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神的领土

    距离与摩洛克的战斗已经过了三天了，今日的菲奥娜一如既往的躺在她房间里的鹅绒大床上。

    窗外明媚的阳光照射在彩色的玻璃上，这预示着时间已经不早了，但一向早睡早起（才怪呢）的菲奥娜却罕有的赖了次床，她浑身酸的要死，这几天被雪王按时cao练的浑身上下的肌rou都在打颤。

    不过短暂的时间也会有明显的提升，因为这几天下来她的练剑时间不再是单纯的练习剑术，而是在无数次失败之中总结自己的不足。

    如果数下来，菲奥娜在这几天中起码被雪王打翻了八百多次，对上完全拿出战斗意识的断雪之音，菲奥娜即便经历过无数次的成长与磨练也不够看。

    因为在无尽的生命之中，雪王所经历的战斗、所拥有的战斗经验，实在是太多了。

    她们曾有过一次下午茶谈话，菲奥娜一边给红茶附上事先温好由仆人送上的牛奶，一边与断雪之音闲聊着她曾经的过往：

    “如果每一位神明都像你这样，那诸神之战对我来说也太过恐怖了。”菲奥娜搅拌着一杯牛奶说道，这是她喝下午茶时独特的爱好，洁白的牛奶会略微反射出湛蓝的天空与其中的云朵，这看起来很朦胧，也颇不真实。

    当你用茶匙轻轻搅拌起来的时候，仿佛整个世界都洁白的空无一物，旋转扭曲，然后慢慢的恢复平静，一如既往。

    当然，在那之后，或许唯一的区别就是香醇的口感与融化在里面的方糖，这些隐性的东西藏在表面之下，只有真正品味过才知道。

    “至少现在对你来说，确实如此。”断雪之音那夹杂着冰冷呼吸声的腔调淡淡传出，她的声音就像弗雷尔卓德最严寒的雪，飘忽间带走着禁受不住寒冷的生命，看似残酷，实际上也不过是世界上的一个必经过程。

    “不会吧？”菲奥娜奇怪的望着她，她当然知道断雪之音不会说一些无用的话，不过考虑到自己已经战胜了摩洛克这样恐怖的对手，难道在诸神之战中还是毫无还手之力？

    “你的身体太过脆弱了，我推荐你利用神能好好强化一番，当然你身体里存在的神力也少的可怜，像我或者给你演示过神力使用方法的死亡骑士都可以很简单的把它们在你体内直接引爆。”雪王这样说道，那双透露着寒冷的眸子仿佛是在菲奥娜身边打转，可惜的是没人能够透过那寒冷与她对视，没人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

    “当然，天启四骑士的赠礼还是很有帮助的，加上劳伦特那家伙为你遗留下来的后手，神能这种东西到不用太过费心。”她又加了一句话，认识的久了，雪王的话自然多了起来，她并非那种冷淡不喜言语的世外高人，当然了，只有她认可的人才能有幸与王对话。

    “那我接下来只需要强化身体跟积累战斗经验了么？”雪王的意思很简单，菲奥娜接下来要把死亡骑士给予的任务去完成，同时用神能来弥补她在神面前脆弱的像是一张纸一样的身体，以及积累战斗经验也是接下来的重要目标。

    “那可不是，你要学的东西还多得很呢。”雪王回答道。

    “也对，是我妄想了。”轻轻摇了摇头，把杯中的牛奶一股脑的倒进嘴里，享受了温暖香甜的饮品之后，菲奥娜满意的微笑了一下。

    是啊，她确实妄想了，每一位神明在无数年、无数次的战斗之中所积累的东西怎么会是她在这么短时间内就能赶超的呢？

    她确实有些自满了，这条没有尽头的路上，菲奥娜只不过刚刚踢走了一块燃烧着火焰的踏脚石，她就有些沾沾自喜了，这是大忌，特别是不久之后自己就要面对那些真正恐怖的神明。

    这一路走来，每一次危险都被雪王所祛除了，不难想象，如果没有雪王的存在，那么不论是巴托地狱之主阿斯摩蒂尔斯，还是复活的泰坦神王乌拉诺斯，又或者那位火之子——看守天使长阿撒兹勒，这些才是真正恐怖的神明，这些能够置她于死地的神明都被雪王阻挡下来了。

