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8章
“你要去哪?”封景深带着一身烟尘而来,冰冷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狱传来,听到的人都不禁心惊胆颤。 别墅里原本只开了几只照明够用的灯,可是封景深每次一进门,家里的佣人就会自觉地打开大厅里所有的灯,这次也不例外。 骤然打开的意大利水晶吊灯,发出明亮的光芒,投射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让整个大厅都亮如白昼,如同高档的购物商场一般。 路宁的眼睛有些不适应突如其来的强光,伸手挡了挡。 封景深凌厉的眼神一扫,封管家立刻会意,带着屋子里所有些人迅速退出别墅,生怕动作慢了会被这阎王的怒火波及。 路宁无动于衷,端坐在沙发上,背影挺直,她现在真的是一秒都不想见到这个男人,更不想和他说话。 封景深在路宁面前站定,目光像往常一样往客厅装饰墙上看去,光秃秃地,蹙眉,他记得那里挂着一张放大的婚纱照,是临时起意拍的,挂在客厅为了掩人耳目,仅此一张。 而地上四处洒着碎玻璃渣子,还有掉在破碎的相框,明显没人清理过。 封景深眼眸微眯,迟疑地弯腰拾起一小段翠绿,眼眸一凛,眼神如锋利的刀子一般直射路宁。 封景深冷眸一缩,却见沙发上的人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表情,甚至连眼眸都未斜一下,再也遏制不住喷薄的怒气,大手一伸抬起路宁的脸,面容阴狠愤怒:“路宁,你怎么敢?谁***给你的胆子摔这个镯子的?” 下巴被迫抬起,路宁有些一愣,说不出话来,封景深的反应也太过了吧! 她也看到了封景深指尖的那抹翠绿,正是她走出别墅最后扔出的那个玉镯,据说是极品的祖母绿,有些历史,价值连城。 神色有些黯然,她不想去看封景深扭曲的脸,她想起了那段噩梦,巴黎留学期间私自退学被抓回来,封景深一怒之下强占了她的身子,可是却没有得到那层意料之中的隔膜,他辱骂肮脏恶心,却折磨得她三天三夜都没能下床。 等他离开时在她的床头留下了这个漂亮的镯子,她不知道为什么,也没有去探究过这个镯子的来历,反正她的抽屉里已经有许多昂贵的珠宝收拾,她并不在意,这个镯子一直提醒着她那段耻辱的经历,是她堕落的证据,尽管很漂亮,她也很喜欢,但她却从来没戴过,她要离开,镯子和婚纱照都不应该再留着。 扑面而来的酒气让路宁不禁皱了皱眉头,封景深喝酒了,对上那双猩红的眸子,路宁心里一怔,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她似乎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封景深好像很在乎那个碎掉的镯子。 可是转念一想,封景深那么有钱,哪里是在乎那个镯子,她卧室梳妆台的抽屉里都塞满了他去各地出差带回来的贵重首饰,比这镯子贵重的不在少数,他大概是不喜欢别人碰坏他的东西罢了,不管是他喜欢还是不喜欢的,别人都不能破坏,还真是占有欲作祟。 “说话!你***的给老子说话,解释!”封景深捏着路宁下巴的手不断收紧,用力,一向都是他掌控别人,从来没吃过憋,路宁那倔强而冷淡的眼神,他不喜欢,很厌恶。 “镯子是你给我的,已经摔了,没什么好说的,离婚协议我已经签了,这还不够吗?”路宁忍着下巴的疼痛,硬着头皮对上封景深慑人的目光,冷冷的反问。 “好一个无话可说,既然不想说,那就直接做www.shukeba.com。”封景深蓦地压下身躯,一手撑在路宁的耳边,一手握住路宁的腰肢,直接将她禁锢在狭小的沙发上。 