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丞相府
长安,宁王府。 韩寿率领数百官兵将宁王府围个水泄不通,就连一只苍蝇也无法逃脱。这时只见一位管家推开府门,他自然认得金吾卫统领韩寿,笑嘻嘻道,“韩统领,您这是何故?” 这位管家一边说着,还一边在怀里掏出一大锭金子,想要交到韩寿的手里。韩寿眉头一皱,“徐管家,你可不要害我,陛下口谕召宁王入宫,我等只是来‘请’宁王入宫的www.shukeba.com。” 那位徐管家顿时就黑了脸,他还以为是因为什么事惹怒了韩寿,但若是皇帝召见,这绝对就不是简单的小事儿了。而皇帝让韩寿率领数百官兵将宁王府包围,再来‘请’宁王,这里面所包含的信息不言而喻。 “好我这就叫我们家王爷……”徐管家笑着,转身便又回到了府中,传唤家丁通传宁王。 没过多时,宁王大摇大摆的走出府门,呵斥道,“徐管家,什么事情大呼小叫的打扰本王?” 韩寿率先走到宁王面前,这宁王打量了一番,“韩寿,你率领金吾卫包围我王府是何用意?” 这韩寿恭敬道,“王爷,这是陛下口谕,说务必让王爷进宫一趟,还请王爷不要为难小人。” “皇上?”宁王大喝,“这不可能,当今圣上乃是本王兄长,怎么可能会命你们来抓本王!” “宁王您误会了,是请……”韩寿道。 “不去!”宁王甩甩衣袖,转身便要走。 可是韩寿哪能就这样让宁王离开,他眼神一动,周围的人便一拥而上,将宁王团团围住,又用绳子将其五花大绑。 “混蛋,你区区一个金吾卫统领,胆敢绑我!” “王爷,得罪了。”韩寿招呼兄弟们,“走,回宫!” 大明宫内。 杨婵将所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唯独是掩盖掉了小可与韩少倾的关系,还有赵若颜的身份,只是说这两人似乎是有亲缘关系,女人便将那小女孩儿带走了。 皇帝勃然大怒,杨玉听了是失声痛哭,趴在玄宗的怀里愣是不起来。 “陛下,婵儿与我相依为命,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至亲,竟然被一个士卒欺负……呜呜呜。” “如果今天受伤的是婵儿,我该怎么活呀?” 杨玉哭的梨花带雨,半真半假,但李隆基可算是心疼的要命。他与杨玉相识不长,但视如珍宝,最见不得杨玉哭泣。杨婵是杨玉的心头rou,谁若是欺负杨婵,玄宗自然是不高兴,今天这事情一闹,即便是李隆基不打算将此事闹大也不行了。 “陛下,宁王在殿外求见。”高力士走到李隆基的身旁。 “传他觐见。” “喏。”高力士随即道,“宣宁王求见!” 紧接着,韩寿将五花大绑的宁王带入殿上,高力士见宁王被绑的严严实实,急道,“韩寿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松绑?” 韩寿一愣,连忙解释,“陛下,我也是为了方便将宁王带入宫中……” “免了!”李隆基怒道,“就这么绑着!” 众人一惊,这最惊讶的自然是宁王,他哀嚎道,“皇兄!” 李隆基的眼神突然一冷,宁王改进改口,“哦不,陛下!” 李隆基点点头,“你可知罪!” “微臣……微臣不知啊。” “大胆!”李隆基道,“你御下不严,尽生跋扈之徒,扰乱坊市秩序,打伤无辜百姓!” 韩寿一愣,他乃是王爷,即便如此,皇帝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哪里可能会因为这些将他五花大绑抓来?可没等他想明白,玄宗这才又道,“不仅如此,你手下之人更是欺辱婵儿,险些令婵儿受伤!” 一听到这些,杨玉便又哇哇的哭了起来,李隆基剑杨玉又掉下眼泪,心里疼的甚是难受,怒指宁王,“你可知罪?” 