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 王银凤出嫁
今天，是农历八月初八黄道吉日。王府张灯结彩，炮竹声声，同袍亲属满座。请来的誉满精彩的“庆盛园”戏班子，正在扬琴、柳琴、京胡、唢呐、锣鼓、二胡和琵琶的伴奏下，热火朝天地上演着老辈人喜欢的：黄梅戏《女驸马》。 身为王府主事人，王员外忙碌着迎来送往，张罗结婚喜庆大事。忙得可谓是“不可开交”啊！ 但是，王员外还是没有忘记吩咐身边的丫鬟：小莲，现在已经是凌晨五点了，八点零八分是吉时。万府迎亲的队伍，想必马上就要到了。你赶紧去看二小姐化好妆没有吧？ 丫鬟小莲答应一声，赶紧奔到西厢房楼上二小姐的卧室门外。她敲击着房门，心里激烈地翻腾着：哎，以往一贯盛气凌人的二小姐，对待我们这些下人的态度总算有所改变。可是，今天一旦出嫁了。咱真的不知何年何月，咱们和她还有相见的机会呢？ 此时此刻的小莲，真是越想呀心里就越是酸痛。就恰似那种骨rou分离般的感觉哦！想着想着，眼泪就如同那“开了闸板的洪水”一样，势如破竹地挤出她的眼眶。在她的脸上肆无忌惮地侵犯着－－－－ 因此，小莲压根就不知道：自己的主子二小姐王银凤何时拉开了房门，站在门口眼睛睁得溜圆溜圆莫名其妙地望着她。就连站在二小姐身边，帮忙化妆的丫鬟小云、小玉，也不知所以地望着她呢。 也就半杯茶的功夫，王银凤伸手擦拭着小莲脸上的泪水。她不敢置信地说：小莲，以往我待你们这些下人非常不友好。你这是为我要出嫁而哭吗？ 闻听此言，小莲一下子想起了：王员外交代她办的事。于是，她这才硬是克制着心里的酸痛感，抬起头望向拉着自己的新嫁娘。只见：王银凤身穿绣有龙凤图案和彩饰的凤衣凤冠，垂下丝穗来遮面。内穿系有浅红色花边的纯衣，映射着略施粉黛的脸颊。真是美貌至极，宛如天妃仙子下凡尘哦！ 王府两位千金小姐的美艳，小莲平时都见识过了。可是，年仅十八岁的她，压根就不知道：今天的二小姐，为什么让她觉得比起以往都要娇艳呢？她越看呀，就越觉得痴迷、留恋呢？ 眼前这个丫鬟，只是望着自己并未开口说话。王银凤一下子就想歪了：咦，我问小莲话儿。她却置之不理啊！哎呀，她一定是想起以往的日子里，咱对待丫鬟、伙计们的种种恶行。她这是在记恨我，以往对她不友好啊！ 想到这里，王银凤的眼睛湿润了。她心里委屈至极地想着心事：小莲呀小莲，本小姐都已经“改邪归正”了。你怎么还死揪着我昔日的错失不放呢？ 不过，王银凤当然明白：以前，自己对待下人们不好，有错在先。压根就怪不得小莲现在对她如冰似剑啊！ 随即，一层浓厚的愧疚之色，立时就袭上王银凤的脸颊。她红着脸望着面前的女孩声泪俱下地说：小莲，匆匆而过的一切错失，咱真的全都无法弥补啦！幸好，咱马上就要嫁进万府。再也不会在王府内“为非作歹”啦！ 说着话，王银凤掏出手帕擦拭一下脸上的泪水。望着丫鬟小莲的眼睛恳切地说：小莲，这会儿，咱所能做的只能是通过我的行动，来恳求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了。我现在就给你下跪磕头赔礼吧！ 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幕，站在王银凤身边的小云和小玉，禁不住转头相互对视一眼无奈至极地说：哎，待会只能重新替二小姐化妆啦！ 看着王银凤弯腰屈膝就跪，小莲才清醒过来。她赶紧弯腰拉住二小姐腰部往上拽，她红着脸说：二小姐，你有所不知今天的你，比起以往的你还要美艳动人。