封景深话音刚落,路宁的眼睛瞬间就盛满了惊慌,随着被禁锢的动作,脸色更是惨白一片。 封景深的吻冰凉,密密麻麻地落在路宁敏感的耳边,脖子,锁骨…… 却独独避开了她的唇,路宁感觉到窒息,屈辱,这个男人几年来,从来都是直接从脖子就下口,却没有吻过她,除了那次。 这样没有感情的侵占,对她来说痛不欲生,脑海里蓦然想起了那个噩梦一样的夜晚,耳边回响的是猥琐难听的辱骂,裙子被撕裂的声音,还有那大片的鲜红。 她仿佛又被围困在了冰冷的水泥地上,如坠冰窖,蚀心的恐惧和绝望蔓延,额头和脚趾的伤口钻心的疼。 头顶是明亮刺眼的水晶吊灯,晃得路宁眼睛疼,眼泪汹涌而出。为什么明明在灯光下,却犹如置身地狱一般暗无天日呢? 灼热感不断地传递到她微凉的身躯,耳边是沉重的喘息声。一只粗粝温热的手掌伸进路宁的上衣里,游走在细嫩的腰间。 路宁紧绷的弦一下就断开了,拼命地地扭动身子挣扎起来,一双手用力的推拒着压在身上的身躯,却不能撼动分毫,犹如困兽之斗。 “不要……不要……滚开……滚开……” “放开我,不要碰我,混蛋,求求你放过我,放开……唔……” 声音越来越低,最终淹没在缠绵的吻中,只剩下轻轻地低噎。 路宁的挣扎抗拒刺激了封景深的神经,封景深干脆一只大手扣住路宁的后脑勺,堵住她的唇,一下一下的啄吻着她的嫩滑的唇瓣,吻得越来越忘我。 那只摔断的镯子刺着他的心,那是他唯一送给她的重要物品,他视若珍宝,她却弃如敝屣,借着酒劲,封景深心中压抑的烦闷再也压制不住了。 “刺啦”一声,清脆绵长的裂帛声,封景深动作粗鲁地撕开了路宁的衣服,客厅里衣物凌乱一地。 一室旖旎暧昧,不知道是谁先沉沦,最终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若有似无破碎的呻吟,汗水滴落的声音。 微风渐起,白色的落地窗帘被掀起一角,扬起轻微幅度。 夜风,白纱,多像是一个灵堂。 路宁已经无力再挣扎了,犹如破布娃娃一般,无动于衷地承受着身体的撞击,表情木讷,目光呆滞,死死盯着那一角白纱。 这要真是个灵堂多好,就此死去多好,这大概也能算得上她的灵堂了,心死了,也应该祭奠一下。 …… 半夜里,路径惊恐地尖叫,挣扎,最终惊醒,坐起身子。 入目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路宁已经习惯在黑夜里思考了,她还活着,那个噩梦终于醒了,一切都过去了。 路宁眼神坚定,目光逡巡了一下四周,熟悉的气味,身上没有丝毫粘腻的不适感,被人清理过了,换上了她自己的睡衣,她被送回了自己卧室的床上。 目光却蓦然锁住了落地窗外阳台上的一丝明灭的火星,眼眸一缩,那里居然有人在抽烟。 转念一想,能出现在她卧室的,除了那个人,也没谁了,那个背影已经存在她脑海里四年了,万分熟悉。 她觉得身子骤然一阵寒意,一颗心再也不能安定了,充满了恐惧和恨意。 是的,她现在害怕那个人,同时她也恨着他,他是魔鬼,总是在她的世界里翻云覆雨,让她堕入万劫不复之地,不留丝毫余地。 大概是路宁的眼光过于怨怼专注,封景深有所察觉,身形一顿,久久没有动作,直到手上的烟燃尽,手指一丝疼痛才拉回了他的思绪。 慢慢地转过身子,眼眸几乎是瞬间对上了黑暗中房间里的那抹注视。 房里屋外,隔着一闪薄薄的玻璃门,目光相碰,却是相顾无言。 淡淡的烟草味透过没拉拢的划门缝隙飘进来,路宁蹙眉,她讨厌烟味儿,也不喜欢抽烟的男人,她之前很少见到那个人抽烟,也许,她从来都没有真正的了解过那个人才对。 迷迷糊糊之中路宁又睡过去了,却不知道窗外的那个身影站到了天明。 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上午十点多,路宁醒来时只觉得全身像是被车碾压过一般,酸疼难耐。 还没回过神来,安昊初的电话正好打过来了,路宁眼眸一顿,有些迟疑,还是接通。 “怎么了?” “阿宁,你不会忘记上次你说请我到景福轩吃大餐了吧?我看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中午!”安昊初的语气平缓,却没有情绪。