宁王见杨玉一哭,冷汗都下来了,即便他不理朝政,但是谁不知道如今玄宗宠爱一个杨姓妃子,三千宠爱在一身,如今这女人就是李隆基的命根子,谁惹了她绝对没有好下场! 宁王噗通一声连磕三个响头,“陛下,微臣御下不严,犯了此等弥天大错,求妃子饶恕……” 宁王毕竟是他的弟弟,李隆基见宁王如此,火气便消了大半,可是杨玉还是在不停的哭,他也只好劝道,“爱妃,别哭了,既然婵儿没事儿,宁王又来赔罪,这件事也就这样算了吧。” 杨玉抽泣着抹去眼角的泪痕,似是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宁王如遭大赦,李隆基也是一阵轻松,便与宁王道,“朕责你一月之内不得出府,好好给我反思,若是让我再听到这样的消息,定当不饶!” 这个宁王虽然心无大志,但身居皇室多年,眼里还是有的,他急忙向玄宗与杨玉磕头认罪,感恩戴德,说了一大串认罪之类的话。等玄宗看他说的差不多了,便命韩寿将他身上的绳子松开,打发回府,这时这件事才算完。 但很多时候,一件事的结束往往都是一厢情愿的…… 丞相府。 韩少倾与雪忆呆呆的望着这座府邸,韩少倾点点头,“应该就是这里了吧。” 雪忆笑道,“没想到灵儿她家还挺气派的嘛!” “那是。”韩少倾微微一笑,“这乃是一朝丞相的府邸,虽然比不上皇宫,但也差不了太远了。” 他们两人在这里说笑,守门的侍卫却是不由皱眉上前。那侍卫初看之下,这两人一男一女,最引人注目的要属那个女子,女子一身白色短衣短裙,身子妖娆,面若冰霜,似不带一丝尘垢,端得是个无尘绝代之女子。 这侍卫看的怔怔出神,足有半刻,他佯装咳嗽两声,“你们,哪里来的,在丞相府门前意欲何为?” 韩少倾恭敬道,“我是来找人的。” “找人?”那侍卫见韩少倾穿着一身麻布白衣,长得倒是白嫩,看着倒像这位小姐的男宠,不由冷哼,“看清楚了,这里是丞相府!” 韩少倾微微一笑,这戏码他不是没见过,在五阳城仇家的时候几乎与此时此刻如出一辙。他从怀中拿出一块令牌,交由到那侍卫手中,“把这块令牌交给张云帆,便说故友来访!” 那侍卫接到令牌,擦亮双眼,不由心中一惊,这令牌上刻有四字——御前张氏。毫无疑问,这是张家发于张家内部子弟的令牌,而这令牌后面右下角刻着三个细小的文字——张灵儿。 那侍卫面色一变,“你这令牌是谁给你的?” 韩少倾一愣,便道,“上面不是写着吗?” “大胆!”那侍卫随手而唤,只见数十人随即包抄而来,将韩少倾与雪忆团团围住。 “张家千金尚未出阁,这令牌更是其贴身之物,你这贼人竟然盗去,还来冒充张家的客人!”侍卫怒喝,“把这人抓起来!” 韩少倾一脸的无奈,他低调入城,本不想挑起太大的风浪,可是世事无常,当一个人越是低调,那么麻烦则越是容易找到他的头上。 只见韩少倾随手一摆,这数十个侍卫竟然无法近身,在韩少倾这等高手面前,凡人几乎没有半点反抗能力,直接便被这股力道摔开两丈远。 韩少倾道,“替我给张云帆通报一声,便说韩少倾在丞相府门口求见!” 那侍卫被韩少倾的力量所吓,愣的说不出话来。缓了好一会儿,他呆呆道:“云帆少爷……他……他在朱雀门主持英雄擂,不在府内……” “英雄擂?”韩少倾与雪忆相视一眼,都不知道这所谓的英雄擂究竟是什么,但也懒得去管。韩少倾又道,“那……四叔在吗?” “四叔?”侍卫擦去额头的冷汗,“你是说……张泽州长大人?” 韩少倾点点头,“对,就是四叔!” 这个侍卫听到这话,心简直悬到了嗓子眼上,既然眼前这个人叫张泽州为四叔,那肯定是与张家有不小的渊源才是,看来自己刚才真的是狗眼看人低了。此时他恨不得拍自己三个嘴巴,连忙站起来,“张大人他在……在……我马上就去通报!” 话还没说完,这侍卫化为一溜烟便跑进府内消失的无影无踪了。韩少倾无奈的摇摇头,“等吧!” 没等太久,那侍卫便带着一个四十多岁仪表堂堂的男子走出了相府的大门。或许是那侍卫实在害怕韩少倾,一路小跑着出来。
