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上一章:第205章下一章:第207章 尉迟明翊语声一涩,终究还是开口道:“没错。[hua.超多好看小说]。更新好快。(小說网首发)” 赫连煊突兀的一笑,冷峻神情,在这一刹那,就像是陡然想通了很多事情一般,松懈而且慵懒,微启的薄‘唇’,一字一句,轻咬出口: “很好……不过可惜的是,本王的答案,依旧是,不……” 尉迟明翊看起来是真的惊讶了,几乎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为什么?” 赫连煊望着他脸上藏也藏不住的怀疑,面容淡淡,显然并不打算解释。 尉迟明翊也察觉了自己的失态,很快便敛尽了心底的情绪,语声恢复一贯的温润和优雅,薄削‘唇’瓣里,吐出的字字句句,却如磨得锋锐的刀锋般尖利: “难道在煊王爷的眼中,缪儿真的比那至高无上的权位,还更加重要吗?” 毫不掩饰,咄咄‘逼’人。 赫连煊亦是寒眸清冽,不偏不倚的迎向男人的视线,嗓音早已褪去先前的一切轻淡,冷硬而且强势: “夏侯缪萦在本王眼中,或者在本王心目中,到底有着怎样的地位,本王不必向七殿下你‘交’代……” 尉迟明翊望着他,许久没有说话。眸底暗涌,一划即逝。 半响,方道: “赫连煊,你喜欢她吗?” 沉郁嗓音,低沉而厚重,仿若已用尽他全部的勇气。 赫连煊却是目中一闪,‘唇’瓣紧抿,如同不知该如何开口。 诡异的沉默,迅速在空气里掠起。 尉迟明翊只觉心头重重一跳,埋在‘胸’膛里的一线希冀,仿若重又苏醒、燃烧。 “若你不喜欢缪儿,又何必自‘私’的一定要将她困在你的身边呢?赫连煊,只要你肯放手,本王向你保证,对你和缪儿来说,这都是最好的选择……” 赫连煊将他冷声打断: “恐怕这只是七殿下你一厢情愿的以为……七殿下这样费尽心机的想要得到夏侯缪萦,可你真的有问过缪儿的想法吗?她可愿意跟你走?” 烈烈语声,说到最后一句,却是不受控制的刺过一丝苦涩,就像他突然如此的不敢确定,那个‘女’人的答案一样。 鲠在喉咙里的千万个理由,随着赫连煊的一句话,陡的一顿,如同硬生生的被人从体内‘抽’了出去一般,牵扯的尉迟明翊闷重一痛。hua.[糖] “问题不在于缪儿,而是煊王爷你的选择……” 像是要印证自己的决定一般,尉迟明翊语声不停,灼灼开口道: “你真的可以为了一个‘女’子,放弃眼下大好的机会吗?你可知道,若没有本王的帮助,你将来就必须一个人对抗所有的敌人,如此一来,你以为自己有多大的胜算呢?” 赫连煊静静听着,幽深寒眸,如古潭一般,沉的不见底。 突如其来的沉默,令尉迟明翊悬起的一颗心,突然定了定,沉沉嗓音,也越发的坚实与执着: “而我们都知道,有些事情,败即是死,全无转圜的余地……” 顿了顿: “我所知道的煊王爷,从来不做蚀本的买卖,什么才是对你最好的选择,想必不用本王多言,以煊王爷的聪明,也应当明白,如何做出最正确的取舍……” 幽幽语声,一字一句,极缓慢的回‘荡’在偌大的房间里,每一个字眼,都仿佛坠着千斤重担,包裹着锐利的边,所过之处,莫不带出赤、‘裸’‘裸’,血琳琳的现实,叫人逃不开,也避不过,恶狠狠的揭出心底最不见天日的隐秘。 时间在这一刹那,被拉的极长,如同静止了一般。 尉迟明翊不动声‘色’,没有催促,垂在袖间的双手,却不由的紧握成拳,任平整的指甲,狠狠抠进掌心,却毫无感觉。 赫连煊突然轻声笑了。轻淡笑意,像是划破湖面的一记微小石子,扑腾一下,‘荡’开连绵‘波’纹,悠悠不绝。 尉迟明翊听到他薄‘唇’轻启,一字一顿,徐徐开口,说的是: “再聪明的人,也总有犯傻的时候……本王不介意自己也犯一次……” 这番话,他说的如此的轻巧,就像是千帆过尽后的那一刻风淡云轻,不曾掺一丝杂质。 紧握的双拳,正在不断的收拢,再收拢,在微带薄茧的掌心,掐出一道道血印,仿佛惟有这样,才能阻止心底那些澎湃的暗涌,在这一刹那,不受控制的喷涌而出。 尉迟明翊目光如刀,盯着面前的男人: “煊王爷,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意味着什么?当他日你一败涂地的时候,你可有想过缪儿会怎么样?