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银元宝（2）

    老财一下子措手不及，棺材里什么都没有，完了，“逃”——这是他第一个浮现在脑海中的字，也是他第一个想做的动作。

    说时迟，那时快。

    猪哥一下子就看出了门道，抬手一举工兵铲就往老财的脖子送。

    “老财，你不地道啊，竟敢吃独食？”

    老财磕膝盖一软，跪倒在地。“猪哥，猪哥，您听我解释，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明明就埋在这里的呀，您一定要相信我，相信我啊……”

    猪哥看着面前的老财不停摆手，气不打一处来，不由分说，握住手上的工兵铲就往他的脑袋一挥，老财“哐当”一声落入了棺材。

    “妈的，不知道老子吃硬不吃软吗，竟然敢求饶，要是你硬到底，或许我还能相信你，呸，拉屎不擦腚的家伙！”

    哑巴看在眼里，满脸的疑惑，想起一个月前发生的事。

    一个月前，猪哥找到他，和他说了关于银元宝的事。猪哥在道上很有名气，手下也有几十个，为什么会来找他，究其原因，还是因为他是哑巴，不会把这个秘密说出去。关于银元宝的来历，猪哥没有交代分毫，他很清楚这种事问多了反而吃亏，还不如乖乖听话，要是被猪哥当成了自己人，也能和穷困潦倒的过去告别，过上有钱人的生活，这样的机会想是谁也不会放过。

    猪哥则安排他和老财进入工程队，在工程队的掩饰下把所有的银元宝偷运出来。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这件事被警方知晓，在他们两个人的竭力谋划下，才偷运出一口棺材的银元宝，即使是这样，也不敢立马收入囊中，而是埋在荒地外的树丛中，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果然，警方很快发现了文物被盗，几趟调查下来，最后也没调查出是哪个人干的，因此哑巴和老财幸运地躲过一劫。

    原以为这趟财富吃定了，却在此刻发生了变故。

    哑巴虽然加入猪哥的团伙不久，可在和老财相处的那几天，能察觉到这个人不是那种混黑社会的狠角色，反而有点木讷，想必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和“钱途”去算计猪哥，但是为什么棺材里什么都没有，如果不是老财拿的，又不是自己，那还会有谁呢，知道这件事的人除了他们两个人，就只有猪哥，他怎么会泄露出去呢，显然是不合理的。

    “你……”猪哥把工兵铲指向哑巴的胸口，带着怀疑的语气。

    应了那句话，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说话，是不是你拿了？”猪哥带着威胁的语气，明显是在质问。

    哑巴看不到猪哥是什么表情，同样也无法让猪哥看到自己冤枉的表情。

    再僵持下去，他有可能就是下一个老财，他必须做点什么。

    “逃”——这是他浮现在脑海中的字，也是当下最好的选择。

    哑巴和猪哥各在棺材的两边，只要他往后一撤，凭借猪哥的短腿再快，在黑暗的环境下追到他的可能性也是零。

    就在这时，哑巴和猪哥同时听到一个声音：“我知道是谁拿了银……元……宝……”

    哑巴往下看去，说话的正是棺材中的老财，他伤得很重，连句整话也说不利索。

    哑巴张大了嘴，“呃呃”叫嚷着，似乎在询问老财说的是谁。

    “是你……是你……”老财说完这一句话，再也没有了声音，似乎连心跳都没有了。

    哑巴愣住了，想不到老财竟然在最后关头冤枉自己，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自己何曾做过对不起他的事，到死也不放过自己。

    “果然是你……”猪哥厉声喝道。

    眼看着猪哥手中的工兵铲就要往下挥去，哑巴明白现在解释已经晚了，还是要逃，以猪哥在当地的势力，这一逃很可能永远也回不来了。

    猪哥在他身后拼了命追赶着，而他也慌不择路地奔跑着，不知道跑了多久，哑巴回身看向树丛，见没有人跟来，才放下坠着的心。

    哑巴心中有一万个疑问，猪哥有可能为了独吞银元宝把他们两个都结果了，老财有可能为了嫁祸自己让他们自相残杀，不管是谁，此刻都是不值得信任的。

    半年后，哑巴在外地听闻猪哥被警方逮捕，罪名是倒卖文物，那些文物就是失踪的一棺材的银元宝，可让他大跌眼镜的是这些银元宝竟然在老财的家里被发现。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哑巴马上联想起当晚的细节，老财为什么要指证自己，还有那双在暗处盯着自己的眼睛，不禁暗忖：“可恶，被摆了一道……”

    你相信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