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暗战
大学第一个学期的期末考试，奇白石考得还不错。虽然似乎天天打球没有学习，但是期末考试前一周抓紧时间死记硬背，还是记下了许多内容，再依靠临场发挥和那么一点点好运气，期末考试的成绩算是能够达到回家不挨揍的标准以上。再加上参加了那么多篮球和足球比赛，在同学中的口碑还不错。新学期来了之后，综合各种表现最后一算，奇白石还拿了个二等奖学金。 吴远卓心思不在学习上，期末考试也没有好好复习，只求六十分万岁，少一分浪费。 刘华则踩在了悬崖边上，有一门课考了59。5分，结果求爷爷告奶奶，往系领导家里跑了好几趟，最后才终于网开一面手下留情，将59。5四舍五入到了60分。刘华拿到成绩单的时候，长出了一口气，过年回家，这成绩单就是找父母要明年生活费的资本，考得不好，也没脸多要点，考得差不多，还能申请一下恋爱基金供自己追王雁岚的时候使用。 桂德明则波澜不惊、顺理成章地考了2002届历史学院的第一名，拿到了两千元钱的一等奖学金。并且被院里评为优秀学生，推荐到了整个学校，最后拿到了省优秀学生的奖状。 新年来了之后，桂德明自觉地请奇白石他们一起吃了顿饭。 在桂德明请客吃饭的饭桌上，刘华打着饱嗝，喷着酒气评价道：“有些人就适合读书，像桂德明；有些人就适合打篮球，你看奇白石；有些人谈恋爱也谈得风生水起，你看吴远卓。哪像我，要求不高，却最后毛都没有得到。” 桂德明安慰他道：“每个人在这个社会上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位置，只是你现在还没有找到。” 刘华问道：“那你觉得我的位置在哪？” 吴远卓在一旁笑道：“你自己都不知道，还要问别人。过年回家，你没有问你妈？” “我妈哪里知道“定位”两个字怎么写。她拼命挣钱，然后最低要求只希望我做人做事不丢人就行。” 吴远卓笑道：“这个目标对你来说其实挺难的。” 桂德明和奇白石也笑了起来。 奇白石说道：“也许不是位置的问题，而是坚持的问题。做什么事情，只要坚持了下来，总是会有一个结果。” 刘华拍了一下桌子，举起了酒杯，说道：“说得好！咱哥几个，这个新学期，都要坚持做好自己的事情。奇白石继续好好打篮球，吴远卓继续跟自己的老婆卿卿我我，而桂德明嘛，继续好好学习，再多拿几次奖学金请我们吃饭。而我，就继续坚持去追王雁岚，不追到手绝不罢休。” 吴远卓偷瞄了奇白石一眼，发现他一点反应都没有。他假装惊讶道：“哎呀，你还没有追上啊！” 刘华叹了一口气：“约了好几次，都不出来。好像故意躲着我似的。”他转向奇白石，问道：“说，王雁岚是不是偷偷约过你采访，而你却没有告诉我？” 奇白石笑道：“你这条疯狗，就知道乱咬人。自家的大门不关好，还要怪人家来偷腥。” 桂德明摇了摇头，说道：“你已经走火入魔了，小心，强扭的瓜不甜。” 刘华脖子一拧，说道：“强扭的瓜，放一放就甜了。” 奇白石犹豫了一会，走进了校篮球馆的大门，进了大门之后，是一个长长的走廊，走廊的尽头，就是木制的篮球场地。这个篮球馆基本上不对外开放，连体育学院各级队伍基本上都没有权利随便用这个场地。奇白石去年刚进校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这个平时大门紧闭连个缝都没有留的体育馆，有一次看到大门开了，还没有走进去两步，就从保安室里冒出一个老头，一脸严肃，像防贼一样地大声喝问奇白石，还没有等奇白石解释，就把他给轰了出来。 奇白石当时就一边骂一边走出去：“这他妈是体育馆还是殡仪馆，还不准活人进？”从此以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奇白石就对体育学院也心生了一股怨气。 