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法官阁下

    午后的阳光灿烂辉煌，海兰泡市政府前的广场一片光明，百多个赶来的中国同胞绽放欢喜的笑脸。

    广场靠近市政府大楼前的一小块地方，明显的空了出来，一张简单的木制桌案，一把普通的椅子，以及一个儒雅安静清新不动如山的身影。

    在人群和桌案之间，站立一个俄国人，一脸大胡子，粗狂的面容，高大壮硕的身材，怎么看怎么是一个硬汉，可是此刻却是手脚颤抖、额头上还冒着冷汗。

    契科夫，是这个看起来四五十岁实际上三十多的俄国人的名字，他之前在海兰泡市警察局任职。

    平时的工作不多，除了领一份工资外，吃拿卡要也能收获一笔额外的不菲收入，生活上在海兰泡可以说跨入中产阶层了，甚至于他还有闲钱在郊区买块地。

    幸福的日子，本应该永远持续下去，可是前天的午后，契科夫却看到了让他这两天都睡不好觉的噩梦。

    一个东方人面孔，一个满清人，虽然他没有辫子，但他绝对不会认错，就是那个可怕的家伙，不，是魔鬼，冰冻怪物，一个人，就杀退了千人左右的俄国士兵。

    契科夫本以为天要大变，哪里想到那个中国人或者那伙中国人，并没有对俄国人赶尽杀绝，接收警察局收缴枪支也是很和平的度过，到了晚上，他都以为对方是沙俄欧洲地区过来的领导人。

    隔天上午，海兰泡同样平静的出乎意料，他们这些警察也如往常一般上街晃悠，只是手中没枪了。

    下午，噩梦终于来了，至少在契科夫眼中是这样，那张所谓海兰泡市政府盖章的宣传文书，简直比那位东方怪物还可怕。

    契诃夫一怒之下想要铤而走险，但是脑海中的一幕幕却让他完全下不了决心，他想跑路走人，可是一家老老小小，他又能跑到哪里去，恐怕还没等出城，就会被人打小报告。

    在契诃夫彷徨挣扎犹豫的时候，一队五人持枪的东方面孔，来到了警察局，请他到市政府广场前接受审查。

    神炵静静的看着面前这个紧张的家伙，开口道，“你认罪吗？！”苦主卖菜的老王，和他伤病的儿子此刻就在一旁，已经陈述了契科夫的罪行。

    “我...我”契科夫咽了一口吐沫，神情紧张痛苦挣扎，他很想怒吼一句滚蛋去死，可惜，面对法官阁下，这两日他噩梦中的猪脚，他一句重话不敢说。

    “我认罪！”契诃夫受不了这种煎熬，咬着牙扭曲着面容，低头承认了打伤买菜商贩儿子的罪行。

    “很好！”神炵微微点头，想了一下道，“我在此宣判，伤人者契科夫，赔偿王老实的儿子伤病期间的一切医药费、营养费、额外支出、耽误的工钱，以及一笔精神损失费，精神损失费为前者总额的一倍起。对王老实的儿子的健康情况进行判断，如果对其未来行动生活能力造成长久影响，还要进行更多的赔付。”

    神炵每说一句，契科夫的脸上都是一阵rou痛，但不知为何，契科夫眼中的担忧之色却越来越少，整个人也松了一口气。

    这位神大人，并没有因为苦主是中国人，伤人者是俄国人而偏颇，实在是公正的很呐，契科夫这时心中竟然有一分庆幸。

    “摘去契科夫的警察职务，契科夫在赔付了苦主之后，还要进行为期三个月的劳动改造对其进行惩罚，劳动改造每天八个小时，包括但不限于搬运、清扫、掏粪、采石等工作，具体工作会有人监督。”神炵看着契科夫舒缓的面容，很快又补充了一句。

    契科夫的面容，瞬间凝固，脸色霎时苦了下来，果然，他内心中小小的期盼成空，他的警察职位果然被摘掉了。

    “下一位！”神炵不再看契科夫，轻轻敲了一下桌面，这时有专人过来把契诃夫带下去，和苦主父子走向另一处的地方，那里有神炵手下的人员以及市政府的保尔等人，共同对契科夫的赔付额度进行考察和计量。

    相对于坦承认罪的契科夫，接下来的两个俄国人，是被人捆着押上来的，脸上还有些青肿，明显之前被招待过。

    跟班儿刘明，以及一个脸色不是很好的俄国军官，还有侍卫统领张发，一起走上前来对神炵一礼。

    张发对被捆上的两个俄国人怒目道，“这两人就是强行从孙掌柜那里低价买走一匹布的士兵，我们去带人的时候，他们竟然想逃跑。”说着，很不屑看着两个没有什么反抗精神的家伙，竟然没给张发出刀的机会。

    “请孙掌柜陈述当时的情况。”神炵微微点头，淡淡看向一旁胖乎乎一点儿没有孙大圣遗传的布行掌柜。

    “小人见过神大人！”这位年纪约莫四十开外的孙掌柜，显然有过不少官面儿上的经验，但明显放错了地方。

    见神炵丝毫没有反应，孙掌柜不再废话，赶紧陈述起来，“那一天，就是这两个俄国士兵来到我的店里，选了一匹布。”

    陈述很短暂，就是一个强买少给钱的过程，事实清楚、问题明白，甚至孙掌柜还有证人。

    好吧，只能说商人果然比普通人狡猾一些。

    “你等可认罪？！”神炵冷然的打量捆着的两个俄国士兵。

    “我们给钱了，不过给的少了一点儿，有什么罪？！”一个俄国士兵垂头丧气，另一个俄国士兵却是狡诈诡辩。

    “低价强买，本身就是犯罪！”神炵冷脸说道，“我在此宣判，士兵奥尔夫、波利，赔付给孙掌柜那部分差额，同时赔付孙掌柜差额一倍的精神损失费。”

    “摘去奥尔夫、波利的士兵职务，两人在赔付了苦主之后，要进行为期一个月的劳动改造，因两人拘捕，所以惩罚时间加倍，增至三个月，劳动改造每天八个小时，包括但不限于搬运、清扫、掏粪、采石等工作，具体工作会有人监督。”神炵对拒捕的家伙丝毫不客气。

    “劳动改造期间，不准离开海兰泡市，否则会遭受更严厉的惩治，勿谓言之不预也，此条款适用于所有接受劳动改造的对象。”神炵想了一下补充了一项条款。

    6月2日的广场审讯很平静的度过，主要是因为苦主太少，罪犯也不多。

    6月3日，苦主瞬间多了起来，广场上密密麻麻一群人，很多俄国人都跑来了。

    契科夫，这一天又被带了上了，因为在海兰泡当警察的这些年，他的恶事可不止伤人一件，所以，这次他真的悲催了，被几十人个中国人和十几个俄国人一同起诉。

    这一天的下午，平静两天的海兰泡又响起了枪声。

    神炵站在一栋俄式建筑前，他的脚下是一粒子弹，前方建筑的窗口内，是一名举着枪却浑身颤抖的俄国人。

    砰的一声！

    又一粒子弹射来，可是毫不例外的在神炵身前停滞，落下，叮当一声。

    “怪物！”恐惧而绝望的嘶嚎过后，这名持枪拘捕的俄国商人，被张发和他的手下带走了。

    接下来，每一天，都有枪声在海兰泡响起，只不过随着神大人不可战胜的神话的上演，海兰泡又恢复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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