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怕甚麼？恐怖片都不恐怖了
阿爾比昂。 「噢噢噢噢噢！小姐！謝菲爾德小姐！您終於回來了啊！」終於盼到謝菲爾德回來，克倫威爾恐懼地說著，「攻打托里斯汀的計畫……失敗了啊，就連旗艦也被擊落了啊！這該如何是好啊！」 「我不是命令過你，在我回來之前，先跟托里斯汀與加爾馬尼亞保持友好嗎？」謝菲爾德的語氣相當不悅。 謝菲爾德的不悅不只是因為克倫威爾不聽命令，還有對自己之前被愚弄之事感到憤怒。 回到戈里亞的謝菲爾德在冷靜下來後，終於發現那封情書的時間點不對勁之處。但為了保險起見，謝菲爾德還是特意向約瑟夫確認此事。結果換來了無能王約瑟夫的一句「聽起來很有趣呢」，嚇得謝菲爾德神經緊張，整整一個多月不敢離開約瑟夫身旁，就擔心自己的主人走上不該走的道路。 雖然約瑟夫這句話可能是隨口的玩笑話，但謝菲爾德真的不想去賭。 監視（或守護？）了一個多月，確認自己主人真的沒有那種『性向』後，鬆了口氣的謝菲爾德回到了阿爾比昂。 經過這次事件，可以說，謝菲爾德恨死了寫這封偽造情書的人。 「這……」 克倫威爾說不出口。他無法對眼前之人說出，自己是被勝利衝昏了頭，所以才吩咐艦隊們對托里斯汀侵略。 原本只是個普通神官的克倫威爾，在一次與戈里亞騎士的出差當中來到了拉格德里安湖。並因緣巧合地請了酒館裡的一位老乞丐喝了一杯酒，然後在面對老乞丐那像是玩笑般的詢問時，克倫威爾也用開玩笑的口吻回答。 『司教，作為你請我喝酒的謝禮，我就送你一件你所希望的東西吧。你說你想要什麼？』 『這個嘛，我想當個國王試試。』 第二天早上，眼前的這個謝菲爾德就來到他借宿的旅店找他了。 『我來讓你變成國王，跟我來吧。』 身為地方司教的克倫威爾的人生，就從那一瞬間開始，以猛烈的勢頭描繪出了另一條軌道。 因此，克倫威爾完全不敢反抗謝菲爾德，謝菲爾德既然有著能夠將他捧上如今的地位的手段，自然也一定有將他拖下位的方法。 「看在你還有點頭腦，會利用外交誤會的份上，這次就不跟你算帳。」 「感、感謝您的寬宏大量！」 「那麼，」謝菲爾德坐上主座，質問著克倫威爾，「有關萊克星頓的墬落，前線有傳回什麼消息嗎？」 「這個……」克倫威爾小心翼翼地說著，就怕一個說錯話惹火謝菲爾德，「……萊克星頓號上的士兵全部遭到托里斯汀逮捕，其他艦隊的士兵，只看到船上冒出了由紫色火焰所構成的長刀，然後將萊克星頓號從中斬開。至於其他艦隊，則是因為風石被盡數破壞，導致船艦無法飛行而墬落。」 「知道托里斯汀是怎辦到的嗎？」 「真的是很抱歉！我們……我們到現在還是不了解到底是什麼原因……」 「哼，一群廢物！」謝菲爾德忍不住罵著，「整整五千大軍與兩個聯隊的船艦，就因為你的愚蠢行為，而全部栽在對方手上！」 「對不起！！對不起！」 謝菲爾德背靠在椅子上，雖然嘴上狠狠罵著克倫威爾，但是心中卻也同時疑惑著。 【能夠毀掉船艦內的風石而不影響船艦……只有『爆炸』魔法，以及使用者心中不抱有殺意才能辦到。難道……是跟主人一樣的虛無繼承人嗎？】 【不過，虛無魔法之中，並沒有紫色火焰這種魔法……】 「那個，還有什麼吩咐嗎？」 克倫威爾看著沉思的謝菲爾德，大膽地問著，他實在不想在跟謝菲爾德同處一室了。 謝菲爾德盯著克倫威爾，冷聲說道。 