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兩人的結局
將那隻變形怪轟飛到不見『怪』影後，露易絲跟才人才注意到使用魔法的威廉。 這時的威廉勉強撐起身子，讓自己靠在一旁的石頭上。露易絲連忙上前檢查威廉的傷勢，卻發覺威廉身上的傷口開始不停的浮現出來。 尼歐也跟著上前檢查，但是所得出的結卻論卻讓尼歐皺起眉頭。 「才人，你去把那兩位請過來吧，我相信這位威廉先生有話想對他們說。」 「尼歐？」 見到尼歐這表情，露易絲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依舊難以接受。 「無須自責。」威廉像是看出露易絲在想什麼，接話下去。「我早就是個……咳、死人，只是被克倫威爾……那份力量所復活與控制……」 「可是……」 「別說了！這種虛假的生命，不要也罷！」 威廉突然狠聲起來，嚇了露易絲一跳。但是說完後，威廉忍不住乾咳幾聲，臉色也越見蒼白。 尼歐將手放在威廉的心臟部位，催起橙炎開始治療著威廉那破爛不堪的身軀。 「抱歉……雖然我很想自傲地的說出『只要沒死的我都救回來給你看』，但是……已死之人，我充其量只能暫緩完全死亡時間。」 【不過如果是像安德瓦裏之戒所製造的虛假生命倒是辦得到啦……】 「這樣就……夠了。」 才人這時候也將威爾斯跟安莉艾塔帶到威廉身邊，見到威爾斯，威廉的眼神漸漸清晰起來。 「迴光返照……」 還想說些什麼的露易絲，聽到尼歐這句話也安靜下來。 「威爾斯殿下，真的很高興看到您平安無事。」 因為尼歐的橙炎影響，威廉的話也逐漸順暢起來。 「殿下嗎……」看著威廉的樣子，威爾斯有種不該欺騙他的感覺，「對不起，我不記得你是誰了。我……連我自己究竟是誰，也不記得了……」 安莉艾塔抱著威爾斯的手，抱得更緊了些。 威廉瞳孔微張，可隨後露出一副安心的表情說道。 「都忘掉了嗎……這樣也好。」 隨後，威廉轉頭看著安莉艾塔。 「安莉艾塔殿下，有關您與威爾斯殿下之間的事情，我們這些家臣還是有略有耳聞的。威爾斯殿下身繫王家傳承的責任，所以……不怕您曉得，原先身為阿爾比昂家臣的我們，是反對兩位之間的戀情的。然而，若是兩位之間的關係暴露，恐怕兩位即使在正式場合也不可能見面了吧——王子和公主就是這樣的存在。因此我們原先打算靜觀其變。只不過後來『光復運動』的叛亂，讓我們也沒有多少時間去插手兩位之間的戀愛。」 「我相信威爾斯殿下也明白，只要自己身負這份責任，就無法對您說出任何承諾。」 安莉艾塔沉默不語。 「不過……現在的阿爾比昂王室早已滅亡。所以……威爾斯殿下也無須擔起這份責任。身為家臣的我，本來是不該說出此等叛逆之言……」威廉低下頭來，像是在作什麼決定。「……但我既是已死之人，那麼就請恕我冒犯一次。」 「阿爾比昂王室……其實沒有復國的必要。」 「什麼？！」 露易絲忍不住驚叫出來。 「我明白了。」 可是安莉艾塔聽完後，並沒有多大反應，就只是微微向威廉點頭說著。 「阿爾比昂王室一但復國，威爾斯殿下必然會被推舉上位。但如今忠於阿爾比昂的家臣們已然全部消亡，若威爾斯殿下真的上位，即使托里斯汀願意全力協助，但是自身權力一定會被其他兩國架空，甚至是剝奪。與其如此，還不如讓三大國平分阿爾比昂。」 威廉對著露易絲說完，轉頭繼續對著安莉艾塔說著。 「加上威爾斯殿下已經失去所有記憶，屬於『殿下』的義務已盡。剩下的，就是『威爾斯』殿下自身的幸福了。還請安莉艾塔殿下，好好照顧威爾斯殿下──現在該稱先生了。啊，如果可以的話，最好是在威爾斯先生記憶恢復前，先造出『事實』好避免威爾斯先生推託──奉子成婚是個不錯的選擇。」 安莉艾塔聞言愣了一下，隨後雙頰通紅地躲到威爾斯的懷中，而威爾斯則是滿臉搞不清楚狀況的表情。 「喂喂喂，你之前的穩重與節cao跑去哪了？！」 尼歐無奈地看著同樣臉紅的露易絲以及偏頭過去的才人，沒好氣的對威廉說著。 