 他说的如此轻巧,夏侯缪萦却无法装作无动于衷。 “所以,赫连煊,这就是你想要我留下的理由吗?因为我可以解你中的海棠千夜?” 不能抑制的苦涩,在夏侯缪萦的心底,一点一点漫延开来,像是被人迎面狠狠痛击了一拳般。 “本王没有那么卑鄙。” 赫连煊冷笑出声,只这一句话,却是连解释都不屑。 抬眸,夏侯缪萦定定的望向面前的男人。她真的很想看清,在他冷毅俊朗的脸容背后,到底有着怎样真实的喜怒哀乐。她真的很想知道,在他的眼中,她是否真的只是能够救她的一个大夫? 只是,如果是,她该如何自处?如果不是,他又为着什么? “那为什么?赫连煊,既然不是为了我能帮你解毒,你迟迟不肯让我走,非要留下我的理由,又是什么?” 阖上的眼眸,复又睁开,眼底‘迷’茫褪去,惟今只余一片沉静,夏侯缪萦听到自己一字一句,开口问道。 无论答案是什么,她都想知道。 赫连煊却是睫羽微垂,濯黑的瞳仁里,有重重‘阴’影掩盖,像是从未有过的默然。[hua.超多好看小说] 沉寂,如风一般,吹拂过两人之间的空隙。 夏侯缪萦埋在‘胸’膛里的一颗心,由悬在半空当中的悸动如鸣鼓,缓缓沉降而下,像是被拉的极长的一场坠落,一切感官渐近麻木。 男人冷冷清清的一把嗓音,就在这个时候响起,依稀说的是: “没有理由。” 短短四个字,却已说尽了所有的话题。 夏侯缪萦不知在这一刹那,心中是怎样的滋味。就像她同样不知道,他这般的回答,究竟是什么意思一样。 但突然之间,她并不想知道,也不愿再追究。 “司徒锐说……” 强撑的语声,从赫连煊口中蓦地响起,每一个字眼,都仿佛用尽他全身的力气,竭力隐忍着某种情绪: “你的去或留,决定权在本王手中……但,他说错了,夏侯缪萦,要走要留,全在你的选择……” 轻飘的字眼,落进夏侯缪萦的耳畔,似一场虚无的幻境,抬眸,蓦地望向说这话的男子,触目所及,却惟见他苍白容‘色’,褪尽了一切的冷漠与高深,有的只是身中剧毒的虚弱。这一刹那的赫连煊,离得她是如此之近,仿佛一伸手,她就可以触得到最真实的他……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的时候,夏侯缪萦知道自己,或许真的已经有了选择。 房‘门’推开的刹那,夏侯缪萦一眼便看到那一具背对着她,如‘玉’树临风一般的秀拔身影,甫抬起的脚步,瞬时停在原地,不知该继续踏进去,还是就此退回来。 听到身后的动静,男人却是连头也未回,语气自然的仿若他才是这间房的主人: “怎么?十三公主见到本侯这个不速之客,十分的不愿意吗?” 听到这把熟悉的嗓音,夏侯缪萦最初的惊诧,不由缓缓褪了去,但一颗心却仿佛还拉扯在某个高处,迟迟不能落回原地。 “你怎么会在这儿?” 一边往屋里走着,夏侯缪萦一边开口问着。可他就算不说,她也能猜出此时此刻,他出现在溶月居是是所为何事,或许,这才是她如此惴惴不安的缘由。 果然,便听司徒锐开口道: “本侯刚刚从秦王宫里出来……” 心,难免一跳,夏侯缪萦正在斟茶的手势,微微一顿。 “看来你已经在那里饮过茶了……” 抹去溅出的茶渍,夏侯缪萦缓缓将烫淋杯盏的第一遍滚水倒掉,然后沥干,放入茶叶,白毫银针的清香之气,就这样被一点一点的蒸出来,满室缭绕的茶香,沁人心脾。 “可是,本侯似乎更加喜爱十三公主你的手艺……” 修长指尖,执起温烫的茶盏,司徒锐却显然并不急于入喉,只一双清眸,淡淡的望着杯中浮沉绽放的叶子,眼底情绪未明,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夏侯缪萦一时无话。心底有太多的问题,需要解答,滑到口腔,却发觉喉咙干涩,千难万难,忘记了该如何出声。 