「把戒指交出來，你就可以滾了。」 「是……是的。」 克倫威爾戰戰兢兢地把套在手上的戒指交給了謝菲爾德，然後逃命似的離開房間。 謝菲爾德相當愛惜地****著手裏的戒指，但臉上表情卻是相當的沉重。 謝菲爾德有種預感，這次的妨礙者，恐怕不是一般手段與策略就能解決的對象。 永遠不要小看女人的直覺。 ... ... 森林中。 尼歐的游擊士稱號被稱為『鬼牌』的原因，有著數個涵義。其中兩個是── 第一，誰抽到誰倒楣，誰遇到誰出事。 第二，你永遠不知道下一秒，他會幹出什麼事情。 尼歐見到那絕對有辦法吞掉自己頭顱的血盆大口，甚至可以聞到蛇嘴內的腥臭味。 雙手來不及舉起；嘴巴來不及大叫。唯一能趕上的，只有自己體內那早已轉化為紫炎的生命能量。 雖然說讓紫炎包滿全身來防禦是個好方法，但……尼歐在這危急一瞬間，想到更好的方法── 【遠當.光子力射線！】 尼歐雙眼閃過一道紫芒，兩發小型遠當，竟然從尼歐的雙眼發出！ 那準備吞食尼歐的巨蛇，被尼歐這兩發遠當直接射入嘴裡，同時被衝擊力擊飛了數米之遠。 被擊飛的巨蛇搖頭晃腦的直立了起來，準備進行下一輪進攻。就在此時，巨蛇體內冒出紫色火焰來，全身上下都遭火焰所吞食，接著無力地倒了下去。 「該死，玩過頭了……眼睛好痛……」 不過某人也好不到哪去，雙手死摀著雙眼蹲了下來。 《……你白痴啊？》看到尼歐這行為，連亞克也傻了一下，不過倒是不忘繼續毒舌，《……別發呆，牠們來了！》 數十條毒蛇從尼歐上方落下，每一條都張大嘴巴，準備啃食眼前這不知死活的生物。 尼歐雙腳發力，瞬間跳離原地。那些毒蛇似乎很熟悉這種狀況，見到尼歐閃開，同時屈起身子減緩落地衝力，身子一張，以彈射方式撲向尼歐。 【震.紅蓮版輻射波動！】 尼歐嘴巴張開，紫色環狀氣勁在尼歐身前，形成了一個反向半圓擴散，檔下了那些飛撲的毒蛇。 一擊不中，那些毒蛇急忙退回森林當中。完全實現了敵退我進、敵進我退、敵聚我散、敵疲我打，這十六字戰術。 《需要幫忙嗎？》 「免，這邊又不是沒視覺就打不下去，連五感都失去過，區區失去視覺小ＣＡＳＥ。」 《我是問那些毒蛇，又不是問你。》 「……喵的勒……」 尼歐放下雙手，細觀雙眼，可以發現尼歐的雙眼正被橙色火焰所包圍著。 ──餓龍饕餮，炎橙真元。 九脈炎龍之所以被稱為『氣宗』，正因為每一脈都有一種屬性的真氣，像虯龍蒲牢這樣，身上能力全都是主動攻擊技的真氣其實不多，炎橙真元的能力近乎純然的輔助。 傳聞，『炎橙真元』練到極致時，任何真氣類武術打在武者身上都會被『護體真氣』完全彈回去，即使受傷也能瞬間癒合。 太古之龍饕餮，本性喜好吃食，自古牠身上蘊含的武術就離不開一個『吃』字。 炎橙真元第一招，『噬』。 大部分生物的能量來源，都是由食物而來。但是，一個人能夠從食物中獲得的能量卻是不多，而且也有時間與數量限制。然而『噬』的能力，即為將食物『完全轉化』為能量，吃得越多，炎橙真元的量也就越多，就能夠吃下更多食物，完完全全就是惡性循環。 如此一來，能量就幾乎等於無窮無盡，甚至還會附加某種程度的抗擊與自癒能力。 但……尼歐體內的能量早已多到難以估計，學炎橙真元的真正原因是為了第二招──『佪』。 無限提升rou體的堅韌度，並利用強大的能量修復經脈、筋骨以致體內外傷口全數癒合，並在真氣運轉之間注入新的能量。換言之，即是武者夢寐以求之技── ──『雲體風身之術』。 