「那是因為我被控制的緣故，我生前可是很開朗的人喔。」威廉笑了出來。「對了，這位尼歐先生，應該就是之前在中央廣場上攔住我們的『達斯魔』吧？」 「噗！！咳、咳、咳咳……」聽到這名字，才人立刻被自己口水噎到，忍不住咳嗽起來。「達、達斯魔？！」 「這名字怎麼了嗎？」露易絲好奇地問著。 「那是我們那邊的系列電影……這邊應該叫系列戲劇，當中的一個大反派……」才人汗顏說。 尼歐撇了一眼才人，回頭對著威廉說著。 「那人確實是我，本來是為了掩人耳目……」 「會用那種反派名字，我不覺得哪裡有掩人耳目……」 「反正這邊只有才人你知道那名字的意義。」尼歐繼續說下去，「威廉，你想問那份力量是哪來的嗎？」 「不，不是那件事，雖然我也很好奇。」威廉搖了搖頭，「你會來到這邊，就代表中央廣場的那些人全滅了。之前從那份cao控我的力量中得知，你解決完那些復活死者後，鐵沙閣下應該還在現場。我想問……鐵沙閣下他，最後怎麼了？」 「逃了喔。」尼歐回答，「不得不佩服，那家伙到最後都不肯放棄的毅力，你知道嗎，那傢伙在打算跟我同歸於盡的時候，還在手上聚集出一團沙子。假如我擋住了他的殺招，他就會趁我分心之際，將那團沙子塞到我嘴裡，從體內對我進行攻擊呢。」 「可是你現在站在這邊……」 「喔，那家伙後來打消主意，趁我擋住他殺招的時候逃了。」 雖然感覺出來尼歐有些話沒說出來，但威廉也接受了這個說法。 「我能感覺出來，鐵沙閣下他……並不是真心效忠『光復運動』，但是背後有什麼隱情我就不知道了。」 威廉的身上被安德瓦里之戒封起來的傷口，再度裂了開來，漸漸冒出血跡。尼歐皺起眉頭加大橙炎的輸出，現在的威廉，完全是被橙炎吊著最後一口氣。橙炎一但離體，威廉便會再度死去。 像是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威廉調整著自己的呼吸，對著眾人說道。 「雖然我知道這種請求可能有點強人所難，我的屬下曾經試圖傷害過各位，但是……我希望幾位能夠安葬我這些過往的屬下。至少不要讓他們這樣，曝屍在荒郊野外……」 「這是當然的。」露易絲回答著。 「感謝……」威廉緩緩地握住尼歐的手，「這樣就可以了，我要說的都說完了……」 「……有什麼遺言嗎？」尼歐開始減弱橙炎。 威廉搖了搖頭。 「對了，要小心克倫威爾……身邊的女性……」橙炎的減弱，對威廉有著非常明顯的影響。只見威廉勉強地說著，「我能感覺到……她比克倫威爾還要危險……」 「女性？」尼歐說。 「恩，一個額頭上……有著會發光符文的女性……」 【頭腦……密斯尼特倫？】尼歐心下大駭。【看到那些雷鷹被指揮，我還以為是右手溫達魯烏……難怪克倫威爾會懂得使用安德瓦里之戒！】 【狀況比我想像的還要危險……神之頭腦一定知道安德瓦里之戒的其他使用方法，這下麻煩大了……】 六千年前，尼歐最討厭的使魔。如今，再度成為敵人。 「你……認識她？」 感覺到橙炎的異樣波動，威廉鼓起最後一口氣問著尼歐。 「是阿……某方面來說，是最最最討厭跟棘手的傢伙阿……」 「尼歐？」 「回去後我會解釋的。」 隨著橙炎漸漸消失，威廉也緩緩閉起雙眼。 尼歐手離開了威廉，而威廉的身體也跟著無力地倒在石頭上。 尼歐站起身來，看著遠方的拉格德里安湖，心中開始思索著事情。 將威廉的屍體安置好，露易絲跟才人在一旁討論著接下來該怎麼辦。 「露易絲、才人，我有些事情要去處理一下。」尼歐突然插嘴兩人的討論，「我建議，先把安莉艾塔的媚藥效果解除比較好，還有，最好先想好該怎麼跟其他人說明威爾斯的存在。」 「尼歐你要去作什麼？」看出尼歐似乎有些心事，才人關心地問著，「需要幫忙嗎？」 「不用──應該是不用啦。我只是去確認一下，而且兩位最好是留在這邊以防萬一。」 「以防萬一？」 「當然，要是安莉艾塔一時忍不住，公然逆_推威爾斯的時候，總是有人要去阻止的嘛。」 