小莲刚才只是看得痴迷了，并不是还惦记着以往的琐事。还望你千万莫要多想啊！ 听丫鬟小莲说完了原委，王银凤才“破涕为笑”了。她情不自禁地搂住了对面的女孩，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喜笑颜开地说：小莲，你并不是还惦记往事。这真是太好啦！以后，咱俩做一对情深意重的姐妹。好吗？ 小莲一听，赶紧点着头说：二小姐，承蒙你看得起咱贫贱的身份。小莲真是求之不得啦！说到这里，她抬起蓄满泪水的脸颊盯着王银凤的脸，情深意切地说：二小姐，想想新姑爷已经拥有了四位夫人。就由不得咱不替你担忧啊！如果，你真的看得起咱的话。就让咱随你出嫁吧！ 王银凤感动至极地说：小莲，咱谢谢你的一片好意。可是，咱却只能心领啦！因为，咱听爹爹说过，王府内所有丫鬟、伙计都没有买断过终身。待到过完二十岁的生日就会发些盘缠费、瞻养费，送返回原籍和家人团聚。以后，男婚女嫁了就阖家老小享天伦之乐啦！ 说到这里，王银凤伸手掐了一下眼前女孩的脸颊，苦笑着说：小莲呀，就连咱jiejie都无权留下任何一个丫鬟。又何况我这个做meimei的呢？所以，咱就只能心领你的一片好意啦！ 闻听此言，小莲斩钉截铁地说：二小姐，小莲心甘情愿终身不嫁。今生今世就陪伴着你，咱现在就去恳请老爷哦！ 小云和小玉赶紧推着小莲下楼，嘴里忙不迭地说：小莲姐，给你这么一搅和。咱俩又必须重新给二小姐化妆啦！ 闻听此言，小莲红着脸说：小云、小玉，你俩这么一说呀，咱才想起来了坏了大事。可是，咱刚才真的没想到这个茬。哎呀，咱真是太对不住两个meimei啦！ 看见已经到了楼梯口，小玉和小云就放下了小莲。摇着头、摆着手善解人意地说：小莲姐，咱俩也知道了你的心思，全都在二小姐身上。咱俩又怎么会和你计较呢？只是，待会见着老爷了。你可千万要想个事儿，替咱俩搪塞一下啊！ 这时，三个女孩就听见楼底下魏振浩大喊：小莲，新姑爷的彩车已经到了府门外面了。二小姐的妆扮好了没有呢？ 小莲急忙回复：魏叔叔，二小姐早就化好妆了，在楼上等着新姑爷。不过，你还是让他去厅堂候着。因为，咱才想起来，昨天还有一些必须完备的事儿。还未向老爷禀报啊！ 小云和小玉赶紧奔跑上楼了，小莲也急忙奔下楼，嘴里忙不迭地大喊：魏叔叔，你可知老爷现在何处呀？我找他真的有十万火急的事儿，要向他禀报啊！ 魏振浩指着食堂方向说：老爷在那边，刚刚丁蜀去喊他了。想必马上应该会来到这里迎接新姑爷啦！ 小莲一听，脱口而出：魏叔叔，拜托您老先将新姑爷领到厅堂内喝茶、聊天。千万不能让他上楼啊！ 说着话，小莲就转身“马不停蹄”地奔向厅堂西边的食堂。 望着急乎乎奔跑的小莲，魏振浩莫名其妙地大喊：小莲，二小姐已经化好妆了，新姑爷也到了府门外面。你竟然让他去厅堂候着。你这个丫头今儿个搞什么名堂呀？误了吉时，你担当得起吗？ 这个魏振浩，与生俱来的性子急，且最容易犯上“粗心大意”的毛病。此时此刻，他也不知道：该将小莲的话，认真考虑一下。心里只是一个劲地惦记着“吉时”两个字啦！ 王府食堂内，二十位年轻力壮的女人们，全都系着围裙正在热火朝天地忙碌着：拣菜的、洗碗盘和筷子、碟子的、拿菜刀的、掌勺的、动铲子的、裹粽子的、蒸年糕的、包馄饨的－－－－ 看到这里，各位朋友们肯定会以为：这群女人们，是财大气粗的王员外花费银两，从华阳县城或者牵牛镇的酒店里雇请的帮厨师傅。 朋友们就是做上“一千零一夜”的梦，也肯定都不会想到：这群女人呀，只是王府作坊内精通烹饪技巧的女人们，眼看着二小姐王银凤已经彻彻底底变好了。