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蛇剧
林浩杰和程琳在二楼靠窗位置坐下，看见那四名纹身的年轻人进来。 这四个人所选之位，靠近林浩杰。不过，他们坐的是桌子，而不是卡座。其中一人有意无意地向程琳投来一瞥，被林浩杰敏锐地捕捉到。 而程琳全然不知。 程琳作主下单，点了两荤一素一汤，便扬起她那张瓜子脸，兴奋地问道： “哥，那个陈总为什么对你那么好？你知道吗？我以前叫郑小蓉卖个人情，去他公司打份工，他是怎么回答的？没岗位。” 林浩杰一听乐了，原来他是个势利眼？不象啊。要是真像程琳所说，陈炳南根本不可能对郑小蓉这么好。 他问道：“是他亲口告诉你的吗？” 程琳愣了一下，回道：“不是。是郑小蓉说的。” “嘿嘿。这就对了了。”林浩杰呷了一口茶，乐道：“你长得那么漂亮，你的闺蜜怕你撬墙角啊。要是陈总不小心上了你的床，那她怎么办？” “啊？我有这么肮脏吗？” 程琳的脸色阴沉起来，噘着小嘴巴，有些不开心。林浩杰暗自好笑，看来小妞对人性的弱点把握不准啊。几分钟后，服务员上菜了，满是红辣椒的湘菜，让程琳忘记了不快，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大厅里的人渐渐增多。大堂上基本没有空位。昏暗、迷离的日光灯下，食客们一边享受美食，一切窃窃私语。林浩杰和程琳边吃边聊，也显得很开心。 这时，隔壁一桌四个猛男也开始大吃大喝起来。纹身甲豪气地向服务员要了一箱啤酒，令林浩杰暗暗吃惊的是，这小子开啤酒瓶不是用专业的启子，也不是用牙齿，而是用大拇指指甲，往上一挑，啪，一瓶啤酒打开了。 眨眼间，纹身甲打开四瓶啤酒，不费吹灰之力。满大厅的食客看到这个表演，无不啧啧称奇。但看到这些人个个面色不善，又有些退避三舍。 这需要多大的爆发力？林浩杰看得出来，这几个面容不善的家伙，是冲自己而来的。仅凭刚才那悄然一瞥，冲突就在所难免！ 想到这，林浩杰闭上眼睛，假寐着，心神一动，在心里念起了呼蛇咒。 咒语念动，天地通灵。 一条如筷子粗的小蛇不知从哪来的，躲进了啤酒箱里。不一会，纹身甲弯腰去箱里拿啤酒，缠绕在啤酒瓶上的小蛇随着那瓶啤酒一起，啪地掉到桌面！ “蛇？怎么会有蛇？” 随着纹身男人的一阵惊叫，这一桌再次成为食客们的聚焦点。那条蛇虽然很细小，但眼露凶光，一看就是要人性命的那种邪物。 四个纹身男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蛇的身上，暂时忘记了林浩杰和程琳。纹身甲显然是个好斗之徒，自恃艺高胆大，猛然出击，伸手掐向蛇的要害，俗称“七寸”，其实也就是蛇的颈脖。一般的蛇，只要掐住蛇头以下部位，就没有出击之力。 纹身甲的手指掐向小蛇，蛇头猛然转身，咬向他的指头！ “哎哟——” 纹身甲一声惨叫，面露痛苦之色。 这一变化，也超出林浩杰的意料。他原本只想教训一下这帮垃圾，没想到——那条蛇倏然逃出窗外。 这是一条剧毒的竹叶青，被咬之后不出五分钟，剧毒就会扩散全身，到时连神仙也救不了。 林浩杰一个健步冲过去，对另外三个纹身吼道：“你们谁有匕首，快，把那只手指剁下来。不然他就没命了！” 纹身甲显然也意识蛇的厉害，痛苦地命令道：“你们听他的。” 纹身乙从屁股后面抽出一把砍刀，亮光闪闪，锋利无比。这是他们随身携带的防身武器，现在必须砍向自己的老大！见纹身乙犹豫着下不了手，林浩杰一把夺过砍刀，刀光一闪，嚓！纹身甲的食指断在桌面上。 “啊——！” 满大厅发出一阵尖叫！尤其是一些女士，被吓得花容失色，直往男人怀里钻。林浩杰从怀里掏出一瓶药粉，撒在纹身甲的伤口处，又顺手撕下一根布条，扎在他的手腕脉门处，防止血液流向心脏。 林浩杰又冲另三名纹身男吼道：“你们赶快把他送医院，注射血毒清。要快！” 这三名纹身男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连忙扶着纹身甲向门外起去...... 这帮瘟神似的恶人离去，大厅渐渐恢复了平静。 林浩杰冲着程琳淡淡一笑：“meimei，我们继续吃。” 纹身甲的那根指头还赫然摆在桌面，触目惊心。 程琳不满地噘着嘴，说道：“还吃得下吗？” “吃，怎么吃不下？这帮恶人，惩罚一下也好。来，我们把那几瓶啤酒喝了。” 纹身男要了一箱啤酒，还有五六瓶没有打开。林浩杰顺手拿了两瓶，用筷子头顶住瓶盖，稍一用力，啪，开了。啤酒的泡沫冲出来，洒了一桌。 程琳叹道：“哥，你的心理素质真好。挥刀斩断了人家一根指头，还能坐在这喝啤酒。” “呵呵，这也叫心理素质好？我要不是给他一刀，现在你看到的，一定是一具恐怖无比的死尸。” “别，你别吓我啊。” “我说的是实话。信不信由你。而且，我还可以告诉你，这帮人是冲着我们来的。那一小袋的钱，引起这些垃圾的关注，他们想动点心思，劫财劫色呢。” 林浩杰有意压低声音，告诉程琳真相。程琳听得心脏不停地狂跳！ 程琳和林浩杰接触了几天，恩惠从天而降，觉得这个林浩杰有点像“救世主”，也有点象“外星人”。现在，觉得他更像神。 程琳轻声问道：“这么说来，刚才那个蛇剧，是你导演的？我看见你喝着酒，突然间闭着眼睛，嘴里喃喃着，好像是念动咒语。” 真是个聪明的女孩！ 林浩杰不想暴露太多，不满地瞪了程琳一眼，怒道：“你别满口糊说八道。有证据吗？” 程琳伸长舌头，做了个怪相。真不敢乱说了。硬生生斩断了人家一根指头。要是让人家知道真相，这仇恨不小！ 刚才在工商银行储蓄大厅，林浩杰土豪似的提一袋子钱，被鬼手帮的小喽罗黄焕林看见，黄焕林立马电话报告鬼手帮在大龙镇的”辖区”主管孔令武，于是发生了四名纹身男闻腥而动的事情。 纹身甲就是鬼手帮的小主管孔令武。 而今，一条毒蛇，把孔令武的计划彻底打破，还差点丧失性命。 孔令武从医院里出来，命是保住了。心里憋屈劲可大着呢。今天不知撞见什么鬼，偷鸡不得蚀把米，被人家砍掉了一根手指头，这还是救命之恩。 四个纹身男人出了医院的大门，没走几步，就看见林浩杰和程琳脸色通红，有说有笑地走在大街上。孔令武的脸上现出了一丝复杂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