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一点点代价

    说到魔法，艾莉儿眼前一亮：“对了，我应该去找找海巫婆厄斯拉。”

    艾莉儿一边说着，一边急匆匆拉着苏绯冲向了海巫婆的领地。海巫婆厄斯拉是个很神秘的人，她居住在远离人群的地方，很少与其他人鱼们来往。

    艾莉儿也并不太熟悉道路，小心翼翼走了很久才找到厄斯拉的地方。海巫婆的住处真的很可怕，到处黑漆漆的，白骨累累，海巫婆就住在一间鱼骨搭建出的屋子，惨白惨白的，怪石嶙峋，十分怪异。

    艾莉儿和苏绯都感觉到阴森森的，这里的珊瑚似乎都失去了色彩，只剩下惨白的颜色。艾莉儿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很勇敢的去敲门了：“请问，厄斯拉，你在家吗？”

    一个老迈的声音传了出来：“谁在那里？”

    古怪的门开了，里面出来一个头发花白的人鱼，那样子几乎把苏绯给吓死了。这老人鱼满脸沧桑就不说了，她的面目可以用狰狞来形容，脸上好几条横着竖着的伤疤，看着好像被人用刀砍在了脸上。皮肤是惨白的颜色，好像什么死尸泡水泡久了似的。

    那人鱼面色不善地说：“你们两个要干什么？”

    艾莉儿张口结舌，半天才和蚊子叫一样的问道：“你就是厄斯拉吗？”

    海巫婆冷冷地回答：“又是一个白痴的年轻女孩来求我把她变成人吗？哦，不，两个？”

    苏绯连忙摇头：“我不要变成人。”

    海巫婆似乎讽刺一般地夸奖她：“好明智，那么想变成人的是你了？我的公主。”

    艾莉儿小声含糊地说：“是的。”

    海巫婆大笑：“傻姑娘，你贵为公主却傻乎乎地要去成为一个陌生世界的底层女性，到底为了什么？爱情吗？”

    艾莉儿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呆呆地点了点头：“嗯，我有一个爱的人了。”

    海巫婆大笑：“别傻了，男人都是骗子，他们不会真心爱你的，见到一个更好的女人，他们就会放弃你的。爱情是最愚蠢的东西了。”

    艾莉儿不相信，她说：“我怎么才能拥有一双腿？”

    海巫婆说：“这很简单，我这里有一种魔药，它能让你拥有一双梦寐以求的双腿。当然了，你要付出一点点的代价。”

    苏绯忍不住了大喊：“艾莉儿，别要了，那不是什么好东西。”

    艾莉儿却怔怔地问：“需要什么代价？”

    海巫婆灰黄的眼睛灼灼地看着她：“我要你的舌头。”

    艾莉儿半天没说出话，脸色苍白的浑身颤抖。

    海巫婆看到她的表情，苍老的脸上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别那么担心，人类是有灵魂的，当他爱你胜过爱自己的时候，你会得到一个你梦寐以求的、永恒不灭的灵魂，但如果你没有得到他真心的爱，你一样会灰飞烟灭变成海上的泡沫。”

    艾莉儿呆呆地看着海巫婆，心中起伏不定。自己真的能得到他的倾心相爱吗？

    苏绯也不知该说点什么，只好看着艾莉儿，静静等待艾莉儿自己做出决定，突然听到艾莉儿斩钉截铁地说：“我同意了，你拿去吧！”

    苏绯惊讶地大叫：“艾莉儿，你是不是疯了。你的舌头呀，没有它别说唱歌，你就成了哑巴了！”

    海巫婆放声大笑，笑的像哭一样：“好吧好吧，傻姑娘。你去吧，请你张开嘴，我拿走你的舌头，我会给你一瓶药水的，只要你喝下它，你就会拥有你想要的。”

    苏绯一把拉住艾莉儿的手：“求求你了，艾莉儿，好好考虑一下吧！万一他真的是个渣男呢？”

    艾莉儿坚定了信心：“不，米娅jiejie，与其默默无闻地死去，我宁愿和他在一起，哪怕只有一天，也是偿了自己的心愿。人鱼死后只会变成无知无觉的泡沫，没有灵魂真是很可悲。如果我的人生只是为了无知无觉地变成泡沫，那么多活一天也是多余的。”

    苏绯看她泪光闪闪，精致美丽的脸上都是坚决，只好默默放开了手，故事中原先不就是这个样子吗？

    艾莉儿鼓起勇气张开嘴，海巫婆走到她面前轻轻摸了一下她的脸颊，艾莉儿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了，她嘴里突然变的空空荡荡，舌头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海巫婆缓慢地回到自己的屋子当中，把艾莉儿的舌头放进了她屋子中的一个小匣子中，然后缓缓拿出一瓶绿色的药剂：“这个给你，到了岸边再喝。”

    艾莉儿又是高兴又是伤感，捧着那瓶珍贵的药剂，手都颤抖了。海巫婆没有再理她，而是关上了自己沉重的大门。

    苏绯长叹一声，陪着艾莉儿往回走，走了不远，却听到那个苍老怪异的声音喊她：“米娅公主，你等一下。”

    苏绯连忙扭头，那海巫婆竟然又出来了，叫住了苏绯，冲她勾勾手，意思让她回来。苏绯不知道她要干什么，犹豫了一下还是回去了，海巫婆压低了嗓子：“米娅，如果有一天艾莉儿后悔了，你记得回来找我。”

    苏绯没想到海巫婆竟然会说这样的话，她惊讶地说：“意思你愿意帮助她？”

    海巫婆长叹一声：“我不帮她她又可以找谁帮她？记住，米娅，如果她真的后悔了，记得来找我。不要告诉艾莉儿这件事情，让她努力去获得爱情吧！”

    苏绯默默点点头，冲她挥挥手，回头追上了艾莉儿。艾莉儿指指海巫婆指指苏绯，露出一脸奇怪的神情。苏绯只好编了个谎言：“厄斯拉说让我送你去海滩，看着你变成人，检测一下她的药是不是好用。”

    艾莉儿拿起手中的药剂轻轻贴在了心口，她对着苏绯比划，今晚不回海王的宫殿了，因为她不能说话的事情不能让父亲祖母和其他jiejie们知道，她只能直接去岸边了，但她也不知道王子到底去哪里了。

    苏绯叹口气：“艾莉儿，我送你去吧。上岸后，你去安德鲁国王的宫殿，可以向别人打听打听前些日子养病的王子去哪里了。王子的去向应该也不是什么秘密，很容易就能知道。”

    艾莉儿有些害怕，她的身子微微颤抖，但很快她就镇定下来，路是自己选的，自己不能退缩。

    苏绯陪着她走完了当人鱼的最后一程，然后把艾莉儿送到了海岸边。艾莉儿已经不能犹豫了，她孤注一掷地喝下了那药剂，然后可怕的剧痛让她浑身颤抖，好像身子被劈开了一样。艾莉儿忍不住发出了痛苦的闷哼，苏绯只能安慰她：“别怕别怕，很快就会过去的。”

    疼了很久，终于在天亮的时候，艾莉儿停下了呻吟，她借着太阳的微光，看到自己多了两条美丽修长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