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 说好在一起（二）

    深夜的常德万物俱静，毕竟常德只是三线城市，虽然有五颜六色的霓虹彩灯，驱除降临世界的黑暗，但街道上却少了白天的热闹。周念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其原因就是假期快要结束，对于自己的未来依旧迷茫。

    此刻的周念仿佛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而且是没有选择的十字路口，没有大学录取通知书，有的只是未知的茫然。周念深刻知道姑姑独裁者的选择，不会让自己读任何的技校，只有去姑姑的小店中帮忙，而后茫茫然然混过一生等死。

    但是周念不甘却充满无力，虽然每个月父母会寄来钱，但真正用到自己身上少之又少，在这一刻周念仿佛就是哈利波特中的主角，只是没有所谓的霍格沃茨这所魔法学校，自己的父母也是普通的北极研究者而已。

    寂静的深夜，偶尔有着流浪猫的叫声，但更多是姑爷的鼾声，仿佛音波在空气中传递，但更像是一首跌宕起伏的催眠曲，让周念在无力和迷茫中渐渐的沉睡过去。梦再次进入梦中，依旧上次那样真实，只是场景已经改变。

    潮湿破旧脏乱不堪的地下室中，白色羽毛在空气中飞舞燃烧，犹如舞者一样翩翩起舞，那样的美丽让人无可挑剔。延伸而至的远方有璀璨的光辉，光辉中呈现而出繁华的城市，城市中无数人在跪拜，仿佛最虔诚的圣教徒。他们跪拜叩首的方向，那里耸立一座高高的祭坛，祭坛四周站在无数钢铁巨人，它们是最忠诚的侍卫，恪守心中无法取代的信条。

    安静的地下室中渐渐响起了神圣的祷告，仿佛教堂中众多的教徒在赞颂主的仁慈，只不过这里的祷告不是赞颂主，而是赞颂拥有世界的王。美妙的声音在空气中断断续续传来，伴随声音而至还有传说中的王。

    当王降临世界，所有的声音嘎然而至，突兀犹如陷入永恒的黑暗中。不过这样的沉默和黑暗很快消失，地下室中再次传来美妙的声音，不在是赞颂不在是祷告而是号角声。号角声悠远连绵而至，仿佛是在英国皇家歌剧院中，演奏一首神圣庄严的交响曲，让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只是下一秒的时间，地下室的大门被人哼哼推开，如同闹事者闯入其中，打断这优美的交响曲，让地下室再次陷入永恒的安静中。阳光从大门照进来，光辉却依旧璀璨，那是耀阳是比太阳还要炙热。

    而现实的世界中，黑暗和白昼交替的地球上，一场场大火无情吞噬丛林，燃烧古老的巨木大树，毁灭让人向往的大自然。

    当外界的阳光照射进入地下室后，周念才发现自己座靠在墙边，剧烈的痛疼从身体上传来，鲜血染红了地面的污水。老鼠叽叽咋咋叫声代替刚刚号角声，周念看着自己腹部的狰狞的伤口，可以情绪看到自己的内脏。

    一片白羽在周念眼前缓缓而落，不过其目光确实看向别的光辉所在，光辉太炽烈让地下室极为炎热，也无法真正看清光辉中人的样子，但是周念还是从其轮廓看出，那不是所谓的人，因为下身不是双腿，而是蛇一样的肢体。

    周念没有恐惧和害怕，这一刻特别的平静淡然，就算伤口传来的痛苦，也让周念很是安静。白色的羽毛太过美丽，在哪个人的背后交织成为翅膀，周念看到了天使降临，来拯救自己离开这个世界。

    “我要死了嘛？”周念开口道，丝毫不觉的这是梦，因为一切都太真实了。

    天使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站在光辉中，背后光辉中的影像野火燃烧，焚烧大地带走一切生命。那场大火仿佛将要从光辉中出现，让地下室的温度急速的上升，让周念腹部的伤口开始恶化。周念却很安详在静静等待死亡，心很平静想法也很简单，原来死亡并不可怕，原来死亡如此简单。

    只是下一秒有人拍了自己的肩膀，光辉消失天使消失所有一切都消失，周念第一时间看向拍自己肩膀的人，只是那个也是背着阳光而战，面容隐藏在阳光的阴影中无法看清。

    “周想”周念轻轻喊道，就算无法看清容貌，但心中却知道那个人是谁。

    那人伸出一只手放在周念面前，仿佛河洑公墓上苏倾城的动作一样，只是不同在于苏倾城是鼓励，而周想确很霸道。那金色的蛇形瞳孔中，有着坚毅和无法解释的霸权。

    “如果你的生命就此结束，那么当初我的生命算什么”周想淡然平静的开口拉起中念。

    周念静默不语任由周念拉着自己，走出了昏暗的地下室中，外界不是周念熟悉的世界，是一望无际的平原，一场被大火燃烧殆尽化为焦土的平原，只有天地的尽头有一座高塔，链接这个世界的天和地。

    而周想也与之前不一样，不是厚厚的动物皮毛制作的衣物，而是穿着古代西方贵族衣物，脚上是圆领黑色小皮鞋。皮鞋踩在化为灰烬柴火的木质上，在寂静的平原中响起咔嚓的声音，周念想要询问这是哪里，但是最终没有说出来，因为他看不到周想的脸，却似乎明白对方的想法。

    两人仿佛落乱逃离的人，在化为焦土的平原前行，没有日夜之分没有时间，当来到高塔之下的时候，周念才看清这座链接天地的高塔，不是用石头堆积而成的，而是无数的枯骨堆积建立而成。

    “这是那里”周念在这一刻无比的恐惧，心中的害怕仿佛决堤的潮水，在这一刻汹涌而出。甩开周想的手后退几步，看着周想的后背心中发凉，全身鸡皮疙瘩冒气，冷汗打湿了秀发和脸庞。

    “悠长的岁月中，我在星空下等待，我在冰川上守望，我野火中期望，在誓言中看你一次次的开始和结束，我依旧遵守当初的誓言，与你在一起永不分开无论生死”周想转身微笑看着中念，声音仿佛最诸神在赞颂主，仿佛群魔在祈求宽恕。笑容让人不寒而栗，如同屠杀千万的枭雄，带着血腥和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