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惊蛰【终】
【动作指导,洛丽塔】 【诗语化指导,白十字】 *** 黑色与白色各站在倾斜平面之上,脚步声经由致密的材质反射之后,渐渐成为辽阔平原之上的一抹青涩——敲击着刚与铁的击响。 白十字收敛了紧皱眉梢,视野中央的黑色开始模糊。她的气力所剩无几,凭借六杖战法,输出了自己意识能量的百分之八十,造物能量的全部还有过余。 创造完毕。 之所以选择最纯粹的能量进行打击,无外乎对手的强大,与自己的恐慌。 *** 【色彩方案,缩景瞳】 【效果合成,菲尔德】 黑王耸耸肩,担子掉了,也没什么可以期待的。倒不如想想下一步的计划,如此这般,如此那般,怎样都好。 【百面相】的外壳开始被腐蚀,白花花骨头,白花花脸颊,白花花绷带,蜿蜒直上的雾气,依旧是白花花的。活性剂最后一瓶,该怎样花掉这最后的资本? 那六条手臂自顾自放下,拖沓在泥土与空气中的皮肤,大旗般飞过黑王侧目视线中央,偏离明暗脊椎侧面之下,躺进暗明泥里,声熄。 剑呢? 早就飞到百米之外,由于惯性,重力,风速,角度,还有韧性。人脸凝固,笑着,哭着,在剑上讲着关于黑王记忆中的故事,充满叙事性的死亡。 【拟境表意拍摄,形物鸟】 【拟境动力拍摄,诗脑】 交易完毕。 之所以选择最粗暴的注射方式,无外乎对方的尊严,以及作为黑王的自己。 透过“远山”,【极彩色】低垂王冠与锥形面甲,全身上下脱离出原先的盔甲,同样的蒸汽缭绕白花花,咂咂响。砸进地里,扎入空气,潇洒地拔下自己的威武,交叉手臂,露出骨架。 倾斜的。 长枪一把刻满刀痕发亮。 倒立的。 头盔上立着小人,脚底为脖颈断面。 啊啦~ 这把剑想必也有几吨重吧?也是上等之物,能够造出这样的造物。剑刃尖锐连空气都要抱怨它的皮肤。双腿隐约可见于裙摆内飘动,小脚小腿,小腰小手,跟唱跟唱。 唱出什么? 唱出歪斜塔楼上的炮塔,断裂轮船剖面,白色行走在黑色巨剑合上的手掌中心,藤蔓缠绕的牵牛花闪闪发光,余温作响。 唱出巨炮撕裂炮口吐出凝固弹丸猩红辐射标志,白色跨过悬浮砂砾轨道装载冲撞车头,六角形倒刺散发结构力学最精致伴响。 真是辛苦呢,第八次旋转,活性剂注射过量的后遗症开始显现了。【百面相】也会感到骄傲吧,【弃物宣扬】,你是个勇敢的人,不一样的屠夫。背部伤痕溢出,针孔针孔,静脉动脉,喘息喘息。 屠杀什么? 手。 【极彩色】的手在第五次幻方旋转中与身体分离,轨道弧形,加速度极高,颜色猩红,温度guntang,掉落59米外。 翼 【极彩色】的双翼在六次旋转中脱离身体,径直下坠,加速度缓慢,重力势能极高,质量却很轻,无温度迹象,至今仍在燃烧。 头 【极彩色】的头盔被白十字自己砍下,“烙斩”是为了尊严而做,只可惜没有让我参与其中,快感丧失,颓唐造物,防守反击,反思的最高表达——自觉为思想。 走过这些。 白色与黑色。 只剩下两人。 幻方关机,太阳陨灭。 *** “平局。” 诗脑伸长了手臂,触摸着风筝便面上无数微小监测站,不断开合电路板中的开关。 “要怎么拼写?科学与神学,唯物与唯心,该怎么翻译?” 小脸扬起,目测黑十字裙摆下方的大腿骨,修长的术式在黑暗中莹莹发光。 “说走就走啦。” 也不关心,黑塔能够知道发生了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称王还真是件不容易的事。”小脸喜形于色。“等待最讨厌等待。” 万条手指敲击拟态开关。 小嘴终于笑了。 *** “确认了。风筝一号传来的数据。” 大型横帆船昂头,船底的辅助帆面张开,扭过船头。 “的确是太阳的事故,熄灭已经三分钟了。” 船身【天年】二字,从黑影中走出。 月亮悬挂,悬挂起黑塔鱼贯而出舰队数把,插向白塔上空的黑色长矛。 形物鸟闭着眼,听着属下的报告。 男人,山羊胡,瘦高,左臂有纹身,后脑有活物悬浮,五指各有戒指,大小不一。 属下被套在自己的黑白长袍中,身后长及脚跟的披风,三层,各色。 他正背对着形物鸟。 那是一种象征。 没有写完的十字架。 没有画完的符号。 没有主人的油画。 红黑色的十字架上,下方一竖被隐没在齿轮中央,蓝色一点辉芒。 是钥匙一把。 “很荣幸跟大人一起前往白塔。” 数据库站在他身旁时,男人才发觉自己过于专注。 “这一次的事故很是独特。如果可以的话,你能够走进你的梦想。” “具体一点?” “蓝图,接近完整的。”
【天年】拉响汽笛,咆哮着冲上云霄。湿度增大,前甲板作响。 “太阳是意识造物中最奇特的存在,书写者传闻的《造之书》以独特的形式保存在太阳中,或者说是内部之中。他的意图跟你一样,某些东西构成我们自身,而我们作为另外的书写者,代代传承。” “真是难以想象书写者是一个怎样的人。” “恐怕,是一个凌驾于【造物主】之上的【上帝】吧。” 【天年】托起一长串的船队,亮如繁星,流动的银河。 “可是这已经相当不可靠了。”数据库勉强伸出手,表示自己对这身大号的嘻哈布料极不符合。“难道书写者会相信我们口中的东西?我们的思维跟原本的书写着不一样,意味着记载将会加入个人情感。” “你的担心我考虑过。记载也是另一种形式,虽然目前还不知道书写者是怎样推断出我们将会继续记录梦界的一切这一结论的,但可以相信的是,梦界的历史难以篡改。” “跟你说过一个女孩吗,露儿。” “我记得。” “她是少有的【高纯度信仰者】。” “你觉得我该吃惊吗。” 女孩把帽子拉下,男人看到刘海上隐约可见的红色发带。【天年】再次加速,推进装置加上风帆将云雾切开,有子弹的猖狂。女孩扶着栏杆,迎面而来的云雾让她背过身去。 她的披风很是干净。 只有一把蓝色的钥匙。 帽子上是血色十字。 “洛兰已经确认死亡了。我想,这一点你也应该知道。失礼了。” 男人回过神来,后脑活物惊醒,眼皮睁开。 “我看到了。” 熊红色的血丝挂满巨眼的表面,以及他的心房。 *** 乌鸦爷爷。 三点感伤。 乌鸦爷爷。 九点惆怅。 书店里有童话,呀,童话,呀,是童话。 书里画有墓碑,呀,男人,呀,是女人。 碑上有? 钟摆。 乌鸦说。 时针。 乌鸦说。 秒针。 女孩说。 乌鸦舞红衣,戴帽子,接项链。 女孩点蜡烛,收宝剑,套铠甲。 碑上有? 有女孩。 有乌鸦。