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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陈默脑海中闪现的画面到此戛然而止,他缓缓睁开自己的双眼,看着自己怀中一阵空荡荡,他会心一笑。

    符骨世界深处,看到陈默苏醒过来后,将他围在中间的无数符骨,刹那间四散开来,无数道五颜六色的尾巴,拖得长长的划向天际。

    陈默看向天空中流光四溢的骨牌,冲着天空的骨牌遥遥一拜。

    ‘渡往。’

    陈默嘴角微微勾起,身子渐渐变得模糊,慢慢的消失在他站立的地方。

    再次出现的时候,陈默已经站立在小桥之上,看着桥底底下流淌的河水,脸上一片平静。

    ‘悠悠万世,因果循环’陈默低头轻语,现在的他仿若一尊古董,身上散发着被时间长河洗练出来的悠久气息。

    ‘你们会忘记么?’陈默轻移脚步,走到这座小桥的下面,将手放进水里。

    这些骨牌,在虚虚实实间转换,将身上的功法在这一方小世界中,演绎的淋漓尽致。

    ‘你们会不甘么?’陈默将小溪的水捧在手心,轻轻的拍击在脸上。

    四周依旧一片寂静,只有不时的几道符骨流光闪过,没有人回答陈默的话。

    就像独奏一般,陈默站在这如仙境的世界里,像个傻子一样在自说自话。

    ‘你们还行么?’陈默再次张嘴,这回他已经站直了身子,声音仿若洪钟,回荡在整片天地间。

    ‘一滩烂泥,也可面对浩瀚的天空,我自横刀向天笑。’

    嗡……

    陈默手持剑胎,安然站立在这边小世界中,那些骨牌仿佛感受到他不屈的战意一般,融合进他身躯里散发着的冲天战意,发出阵阵的嗡嗡声。

    ………

    时光匆匆,陈默和段德已经在这逍遥山上,呆了快半年了。

    在这半年里,天空中的战意越来越浓郁,似乎自那件祖器回归后,它故意在聚集的一样,在凝如实质的战意下,整个山顶充满着一片肃杀之气。

    那精神威压笼罩在山巅之上,一天更比一天强,逍遥山上所有境界不够的人,只能往山脚下搬去。

    整个门派上下不但没有因此心萎靡不振,反倒变得空前的高涨,逍遥山所有的门徒,迎着那如山般厚实的战意,一步步攀爬上山顶,借此磨砺着自己。

    至于段德,依旧与影画打打闹闹,都已经半年多了,他两还是没结成婚。

    虽然影晨夫妇两与整个门派上下,都已经默认他掌门女婿的身份,但还是有些愤愤不平的青年。

    一众护花使者上下比较之下,发现段德这货,他要实力没实力,要背景没背景。

    他怎么就让影画倾心,凭什么照顾好自己的女神,怎么就有脸娶她。

    所以他们总是找机会与段德决斗,好让他出丑,在影画的心中形象大跌,他们就可以抢回自己的心中女神。

    这些人大多是真正的天才,绝不是像他们两一样半路出家,多年的勤学苦练,早就将战斗的本能刻进骨子里。

    他们虽然愤恨,但都是变相的切磋,一般点到即止的。

    这让段德有了真真正正可观的进步,他由一开始的被动,耍赖用下三滥的招式才能勉强赢,到后面越来越纯熟的战斗技巧,应付起来更是越来越轻松。

    让人嘴惊讶的是陈默,在半年来,所有人包括影晨都搬至逍遥山山下的山谷里,只有他一直留在山顶,还是靠近着放置着「红尘万丈」的阁楼旁边。

    哪里的威压,即使影晨来到,都感到有些吃力,但陈默却视若无睹,从符骨世界出来后,他经常到这里来盘坐。

    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天才,所以陈默只能一步一个脚印,自己慢慢的去摸索,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路,和别人的不一样,问再多也只是在那个固定的框架里,在怎么去努力,还是沿着先辈留下的路往前走,再大的成就也只是在那个框架的范围里,唯有超脱。

    陈默此刻盘坐在阁楼下,心神急转,经脉里运转着段德传给他他稳定心神的「冰心诀」,刹那间身上的气质变得狂暴无比,充满着冰冷与绝情,只存在着本能,陈默利用这个状态试着去推演融合「神王纵天步」和那块符骨为他保留无尽岁月的功法「渡往」。

    ‘心若冰清,天塌不惊万变犹定,神怡气静虚空宁宓,浑然无物无有相生,难以相成份与物忘,同乎混涅天地无涯,万物齐一飞花落叶,虚怀若谷千般烦忧,才下心头即展眉头,灵台清幽心无挂碍,意无所执解心释神,莫然无魂千般烦忧,才下心头即展眉头,灵台清幽水流心不惊,云在意具迟一心不赘物,古今自逍遥’心神一分为二,嘴里诵读着着「冰心诀」,这一出自段德手上的魔功,号称可以凝心静神,绝情绝欲。

    陈默的双眼却慢慢闭了起来,灵识凝聚沉入识海,默默的推演着。

    就在这一天,原本沉寂的法器「红尘万丈」突然颤了一下,然后在哪光团中,渐渐的浮现出一个身影。

    是一个白衣黑发的青年,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衬着悬在半空中的身影,直似神明降世。他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里闪动着一千种琉璃的光芒。容貌如画,漂亮得根本就不似真人这种容貌,这种风仪,根本就已经超越了一切人类的美丽。他只是随便穿件白色的袍子,觉得就算是天使,也绝对不会比他更美。这种超越的男女,超越了世俗的美态,竟是已不能用言词来形容。

    感受到陈默身上升腾起来的冷漠与绝情,翘起嘴角道‘我本来以为,这一纪元的生物早就被污染完心智,以非我族类,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一个逆天者的存在,有趣有趣,甚是有趣啊。’

    青年围着陈默转着圈,嘴角挂着微笑,不时的点点头,然后低语几句。

    对于这些话语陈默毫无所知,甚至连那个青年站在他面前他都感觉不到,他五心向天流失紧闭,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识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