刚走进门，就听到了里面有篮球击地的响声。他走过走廊，响声越来越大，他有一些激动，这声音不像室外水泥篮球场地上那生硬的“嘣嘣”声，而是饱满而又富有热情的声音，再加上篮球馆的回音，混合在一起，形成浑厚而有力的鼓点，敲击在奇白石的心里。 奇白石走过走廊，走上台阶，脚还没有踩在地板上，就听见一个人喊他：“奇白石，到这里来！”萧隶穿着公牛队的23号，站在远端的篮球架上向他招手。 奇白石走了过去，萧隶和两个人正在投篮，这两个人奇白石认识，在与体育学院的新生联赛上，这两个人就站在校队教练张国强的身边。个子最高的就是大嘴巴曾强，个子小一点的就是校队的正牌小前锋彭子枫。两个人看见奇白石走了过来，也不搭理他，冷着脸抱着篮球继续自己的投篮。 萧隶走了过来，笑一笑，说道：“你可真早。” 奇白石回道：“你更早。” “第一次进篮球馆吧？感觉怎么样？” “嗯，总算活着进来了。” 萧隶一愣，问道：“什么意思？” 奇白石笑一笑，不回答。 曾强和彭子枫耳朵竖得老高，一听到奇白石说道：“活着进来。”，他们心里就不爽。曾强抱着篮球，走了过来，他笑一笑，说道：“活着进来，不一定能活着出去，校队的训练可是很痛苦的。” 奇白石冷笑一下，说道：“不好意思，你叫？” 曾强脸一下子冷了下来，笑容僵在了脸上。 萧隶一看情势不对，赶紧说道：“奇白石，这是曾强，我们校队的中锋，这是彭子枫，小前锋。曾强，彭子枫，这是奇白石，今年历史学院的新生。” 曾强冷笑道：“知道。奇白石大名如雷贯耳，早有所闻。只是今年我们体育学院一路打进决赛，也没有机会跟历史学院打一场。” 彭子枫说道：“萧隶，你们今年跟历史学院好像是同一小组，那场比赛你得了三十分吧？真厉害。” 萧隶有些不太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形，感觉三人上辈子有仇似的。 萧隶赶紧说道：“奇白石，来投几个篮，热热身吧！训练还有半个小时才开始。” 曾强说道：“投篮有什么意思。” 彭子枫赶紧接道：“是啊，萧隶，投篮太枯燥了，要不我们四个人二对二打一场吧。你们俩对我和曾强。” 萧隶有一些为难，虽然在校队内，自己是战术核心，但是曾强和彭子枫比他高一届，今年大三的他们在整个校队里面算是老臣子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看了奇白石一眼。 奇白石冷眼扫了一下曾强和彭子枫，然后又看了一眼萧隶，说道：“你想打吗？” 萧隶苦笑了一下：“你想打吗？” 奇白石道：“如果你想打，我们俩就能搞定他们。如果你不想打，我一个人也能搞定他们。” 萧隶一时肃然，在奇白石言语刺激下，心中豪气顿生。虽然不知道奇白石与曾强他们之间有什么过节，但是想奇白石第一天入队，就受到此等冷遇，如果今天不能扬名立万，以后在校队岂不是天天要受欺负，他在校队还有什么意义？虽然自己平日与奇白石交流不多，但是觉得此人虽然平时显得略显冷漠，但是内心争强好胜热情似火。消解他与曾强、彭子枫的误会，也许就在于今日一战打败他们。作为朋友，今天是一定要出手相助的，至于曾强和彭子枫的面子，今日只好暂且放一放了。 一切想清楚了，萧隶也就释然了。他笑道：“二对二，怎么能让你一对二？” 看到萧隶战意抬头，奇白石也笑了笑，他说道：“给我五分钟。” 也不管曾强和彭子枫是不是答应，奇白石就开始在篮球场的底线两端来了三趟折返跑。他全速跑动，似乎要在比赛之前把自己的能量耗光。 彭子枫冷笑道：“这一看就是没经验的。热身就把自己累得半死，还用打比赛吗？” 跑完三趟，奇白石果然累得够呛，他弯下腰扶着自己的膝盖喘了一会，然后趴了下来，坐了二十个俯卧撑，站起来的时候，他感觉到了胳膊上的力量正在苏醒，只是腿还有一些酸。