张泽州跟在身后满脑门的黑线,“你跑什么,见鬼了还是怎么的,门外何等人物让你吓成这样?” 当这两走出相府,张泽州自然一眼便看见了雪忆与韩少倾。漫说韩少倾,便说雪忆的绝色,还有那近乎实质化的冰冷气息将人隔绝天外,人群之中绝对能一眼便认出其来。 张泽州的脸明显比刚才还要黑,“韩少倾?” “四叔,正是晚辈。” 这时张泽州凑近韩少倾道,“臭小子,你怎么来京城了!这半年之约还未到,万一被人发现你在京城该怎么办?” “怎么办?”韩少倾嗤笑,“那就让他们去上蜀山找紫霄老祖的麻烦喽,反正是紫霄老祖放我出来的!” 张泽州顿时一窒,笑骂道:“你这臭小子,还真是怎么说都有理。别说是找紫霄老祖,上蜀山,他们再多十个胆也不敢!” 韩少倾摊手,一脸无奈道,“那四叔你倒是说说还有谁敢管我的闲事?” “哈哈哈,好个臭小子,快随我进来!” 韩少倾与张泽州只不过一面之缘,韩少倾叫他四叔,其实也只是套套近乎。而张泽州却是真的喜欢这个年轻人。且不说他是除了张九龄之外全家上下最疼爱张灵儿的叔叔,但说当初韩少倾答应定保张灵儿无虞,他后来又从张灵儿与张云帆口中听说了韩少倾当初的所作所为,宁可牺牲自己也要护众人周全,光是这等大义,便足以令张泽州刮目相看。 张泽州领着韩少倾与雪忆朝府内走,只见之前那个侍卫一脸献媚,跑到韩少倾的身前,用自己的衣服在令牌上擦了擦,躬身道,“少侠,这令牌……” 韩少倾一手接过令牌,微笑着,“多谢。” 张泽州侧眼偷瞄了一下,便道,“她连这个都给你了?” “怎么有什么不妥吗?” 张泽州笑道,“这东西乃是张家族人的信物,我张家后人,若是男性,将之交出,便等于效忠此主,若是女性,则会将此物交给心仪之人,代表着非此人不嫁!” 韩少倾一愣,这才明白当守门的侍卫见到这个令牌之时为何会张灵儿并未出阁,又说韩少倾是窃贼了。如果那侍卫见到的是张云帆的令牌,或许不会发生什么,但他看到的却是张灵儿的令牌,这一切所表达的含义便大不相同了。 他挠了挠后脑勺,“嘿嘿,这么说我还真的错怪那个侍卫了。” “对了灵儿他在哪?”韩少倾问。 张泽州摇摇头,“她现在被家父囚禁在府中了,恐怕你现在还不能见她。” 他的话音刚落,雪忆舔了舔舌头,“我已经问道灵儿的气息了。” 没等韩少倾阻止,只见雪忆化为一道白光,便朝张府中的一处庭院飞去。张泽州与韩少倾对视一眼,“遭了!” 顿时,这两人也化为两道光芒,等他们抵达张灵儿所居的院落之时,却看到了令这两人终生难忘的景象。 一处石桌前,雪忆单臂搂住张灵儿,两人四唇相对,张灵儿的眼睛瞪的大大的,早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愣。 被吓住的显然不仅仅是张灵儿,还有坐在张灵儿对面的老者…… 这老人手中的字还未落下,只见他手臂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俨然有要翻白眼的可能…… 张泽州一瞬之间便来到张九龄的面前,尴尬道,“爹……” 韩少倾也没闲着,用力将雪忆与张灵儿分开,雪忆一脸的不快,还一副要揍韩少倾的样子。 张灵儿一眼便认出了韩少倾,刚才被雪忆这么一吓,明显脑子有些短路,便兴奋的扑到了韩少倾的身上,乖巧的卧在他的怀中。 若是刚才那一幕已经够张九龄笑话一阵,这突然不知道哪冒出来的男子简直令张九龄险些吐血。 “泽……泽州,这……这女人……跟这个男人,哪……哪来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