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弃妃难为:君王,我要休夫!在线阅读 - 第302章

第3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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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盼儿轻声问道。【】{我们不写小说,我们只是网络文字搬运工。-<网>hua.,最新章节访问:.。

    她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久,就如同此时此刻,背对着她的这个男人,呆呆的立在这儿多久了一样。

    就像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走到他身边一样。她的双‘腿’,仿佛不受控制,埋在‘胸’膛里的一颗心,在那一刹那,惟有一个念头,走向他……乍然听到人声的司徒锐,眉间一恍,半响过后,仿若才反应过来,缓缓转身,触到的却是‘女’子落在他身上的,来不及移开的深邃目光。

    只是,他的心,早已被另一个‘女’子满满占据,他甚至看不到她望住他之时的那一抹异样。

    所以,司徒锐只是低声招呼道:

    “水姑娘……”

    水姑娘……舌尖抵过这三个字,多么客套的称呼……水盼儿不知为何,心中便是微微一涩。

    “侯爷若是不嫌弃,就叫我盼儿吧……”

    在理智阻止之前,水盼儿已经开了口。甫出声,却已是后悔。

    司徒锐不疑有他,只微微笑了笑,“好……”

    “既是如此,你也别‘侯爷’长‘侯爷’短的唤我了,太过见外,直接叫我司徒锐就可以……”

    他是如此的坦‘荡’,反倒更显自己那隐秘的不可告人的思绪,如此的卑劣。水盼儿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对不起……”

    ‘女’子突然出声道。

    “为什么要道歉?”

    司徒锐望向她。

    “我不应该告诉赫连煊,娘娘是为着他才身中海棠千夜的剧毒的……”

    垂眸,水盼儿低声开口道。

    “不关你的事……这件事,原本就不可能瞒得过他……”

    司徒锐想笑笑,但紧抿的‘唇’瓣,却如论如何也扯不开半丝的弧度。

    水盼儿望着他。

    “那你还在担心什么?”

    ‘女’子突然开口道,一字一句,看的如此的通透:

    “你担心,他会抢走岑立夏吗?”

    这样的直白,司徒锐却连假装的力气都没有。

    “诚如赫连煊所说,夏儿身上的海棠千夜,是为着他才有的……”

    这样的事实,司徒锐不想承认,却不容他规避:

    “他们曾经经历过那么多的事情……她曾经那样的爱过他……”

    说到后来,男人语声渐低,几不可闻。他甚至不敢再开口,怕一出口,便是他更不愿意面对的一件事:

    她曾经那样的爱过他……也许,现在,她仍旧爱他入骨……司徒锐不敢再想下去。

    水盼儿静静凝视着他。她能够清晰的看到,说出这番话的男子,那一双浅灰的近乎透明的眼瞳,此时此刻,满满的尽是悲伤,藏也藏不住,如流水一般倾泻出来。

    “原来,你担心的是,岑立夏最终会选择他,离开你……”

    ‘女’子一针见血。

    司徒锐心口一窒。是呀,原来,他最担心的,不是那个男人会抢走她,而是她会任由自己被他抢走……那才是他最不能承受的痛。

    “你不相信娘娘会留在你身边吗?”

    水盼儿问道。心底在这一刹那,却有着隐隐的说不出的情绪。或者,她知道,那种感觉是什么,只不过不敢承认罢了。

    “我不是不相信夏儿……”

    司徒锐荒芜一笑,“我只是不相信自己罢了……我有什么值得她留下的呢?”

    最后一句话,被男人咬的极轻,尾音袅袅飘散在二月冰凉的空气里,像是泡沫一般,轻轻一戳,便粉碎的再无踪迹。

    叫水盼儿亦跟着心中不由一紧。

    “司徒大哥,你不要这样说……”

    不知不觉变换的称呼,令水盼儿微微一顿,对面的男人,却并没有因为这太过亲昵的一个称呼,而有任何反应。

    或者,对他而言,除了那个‘女’子之外,其他的任何人,任何事情,都不会对他产生影响吧?