他坐了下来，将两条腿并拢绷直，然后将腰压了下去，一动不动坚持了一分钟。等他完成这些的时候，只用了两分半。站起来的时候，他的眼睛里面充满了杀意。 曾强说道：“准备好了吗？” 奇白石摇了摇头，向萧隶伸手要球。 萧隶将手里的篮球丢给了他。 奇白石拍着篮球，走到了另外半个场地上，在那里，他一边拍球，一边来回走动，他也不投篮，也不冲刺，就是在那里低着头，慢悠悠地踱着步子。那悠闲的样子让曾强看着就着急。 眼看五分钟到了，彭子枫喊着：“都七分钟了，你还要热身到什么时候？” 奇白石拍着球走了过来，他的眼睛里充满了笑意。 萧隶心里一凛，他有些为曾强和彭子枫担心。 奇白石将球扔给彭子枫，然后走到三分线里面，摆开了架势。 彭子枫一愣，“这是先要防守啊。这小子好狂。” 曾强走到外线，萧隶走到内线。 奇白石手一指，让萧隶去防守彭子枫，他来防守中锋曾强。萧隶摇头苦笑了一下，曾强身高一米九，奇白石身高一米七五，奇白石有苦头吃了。 彭子枫抱着篮球，说道：“老规矩，十个球。” 奇白石问道：“抢篮板算吗？” 彭子枫一愣，说道：“二对二当然抢篮板了。连续进攻都有效。” 奇白石双手一拍，说道：“那开始吧！” 彭子枫将球传给曾强，曾强拿了球，没有运球，又交还给了彭子枫。彭子枫小心翼翼地侧身护着球，站在他对面的，可是连续两年的最佳球员萧隶，自己一不小心就会被抢断的。 曾强向内线走去。奇白石将马步扎稳，然后守在三秒区附近，曾强走到哪里，他就滑步到那里，将曾强向三秒区的路线都堵上。曾强虽然块头大，但是速度没有奇白石快，奇白石料敌在先，总是能够抢先一步堵住曾强的位置。 曾强冷笑一下，也不再往里面挤，站在三秒区线上背转身过来，将奇白石挡在了身后，然后伸手要球。游走在三分线外的彭子枫见状，直接将球抛给了曾强。 曾强抓住球，抬眼看了一下篮筐，然后毫不客气地拍着球朝里面挤去。奇白石在他的后面，双腿紧绷，整个身体向前倾，就像是靠在曾强的******上。然后那个******就像一个鼓槌一样一下一下地敲击在奇白石的身上。重重地敲了四下以后，奇白石就开始往后退了，一步一步，逐渐丧失了自己的领地。曾强一只脚踏入三秒区的时候，彭子枫喊道：“投！”这里已经是曾强的射程了。 可是曾强还在朝里面挤，他用屁股还在一下一下地朝里面挤，背部一耸一耸，击打在奇白石的胸膛上。快到篮下的时候，他侧转过身体，将球护在一侧，用肩膀再扛了一下奇白石，将奇白石顶开，然后轻轻跳了起来，将球塞进篮网。 奇白石喘了一口气，将球捡了起来，也不看曾强，将球扔给了彭子枫。等到曾强走到三分线外准备接球，他又弯下了腰，嘴里说道：“0比1。” 就这样，曾强接连强打了奇白石四个球。每一个球，他都要从三分线开始跟奇白石对抗，用力量一直挤到三秒区，转身接到球之后，再硬扛，将奇白石挤开，最后加上一个上篮结束。奇白石也不绕前，就用身体直接挤，一直挤到球进了，他才喘口气。球一进，他就捡起球来扔给彭子枫。 彭子枫和萧隶就在那里站着，看着两人挤得满头大汗。 “4比0了，你行不行啊？”曾强抹抹汗，喘着粗气对着奇白石说道。 奇白石也不搭话，他将球扔给了彭子枫。等曾强出来接球的时候，他又一次弯下了腰。 “再来！” 曾强好不容易挤到了三秒区附近，转身将奇白石挡在了后面。他有些怀疑这个奇白石到底是年轻气胜不服输呢，还是脑袋少根筋只知道用蛮力。面对比自己高大的中锋，他不选择绕前防守，却用蛮力一直在后面消耗自己的能量。这样的选手张导是如何看上的。 “等这个球打进，就可以结束了。没意思，挤得屁股疼。”曾强扎住马步，张手要球。 彭子枫也意兴阑珊，将球传了出去。 恰在此时，被挡在曾强身后的奇白石向左边跨了一步，从曾强扎好的马步和张开的双臂之间钻了出来，绕在了曾强的身前，将传给曾强的篮球断了下来。 “好球！”萧隶忍不住吼了一句。 