之前由於限制緣故，導致尼歐無法將炎橙靈元放出體外，只能在體內運行。 在拉羅謝爾港口時，被繆可跟瓦德的魔法所傷害的尼歐，其實只有外表慘烈而已，體內早已被炎橙靈元完全治療好。要不是因為如果放出炎橙靈元治療體表傷口，會被當時還存在於心臟裡的抑制力火焰燒到，尼歐完全可以玩『硬接魔法，無傷出現，順便嗆聲』這種把戲戲弄兩人。 「舉凡痛風、發燒、燒聲、燒傷、骨折、拐到、抽筋、眼皮跳、神經痛、憂鬱症、大姨媽、大舅媽、青春痘、七年之癢、精蟲上腦、吃醋忌妒、黑化暴走等等，通通都可以治喔。」尼歐打廣告中。 《怎麼感覺有一些根本不是病──給我等一下！你又混了不相干的東西進去了！》 「在意細節的都是笨蛋啦。」 一記鐵板橋，尼歐再度避開幾條打算偷襲自己的毒蛇，隨後雙手撐地踹飛那些毒蛇。 尼歐從聽覺判斷，自己方圓五十公尺內，已經全部被蛇蟒類生物所佔據。 不曉得是不是因為尼歐之前用出『震.紅蓮版輻射波動』這種大範圍招式影響，幾乎所有蛇類都跟同類保持一定的距離，似乎是在避免被一網打盡。 《要用蓋亞記憶體嗎？》 「沒有那個必要。」 尼歐隨手抓過一條毒蛇，反手順著蛇的身子抓住其頭部，不讓牠趁機咬自己後，直接把那條蛇當成鞭子狂甩，將所有敢靠近自己的蛇全部鞭飛。 「再怎麼說，這邊的實力都是打生打死，一拳一腳地拼過來的。既然能力已經恢復一部分，這種小場面還要借助他力？」 尼歐將那條被甩得不成『蛇』型的東西丟出去後，伸直雙手，同時十指一陣抖動。 「別太小看我啊！」 瞬間，尼歐十指指尖上，都冒出了微型紫色火焰。 「遠當.雙五連雷射砲！！」 Ｋｉｎｇ－Ｊ－ｄｅｒ的招式，經尼歐之手，再現於哈爾凱尼亞大陸上！ 尼歐雙手十指放出的十道紫色光線，精準的擊中樹林中躲藏著的毒蛇們，被集中的毒蛇們雖然沒有外傷，但卻在下一刻同時被紫炎所燒灼至死。 靈巧的翻動手指，尼歐將所有敢膽靠近自己的毒蛇全部擊破。 別小看那些只有手指粗的的小型遠當，尼歐花費了相當大量的生命能量，卻因為效率不好導致轉換後的炎量不多。然而這並非沒有好處，龐大的生命能量沒有被轉化為同等的『數量』，而是被轉化成相當精純的『質量』。 在高濃度的遠當下，沒有任何一條蛇能夠撐下一發。 就在尼歐盡情的揉虐毒蛇們時，一條巨蟒從尼歐身後樹叢竄出，襲擊尼歐毫無防備的後背。 只不過這條巨蟒並沒見到，尼歐嘴邊那抹陰險地微笑。 尼歐伸直的右手，屈了起來，手肘對準著那條巨蟒，向後一打。 【遠當.肘砲！】 手臂粗的遠當從尼歐右手肘爆發出來，將那條巨蟒轟回樹叢，隨即巨蟒身軀也燒了起來。 「你從什麼時候開始產生了我沒使用鏡花水月的──搞錯，認為我只有手指跟眼睛可以放出遠當的？」 說時遲，那時快。 尼歐脫下雙腳鞋子，露出了十根腳指； 十指輕彎，露出了雙手指節； 手掌抬起，露出了雙手手腕； 雙手高舉，露出了雙手腋下； 撩起頭髮，露出了兩隻耳朵； 腳尖撐地，露出了雙腳腳踝； 雙腳微屈，露出了兩腳膝蓋； 頭顱後仰，露出了兩個鼻孔； 後背弓起，露出了整條脊椎； 掀起衣服，露出了中間肚臍； 《夠了！剩下那些再露出來就算妨害風化了！》 「好吧……遠當.全砲門齊射！」 掃場開始。 森林裡，紫光大作。 蛇群們，迎來了一場慘無『蛇』道的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