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别问我是谁
程琳连续拨打了十几次电话，急出一身冷汗，郑小蓉的电话仍然联系不上。 “阿蓉肯定遇上麻烦了。走，我们去她家看看！” 程琳一招手，叫道：“服务员买单。” 几分钟后，程琳和林浩杰来到大街上，冒着酷暑等了几分钟，终于等来一辆出租车。 程琳急切地囔道：“司机大佬，去祈福新村。要快。” “好咧。” 出租车司机应了一声，猛踩油门，向城郊方向呼啸而去。 祈福新村位于山清水秀的禺山北部。一条宽阔的柏油马路通往密林深处，转了几个弯，林浩杰看见一大片的现代风格建筑，一幢幢高楼次鳞栉比，就像一个世外桃园。 出租车进入小区门卫，按照程琳的指示，又是一阵七拐八弯，转得林浩杰分不清东南西北，最后在一栋三层楼的别墅前停下来。 想必这就是郑小蓉的家了。 别墅门前聚了一大帮人，男男女女，大约有二三十人。别墅的大门敞开着，别墅时传来女人和孩子的哭声。程琳跳下车，已听出哭泣的女人正是郑小蓉，急忙向院子里冲去。 林浩杰尾随而去。 “阿蓉——” 程琳惊叫一声，被面前的场景惊呆了：别墅宽大的客厅一片狼藉。桌子、椅子、杯子、碗筷等撒了一地。一个约两岁大的小男孩坐在轮椅上，哇哇大哭。郑小蓉被一个粗壮汉子一脚踩在地上，头发散乱，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更惨的是，她的上衣被掀上大半，硕大的胸部敞露着，全身呈半裸状态。 一个年约五十的老妇女眼睛里冒着怒火，不停地骂道：“臭****，不要脸的臭****。狐狸精，今天你要是不搬出去，你就去死！” 林浩杰从这几个人的长相上看，心里明白了几分。那个老妇女，就是包养郑小蓉的“土豪”的原配。那个用脚踩住她的男人，应该是原配的弟弟。还有一个中年妇女，大约四十出头，打扮得雍容华贵，却出口极为恶毒，应该是原配的meimei，也就是“土豪”的小姨子。 “我就是不走。打死我也不走！” 郑小蓉被压在地上，嘴巴仍然很强硬，脸色狰狞，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这个态度，激起了小姨子的愤怒。 “阿华，别跟这臭****理论了。把她衣服扒光，扔到大街上去示众！这不要脸的捞妹，祸害别人的家庭，还有脸活在世上！” 阿华听言，并不急着去扒郑小蓉的衣服，而是一把托住她的下巴，恨恨地问道：“臭****，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自己滚蛋，免得难堪。要不然，今天就是抬也要把你抬出去。” 郑小蓉还是没有屈服，仍然在据理力争：“你们叫陈炳南过来，他搞大我的肚子，我帮他生了孩子。他当初是怎么和我说的？你们知道吗？他说过这套房子是送给我的！” 陈炳南，想必就是包养郑小蓉的“土豪”了。老婆、小姨、舅子几个人来闹翻了天，他去哪了？没有人可以回答！郑小蓉的手机被砸烂在地上，零件散落一地。这就是程琳打不通郑小蓉电话的原因。 郑小蓉再怎么强势，也敌不过“土豪”岳母一家人的围攻。她话音刚落，就遭来中年男人一顿巴掌猛抽！噼里啪啦，几个下子，郑小蓉的脸打得像猪头似的肿胀起来。 程琳不顾一切地冲过去，吼道：“你们不可以这样对待阿蓉。她也是人，也是一个女人！” 中年男子转过身来，问道：“你是谁？” 程琳急了，回道：“你别问我是谁？你们涉嫌殴打女人，故意伤害他人，是违法犯罪行为。你们要是再敢这样对待她，我就报警！” “哟荷，臭不要脸的女人。还真有两下子。报警？你报啊。这臭****，充当第三者，破坏别人家庭。你还有脸面报警？！” 原配和小姨子也不停地骂道： “捞妹，没几个是好货。要钱不要脸！都是些臭****。摆街上卖不值钱，就弄到人家家里来了。” “今天不给这臭****颜色看看，我就不姓郝！” “土豪”陈炳南原配姓郝，名叫郝丽，小姨子郝群，小舅子郝华。那些围观的，有几个是郝家的亲戚，还有一些是附近邻居，过来凑热闹的。 林浩杰听了几分钟，明白了个大概。心里有数，便准备主动出击。 程琳试图把郑小蓉扶起来，可是郝华长得五大三粗，结实而骠悍，郑小蓉被他踩在脚底下，怎么也没办法动荡。 “这位郝兄，有什么事好好商量，别欺侮女人。欺侮女人的男人，不是好男人。” 林浩杰凑上前去，皮笑脸不笑地说道。 林浩杰的镇静和气场，给郝华的内心带来一种无形的压力。这个小年轻，还是乳臭未干的样子，却拥有超级强大的气场！ 郝华问：“你是谁？凭什么在这里指手划脚？” 郝丽和郝群姐妹俩对于半路杀出的“程咬金”，自然也是恼怒万分。今天郝家可是做足了准备的，不把“狐狸精”赶出去，枉为此行。陈炳南那个败家子，还在云南出差，一定要在他回家以前，结束这场纷争。 林浩杰眼里闪过一丝寒芒，说道：“兄弟，我这人说话不喜欢重复。为了给你面子，我再说一遍，把你的脚移开，不要欺侮女人。” 单凭气势，其实郝华已经输了。嘴里却冒出一句：“要是我不呢？” 话音一落，林浩杰出手了！只见他身形一动，左脚向前半步，置于郝华后脚跟，右手猛然一推。郝华这一百八十多斤的大男人，滚出两米多远。旁人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郝华已经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 程琳上前，把郑小蓉从地上扶起来，帮她理顺有些凌乱的衣服。这时，她才看清，郑小蓉的身上也是清一块、紫一块，布满瘀青的伤痕。 郝家两姐妹见郝华倒地，瞬间失去理智，双双向林浩杰扑来！她们就像两只发疯的母老虎，长长的指甲代替了匕首，抓向林浩杰！ 叭——叭！ 郝丽被林浩杰顺手一拉，顺手牵羊倒在郝华身上，郝群则被双手紧紧扣住，像被虎钳钳住似的。这下子，现场变得更加混乱。 “来人啊，杀人啦。快报警啊。捞仔杀人啦。” 郝丽躺在地上耍起泼来。一边叫着，一边再次发疯似的向林浩杰扑来，以指甲抓向他的后背。林浩杰感到后背一阵锥心的疼痛，然后是火辣辣的感觉。 林浩杰这才意识到，小人和女人都是不可惹的！郝氏两姐妹，不要命地向他扑来，他又不敢向对付刀疤脸一伙那样，痛下杀手。片刻之间，他变得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术，脸上、手臂被长长的指甲抓伤，还沁出星星点点的血丝。 情势瞬间发生逆转。正在这危急时刻，门外传来一阵警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