拿着球的奇白石跨出了三秒区，不等曾强跟过来，他就带着球向曾强冲了过去。 “小样，看我不扇死你。”曾强低吼一声，扎好了马步。 萧隶有些着急，他喊道：“三分！不要进去！” 然而奇白石已经冲了起来，只不过在曾强身前的时候，他刹住了脚步，然后转身又跑到三分线外。曾强以为他听到了萧隶的建议，他不敢大意，跟了出来。 然而奇白石并没有投球，而是在三分线外一次次地做着冲刺。他每做一个假动作，曾强都必须要扯开大长腿多跑两步。在三分线左侧做完了三次冲刺的假动作之后，奇白石贴着曾强冲了进去。曾强紧紧跟着，三个大跨步就将奇白石的路线堵住了，这时候奇白石如果强投，等待他的必将是一个结结实实的大帽。 奇白石没有上篮。 他绕了一圈，又出了三秒区，来到了右侧的三分线。他抬头看了一眼篮筐，看似在瞄准。曾强不敢马虎，赶紧冲了出来。 忽然曾强明白了什么，他心里吼道：“妈的，把我当猴耍！” 彭子枫也急了，他想过来夹防，却又怕奇白石将球传给萧隶。 在右侧做了三次冲刺的假动作之后，奇白石收回了脚步，这三番五次地冲击让曾强一时之间有些受不了，他的脚步有一些不稳。 萧隶看在眼里，心里叹道：“这小子，真他妈有心计。” 奇白石冲了进去，这一次他没有丝毫犹豫，也没有一点假动作，就真的扎扎实实地冲了进去。刚想喘口气的曾强咬着牙跟了上去。 奇白石到了篮下，他跳了起来，曾强也跳了起来，将双手张开，封住奇白石所有的投篮空间。然而在空中的奇白石没有贸然将球扔出去，而是在空中滑行到篮筐的另一侧，右手持球在空中潇洒地抡了一个圆周，将球扔了出去。 曾强不愧久经杀场，在那一瞬间他心思一动，电光火石之间，他在空中将自己的手臂向后探去。 奇白石落了下来，他叹了一口气。就差那么一点点球就进了，可是曾强的手指头擦到了篮球。 篮球在篮筐上绕了两圈，从另一边落了下来，被曾强捡在了怀里。他将球传给了三分线外的彭子枫，刚准备张手要球，旁边一个黑影一闪，奇白石抢在了他的前面。快攻打不成了，曾强无可奈何地跑到三分线外。 这一轮往返跑把曾强累得够呛，他压着膝盖喘着气。 奇白石笑一笑，问道：“这么累？要不要休息一会？” 曾强瞪了他一眼，站起身来。 又是一次硬邦邦地又推又挤，终于曾强再一次挤到了三秒区。彭子枫将球吊了起来，奇白石估摸着自己够不到，也就放弃了绕前的企图。 曾强带着球朝三秒区里面挤去，当他最后一次撞击，将奇白石挤得后退了一步的时候，他将球收了回来，双手持球，弯下膝盖，准备跳起来将球放进去。 奇白石没有退远，这后退一步一半是因为曾强的撞击，一半是自己的假装。当看着曾强双手抱球的时候，奇白石一下子冲了上来，右手一切，将球从曾强的双手之间打了下来，然后紧紧抱住。转身带球朝三分线外跑去。曾强跳起来，手里却感觉一空，心里暗道：“不好！”刚一落地，他就朝奇白石冲了过去。 一脚跨出三分线，奇白石就双手抱球，转身面对篮筐，调整了一下呼吸，他将球投了出去。 “进了！”萧隶不禁暗声喝彩。 扑上来的曾强立即转身将奇白石挡在身后。然而球却“刷”地钻进了篮网。 “你不用挡我，白费力气。”奇白石对曾强说道。 曾强两眼冒火地看了一眼奇白石，咬咬牙没有说话。 终于轮到萧隶和奇白石这一组发球了。 奇白石在三分线外接到萧隶扔过来的皮球，立马做了一个投篮的假动作，曾强扑上去一步，准备封盖。然而奇白石一弯腰，从他的身边溜了过去。彭子枫从三分线顶端冲了过来，卡在了三秒区附近奇白石要经过的那条线上。他刚站住，奇白石就冲了过来，他张开双手准备迫使奇白石刹车。然而奇白石在他身前来了个360度旋转，贴着彭子枫的身体轻飘飘地转了过去，一步跨出去，正好在篮下，用左手将篮球放了进去。 “2比4。”奇白石呼了一口气。彭子枫还愣在那里。 “把球捡回来吧！”奇白石对他说道。 彭子枫脸一红，看了一眼曾强。曾强眼中的怒火更甚。 几个回合过后，比分来到了8比8平。 