坏了,路宁想起来,她昨天似乎忘记给他回电话了,可是她现在没有丝毫胃口,可那顿饭都已经让人家等了这么久了,她甚至都快忘记了,思虑再三,还是答应了:“行,一会见。” 站在穿衣镜前,路宁褪下睡衣,这才注意到身上触目惊心的****痕迹,脖子和锁骨处还有好几处清晰的牙印,这些都是她堕落的证据,这样恶心的自己怎么能去见那么美好温暖的安昊初? 心里一阵厌恶,一头钻进浴室里,站在莲蓬头下,动作急切用力地揉搓那些红痕,似乎这样那些也能抹去封景深不顾她的意愿对她的伤害,能够抹掉内心深处那些噩梦般的记忆,封景深和那晚的流氓都是一路货色,都混蛋,都该死…… 原本白皙娇嫩的皮肤都被搓得通红,甚至有些破皮之处,路宁丝毫不觉疼痛,眼眸发狠,她只觉得不够,还不够,她还很脏,很脏。 越想要去除那个人留在她身上的痕迹,心里就越是想起两人纠缠在一起的画面。 水光氤氲之中,路宁终于是难抵心中的惶恐不安,噼里啪啦的将浴室里的东西都狠狠砸在地上,泪水喷涌而出,蹲下身子嚎啕大哭,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情绪崩溃了,那晚有多害怕,如今就有多惶恐,为什么一个个都在逼她? “啪”的一声,浴室的们被人大力踢开,封景深直立在门口,路宁立马如惊弓之鸟般蜷起身子,挡住敏感的部位,面色惊恐地望向门口。 “你在干什么,不要命了?”封景深一声咆哮,大手迅速抽过架子上的浴巾,直接冲过去裹住路宁冰冷的身子,打横抱着往床上去。 路宁嘴唇乌紫,冷得不住发抖,却是一句话都没说,任凭封景深动作。 封景深原本是来叫路宁起床吃东西的,听到浴室里传来的声响,心脏一阵紧缩,他还以为她出了什么事情,直接就破门而入了。 哪知浴室里的画面更是让他抓狂,那一瞬间,全身的血液仿若倒流一般直冲脑门,浴室里没有丝毫热气,那个女人竟然直接冲凉水,要知道山上的自来水都是冬暖夏凉的。夏天就跟冰水差不多,身上被搓得通红,甚至有的地方都浸出了血丝。 **的黑发凌乱地耷拉着,那张脸煞白,如同一个女鬼,眼眸空洞,毫无焦距,封景深都快怀疑面前的是个毫无生气的女人还是不是他认识的那个路宁了。 封景深冷着脸,别墅里的人都战战兢兢的,管家听从吩咐,催命似的联系陆医生,准备姜汤。 看着床上那个紧闭双眸的人,封景深面色复杂难辨,拿着干毛巾动作粗鲁地擦着那头湿漉漉地头发,她居然如此嫌弃他的占有,他的触碰就让她如此难以接受吗?甚至连命都不要了? 可是事情又有哪里不对劲,两年前那次他很清楚自己的行为更过分,她都没有丝毫反应,淡然接受了。 眸光再次打量着路宁苍白的脸,发现她额头结痂的块都被水泡掉了,只留下一块淡粉色的痕迹。 或许,他应该先去听听她没回来的那一个星期的事情。 在封景深的逼迫下,路宁喝下一碗姜汤睡着了,意识朦胧之中,只觉得身体像是放在火架烤着一般,难受至极。 “先生,陆医生来了。”封管家带着医生进来了。 封景深坐在路宁房间里的沙发上,沉默着,看不出一丝情绪。 陆医生名叫陆骁,是封景深的私人医生,毕业于美国哈弗大学医学院最年轻的医院博士,也是封景深的好友,个子高高瘦瘦的,因为是个混血儿,五官很立体,但皮肤却白得过分,戴着一副金丝边框眼镜,给人一种邪魅阴森的感觉。 他眼眸随意地扫了一眼床上的路宁,眉头一拧,不由得揶揄起来,“封大总裁,现在这么重口味,也喜欢家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