她们早就对王员外请缨了：老爷，您老也吃过咱们炒的菜肴了。等待二小姐出阁那天，就让咱们免费为她做顿美味可口的“吉祥饭”吧！ 因此，王员外昨天就把她们全都请进府内忙碌了一天的饭呀菜的。让王银凤美美地品味了一天家常菜，用过晚餐之后，她泪流满面地望着这群女工们感动至极地说：各位大妈、大婶们，今生今世，不管何时何地。就算天老地荒了，咱都不会忘记你们的深情厚意哦！ 丁蜀走进王府食堂内，寻着王员外贴着他的耳朵紧张兮兮地说：老爷，新姑爷带着乐队、彩车已经到了府门之外了。您老真的不宜在此久留了，必须前往迎接啦！ 闻听此言，王员外双手抱拳向着四周俯身深施一礼。感动至极地说：各位弟妹们，在此咱由衷说一声“非常非常感谢大家”。新姑爷已经来到府门之外了，待会儿咱让他带着喜烟、喜糖过来跪下磕头谢恩。日后，咱定当重谢哦！ 说着话，王员外转身就奔出厨房外面。却陡地听见一声“嘭”，眼见着一条人影儿倒在地上。 这下，王员外吓得收敛了欢乐的心情，弯腰定睛细看之后。他猛然惊呼一声：小莲呀，怎么会是你呢？你是急着来此告诉我，二小姐的妆还没扮好吗？ 刚才，小莲心里想着即将出嫁的二小姐王银凤，就要面对着万麒麟的四位夫人。她总是预感到：这四位夫人，一定会齐心合力排斥、挤兑她的女主。到时候，女主可是“孤掌难鸣”啊！ 想到这里的小莲，不由得就更加快了奔跑的速度。然而，她却不知道：她已经来到了王府的食堂外面。仍然像个运动健儿一样，参加赛跑大会似的飞射着。 直到猛然听进一声强烈的“嘭”，随即自己的身子就真的“飞”了起来，落在了食堂外面台阶下方的地上。小莲这才看清楚了：自己已经来到了食堂。而且，自己刚才还撞在老爷的身上。 这么一来，小莲才“如梦初醒”了。她硬是忍受着臀部传来剧烈的疼痛，急火慌忙地从地上爬起来。这时，她清晰地听见了王员外的问话。她对二小姐王银凤的担忧之感，一下子又浮上了她的心头。 于是，小莲对着王员外屈膝跪下来，弯腰俯身“呯、呯、呯”猛烈地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情绪激昂地说：老爷，小莲恳求您老成全哦！ 王员外和我们一样，只是地球上的一介凡夫俗子。因此，此刻的他不可能变成一条蛔虫，钻进丫鬟小莲的肚里去探听她的心声。当然，他也就无法猜得透：眼前这个十八岁的女孩，求他成全什么事啰？ 此刻的王员外，一下子又想起了：小女银凤以往对下人的种种恶行。于是，一个不妙至极的念头自心底油然而生：哎，一定是银凤这孩子又变坏了。刚才欺凌到她啦！ 想到了这个可怕至极的念头，王员外立即弯腰拽起小莲心疼至极地说：小莲，快别这样了。养不教父之过，你说二小姐又是怎么整你了？这次，咱绝对不再姑息养jian。咱一定让她向你赔礼道歉哦！ 小莲一听，心想：哎呀，老爷的猜测和咱要说的事儿，可真是“风马牛不相及”。老爷这个误会可大了去啦！ 想到这里，小莲抬起头望着王员外摇着头说：老爷，您老误会小莲的意思了。小莲是想到了二小姐嫁进万府之后，就要面对新姑爷的四位夫人。小莲担忧，那四位夫人会联手排斥、挤兑二小姐。到时候二小姐可就是“孤掌难鸣”啊！ 王员外听到这里，心里不由得暗自赞赏：小莲的见识。也不由得自惭形愧了：哎，小莲想到的这些问题，我这几天里却一丝一毫都没有想得到。看我这个爹爹倒是如何当得呀？这些关乎到小女今后切身利益的问题，咱竟然都没有考虑到。我，真是混账透顶啦！ 这时，小莲嗫嚅的声音，又随风飘进了王员外的耳中：老爷，小莲想随着二小姐去万府。以后，万一那四位夫人联手陷害二小姐。