奇白石从篮下捡起了篮球，从站在身边喘气的彭子枫身边走了过去。曾强和彭子枫已经换位防守了，现在是由彭子枫来防守和单挑奇白石。凭着速度和力量，没有太多花哨的动作，彭子枫已经进了两个球了，而奇白石也没有示弱，也轻轻松松地拿了2分。 奇白石将球扔给萧隶，萧隶接住球，看了奇白石一眼，他一愣，看见奇白石的眼神向自己一闪，然后向篮下瞟了一眼，转瞬之间奇白石又迅速转过头去。萧隶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是这次二对二比赛中最轻松的人了，除了传球给奇白石外，他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看着奇白石单挑。 彭子枫进攻，他不像曾强一样撅着屁股朝里面拱，而是晃了两个假动作。当奇白石在自己的身体左侧露出来一丝缝隙的时候，彭子枫冲了过去。他快奇白石更快，向自己左侧快速斜线冲刺了两步之后，就将底线的这个漏洞补了回来。彭子枫无奈之下只能选择背身单打，他没有曾强的身高和力量，背打的技术也没有专门练过，在靠了两次没有将奇白石顶开后，他有一些急躁。再顶了一下奇白石之后，他一个后转身，朝后跳了起来，将球扔了出去。 奇白石没有去抢篮板，而是仍然面对着彭子枫。彭子枫这个球投出去就觉得要糟糕，他刚落下来就想绕过奇白石去抢篮板，结果发现奇白石结结实实地将他挡在了三秒区外面。 正在疑惑之间，一道红色的闪电从三分线外跑了进来，将落下来的皮球抢在了手中。没有反应过来的曾强正气急败坏地跟在后面直追。 萧隶一拿到皮球，就看见奇白石反身从自己的身边窜了出去，向左边的底角跑去。萧隶适时地将球传给了刚刚跑到三分线外的奇白石，只见奇白石凝气摒神，跳起来将球投了出去。 球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钻进了篮网。 “9比8”。 “你怎么不来抢篮板？”彭子枫有一些沮丧。 曾强有些不好意思。奇白石一直是单挑，从来没有要求萧隶的帮助，他也没有想到奇白石会在关键时刻挡住彭子枫，让萧隶来抢这个篮板。 奇白石走向萧隶，跟他击了一下掌。 萧隶笑道：“还好我忽然明白了你眼神里的意思。” 奇白石笑笑，说道：“还好是你，要不然这个计划成功的可能性就低了。” 萧隶说道：“其实这个篮板你自己可以抢到的。” 奇白石低声说道：“手里抱着球，跑不快。” 萧隶一愣，哈哈大笑了起来，心里想道：“原来他也有示弱的时候。” 最后一球，奇白石持球进攻。彭子枫不敢大意，扎开马步，将双手向两边展开，不断地滑步，阻挡奇白石的进攻路线。而防守萧隶的曾强也不敢大意，一只眼睛看着萧隶，一只眼睛盯着奇白石。 奇白石拍着球喘口气，如果这时候彭子枫突然上抢，也许奇白石就会被抢断。可是20秒过后，这个机会已经消失了。上一轮耗费完的能量重新翻涌出来，在奇白石的身体里面逐渐聚集，而且越来越多，越来越高，就如江河决堤一般浩浩荡荡，如奔雷轰鸣一般气势磅礴。就在彭子枫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奇白石已经将他甩在了后面。 曾强见势不妙，冲了进来，他的速度比不上奇白石，奇白石冲进来已经开始三步上篮的时候，他还有一米多远。他不管不顾地跳了起来，企图用自己的长手干扰到奇白石的上篮。奇白石身后的彭子枫也已经追了上来，跟着奇白石的节奏一起跳了起来，将手伸得老高，试图越过奇白石的头顶，将他的皮球扇下来。 他们三人几乎同时落地，曾强和彭子枫没有盖到篮球，奇白石的双手也是空的。 “好球！”在走廊阴影的位置，有一个声音喊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