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九章 恩威并施 双管齐下
营帐之中，太子青禾开口问道：“告示贴出已有五日，四州之内情形如何？”“回禀殿下，四州百姓平日深受水盗残害，早已噤若寒蝉。此之前，也有向官府告发水盗者，其多背水盗暗中残杀致死。故而现今四州百姓畏惧水盗yin威，不敢出头告发。”曹格躬身答道。 太子青禾亦如皇帝，脸上看不出丝毫喜怒。他思索片刻，淡淡言道：“曹大人，此事不难。若要百姓踊跃告发，需让其见到利益。常言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令四州重赏现在告发水盗之人，四州官府派出差役保护告发之人。此前程德才所提供那份水盗眼线名单，其所缉拿之人。连同四州官府现在所抓捕水盗，一同公开斩首。其中罪大恶极者，施以五马分尸之刑。若有胆敢窝藏水盗百姓，或知情不举者，与水盗同罪。”太子青禾一番言语，让曹格心中钦佩。如此这般恩威并施，双管齐下，定可收得奇效。果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当今天子雄才大略，眼前太子储君亦不逊色。 “谨遵殿下吩咐！下属即刻去办。至于封锁水面之事，四州官府皆已下发告示，预计再有五日，便可封锁水面。如今四州驻军，纷纷出动，于震泽岸边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飞鸟难度。”曹格再次开口。“曹大人，封锁水面一事。余谨慎思索再三，此事对于岸边村落百姓，生计影响颇大。那些百姓多数以打渔为生，要其一两月之内，不得登船打渔，亦是十分为难之事。官府征剿水盗，本是为民所想。若封禁水面，处置不好，便有扰民之过。余传告四州官府，对岸边百姓，家中困顿者，官府赈济粮食百斤，以解燃眉之困。各级官府对于此事，务必谨慎处置。若有从中渔利中饱私囊者，一旦查出，休怪余要其项上人头。”太子青禾说到此处，脸上闪过一丝杀气。曹格心中一凛，听闻太子武艺高强，比起统军大将不遑多让。照此看来，太子殿下杀气颇重。在太子手下办事，还是多加小心为好。 曹格告辞退出，太子青禾眼下无事，便从帐中走出。外面天气晴好，他边走边想。一路下来，不知不觉来到一处军营。眼前往来之人，多半戴有手铐脚镣，被人驱赶。见太子面露疑惑，身旁侍卫钱进低声禀报：“殿下，此处乃是神武卫牢军营。方才属下等人见殿下有所思，不敢打扰。”太子青禾淡然一笑：“无妨！听闻牢军营是关押军中犯人之地。今日来此，便看上一看。”太子青禾信步进入牢军营中，牢军营看守头目是副将林焕，听闻太子殿下到来。慌忙赶到，前来拜见。 “殿下，此处牢军营共有犯人七百三十名。其中一百二十九名重犯，皆在后面木笼之中关押，不得出来走动。殿下眼前所见犯人，多数并非大jian大恶之人。”听闻林焕介绍，太子一路向前，一直来到后面关押重犯之地。远远闻到一股屎尿臭气，一百二十九个大木笼摆在那里。每个木笼里都有一名犯人，蓬头垢面坐在其中。皆因犯人不能外出走动，其排泄之物都在木笼之下，故而气味难闻。太子一皱眉，并未说话。林焕心里一惊，真想给自己一个耳光。之前就该派人前来清理此处，如此污浊，让太子殿下见到。太子一路过来，那些重犯中有人对其大喊冤枉。太子并未理会，一直来到最后。 有一木笼远离其他木笼，独自摆在那里。木笼中有一大汉，身上被锁链牢牢捆住，动弹不得。“林将军，那人在木笼中，为何还要五花大绑？余见其他木笼中犯人，并未这般捆绑。”太子手指大汉，低声问道。“殿下有所不知，此人名叫吕政，入伍不过半年。数日前，忽然潜入一位将军帐中，偷走白银百两。被人捉住之后，他却死活不肯开口。此人身强力壮，武艺高强。若不用锁链牢牢捆住，这木笼困不住他。此人力大无穷，可用双手掰开木笼。” 太子青禾闻言颇有兴致，信步来到吕政所在木笼之前。见吕政被捆在里边，仍旧对人怒目而视，一脸凶相。“吕政，汝因何不肯开口？汝偷走银两，到底做甚用途？”见太子开口。林焕在一旁厉声说道：“吕政，此乃太子殿下，汝若不回答，休怪本将不讲情面。”吕政闻言，发出一阵怪笑，让人毛骨悚然。 “尔等有何招数，尽管用来。那百两纹银，已然被吕某生吞食用。太子殿下又如何？他走阳关道，我过独木桥。彼此井水不犯河水，毫不相干。尔等要杀便杀，莫要犹豫。若问银两在何处，吾不知。”这吕政气势凶悍，犹如一头猛虎被关在老龙之中。林焕闻言一皱眉，这吕政凶悍之极，林焕不敢冲其发怒。此前曾有军卒前来为他送水，因对他冷嘲热讽，被他几拳打断木笼两根立柱。将送水军士捉住，险些将其打死。自那以后，方才用铁锁链将其牢牢捆住，窝在木龙之中。太子青禾来到木笼近前，亦可感到木笼中吕政杀气极重。 “吕政，余可给你指出一条生路，不知你意下如何？”吕政闻言，一通挣扎，挣得铁锁链哗哗作响。“殿下，说话可要算数？”吕政神色激动，他被困在此处，生死皆不得。他偷走百两纹银，是有不得已苦衷。他无法照实说出，故而在此受难。“哈哈！余身为太子储君，亦是一言九鼎之人。震泽水盗有三处藏粮荒岛，汝若能带人前去将其一一捣毁，余自会赦免汝之罪过。”太子青禾笑道。他亦是突发奇想，想烧毁水盗藏粮，必然要敢死之士。牢军营中犯人，多数万念俱灰。若有此一线生机，自然奋勇争先，愿逃脱此处囚笼。“殿下，小人愿往，为殿下解忧。莫说三处荒岛，便是三百处，也难不倒小人。还请殿下开恩，先将小人放出。”吕政急促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