    意识到这一点,水盼儿心口又是一涩。[hua.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敛去了,‘女’子轻声开口,一字一句道:

    “像你这样好的人……一定会跟自己心爱的‘女’子白头偕老的……”

    是呀,如他,值得最好的人。那个‘女’子,何其幸运?若她不懂珍惜,那是她的损失。

    不能再想下去了。这样的念头,太过危险。

    水盼儿不断的告诉自己,对面这个男人而言,她,不过是一个局外人,怎么竟然希图参与到他们的爱恨情仇之中呢?

    她应该知晓自己的身份。而不是不切实际的幻想与期待。

    司徒锐却低低重复着那“白头偕老”四个字。多么美好的四个字,天下有情人莫不想要的结局。

    只是,会是他与岑立夏之间最终的结局吗?

    “会吗?”

    司徒锐喃声问着,却不知问的是自己,还是对面的‘女’子。更不知,谁能够回答他这个问题。

    水盼儿很想毫不犹豫的告诉他,一定会的……但是,她做不到……或者,只是她自己不愿意告诉他这个答案罢了……多么卑劣。

    水盼儿为自己感到可悲。

    “我相信……”

    水盼儿不知道,这一刻的自己,是抱持着怎样的心绪才开口的,她亦不想追究:

    “只要你开口,娘娘她今后都不会再见那个男人的……”

    是呀,只要他能够卑鄙一点,自‘私’一点,那个‘女’子,一定会顾忌他的感受,无论她的心底,对另一个男人是否还残留着未了的余情,她都会陪伴在他的身边。

    感恩也好,内疚也罢,她都注定不会离开他的。

    也算是另一种的圆满。

    这样并没有什么不好。

    水盼儿告诉自己。

    但,这样的结果,却是司徒锐想要的吗?

    “我知道……”

    男人浅淡的一笑,眸底却是一片通透:

    “我知道,只要我开口,夏儿一定会留在我的身边……但是,我不想她有一丁点儿的委屈,我不想要她有一丁点儿的勉强……我不想违背她的心意……”

    水盼儿定定的望着他,心头漫过大片大片未明的情绪。

    这样一个男人,这样一个男人……

    水盼儿从没有想到,有朝一日,她竟然会遇到这样一个男人……为什么她遇到他的时间这么晚?若是她早一些碰到他,在那个‘女’人之前,就与他相识,今日的一切,是否会不同?

    水盼儿迫着自己不再想下去。

    “哪怕是终有一天,那个‘女’子,会离开你吗?”

    她问。却不知道自己在确认些什么,又或者在期待些什么。

    司徒锐却是神情一恍。

    “我不知道……”

    男人低声开口着,仿若自言自语一般:

    “我不知道,到那个时候……若真有那么一天……我是否能够承受失去她的痛苦……”

    是呀,单只是这样想想,他已经心如刀绞。若真的没有了她,他要怎么办?

    无论他的理智,怎样告诉他,若真的要面对失去他的风险,他同样不知所措。

    若真有那么一天,他真的甘心放她走吗?

    三年的朝夕相对,三年的痴心相付,若一朝失去,他真的能接受吗?他真的甘心情愿吗?

    司徒锐不知道。

    水盼儿却为着他的回答,沉默下来。

    她早该想到的不是吗?

    他那样的爱着那个‘女’子,要他如何轻易的放弃她?

    就算退一万步讲,就算有朝一日,那个‘女’子真的离开了他,他真的失去了她……他又会怎么样?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能够承受那样的痛苦……水盼儿更加不敢想象……况且,就算没有了那个‘女’子,难道她水盼儿就有机会了吗?他的眼里,根本就没有自己的存在,一丝也没有。

    所以,她有什么好期待,又有什么好失落的呢?