    菲奥娜知道，她还不够格去做这些神明的对手，面对那样恐怖的敌人，只有如同大海般浩瀚的神力携带着无穷的恐怖向她呼啸而来。

    她会恐惧，面对那样不是凡人能够抵挡的神明，她会如每一位凡人那样恐惧，害怕。

    或许在不久以后，她就会再度碰到那样的对手，如果真有那样的机会，菲奥娜希望自己不会再一次陷入恐惧之中，她会成长的，会握着剑，高傲的向古老的神明提出挑战。

    那时候，战斗的经验与技巧才会真正的显露出来，菲奥娜有自信，即便对方是神明，她依然能够持剑上去一战。

    “话说，你到底这样战斗了多久？”想到这里，菲奥娜不得不好奇她将面临的对手会有多少年来积累的恐怖经验，虽然知道了也没什么用，不过碍于眼前就有个活生生的例子，受到奎因影响的八卦之魂还是nongnong燃起。

    “......”雪王显然被这个问题问倒了，她垂头思考了一段时间，冒着寒气的眸子与僵硬的脸庞很好的遮盖了一切心理活动。

    但或许，在心底的某一个角落里，有着一生的回忆，在洁白的如同纸张的大雪里，轻轻飘舞。

    “记不得了，只是就这样活着，很久......很久......”语音仿若留念，又仿若在追寻着记忆之中的某个角落，雪王轻轻的摇了摇头，这个问题确实难到她了。

    “......”对于这个回答菲奥娜确实尴尬过一段时间，不过这次下午茶倒也不至于纠缠在一个古老的连时间都记不住的话题上。

    之后雪王罕有的跟菲奥娜聊了聊自己的生平，特别有趣的一点是她这次确实满足了菲奥娜的八卦之魂，她回答了一个有趣的问题。

    “你曾经的王国叫什么？”菲奥娜是这样问的。

    “雪土，在那个时代，它们称我们的领地为雪土，当然还有一个比较接近你们文化的称呼——雪之国。”雪王这样回答道，她的脸总是面无表情，即便说起了自己曾经的领土，菲奥娜看不到她应有的骄傲或是对以逝文明的悲痛，雪王身上透露出来的只有简单的冷漠、淡然。

    或许是经历的久了，或许是生命的长度已经让她无数次回想起曾经，她对这种事情已经麻木了，雪之国不再是一个尘封在记忆力不允许提起的名字了，那只是一个名字，代表着无数年以前逝去的文明。

    她们的谈话持续了很久，在那个话题之后还有另一个让菲奥娜耳目一新的事情，雪王为她介绍起了星座。

    没错，大白天的情况下雪王为她介绍起了星座，还是在这张喝茶的桌子上。

    她轻轻一挥手，整张桌子的玻璃面便成为了浩瀚的星空，那隐隐约约的闪烁，连钻石都比不上的光亮美丽就仿佛是真的银河星空一样。

    浩瀚，且壮阔！

    瓦罗兰的绝大部分星座都是用一些古时候流传下来的符号标注的，星象大师们虽然能够对此进行解读，但对于菲奥娜来说倒是无所谓，她从不关注这一块。

    那帮占星大师们上次占算准确的时候还是传说之中的冰霜监视着的到来，在那个法王众与护国军打的不可开交，恕瑞玛文明兴起，弗雷尔卓德自成一派的时候，能够眼睁睁的看着这个传说的或许就只有自己面前的雪王了吧。