咱也可以为她出谋划策应付啊！如果出了应付不了大事，新姑爷又不肯听二小姐的解释。小莲心甘情愿为她拼掉性命，力争为二小姐赢得逃回王府的时间。恳求老爷成全小莲的一片心意吧！ 小莲的话音刚落地，就遭到食堂内女人们的谩骂：小莲，你就这么不待见二小姐今后过得好吗？二小姐还没坐上万府来迎亲的彩车，你就鼓捣出这些不吉利的话语。哼，你真是个讨人愤恨的黑乌鸦啊！ 另一位大婶，就气愤至极地接上话茬：哼，我现在就去撕烂了小莲那张乌鸦嘴。看她还敢“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啦！ 闻听此言，王员外却挥手止住了她们的谩骂声。猛地抱住丫鬟小莲声泪俱下地说：小莲，你所想到的事儿，咱却没有想到一点点。老爷真是愧对二小姐啊！ 说着话，王员外托起小莲的头由衷地说：小莲，咱府并没有买断你的终身。再过两个生日，你就可以拿着瞻养费和盘缠费回家找个合适的郎君嫁了。以后，你就可以经常陪伴在爹娘、姐妹、兄弟，还有你的夫君和孩子的身边安享天伦之乐啦！今天在此说出口的话儿。你真的不后悔吗？ 小莲一听，急忙点着头斩钉截铁地说：老爷，您老就放心好了。小莲这辈子都不会后悔，今天在这里说的每一句话。这辈子咱会像保护嫡亲jiejie一样，处处呵护着二小姐哦！ 听到这里，王员外陡地拍了丫鬟小莲的肩膀一下说：小莲听好了，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三女儿。你的爹娘、姐妹、兄弟，也是咱王府人的至亲。每年过时节，咱定会让人备着厚礼去孝敬哦！ 说着话，王员外掏出手帕擦拭两下脸颊上肆意侵犯的泪水，蓄满泪水的眼睛望着丫鬟小莲哽咽地说：小莲，今天你就随二小姐去了万府。老爷有个不情之请，你平时一定要时时刻刻注意万府的动静。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赶紧找个借口回府只会我。咱期待你能做到彻彻底底保护二小姐的平安啊！ 耳里听着王员外的话语，小莲听出了：他的心力交瘁！他的无奈！他的遗憾！他的懊恼！ 于是，小莲赶紧将自己的脑袋瓜，点得就像那“小鸡啄米”似的。嘴里爽朗地说：老爷，新姑爷已经在厅堂里候着了。咱们快点过去吧！ 王员外重重地呼出了憋在心里很久的闷气，撸起衣袖见目光瞄向手腕上的表面。禁不住转向府内食堂内兴奋至极地大喊一声：大婶、妹子们，现在已经六点整了，离吉时还有两个钟头零八分。你们的饭菜－－－－ 还没等王员外喊完话，食堂内的女人们就一齐欢呼雀跃地说：老爷，只管领着新姑爷和二小姐去祭祀堂拜过祖宗牌位。咱们可以上菜准备喝喜酒啰！ 闻听此言，王员外哈哈大笑地说：各位大婶、妹子们，你们辛苦两天两夜了。咱现在就让新姑爷和二小姐一起拜会祖宗牌位，等这次婚宴落下帷幕了。咱定当重谢大家哦！ 话音刚落地，王员外就拽着丫鬟小莲“啪嗒、啪嗒”急速跑向王府厅堂。 望着这一老一少飞快奔跑的背影，食堂内的女人们，禁不住全都感叹地说：哎，咱们真的想不到小莲这个丫头平时寡言少语。关键时刻，她却能够想到关键的问题啊！ 说着话，这些女人们先将每桌的冷盘菜全都装在篾笼里，又将每桌的酒杯、碟子、汤匙、碗筷统统放进竹篮里。然后，有的拎着篾笼、有的挎着竹篮，鱼贯而行跑进厅堂里。 也就一刻钟的光景，王员外领着拜会过王府列祖列宗的万麒麟、王银凤来到厅堂内，就看见一张张方桌上摆放了八盘冷菜、喜酒《女儿红》，一个木头长方形盘子里装满了五颜六色的水果糖，碗筷等等餐饮用具一应俱全。