在安莉艾塔跟威爾斯那紅到不行的臉色中，露易絲跟才人非常有默契的往尼歐身上狠狠踹下去。 但是尼歐這種無厘頭的話語，也無形中，稍稍沖淡了眾人之間的悲傷氣氛。 ... ... 稍遠之處，變形怪正在地面上緩緩爬著。 「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 像是語言機能失調，變形怪嘴裡不停地重復這個辭。 威廉的風之槍、露易絲的爆發，都帶給了變形怪不小的傷害。要不是因為露易絲不願意殺人，變形怪早在那次爆發中灰飛湮滅了。 而才人的重擊，尼歐的遠當，更是徹底重創了變形怪，不僅肋骨與脊椎幾乎全斷。遠當所帶出的紫炎，雖然被露易絲的爆發炸去大部分，但依舊在變形怪體內肆虐著。 變形怪非常清楚，自己的逃命能力也被那名為尼歐的人所看穿。 就在自己躲藏在樹林中時，變形怪就一直在釋放著屬於自己的『精靈之力』，隱藏自己的行蹤。但……變形怪敢拿『這輩子永遠不舉』這件事發誓，在尼歐綑綁著地上的人時，尼歐的眼神一直在盯著自己。不得已，變形怪只好現身。 緩緩爬行著，變形怪想起自己曾經與之合作過的碎骨蚺。當初變形怪以教導蛇群戰術為代價，換來碎骨蚺不會攻擊他的條件。 【碎骨蚺的巢xue應該在這附近……】 變形怪一直沒發覺，在身後的樹林枝葉間，一對小眼睛正緊盯著牠。 豁盡自己全身之力，變形怪終於來到碎骨蚺的巢xue洞口。 【碎骨蚺應該是被那叫尼歐的人類解決掉了，正好，這洞xue剛好適合我養傷……】 別看變形怪只會偽裝他人，作為一個幾乎完美的偽裝者，變形怪可以輕易地通過欺騙與謠言，來毀滅掉一個村莊或是城市。 「安莉艾塔……還有那個叫露易絲的小姑娘……你們等著……等我養好傷後……我會讓你們明白……什麼叫做被世界背叛的感覺……」 看著變形怪繼續接近著洞口，樹上眼睛的主人似乎也開始坐不住，打算出手攻擊。 這時候，一根原先斜插在洞口地上，完全不起眼的木棍，突然散發出一陣不尋常的能量，這讓樹上那對眼睛主人冷靜下來，打算繼續靜觀其變。 變形怪像是感應不到一樣，逕自往洞口走著。 就在變形怪經過木棍的瞬間，變形怪忽然感覺體內的紫炎開始躁動起來，正準備咬牙硬撐時，木棍上突然出現一個由紫炎所構成的『震』字。 以氣留招。 『震』。 紫色震波猛然從木棍上冒出，結結實實轟在變形怪身上，變形怪隨之被彈出了洞口。 正面挨上這道震波，早已身受重傷的變形怪哪承受得住，全身被轟得七零八落。 連慘叫都來不及，由震所帶出來的紫炎，與原先變形怪體內留存的紫炎產生作用，變形怪就這樣直接被紫炎燒成飛灰，連一點遺骸都沒留下。 那根木棍在釋放完後，也整根化成灰燼。 在樹上的松鼠火尾，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副場景。 ... ... 拉格德里安湖畔。 曾經與才人等人有著一面之緣的水精靈，緩緩浮出水面上來。但面貌卻不是才人所見過的蒙莫蘭西的樣子，而是另一種樣貌。 出乎意料的，水精靈用著看似緩慢但實際上非常快的速度接近湖邊。隨後，居然抬起那一直連著湖水的下半部，踏上了岸邊。 本以為只能在水中生存的水精靈，居然能夠踏到地面上來。這如果讓哈爾凱尼亞的魔法使們看到，恐怕都會嚇掉眼珠子吧。 先不管能維持多久，光是這件事就代表著以往魔法使們為了限制水精靈，而刻意減縮湖的範圍這方法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看著遠方，水精靈那碧藍如海的雙眼，流露出一種……像是在回憶過往的感覺。 風停、樹靜。 安靜，是拉格德里安湖畔現今的情況。 咖嘰。 突如其來地上膛聲，打斷了這陣安寧。 「不要動，搶劫，把你身上所有東西交出來。」 尼歐那滿含著不懷好意的聲音，從水精靈身後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