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城市陷入的混乱就好像一场暴风一样,将这里所有人不安的心情高高的吹起,整个城市开始渐渐陷入到一种莫名的恐慌中。@ 血徒们很想做点什么缓解这种情况,但是他们现在无能为力,因为大部分血徒现在的心情和那些普通居民是一样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巨大的疑问萦绕在所有人心头,而能给出答案的人似乎还没有出现,人们只知道岩壁似乎出现了巨大的问题,甚至于血徒们动用了大批的士兵在某些地方严阵以待,简直好像是在等候什么东西从岩壁中出现一样。 如果说上一种情况让大多数人心生不安的话,那么地下寒脉的水位开始上涨,这件事则几乎引起了恐慌,越来越明显的寒气正在逐渐的侵蚀这个城市,地面已经布满了冰霜,并且这些冰霜正在变厚,并且向一切能攀爬的东西上攀爬。 寒气越来越浓烈了。 至于在不知名的方向不断传来的巨大轰鸣声,现在好多人甚至已经无心再去理会这种前所未有的奇怪事情了,地下城市的剧变在极短的时间内耗光了无数人的精神。 这已经是那种巨响在岩石深处传来的第二天了。 天闲当天查看完裂隙的情况后立刻向血宗回禀,其中的种种细节天闲倒是丝毫没有隐瞒,遗憾的是血宗看起来除了感到极度惊愕之外,再没有什么有效的反应,至于压制寒脉或者抵挡那些守护兽的方法就不存在了。 当然,或许血宗觉得这件事暂时可以缓一缓,毕竟按照裂隙下的那种状况,就算寒脉一直在上涨。但是要想涨到地面来,那还需要好多天的时间。 比较起来,另外的两种突发状况就显得更加神秘和具有威胁性了。 血宗派人飞快的对整个城市的崖壁进行地毯式的搜索,但是经过数千血徒仔细到连头发丝都没有放过的仔细搜索后,似乎再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不过天闲完全看的出来。不仅血宗对这个结果抱有疑问,就连那些血徒们的眼中也满是怀疑和忧虑。 圣灵殿是否使用了什么其他的手段在这个城市某个不知名的地方又开掘了洞xue,这件事没人能够完全的肯定。 显然,一系列突发状况让每个人的神经都绷的紧紧的,甚至有些开始神经质起来。 而在地下城市乱成一团的过程中,那种莫名的巨响声也从未停歇过,起初响声比较密集,但过了不久,这巨响的频率就开始变得稀疏起来。但却从不中断,而且响动有越来越强的征兆,就好像某种什么东西在不断的冲击中岩石和土壤,并且……在不断的接近着这座城市。 当天,除了杂役区岩壁发生了两次爆炸,又在采石场发现了一处十分值得怀疑的岩壁外,再没有出现什么紧急的突发事件,所有人都忍受着空气里越来越厚重的寒意。耳中把那隆隆的巨响当作长久以来就存在的声音紧张的忙碌着。 血宗正带领所有的血徒在城市中布防,现在除了那两处值得怀疑的岩壁外驻扎了大批的血徒外。血宗又准备数量相当可观的后备队随时待命,以防止其他地方出现变故。 同时,血宗聚集了血盟内所有高层正在商讨那巨大响声真正来源的问题,虽然一整天过去了,大家也没能就这件事达成什么一致的意见,但讨论还是在继续。 天闲没有加入到这种讨论中。血宗将地下寒脉变化的状况完全推给天闲进行观察,要求天闲随时回报地下寒脉的状况。 对此天闲十分明白,就算血宗如今在某些地方已经信任自己,但毕竟自己不是血盟的内部人物,在一些涉及到血盟生死存亡的问题上。依旧没有自己插手的余地。 甚至于,血宗虽然没有证据,但他也不得不考虑现在发生的一切是否与来到血盟没有多久的自己有直接的关系。 