你若真像自己表现的,那么在乎她,不是更应该让她走,给她最好的选择吗?” 赫连煊迎向他灼灼视线,濯黑眼瞳,如浸了天边无尽的夜‘色’,没有一丝光亮。沉郁而深厚,浓烈的化也化不开。 “待在本王的身边,便是夏侯缪萦最好的选择……本王相信,只有我,才能给到她最好的一切……” 清冽嗓音,如一块巨石,从天而降,重重砸入汹涌暗流当中,‘激’起一连串的惊天骇‘浪’。说这话的赫连煊,双目幽深,眸里‘精’光如湛,坚定、确信、且势在必得。 尉迟明翊死死的盯住他,只觉这一刻,眼角发涩,喉咙凄苦,就像是他一直坚信着的某件事实,陡然之间,失去了支撑,摧枯拉朽有如腐木一般轰然坍塌。 “七殿下的美意,本王心领了,只可惜,换取七殿下这个承诺的代价,对本王来说,太高了,本王负担不起,所以,恐怕要让七殿下失望了……” 瞥了对面的男人一眼,仿若未察他眼底的痛苦之‘色’,赫连煊语声疏离而寡淡,曼然开口道: “这些日子,七殿下的身子,想必已经调理好了,如果不介意,本王打算去行馆将缪儿接回府来,毕竟不是自己的家,缪儿也会住的不习惯,你说对吗?” 说这话的男子,冷冷清清的一双寒眸,早已褪尽了一切情绪,平静、寡淡,无喜亦无怒,就像是面对着一件已经解决了,毫无悬念的案子一般。 尉迟明翊只觉心底有如被烈烈火焰‘舔’过,炙痛的血液,所过之处,莫不烧成一片残肆灰烬,只需风一吹,便会消散的无影无踪,上天入地,再也难寻。 张了张嘴,尉迟明翊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如坠的咽喉,却像是浸了黄连水一般,苦涩的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赫连煊也不着急,静静的等着。一张清俊脸容,神‘色’平平,好整以暇。 半响,尉迟明翊仿佛才找回失却的思绪,潋滟眸‘色’,望向对面的男人。 “希望煊王爷你真的考虑好了,而非一时之气……” 暗哑嗓音,沉的似乎没有边际,说完这句话的尉迟明翊,似已经失却留在这里的意义,转身,一步一步向着‘门’口走去。 赫连煊什么都不需要说,只轻淡的望着他清瘦的身影,慢慢在地上拉出一道极长的影子。 尉迟明翊却蓦地脚步一顿。 “本王会在西秦国留到后天午时,在这段时间里,煊王爷若有任何的后悔,只要来行馆找本王,本王的承诺,会继续有效……” 说这话的男人,并没有回头,显然也并不需要赫连煊的立时回答,又停了一会儿,像是在等待着某些事情一般,但最终,尉迟明翊只是抬起脚步,再没有开口,缓缓走出了房间。 空气里似乎还飘‘荡’着某些清苦‘药’香,赫连煊任由它们固执的残留着,他知道,不需要他出手,这些不属于他的气味,也终会渐渐消散。 而他,从来都只会赢,不会输。 寒眸冷峻,浮在如墨瞳‘色’的表面,像裹了一层透明的虹膜,掩住了眼底一切暗涌,什么也看不清,望不透。 但只刹那,赫连煊已敛了去,清俊脸容,容‘色’淡淡,薄‘唇’轻启,说的是: “出来吧……” 有的响声,像是过了许久,夏侯缪萦才踌躇着从‘门’外挪了进来。 “你知道我在这儿?” 如被抓个现行的小孩子,夏侯缪萦惊讶而且尴尬的望着面前的男人。 赫连煊‘唇’角不由浮起一丝笑,却在它几乎落到实处的时候,堪堪藏住了。凉薄嗓音,只漫不经心的开口道: “下一次要偷听,记得把自己藏的严实点……” 夏侯缪萦定定的望住他。 “所以,你知道我躲在那儿……” 这是陈述的一件事实,而非疑问。 语声顿了顿,夏侯缪萦突然只觉喉咙一片发苦,干涩,仿佛每一次的呼吸,都会被无数粗粝的沙子,狠狠磨着一般: “所以,刚才那些话,你是故意说给我听的吗?” 分不清是失望,还是可笑,夏侯缪萦僵硬的站在原地,微颤的睫‘毛’,垂在眼睑处,遮出一小块细密的‘阴’影,她没有看对面的男人。 赫连煊却是眸‘色’深了深,定定的落在她的身上,像是解释,又像是澄清一般: “本王为什么要那么做?夏侯缪萦,若我真的是故意说给你听的,现在你就不会站在这儿了……” 抬眸,夏侯缪萦试图将他看清,男人没有移开他的视线,静静的与她回望。 “那你跟尉迟大哥说的那些,究竟是为什么?” 沉默,只闻‘交’错的心跳声中,夏侯缪萦低低开口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