客人们也都已经围坐在饭桌边啦！ 于是，王员外就笑眯眯地环顾着四周的来客们，大手一挥说：各位亲朋好友们，八点零八分就是小女和小婿的吉时。咱们现在就开席喝喜酒啰！ 接着，厅堂里面全是：一片杯盏交替声、欢声笑语声，汇聚成一番奢华、喜庆的景象。这种人与人彼此之间随和、融洽之情，和室内一百零八根大红蜡烛的光亮，搭配一起显示出：一片其乐融融的喜庆氛围呀！ 一个钟头的时间，匆匆忙忙过去了。此刻，厅堂内方桌上已经只落得空杯、空碗。桌边已经空无一人了，只剩下那些在食堂内炒菜的女人们，一个个拿着抹布将桌上的残羹剩饭收拾干净了。 这时候，厅堂门口已经在举行辞别仪式了—— 新郎官万麒麟向着王员外行了最隆重的跪拜之礼，情深意切地说：岳父大人，保重身体。小婿定会经常带着银凤回府探望您老哦！ 随后，新娘王银凤被丫鬟小莲搀扶着从西厢房走出来，走到厅堂东台阶下方她亲生父亲的跟前，同样也行过最隆重的跪拜之礼声泪俱下地说：爹爹，以前孩儿不懂事。惹您老生气啦！今天，女儿祝愿您老身体健康如终南山上不老松。以后，女儿一定会经常回府探望您老哦！ 闻听此言，王员外一下子又想起丫鬟小莲的担忧来。于是，他就告戒小女：凤儿，嫁进万府之后，不管是做什么事情都要小心、恭敬、谨慎，不要违背你公公和婆婆的意愿。更要做一个体贴夫君的贤内助啊！ 说到这里，将一件衣服递给王银凤哽咽着说：这件衣服，就是为爹告诫凤儿的证物。随后，他心疼至极地抚摸着小女的脸颊意味深长地说：凤儿，为防你嫁进万府之后觉得孤单、冷静，为爹特令小莲做你的陪嫁丫鬟。日后麒麟出外忙碌作坊生意时，你也好有个伴儿啊！ 接着，王员外伸手指向厅堂西台阶下方说：凤儿，到你娘亲的遗像前面去。爹爹代替她告诫你哦！ 王银凤顺从地走到厅堂西台阶下方：娘亲遗像的前面。也行了一个隆重的跪拜之礼，站起身泪流满面地说：娘亲，小女今日出嫁去柳树镇万府。您老九泉之下也瞑目吧！ 万麒麟也快步走到王府已过夫人的遗像前，行了一个隆重的跪拜之礼。站起身后就拉住王银凤的手语气坚定地说：娘亲大人，小婿一定待银凤如同自己身体的臂膀。您老在九泉之下尽管放心吧！ 闻听此言，王员外紧锁的眉头略微舒展了。他拿起放在娘子遗像前面的一条带子，系在小女王银凤的腰间，并接上了配巾。然后，再替娘子告戒她：凤儿，你娘亲希望你嫁进万府之后，要懂得勤勉、恭敬。认真完成你公公和婆婆们，吩咐你做的家务活啊！ 随后，新郎万麒麟牵着新娘王银凤的手来到王府大门口，给她披上御风尘用的外套，扶她和小莲蹬上四匹健硕的马儿拉着的彩车。 递给王银凤一根红色的带子，万麒麟就跨上马背驾驭着马儿拉着彩车往前走。在车轮转了三周圈以后，他就将交给府内驾车的梁师傅。自己跨上另一匹棕色的宝马先走，他还要快速赶回府门前去迎接他的新娘哦！ 终于，四匹健硕的马儿拉着彩车，在万府鼓乐齐鸣的迎亲队伍前呼后拥中，渐行渐远了。 王员外捧起娘子的遗像走进东厢房，戚戚然地说：娘子，儿大不由娘。凤儿一心想过“坐享其成”的日子，咱只能答应她嫁给只比我小十岁的万麒麟。你在九泉之下可千万莫要埋怨我啊！ 王府内，所有丫鬟、伙计、工人师傅们望着老爷失落的背影，全都仰面朝上望着晴朗的天空，双手合在一起举到胸前默念着：苍天在上，咱们二小姐已经彻彻底底“脱胎换骨”了。拜托您老睁开眼睛显灵保佑她，今后可以过上“风平浪静”的日子吧！如果，您老还要折磨她。就恳请将一切、一切的不幸之事，全都降落到咱们的身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