    将这纷纷扰扰的情绪,藏在心底最深处不知名的角落里,上了锁,‘蒙’了灰,水盼儿不断的提醒着自己,不要再去触碰。

    “那你眼下打算什么办?”

    水盼儿开口问道。

    司徒锐却是眉目一恍。

    “顺其自然吧……”

    男人幽幽开口道。

    是呀,除了“顺其自然”四个字,他还能够做什么呢?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医好岑立夏身上的毒,让她不再受尽折磨……”

    没有什么,比她的‘性’命安危更重要。至于其他的,暂且放到一旁吧。

    到她好转的那一天,到这一切都有结果的那一天,谁又知道,在这段时间内,会发生些什么呢?

    世事无常。凡人连明日会发生什么,都左右不了,何谈未来?

    水盼儿望住面前的男人。轻声重复着他的话:

    “是呀,顺其自然吧……”

    说这话的‘女’子,一双如水的眉目,微微一闪,旋即敛了去。

    没有人再开口。凛冽的清风,在两人之间,沉默的吹过。

    橙红‘色’的夕阳,遥遥挂在天际,洒下一片如血的残芒。

    黄昏将近,暮‘色’四合。

    岑立夏知道自己在做梦。人有时候就是这样,不是吗?即便睡着了,却知道这一刻的自己,是沉沦在梦境之中。

    梦里到处是白茫茫的一片,如同炽烈的日光一般,刺进人的眼底,什么都看不清。

    岑立夏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更不知道要去向何方。她就像是困在一片苍茫的荒野里一样,空旷的,看不到尽头,偌大的世界里,仿佛只有她一个人的存在,没有方向,没有前路,亦没有退路。

    她‘迷’失在她的梦境里。

    拼命想要清醒,却无论如何努力,她都睁不开她的眼睛。

    逃不出,避不过。

    想喊也喊不出。

    如此的痛苦。

    梦中却仿佛有人在唤她:

    “缪儿……夏儿……”

    她究竟是夏侯缪萦,还是岑立夏?她究竟是谁?

    那一把清冽而焦切的嗓音,却越来越清晰:

    “夏儿……夏儿,你醒醒……”

    像是一道光,蓦地刺进瞳底,周遭的一切,在一刹那之间,都变得消失不见,岑立夏缓缓睁开眼睛来。

    男人焦切而担忧的容‘色’,就这样撞入她的瞳底,浮在虹膜上,犹如沉入了另一场梦境。

    “赫连煊?”

    岑立夏喃喃吐出这三个字来,一时有些分不清,自己究竟是梦是醒。

    眼见着她虽然醒了过来,眼底却仍是一片‘迷’茫,男人更是放心不下:

    “你刚才做噩梦了吗?哪里不舒服?有没有事?”

    一叠声的关切与紧张,从男人轻启的薄‘唇’里吐出,如此情深,难以自抑。

    熟悉的脸容,熟悉的声音,甚至是熟悉的神情,他温烫的大掌,此刻就这样放在她的肩头,传来熟悉的温度,如此的真实,真实的提醒着她,他就在她的面前,这一切不是幻觉,不是梦境。

    心头蓦然一酸,说不出的滋味。但旋即,岑立夏却迫着自己向墙角缩去,避开他的触碰:

    “赫连煊……你怎么会在这儿?”