司徒锐浅浅啜饮了一口茶水,一把‘性’感的嗓音,越发被浸的温润: “今日本来是煊王爷做出决定的最后期限……” 话题不可避免的终究是扯到这里来了,夏侯缪萦早有准备,但真的听他提了出来,一颗心,仍旧是不能自抑的狠狠一跳。 张了张嘴,她发觉自己,竟还是问不出口。 司徒锐仿若能够知道她的纠结,自顾自的继续道: “本侯原打算,无论如何,今日也要让那煊王爷选出一个人来,鱼与熊掌,他总不能两个都紧抓着不放,总要舍弃一些,来换取另一些……” “结果呢?” 夏侯缪萦替自己倒了一杯茶,guntang的茶杯,熨帖着微冰的手心,温度一丝一丝的漫延出来,但攥紧的手指,却仍旧僵硬如斯。 司徒锐瞥了她一眼。 “赫连煊提前找到了本侯……想知道他跟本侯说了些什么吗?” ‘唇’瓣轻绽,‘色’如‘春’晓,倒此刻,司徒锐倒还有心思调笑,只不过那轻浅的笑意,只寡淡的绕在眸子里,远未达眼底。
“说了什么?” 夏侯缪萦问的平静,但压抑的一颗心,终究还是泄‘露’频率的猝然一跳。 “赫连煊跟本侯说……” 语声一顿,司徒锐望住对面的‘女’子: “他不会给你一纸休书,也不会任由容珞琬跟本侯回北昌国……但与此同时,他又说,决定权从来不在他的手中,而在于夏侯缪萦你。你的去留,由你自己决定,如果你想走,他不会拦你……” 这一番话,赫连煊昨夜也跟她说过同样的,但是,当从司徒锐的口中,再一次证实的时候,在夏侯缪萦心底掀起的惊涛骇‘浪’,却依旧澎湃如阑珊夜海,一下一下的撞击在灵魂最深处。 “所以,夏侯缪萦,你要怎么选?” 司徒锐清清淡淡的一把嗓音,骤然响起,语气却平稳如水,仿若摆在她面前的,不过是午膳要吃哪道菜这样稀松寻常的一件事。 要怎么选?夏侯缪萦默默重复着这四个字。指尖却下意识的摩挲上纤细的皓腕,触手,包裹在腕上的纱布,有微微的粗糙,只要稍用力一按,未愈的伤口,便会传来一股极尖锐的痛感,由手腕,直抵心底。 她想起昨夜,当她划损手腕,殷红的鲜血涌出的刹那,赫连煊近乎呢喃的一句“夏侯缪萦”,鲜血的甜腥之气,由她的手腕,流向男人‘唇’边,痛,却又异样的快意。 一瞬间,夏侯缪萦已有决断。 “司徒锐,如果我留在煊王府,你会带走容珞琬吗?” 夏侯缪萦问道。 “你希望呢?” 司徒锐没有回答,而是反问她。 虽然早已决定,但此刻,夏侯缪萦仍是不由的心绪一顿,有片刻的犹豫,但旋即,便已释然。 “得而复失的滋味,比之从未拥有,更加痛苦,赫连煊一定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夏侯缪萦听到自己平铺直叙的嗓音,如诉说一件再显而易见不过的事实。 司徒锐却是轻声一笑。 “本侯真的很想知道,那赫连煊究竟是何德何能,值得缪儿你如此设身处地的为他着想?” 语声一转,淡淡瞥了她一眼,司徒锐一字一句续道: “而且竟然不惜委屈自己……” 心中一动,夏侯缪萦知道,以面前男人的聪明,早已经知道她的答案了。但是,她仍旧为他的“委屈”二字,深深触动。 或许,他比她想象的还要更加了解自己。只是,看的这样通透,却也无法阻止一颗心的沦陷。 “至少,还有你知道我委屈与否,倒也算不得委屈了……” 轻浅一笑,夏侯缪萦很想装作无谓,但微扯的‘唇’瓣,却如此的生硬而酸涩。 司徒锐定定的盯住她,一双近乎透明的琥珀‘色’瞳仁,竟像是恨不能将她穿透了一般,连平日里一把慵懒而‘性’感的嗓音,都仿佛不能自抑的带出些些莫名的沉怒: “所以,夏侯缪萦,你是铁了心,执意要继续留在那赫连煊的身边了吗?” 小說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