    当然，菲奥娜并不知道，别说是她了，就连那些自诩为星象大师的家伙们也不清楚，在身处整个世界神战漩涡的中心，瓦洛兰的世界上，那些她们所看到的古老星座标注的是什么。

    他们当然也没有解读出上个世界的语言，那些古老的刻印着星辰的石板只是被他们奉为圣物，稍微提出一个被众人赞同的假说就可以博取名誉与利益。

    当然，雪王是知道真正历史的，或者说她本身就是一个活着的史书，古老的有关神明的知识深深的印刻在她的脑海里，只不过同样的，专注于这一点的她就只能对瓦洛兰之上凡人的历史知道个大概了，毕竟凡人的历史在她眼里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她指着每一个星座为菲奥娜介绍，介绍那些古老生僻的语言，奇怪的发音如果翻译到现在，却是有着惊人的巧合。

    比如那个被称为：“尤克特拉希尔”的星座，它的名称跟流传在符文大陆的古老神话完全契合。虽然菲奥娜没有那么多的神话学知识，但也不难猜出这个名称背后的故事。

    所谓“尤克”表示令人害怕之意，也是那位神王奥丁的另一个名字。而“特拉希尔”是指马，因此组合起来就是“奥丁的马”。其由来是因为奥丁曾经把自己吊在树上，并用那把曾刺穿过人皇劳伦特的长枪—昆古尼尔刺伤自己，因而发现了如尼文字。奥丁将此举说是“骑马”，世界之树因此有了尤克特拉希尔之名。

    那个星座被称为世界树，是一个大星座，其中包含着九个小星座，由雪王为她一一道来。

    第一个小星座，米德加尔特。神话之中的“中庭”，人类居住的世界。

    第二个小星座，阿斯加德。神话之中阿萨神族的国度，位在天上太阳与月亮中间，与人类世界可由彩虹桥想通。

    第三个小星座，赫尔海姆。这个就是菲奥娜比较熟悉的了，死之国，与第四个小星座尼福尔海姆一样，都是死神海拉，也就是那位锐雯前身之神的领土。

    说到这里雪王竟然还附送了一个小八卦，据说是上次诸神之战，海拉把整个尼福尔海姆，也就是尼伯龙根都给带了过来。只不过最后的结局倒也挺悲剧，海拉依旧被打爆了，虽然受到的影响不至于让她身亡，但是丧失了大部分神能以及魂rou彻底分离的死神已经无力移动尼伯龙根了。

    这也间接导致了尼伯龙根就沉睡在瓦罗兰大陆之下，这些年来吸收的无数死者之魂或许最终都会便宜给锐雯，当然，如果她愿意并且能够接受死神海拉的传承。

    第五个小星座，穆斯贝尔海姆。神话之中的火之国。

    第六个小星座，约顿海姆。神话之中的巨人之国，说道第五跟第六，这两个世界跟菲奥娜之间还是有着一定的联系的，特别是跟她手中的那把剑，灾厄之杖——雷瓦汀！

    胜利之剑、破灭之枝、灾厄之杖、烈焰魔剑，这些都是罪血之花曾经拥有过的恐怖称号，一把焚世之剑，如果不是被海拉所污染，它的能量能够比拟数十甚至上百个火神摩洛克，当然，如果死神海拉没有污染它，这柄利刃早就随着历史的洪流而爆碎为一个传说的名字了。

    雷瓦汀最后的主人是火巨人苏鲁特，也就是来自火之国的巨人族首领，而胜利之剑最后被打造出灾厄之杖的时候，有传言火之国借用过约顿巨人的力量，或许也只有这种最初的生物才能够赋予其强大的到承受住火之国烈焰锻造的坚韧。

    第七个小星座则是亚尔夫海姆，白精灵之国。第八个瓦特海姆，黑暗精灵之国。第九个华纳海姆，华纳神族的居所。

    当雪王为菲奥娜介绍了这么多之后，无双剑姬陷入了短暂的震惊之中，只不过她还是不理解这代表着什么。

    紧接着，雪王的指头又来到了另一个星座上，她指着那里轻轻的说道：

    “这里是冥界，其中的一个。”

    菲奥娜对此有些摸不着头角，雪王的表达让她仿佛抓到了什么，但是一向自诩聪慧的菲奥娜却没能牢牢的握紧问题，她也找不到其中的答案。

    她没法理解雪王想要表达什么。

    “还不明白么？你们的星座都是神的领土，这里是宇宙的中心。”雪王的声音悠悠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