    仿佛这样拉开的距离,就可以真的将他从她的生命里拒之千里。

    只是,这样的逃避,这样的抗拒,落到赫连煊的眼中,却是深深的一伤。

    放在她肩头的手势,此刻落了空,还停留在原地,失却她单薄的温度,冰冷的空气,仿佛都瞬时灌满他的掌心,如千万根细针一样,扎的人生疼。

    赫连煊缓缓收回了双手,垂在衣袖间,死死握紧,任平整的指甲,几乎抠进‘rou’里,仿佛惟有这样的疼痛,才能够阻止指尖那些不能自抑的轻颤,那是从心底掠出来的,藏也藏不住。

    “我放心不下你,所以过来看看……”

    男人出声解释道,不知是否太久没有开口的缘故,嗓音微哑,顿了顿,续道:

    “原本我只是打算偷偷的看你一眼,不想吵醒你的……只是,我见你被梦境魇住了,很难受的样子,这才叫醒你的……夏儿,对不起……”

    那近乎卑微的“对不起”三个字,令岑立夏心头蓦地一涩。

    他可知道,她最不需要的就是他的道歉?他对她做的那些事情,那些伤害,又岂是“对不起”三个字,可以弥补的?

    不能想下去了。不能再回想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不是吗?她不要它们还‘阴’魂不散的纠缠着她……“赫连煊……”

    岑立夏唤他:

    “你说过,你不会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你说过,你不会再打扰我的生活……”

    是呀,他说过,上一次,在北昌国的时候,他万念俱灰之下,曾经向她承诺,他会离得她远远的,他再也不会纠缠她,他会给她她想要的自由。

    “你食言了……”

    岑立夏任由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窝在‘床’角处,像是尽自己的所能,远远避开他:

    “为什么你还要再来找我?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放过我?”

    她低声的问着他。此刻的她,甚至没有力气,大声的质问他,她所有的力气,在见到他的那一刹,仿佛全都消失不见。

    她恨自己这样的懦弱。

    但她控制不住自己。

    只是,这样平静的、甚至决绝的质问,于赫连煊而言,却更如针刺。

    “岑立夏,你真的这样不想见到我吗?你真的这样恨我吗?无论我做什么,都不能让你原谅我,让你再回到我的身边吗?”

    男人亦是低声问着。一字一句,像是粗粝的沙子,磨在喉咙里一样,又苦又涩。嗓音沙哑的几不可闻。

    他是那样的痛苦,那样的绝望,像失却了生命中至重要的东西一样,像是随着他失去的东西,一并灭亡了一般。

    转眸,岑立夏甚至不敢看向他。她不想看到他这样痛苦的模样。

    心中一硬,‘女’子张了张嘴,她真的很想告诉他,是的,无论他做什么,都不会改变已发生的事实,她再也不想见到他,她不会原谅他,更不会再回到他的身边……但是,她还未来得及开口,男人却仿佛早已知晓她的答案一样,近乎逃避的,抢先一步出声道:

    “不,不要,岑立夏,不要告诉我那个答案……我不想听……”

    他是如此的卑微,近乎乞求一样,求她不要那么残忍的将他最后的一丝希冀,也毫不留情的磨灭,求她留给他一线绝望的期待,哪怕只是一厢情愿,都没有关系。

    岑立夏望着他。心中一苦。

    “赫连煊……”

    喉咙涩然,她唤他。

    赫连煊却未容她继续说下去:

    “我做不到……”

    男人薄‘唇’微启,缓缓吐出四个字来,那一张清俊的脸容,明明凄苦若殇,‘唇’角却仿佛微微笑着,只叫人更加难受:

    “岑立夏……我也很想,不再出现在你的面前,我也不想,再打扰你平静的生活,我也不想,再造成你的困扰……但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我不能在知道你还活在这个世上之后,却任由你离我而去,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男人死死的望住她,像是恨不能将她烙进他的瞳底、成为他身体里的一部分一样……不,她原本就是他身体里的一部分,她是他生命中所有维持着他活着的至大原因,她是他的心……他不能没有她。

    他再也不能再一次失去她。

    他说,他不能在知道她还活在这个世上之后,任由她离他而去……所以……“是不是只有我真的死了,你才会放过我?”

    岑立夏静静的迎向他的视线,平滑的嗓音,如同流水一般,不带任何的情绪,留不下任何的痕迹:

    “赫连煊,你这样缠着我,是想再‘逼’死我一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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