被暂时排除在核心集团之外,这是必然的结果。 而且,天闲现在也乐的如此,因为这样的话天闲有足够的时间来做自己的事。 “啪!” 一道金色的符文在天闲面前颤抖了两下,发出最后一声悲鸣还是炸碎了,天闲不得不叹了口气,放下了结好法印的双手。 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多少次进行尝试了。 对于金纹兽留下的那些粗浅引导寒脉守护兽的手段,不断的尝试和探索之下,天闲却还是一无所获,根本无法阻挡那些守护兽向地面涌来,而且天闲感觉到每一次动用这种手段,从裂隙下传来的寒气就变得更加躁动。 “小子,以你的程度根本不可能cao控那些东西的,它们只是简单的造物生命,没有多少智慧甚至不知道恐惧,只知道执行命令而已。” 邪眼的火焰在天闲的发梢上悠闲的跳动着,在这混乱的情况下,邪眼却丝毫也不以为意,甚至天闲感觉这个家伙似乎十分享受现在的气氛,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模样。 “金纹兽给它们的命令一定十分简单而已直白,看起来应该就是向你汇集之类的命令吧,你现在每一次使用那种可怜的方法想阻止它们,却只能让它们更加明确的感受到你的存在,然后更快的冲上地面而已。” 天闲懊恼的一把掐灭发梢上的火焰,“如果你想不出好办法解决这件事,那么可以闭嘴!” 邪眼的火焰又从天闲头上另一侧的发梢上跳起来,懒洋洋的说道:“我可没有必要耗费这种精神,如果地下寒脉继续涌上来,这个地方就要被完全冻成冰石头,到时候所有人都无法自保,而和金纹兽签订过过其余的我们却不同,到时候甚至可以引导那些守护兽为我们开一条道路回到地面上去,那些血徒只有被冻死的份。” 说着,邪眼用一种极度蛊惑的口气道:“我们现在只需要安静的等待。圣灵殿到底在暗中搞什么鬼我们根本不必去担心,只要等到寒脉慢慢涨上来,到时候一切就都结束了,这种源自古代神灵的纯粹寒气,就算是那个血宗也无法抑制抵抗,嗯……说不定到时候我们可以在这里同时重创血盟和圣灵殿。或许……以这次为契机,我们今后就不必再忍受这两个势力的威胁了。” 天闲毫不犹豫的又掐灭了邪眼的火焰,冷冷说道:“你只是想看到成千上万的人被冻死而已吧!什么时候你也开始关心起我是不是会被其它势力威胁了?” 邪眼哈哈大笑,一连在天闲头上冒出好几朵火苗,“小子!!无论如何,我说的可是事实!如今这个大陆上再想找到一个这样的地方或许已经不可能了!在深深的地底,一个建立在巨大寒脉之上的城市作为诱饵,你或许可以因此而消灭自己最大的两个敌人!想想吧!只要什么都不做,一切就都会到手。你一直以来东奔西走,而只要这一次,或许今后许多年都不必再这样辛苦。 “天小哥,这件事到底要怎么处理?” 四姑娘在一旁听着天闲和邪眼斗嘴,自己也是皱着眉,她看着脚下厚厚的冰霜,心中深深的明白这件事的结果将是多么可怕。 这座地下城市为了能够自给自足的运转,拥有数量相当庞大的普通居民。这些居民世代都是最最普通的那种,根本没有什么战斗力。就算是现在这种情况都已经让他们苦不堪言,照这样发展下去,根本不必等到寒脉完全上涨的地面,只要再过个三两天的功夫,这寒气就完全可以冻死人了。 这可是无数的生命! 虽然在四姑娘的意识里,这些人的命完全无关紧要。他们是死是生根本不是她关心的事,但如今的四姑娘身份不同,她很清楚,天闲是不会对此不闻不问的。 天闲沉默了一阵,望了望不远处地下裂隙的入口。有看了看手上的三枚金色蛇牙痕迹,脸上露出了几分无奈。 四姑娘轻轻按住了天闲的手。 这个动作让天闲微微诧异,扭头一瞧,四姑娘正用那双黑如暗夜的双眸直视着自己。 “你……” 四姑娘轻轻打断天闲,直接说道:“天小哥,妾身明白天小哥的顾虑,但妾身也要请天小哥三思而后行,现在天小哥的手上已经有三枚印记了,如果出现五枚印记那么一切都将变成一场空梦,天小哥已经不能再召唤金纹兽,必须要为自己留下一条后路才行。” 天闲苦笑,自己的想法似乎又一次被四姑娘看穿了。 想了想,天闲对四姑娘展颜一笑,“我不会随便这么做的,你放心好了。” 四姑娘没有就此让步,而是深深低下头,“妾身知道天小哥仁厚,也不敢阻止天小哥为此做出什么决定,所以妾身现在有一个请求。” 见四姑娘说的认真,天闲微有疑惑,“请求?” “无论如何,无论天小哥要把自己置身于什么样的危险境地,妾身都希望能与天小哥一起,此次,妾身绝不单独脱身!” 天闲心中一阵讶然。 不得不承认,在心底似乎有着某个模糊的想法在计划着先让四姑娘安全的脱身,然后自己在想办法解决这件事。 这个想法都…… 天闲苦笑,“喂喂……你总是这样猜到别人的想法,可是会吓到人的。” 四姑娘没有任何调笑的意思,抬起头,正色面对天闲,“天小哥放心,妾身绝不成为累赘,但妾身也绝不单独脱身。” 对于这样的四姑娘,天闲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虽然她平时总是笑眯眯的,什么事情都自己的,好像一只温顺的小猫,但是一旦认真起来,这种性子还真是什么人都拧不过来。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别再这么绷着脸了,简直都要吓到我了。”天闲苦笑着,轻轻捏了捏四姑娘的脸蛋,“对这件事,我已经有办法了!” 四姑娘脸蛋微微一红,但听到天闲说有办法,顿时一喜,“天小哥有办法了!?” 天闲目色微凝,“就算是没办法也要想出一个办法来,现在这个就是不是办法的办法,既然如今没有什么确定的计策能解决这件事,那么……不如一切按照计划行动,随机应变。” 四姑娘一愣,这个办法……似乎就是没办法的意思。 不过见天闲一脸认真,四姑娘莞尔一笑,“天了,那么妾身一定追随到底。” 点点头,天闲打量了一下周围。 这里是裂隙周围的一间破屋,现在被天闲征用为临时的指挥所,不时会有血徒进入裂隙并且来这里向天闲回报里面的状况。 “就这个地方吧,现在也没什么好挑剔的了!毕竟时间不等人!” 天闲叫来一个血徒,吩咐他返回血芽殿的住所,去将还放在那里的所有露水石转移到这里,随后又叫来十几个血徒一番吩咐,这些血徒认真听了天闲的话,飞快的行动了起来。 “天小哥要把那些露水石拿到这里来?”四姑娘满脸的不解。 天闲现在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一一解释,“我现在必须要在这里才行,而有一件事现在必须有可靠的人去做!” 四姑娘双目一亮,“妾身但凭吩咐,只要是天小哥的话,妾身一定做到。” 天闲不无担心的看着四姑娘,“你现在已经无法使用瞳术了,而且……” 四姑娘眼中精光一闪而逝,抿嘴笑道:“天小哥可不要看轻妾身,七血枝原本就不是以武力见长,妾身能在血盟立足,依靠的可不完全是瞳术和琴技而已,如今妾身虽然力量全失,但在这血盟之内,未必有人敢招惹。” 这话说的极度自信,而且丝毫没有膨胀的意味。天闲倒是有些重新认识了四姑娘的感觉。 不过这也让天闲更放心了一些,“好,我现在需要你去地下监牢走一趟,我们的计划看起来要有些改变才行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